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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双生◎天香夜染衣(唐穿) 作者:以凉(晋江2013.12.23完结)-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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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掩好挡在面前的团扇,描金的光泽在满院灯火的映照下刺得人略有些睁不开眼来。在礼官行云流水般的唱喏声下,小蕊扶了我来到马车前,前面的高头大马上隐隐端坐了一团火红的身影,大约就是那位一直不曾见过的太子。
  姜氏拿了镜子在车内照了下,应了“照轿”的说法,也有幸福美满的寓意。随后小蕊扶着我上了马车,在一派热闹非凡的熙熙攘攘中载着我离开了韦家,也意味着一段生活的结束。
  由于武后对我一向不喜,大礼设在了远离大明宫的东宫。才至宫门,就有一只手挑开车帘,扶我下来,一路引我向前走去。我于是恍然,意识到这只手是来自这座宫殿的主人,我的夫君。
  整个东宫显然是精心布置过的,一路有红毯铺地,一直延伸到金碧辉煌的主殿,将琼楼玉宇的典雅高贵尽显眼前。一早就悬挂好了的数千盏宫灯交相辉映,隔着团扇,有如无数皎若银盘的明月,间或清风,有一种如临仙境的虚幻。
  牵着我的那只手不动声色地引领着我,坚定地带着我,穿过这一片蓬莱仙境,仿佛要停留,又仿佛早已停留过。我模糊地感觉到什么,似乎很熟悉,却又马上被这一派祥和美溢的气氛所打断,顺着那只手,一直向前走,走向满是喧嚣却异常平和的前方。
  沿着台阶,一步步,一阶阶,直到红毯的尽头,才停下脚步。像是要镇定我的心神,他安抚地握了握我的手才松开,一种温暖的触觉从一端传到另一端来。
  锣鼓刚停就有一道尖细的声音响起:“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有城南女韦氏,身系名门,才高德馨,容止得当,敕封太子正妃,钦此。”
  才高德馨,容止得当?我差点乐出声来,这圣旨是谁填的词,幽默感还真是一流的。
  随着众人谢了恩,随即是礼官的唱和:
  “一拜天地参日月,四时星光送良辰。
  二拜高堂感春晖,五体生来父母恩。
  三拜夫妻相携老,六合兼备情意深。”
  随着瑾尚仪的牵引,我听着礼官的唱和,下拜,起身,再下拜,机械地重复着繁琐的礼仪。而简单地说来,就像所有电视剧演的那样,一拜天地,二拜高堂,接下来夫妻对拜,接下来送入洞房──啊不,还没有那么快就送入洞房。
  行了最后的交拜礼,我手执团扇,遮着面,借着灯火,朦胧间感觉到对面身穿喜服的男子直视来的目光。明明隔着一层团扇,怎么我却觉得那目光那么炽热,足以灼烧掉眼前阻挡的一切?
  正自心神不安,一道清越打破了寂静:“七哥,还不吟却扇诗?我正等着看新嫂嫂呢。”
  对面的红衣男子笑了笑,随即扬声道:
  “罗扇未落飞雁沉,
  蛾眉漫扫远山深。
  取次三江凭作镜,
  争知鸿影肯照人。”
  无暇顾及文辞间的风采,这声音,太熟悉……手上的团扇慢慢滑下,听不到周围人的吸气。我抬头,眼睛急切地看过去,对面的男子红衣飒飒,正对着我微笑,俊朗的眉宇间满是喜悦的神采。
  我直直地盯着他:大唐的太子殿下,万人之上的尊贵皇子,是他!
  怎么会?我一直盯着眼前的人,反反复复,像是要验证什么似的。直到方才那道清越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才回过神:“七哥,看来嫂子是迫不及待了,才吟了一首诗就放过你了。”优雅中带了些许调侃的意味,适时调解了我忽然撤掉扇子的突兀。
  我感激地看向声音的主人,不由得呼吸一滞:立在眼前的是一位是十j□j岁的翩翩少年,眉目俊雅,容颜绝世,一身的华服也掩不住他身上超尘脱俗的气质,眼波流动间竟像是从画中走出的仙人一般,黯淡了原本明亮的殿堂。
  “八弟,休要取笑你皇嫂,以后都是一家人了,还不过来见礼?”
