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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节

双生◎天香夜染衣(唐穿) 作者:以凉(晋江2013.12.23完结)-第1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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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易之不徐不疾地向来人微微一躬,从容道:“庐陵王息怒,那道密令是陛下示下的,张某不过是遵从陛下的旨意罢了。再说,这段时间您虽一直住在城外,但衣食住行都如在宫里一般,臣下并不敢怠慢半分,何来摆布之说?”
  李显听了更是横眉怒目看向他:“若真是不敢怠慢,就当早些送本王回房州去,这神都的事再与本王没有一点关系!”
  张昌宗听了不由倚在门前的廊柱上,眉目间漾出一抹轻笑:“世人皆知神都好,此地既是我朝繁华之所,又是权势聚集之地,庐陵王如何丝毫不留恋,反而一心一意要回荒凉闭塞的房州去?”
  李显顿了顿,面上的神色却为这一问而柔和了许多:“只有回去,才能再见到她。”
  “庐陵王口中的‘她’可是庐陵王妃?”张昌宗似笑非笑地问他。
  他听了不觉周身一震,猛地抬头盯着张氏兄弟,嘴唇一张一合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张易之笑了笑,温言道:“庐陵王若只是为了王妃,倒也不必再回房州去了。”
  “不可能,她和我约定好了,只有我回到房州才可以……”李显颤声摇头道,面色一片惨白。比之储君的位子,他更在乎的是能否与晨吟在一起,所以才会毫不犹豫地答应苒苒放弃争权,一个人回到房州去。
  张易之略一挑眉,问他:“她?哪个她?”
  李显猛然意识到自身的处境,双拳紧握,正色道:“于你无关,本王再不会甘心受人摆布了!”
  “此话庐陵王若是见了身后的人怕是只好收回了。”张易之悠然一笑,跳动的火光在他俊美无俦的面上交叠出忽明忽暗的光影。
  “你这话——”李显颤声转回身去,借着火光,恰好对上一双婆娑的泪眼,只觉胸腔中的某处一阵剧烈的震颤,剩下的话便再也说不出口。
  张易之挥了挥手,随即有人上前解开她的穴道。李显快步走到她身边,抱着她的肩,急切地问:“小晨,你怎么会在这里?有没有受伤?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她摇了摇头,忽然大哭起来:“李显,你怎么才出现?我被人从一个地方抓到另一个地方,走了好远的路,人人都说认识我,可我一个人也不认识……”
  李显听得心痛,一面伸手去抚她日渐消瘦的粉颊,一面转身怒视张氏兄弟:“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她始终是本王的正妃,为什么把她抓到这里来?”
  张昌宗听了不由眼波流转,诡笑道:“庐陵王此话不假,只不过昌宗始终想不通,你既是对王妃宠爱有加,如何又会任凭她同人做出眼下这般苟且丧德之事?”
  李显双眉横立,怒喝道:“放肆,尔敢恶言重伤于她!”
  “恶言重伤之辞昌宗愧不能受,”张昌宗笑了笑,伸手点指另一边道,“但不知庐陵王见了此人是否还能如现在这般相信自己的王妃?”
  一时间所有的火把一同燃起,将整座院落照得亮如白昼。院落的另一角,李贤被绑在木桩上,发丝散乱,面上却一如既往地现出完美无瑕的笑容:“七弟,许久不见。”
  “六哥——”李显身躯一僵,木立在当场。
  “李显,你认识他?”晨吟依旧被绑在木桩上,偏头看着他,疑惑道。
  “你真的不认识——”李显忽急切地开口,却又在中途戛然顿主了原本要问出口的句子。
  李贤叹了口气,淡淡地说:“的确,她同十三年前一样,什么都不记得了,自然也包括我。”
  晨吟听得懵懂,眨了眨眼说:“你们说的那个‘她’一定是以前的韦舒颜,我是付晨吟,当然不会记得穿越之前的事。”
  李显听在耳中不觉苦笑,只颓然道:“小晨,他就是我的对你提起过的六哥。”
  “六哥?”晨吟转头看了李贤一眼,只觉心头像是被刺到了一般,忙转回头笑道:“显呆子,你六哥可比你长得好看多了,韦舒颜怎么当初会选了你呢?”
