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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罪将by冯君(美攻he)-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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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重阎立刻制止。
  他原要伸手捉住后黥拉扯衣物的手,却抑不住心底的渴望,转而探向他身后那流泻而下的青丝,以指轻轻撩拨着……
  「重阎?」他放肆的动作让后黥迷惑,才要出声询问,突地一层像薄纱似的东西兜头而下,将他的头罩住。
  「叫我阎。」
  隔着略微透明的黑色薄纱,后黥隐约看见重阎脸上的笑意。
  「你!」重阎轻薄的话让他恼怒,扬手就要揭开它,想质问重阎究竟在想什么,然而手立刻被握住。
  「你的脸太显眼,扮成远行的女子正好可以掩饰一下,而现在,我则是随你同行、今夜将暂留仙村的夫婿,自然得换个亲密一点的称呼。」
  说毕,重阎便牵起后黥不再妄动的手。「走吧,娘子,再过去一些,我就得变成哑巴相公了。」
  不得已,后黥只得任重阎牵着走。
  他明白自己的纹面太过明显,而重阎的法子的确不错,为了大事,只得暂时忍耐了。
  走没多久,他又偷偷看了重阎一眼,发现自己得仰着头才能看清他的脸。
  奇怪!自己并不矮,为什么身边的人却一个比一个高大?
  像是龙泉、重阎,还有帝昊……
  「唔……」心口蓦地传来一阵痛,后黥立刻抽回被重阎握住的手,摀着胸口。
  好怪,怎么会突然心痛?才这么想着,又是一阵剧痛,痛楚大到让他身子一颤,疼得几欲流下眼泪。
  「怎么了?」重阎连忙掀开覆在后黥脸一的薄纱,没料到这么一掀,却对一那双浮上一层水雾的美眸。
  四目相接,时间彷若静止。
  后黥黑眸里泛着的泪光好似上等佳酿,醺得重阎心神一荡、陶然欲醉,几欲溺毙在滢滢目光之中。
  后黥……他的后黥啊……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拥有他?
  每每相处下来,总让自己处在矛盾与困惑间徘徊。多想要强势的占有、拥抱,但这具身子却总闪着圣洁的光芒,要他如何毁坏他?然而越是如此压抑自己,就是更深一分的渴望,天!他该怎么办?
  后黥率先移开了眼。
  他迅速将被重掀天的薄纱放下,只因在他炯炯的注视下,他的脸庞竟像被火灼烧似的热烫。
  「我没事。」嗫嚅的回答自薄纱后传来。
  这时后黥不禁要暗暗庆幸有这层薄纱掩护,没让自己的窘态被重阎瞧见。
  按着胸口,此时他的心已不再疼痛,取而代之的是急遽的心跳,他的双手暗暗颤抖。
  好怪……后黥蹙起眉,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终于,重阎收起驰荡的心神,不发一言地牵起后黥的手,继续往留仙村行去,但是步履明显放慢许多。
  多希望这段路永远不要有尽头……
 由于地缘的关系,留仙村里没有众鬼肆虐的痕迹,反而平平静静,市集甚至是喧闹的。
  两人找了间大道旁的茶馆入座,屏气凝神的观察周遭的动静。然而,幢幢鬼影混杂在来来往往的人群里实在很难认识,只能依地上有无影子来分辨,由此可知,若到傍晚,要辨认鬼众肯定更加困难。
  发现此点的重阎将手指抻出小二送来的茶水里,沾水后在桌上写下几个字——怎么办?
  「找村长。」后黥压低音量回答。
  两人才要起身,却听见不远处传来浑厚之声,配合着合馨丝竹,原来前方搭起一座戏台,正在唱戏。
  人潮渐往戏台处聚拢,后黥原不打算理会,然而声音却笔直钻入他耳中,教他不得不听。
  只听洪亮的男音念道——「生民疾苦,我心亦悲,遥想昔日黄帝将那蚩尤斩,女娲神手补天裂,呀!今日我便整装来此九炎之巅,誓将那金乌射!」
  什么?
  眼前一片黑暗,其它声音再也听不见,只有那豪迈的声音在耳里回荡,后黥欲掩耳,手却举不起来。
  那声音开始唱道:「吾乃后氏之王,地尊位高,瞧我弯弓射日,揽辔擎鹏。世人因我生还,甘霖因我重浇,万民膜拜,势凌云霄……」
  感觉袖子好像被谁扯着,身子却定在原处动不了。
  「嫦娥啊!你何故径向广寒去?天啊!我立此功业又何如?」
  「后羿!你专权乱国,罪当该诛!你……」
  「别听!」使力将浑身冰冷的后黥揽入怀中,重阎摀住他的耳朵,不让他听见最后一句唱词。
  直到尖锐凄惨的哀号过后,台下掌声雷动之时,重阎才放开后黥,将他带离戏台。
  待后黥回过神后,重阎不知用何方法,已将他带到村长家门前。
  结果,反而是重阎帮自己最多,无论是掩人耳目的进入留仙村,或是将他自噬人黑暗中拖离……自己何时变得这么没用了?