  少年微微一笑,对着我深施一礼:“李旦见过皇嫂。”
  李旦?那不正是武后的小儿子,李唐的八皇子?那双清明的凤眸还当真同武后有几分相似,看来基因决定一切的理论真是百分之百的真理啊。
  我俯身回礼,谢过李旦。刚同我拜了天地的人便牵过我的手来,笑道:“今日天色已晚,舒颜还是先回去歇息吧。”
  经过满是宾客的长廊,我感到一道锐利的视线自背后射了过来,忍不住回过头去,一道玄色的身影在满是华服的宾客中格外的显眼,正是上次问我为什么没穿他送的舞衣的那座超级大冷山。经过一年在宫里的时间,我也早就知道了他就是武后的侄子武承嗣,只是上次见苒苒时忘了问她关于他的事情。
  现在的我无暇顾及其他,慌忙避开武承嗣的视线,随着那双手的牵引,一步步向后面的洞房走去。
  坐在精心布置的洞房里,红烛、红枣、红纱帐,满眼的红色更是晃得人心慌。我按下心慌,正想开口问他,就看到瑾尚仪端了两只精巧的金盏和一壶美酒来,原来是合苞酒。
  也许是灯烛映照的缘故,那张一向明朗的俊脸上略有些泛红,也不看我,回身取了金盏,亲自倒了酒进去,用彩结系好,继而转回身来,递了一盏给我,自己端了另一盏对着我点了点头,唇间的笑容融进醇香的美酒。下意识地去喝手中的酒,久违的香气沁人心脾:原来是夜雨醉天香,韦家最有名的美酒,我一杯就倒的头号克星。
  见我喝了酒,他的笑意更深,拉着我在百子帐中坐下,一众女官鱼贯而入,彩衣翩翩,口中唱着吉祥如意的歌谣,将金钱彩果等撒向帐中,欢快的笑容像是被感染了似的传递到每个人的脸上。头上的花冠愈发地沉重,我暗暗摸了一只果子,才要张口去咬就被他不动声色地按住。不多时,完成了撒帐,瑾尚仪拿了剪子在他头上取下一撮头发,同我的长发系在一起。都说结发夫妻,原来是真的要把头发结在一起的。
  “愿殿下及娘娘百年好合,子孙绵长!”率领一干女官行了拜礼,瑾尚仪恭谨地退了出去,带上门。
  转眼间偌大的一间红光满室的房间一时间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人,他松开手,笑眯眯地看我:“小颜今天很好看。”
  我稳稳心神,抬手,继续完成方才进行了一半的果腹大业。他见状挑挑眉,笑出声来:“现在还有心情吃果子,我的魅力还不如一只小小的果子吗?”
  “从早上就开始忙活那些仪式,我连午饭都没吃呢。”我一脸委屈。
  乌黑的眼睛望进我的眼中来,唤醒了某些回忆,他忽欢喜起来:“我出去一会儿,你在这里等我。”说着伸手在我头上拆解起来,不多时就卸掉了沉重的头饰,这才满意地笑了:“凤冠太重了,这样会舒服些。”这才出了门去,大红的衣裳在夜里更显得神采奕奕。
  眼见得他出得门去,我一下子从百子帐里跳了出来,左拽拽,右拉拉,将身上挂的那堆重的要命的珠宝首饰摘得干干净净,丢进随身带的布包。对着镜子想了想,又去解身上红艳艳的吉服,手伸了一半,却又停住了,眼前仿佛出现了他那双深情的眼睛,乌黑的眸色热切地盯着我不放,像是要倾诉些什么。
  用力地摇了摇头,力图放开脑海里的画面。我收好包裹,径直向外走去。
  桌上的字条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上次见面的时候,苒苒问我该不会想嫁给一个毫不了解、连面都没见过的人吧?