  李显的身子又是一僵,记起在房州的时候她曾说过,心中所期之人必要要神采飞扬、俊朗无双,有着世上最完美无暇的笑容。哪怕她失忆了这么久,钟爱的样貌,也只会是六哥一人而已。
  李贤见状,自然看出他的心思,叹了口气,勉力笑道:“七弟妹谬赞了,若言吾家兄弟,唯有八弟胜得头筹。只可惜贤多年未见他,也不知他如今怎样了。”
  张易之立在庭中本已观望了多时,听得此言便扬声笑道:“武承嗣那厮篡了位,李旦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到哪去。废太子有时间惦记旁人,倒不如多担忧一下自己的处境吧。”
  李贤笑了笑,依旧泰然处之:“既已至此,生死又有何分别?”
  “此言甚佳,”张易之微微颔首,却转头对李显道:“庐陵王,你可知今日为何要请你到此?”
  李显心头一沉,也不答言,只等张易之将话说完。张易之果然微微一笑,又继续说了下去:“陛下密旨中本说王爷这些年在房州太安逸了,生性越发软弱,难承大统,除非——”
  “除非什么?”李显的眉头跳了跳,心中不好的预感慢慢扩大,逐渐袭向全身。
  “除非你能亲手杀了一直左右你的庐陵王妃。”
  他如一尊石像般僵立在庭院当中,停了半晌才双目发赤,发狂了般大吼道:“不可能!便是死,我也要护她周全,如何会取她的性命!”
  击掌的声响在夜晚更是格外的清脆,引得李显转头看去,但见张昌宗懒散地离开倚着的廊柱,慵然笑道:“庐陵王与王妃鹣鲽情深,昌宗实是艳羡,如何忍心亲眼见你夫妻生死分离?”
  “你想要我做什么?”他再不是十多年前的明朗少年,自然不会轻易相信张氏兄弟会这般好心地因为“鹣鲽情深”四个字而放过他。
  “庐陵王也不必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此事说来倒也简单。”张昌宗轻笑着摇了摇头,秀美的双手看似不经意地把弄着一柄精致的匕首。
  李显向前走了一步,避开匕首折射出的刺目光线,额头上慢慢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身上的锦袍在肆虐的秋风里猎猎作响。
  “如今便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你是要与你朝夕相对的王妃的性命,还是要你血浓于水的兄长的性命?”这句话轻飘飘地出口,却沉甸甸地落在他的耳中,似有千斤之重,压得他不由自主地跪坐在地,落入万劫不复的深渊绝壑。
  小晨还是六哥?
  一柄匕首静静地躺在地上,跳动的火光刺得他睁不开眼睛。一时间碎金裂玉,天地尽暗……
  作者有话要说:  痛苦的抉择,可怜的李显,一直被折磨了这么多年。。。


☆、应有弦曲断

    秋夜静凉,她坐在上阳宫的寂寂庭院间,不哭不笑,只将一双秋水样的清眸平静地望向洛阳宫的方向。
  李旦在她身后静立了多时,才怅然叹道:“我本以为,卿生就一身傲骨,必能痛斩前尘,笑忘旧情。”
  她并不回头,只淡淡地说:“不过是还有些事没有想通。”
  “什么事想不通?”李旦眉宇微紧,月白色的锦袍在皎洁的月光下更是凝如银霜,宛然白玉出岫。
  她笑了笑:“这几日,全不似他。”
  李旦扬起头凝视着空中那轮渐圆的明月,问她:“你是疑心他有心欺瞒?”
  她静默不语,李旦眼望着她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气:“卿乃紫胤,今他居王者位而弃之,是为不智;政事初定而置旧妻而不顾,恐天下笑,是为不贤;旧年母后欲嫁女而托江山,他为卿宁舍江山美人,如今却中道捐弃,是为不理。此三点,皆是疑处。既然卿早就心存疑惑,如何还会决然离开,想要一走了之?”
  她缓缓转过身来,眼望着他:“你想不通?”