  我摇了摇头:“本小姐现在才十四岁,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呢。”
  苒苒不屑地看看我:“少来,你早在穿来前就快二十了,加上在这里的这么多年,我没说你右拐少男就不错了。”
  听了这话,我愣了愣,穿越的这十四年,我似乎早就融入了这个时代,就如同可以再短短一年的时间里适应韦府一家一样,可以缓和同几个弟弟的矛盾,和韦砒之间的关系迅速升温,似乎我天生是个很容易适应周围一切的人。可是骨子里的我仍旧是那个在十九岁不明不白穿越到唐朝的付晨吟,不可能简单融入这个年代、适应那些规矩束缚的人,或许在这个时候离开的确是最明智的选择。
  对不起,我早就同苒苒约定好了,要在今晚趁乱离开皇宫。婚姻大事不是一道圣旨就可以决定的,更何况李贤是你的哥哥……
  假使我早就知道你的身份,或许事情就不会是现在的样子。
  也许是所有心中怨念的东西堆积得多了就一定会爆发,而现在无疑是一个爆发的季节。
  才推开门,就看到一袭华服立在门前,身后的月光安静地落在那张熟悉的脸上,眉梢眼角的憔悴掩不住与生俱来的神采风流。
  “你──”
  “你──”两个人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
  “听说你大婚,我来看看。”他唇间的笑容依旧完美得没有一丝瑕疵。
  我盯着他的眼睛,一眨,两眨,然后闭着眼睛闷闷地说:“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个的?”尽管承受了那么多次的背叛,内心深处还是舍不得说放弃。
  他看了看我,平静地说:“小颜,我的确对不住你,但──”
  “够了,我不想听!你走,我不要听!”一种不祥的预感忽然攫住了我的心口,我捂住耳朵大声嚷道,然而声音仍旧不依不饶地透过我掩住的耳朵,传了进来“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你还是忘了我,去过自己的生活吧。”那么清晰地传进来,击碎我最后的奢望。
  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这一句,他可以说得那么的自然,不需要预演,不需要彩排,就如同人们彼此说再见一样简单平常,
  他的话像无数的把利刃从四面八方向我袭来,我一阵眩晕,却勉力抬起头来,怒视着他,一字一顿地说:“很好,因为我也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从今以后,我的生活和你无关!”
  这么说着,眼泪却止不住地向外流,锥心的痛楚不依不饶地如影随形。朦胧中一道红影穿过那袭华服来到我身边,没有说话,只默默地拉过我的手,带我向屋内走去。
  眼前一片花烛耀眼,我不再回头,任由他带着我走,将身后的那道视线关在这一室的暖暖的融光之外……
  (第一卷完)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一:缘起

  乾封二年九月初三,上阳宫。
  宫女晓云端了茶盘小心翼翼地向观风殿走去,一身湖水绿的裙子做工精细,面料考究,是皇后娘娘年前赏下来的,穿上这条裙子,就是平素最为跋扈的管事宫女也要避让三分。
  平时的这个时候她大多是在服侍皇后娘娘午憩的。只可惜,这段时间皇上的身体一直不好,娘娘和皇上一起搬到了东都的上阳宫来。这里虽然宁静,条件却是比不上长安的大明宫的,宫人们多不懂茶,她也只好每日亲自到茶水房来了。
  泡茶最讲究的就是时间和火候,为了保持茶水的温度,晓云端着茶急匆匆地从廊间经过,连前面有人走来也没有察觉到,竟一头撞在了来人的身上。晓云“呀”地一声坐在了地上,滚烫的茶水泼了一地,白嫩的小手也烫得通红。带看清面前的人,她才慌了神,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奴婢该死,还请贺兰公子赎罪。”
  来人是一位异常俊美的翩翩少年,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笑道:“小美人,起来吧,还不快看看伤到了哪里。”说着竟伸手去挑晓云被热水浸湿的袖子。
  “贺兰公子,不要啊。”晓云哀求着,既疼又怕,却不敢反抗。眼前的少年是皇后娘娘的外甥,皇后亲姐姐韩国夫人的儿子贺兰敏之。这样显赫的身世又怎是她一个小小的宫女得罪得起的?想到这里,晓云的泪水更是如串了线的珠子顺着粉腮流了下来,梨花带雨,愈发地惹人怜爱。
  这在晓云为难之际,一道温和的声音适时地响起:“敏之,怎么今日有空进宫来了?”
  多年后,晓云仍记得那个午后,那个白衣翩翩的少年站在阳光下,英俊挺拔,谦和的笑容如沐春风。而那一刻,她口中只是喃喃地念:“太子……”
  太子李弘看了看自己的表兄,皱了皱眉,示意晓云起身,仍旧平和地对着贺兰敏之点了点头:“父皇抱恙,母后正在观风殿伴驾,表兄不如同我一同探视。”
  邪俊的少年淡漠地看了李弘一眼,径直转身向宫外走去,竟连当朝的太子也不理会。见此情况,李弘也不气恼,只是静静地站在廊间看着那道华丽的身影在远处一点点消失,儒雅的脸上泛出一丝苦涩来,脑海里浮现出一抹褪了色的倩影来。
  去年的冬天,备受父皇宠爱的敏月姐姐殁了。那个曾经娇艳爱笑的女子,在母后的怒容下,饮了杯酒,就化作一缕轻烟飘走了,同时飘走的还有原本的敏之。
  曾经的贺兰总是笑着带着他们几个兄弟在大明宫的池边玩耍,特意带了坊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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