  他摇了摇头,却忽有无法遏制的念头在脑海中闪过:她本是傲骨,他知,武承嗣也知。面对百般的冷落和背弃,她纵心存疑惑,与生俱来的骄傲依旧不允许她卑微地折服求存,即使是情之所钟之人,依旧不可。所以武承嗣的所作所为,并非是要她信他的背弃,只是为了迫她离开而已。
  整件事的虽是武承嗣一手操作,聪明如她,如何会猜不透?然而她终究是如武承嗣所料,顺了他的心意,不去争,也未曾辩,只带着一身的傲骨选择离开。
  思及此处,李旦忽别过头去,对着清冷的月光凄然笑了起来。十几年如流水,他一直执着于旧年的那道素影,周国公府的冰雪莹白,相王府里的清莲濯濯,飞香殿内的漪兰幽远,上阳宫里的芳草斜阳。每一道画面,每一处记忆,他以为这就是全部,却直到此时才发觉自己并不如那个人懂她。
  夜风袭来,渗透着浓秋的凉意,他缓步走到她身前,伸手替她捋过一丝凌乱的发丝,平静地说:“若是依旧记挂,便该顺着心意再见他一面,把事情问清楚。”
  她笑了笑,娴静的眉间淡淡地挽着若有似无的丁香结。
  待及次日,便已是八月初九。她对着菱花镜静坐了许久,才取出迎蝶粉在脸上细细扑匀,掩盖住脸上的苍白。并不着宫装,只换了一件素净的衣裙,钗环尽卸。
  李旦默然立在门口,见她出来,便道:“车已经准备好了,这一次,我不送你。”
  她点了点,才要出门,却见一个宫人小跑着闯进庭院,急声道:“陛下有旨,宣娘娘进宫面圣。”
  李旦勉强扬了扬唇角,看向她:“他的弱水三千,也只有卿这一瓢方是放不下的甘露。”
  她却垂下眉眼,叹了口气:“他定下的事,决不会改。此次宣召,必不是为我。”
  随着两行宫人转入洛阳宫,她坐在步辇上,眼望着朱红的宫墙内渐已凋敝的秋叶,轻轻叹了口气,抚过扶手处雕工精美的丹凤纹样,默然垂下头去。
  待得步辇停下,便已然是在新帝武承嗣处理朝事的宣政殿前。她任凭宫人扶下步辇,略整了整衣襟,便举步踏上玉阶,径直走了进去。
  此时虽仍是白日,殿内却依旧门窗紧闭,只以火烛照明,虽也明亮,昏黄中却不免依旧刺痛了她的眼。
  她垂下眼,任凭一众宫人退去,淡然一拜:“陛下金安。”
  沉静片刻,殿上才传来他的声音:“卿可知今日所为何事?”
  她盯着脚下的镂空祥纹方砖,答道:“陛下一纸诏书,自当遵从而来。”
  他叹了口气,停歇了一会儿才道:“如何一日不见,竟生疏至此?”
  她听了这话,终究忍不住抬头去看他,恰好落入那熟悉的深沉目色,立时心酸难忍,只觉他比之昨日登基时又清减了几分,连带着两鬓间竟也隐有银丝显露。
  “不是生疏,只是忽不知说些什么。”
  他闻言便又叹了口气,问她:“近日诸事,卿可恨某?”虽已正式登基,坐在九五尊位之上,他对她却终究说不出那个“朕”字。
  她笑了笑,开口答他:“若君不能在这个位子上长长久久,我才会恨。”既然他已经在皇位和她之中选择了前者,那么她所能求的也只是他不后悔这个决定,可以延续那段她在千年后看到的历史,平安喜乐,方才不负她的执着和她的退出。
  他盯着她看了半晌,才别过头去,拿起案上的一本奏折,问她:“后世的书中,延秀作何收场?”
  她皱了皱眉,知他素不信命,虽知她深谙史事却也从不曾多问,如今忽有此问,只怕是出了什么紧急状况。
  他见她不答,便又开口道:“边疆密报,突厥默啜不准延秀和亲的事,说是可汗之女只能嫁天子儿,武氏门户低微,不相匹配。”
  她早知会有此事,只点了点头:“无妨,突厥虽类匪,却也不敢将延秀如何,他此次虽凶险些,却无大碍,必会平安而归。”
  他听了这话,面上却并不见喜色,反而盯着她追问道:“此次无碍,可是日后另有大劫?”
  她苦笑了一下,明白他本就心思敏锐,自是听出了她话间隐藏的意味,便劝道:“天下之事何其之多?陛下既已破天命而位九五,焉知淮阳王的命数不会因此改变?”
  他将手中的奏折放回桌上,深吸了口气:“若有可能,烦卿日后对他们兄弟照拂一二。”
  此言一出,她的眉头便也紧锁在一处,深恐谶语成真,直欲冲至御前堵住那张连自己也不肯轻纵的薄唇。然则待及迈步,却又被生生牵绊在原处,只模糊成笃定的笑容:“若君百年,安能有我?”
  他眉宇微沉,看向她:“李旦待卿,远胜于嗣。”
  她摇了摇头,淡然笑道:“旧年的青萝竹灯只照得出一双人影而已。”
  “旧年久远,何须再提?”他埋头于案上成摞的奏章,再不去看她:“嗣今负卿,再无可述之事。”
  她点点头,眼角隐隐有泪光闪烁,口中却只是笑道:“武承嗣,只这一句话,我再难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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