  「谢谢……」冰冷的十指交握着,后黥深吸几口气,才向重阎道谢。
  重阎不语,只是皱起眉静静瞅着后黥。
  若这是灭天所为,未免太过分了,而帮助他的自己也太卑鄙……为了得到后黥,自己居然为虎作伥,深深伤了最爱的人。
  戏台上的戏子,都是鬼众假扮。
  真是这样吗?给予敌人最深、最痛的一击,然后自己再乘虚而入?灭天要自己将后黥带到那处茶馆,就为了做这件事吗?
  见重阎沉默不答,后黥仰头又唤一声:「重……唔……」
  吻来得猝不及防,薄纱被粗鲁扯落,下一刻,后黥已被重阎拥入怀里瓷意的索吻。
  「别……」
  后黥想偏头避开,他不断挣扎的手腕却被重阎一把箝住,重阎并没有继续,反而立刻放开他,用力搂抱着,将吻落在他的额际。
  后黥,我觉得好愧疚,为了自己卑鄙的的渴望,却必须将你自悬崖推落。
  但,后黥,别怕!你身后的悬崖,尽管一跃而下,我一定会在底下张开双臂接住你,然后……我们便会永远在一起。
  「叫我阎……」重阎的双臂紧缩,彷佛要将怀中的人融入体内一般,他难掩心头的歉疚与矛盾,喃喃低语:「对不起,但……我真的好喜欢你。」
  「阎?」后黥如他所愿的轻唤一声,且微微用力挣脱重阎的怀抱。「你为什么要道歉?」
  「我只是只卑贱的妖,却妄想圣洁的你会爱上我。」他甚至不惜一切消除两人间的鸿沟,用最恶劣却也是最快捷的方法。
  重阎的话却令后黥神情一黯,随即低头不发一言。
  自己……哪里是他想的这么美好?
  「后黥……」为什么不理他?他生气了吗?还是他讨厌他、鄙视他的感情?
  重阎急切的想看后黥的表情,却被拒绝。
  「你别说了。」后黥别开脸,不愿直视那双盛满爱慕与深情的金色眼眸。「应该办正事了。」
  对不起……
  一阵低喃飘散在风里,飘进两人耳中,他们皆为之一僵,却不知是谁的声音。
  对不起,重阎!我是罪恶之躯,不配你真挚的感情。
  对不起,后黥!我是卑劣的妖,却不惜一切想得到你。

  「墨月,止步!」
  闻言,墨月回过头去,原来是未曾攀谈过的帝昊在唤他。
  他依言停下脚步,只是清澈的眼底有着不解与狐疑。
  「后黥此次为何没上天庭?」帝昊沈声问道。
  「不知道。」
  「他是为了何事没上天庭?」
  「不知道。」
  「东土最近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不知道。」
  问到最后,帝昊已隐隐动怒。「墨月,你在瞒我?」
  「没有。」墨月五官细致的脸上仍是什么表情也没有。
  他们四人奉命到人界平乱,向来是在自己的管辖地各自为政,顶多只在回天庭面见颛顼帝时听到对方近来的消息;此次四人之中有三人没来,他自然不知道他们是为何故,帝昊的诬赖更是无凭无据。
  瞪着墨月显然不像在说谎的脸好一会儿,帝昊冷哼一声,便怒气冲冲的返回自身的居所——朱宫。
  站在寝宫的铜镜前,他用力掀天布帘,寒着脸注视着铜镜,上头的光点正闪烁的停在同一处,然后又慢慢往西方移动。
  后黥是在躲他吗?哼!没想到他的胆子竟然这么大,只可惜,他仍旧逃不出他的掌握。
  上回他趁后黥昏睡之际,将「追影」植入他的心房,无论他到了何处,自己永远都能掌控行踪。
  况且,追影还有另一个功能——反映寄宿者的心绪波动。
  现在的后黥显然正处于困惑之中,相较于之前,动是……心动,紊乱、羞却、急促的心跳,他正为了某人而心动。
  是谁?
  帝昊恼火地将布帘用力拉上,自墨月那儿又问不出个所以然,更令他急躁。
  是谁令后黥心动了?该死!后黥是他的,是他一个人的!是……
  可恶!抑不住心头的妒火,帝昊转身便往门外走,迎面却走来一道身影。
  「爹,您要去人界,是吗?」帝日定定看着帝昊脸上的怒色,了然的问:「去找后黥,是不是?」
  帝昊不答,只是冷冷别开脸。「别问这么多。」
  「您为他投注太多心力,太执着了。」
  「胡说!」
  「孩儿决对不会让您爱上仇人之子,纵使拼尽性命他会阻止!」
  「日儿,你在胡说什么?」
  帝昊扬手就要给帝日一个巴掌,却还是硬生生停住。
  深吸几口气后,他才换下恼怒的心情,鄙夷的道:「爹怎么可能喜欢那贱人?」
  「笑话!」
  「您的心思在脸上都写得一清二楚。」
  「不可能。」帝昊矢口否认。
  「爹到人界去,纯粹只是受颛顼之托,很快便会回来,你太多心了。」不给帝日阻拦的机会,帝昊立即匆匆离去。
  后黥……我哪有可能让你如愿背弃我!
  帝日忧心忡忡的看着远去的身影,吐出一声叹息。
  爹难道注定要落在后氏一族的手里?从那个独居月宫的嫦娥开始,现在竟又她的的儿子……
  都走至这一步了,还能挽回吗?

  当后黥他们顺利将留仙村的居民都带到安全之处时,大战已迫在眉睫。
  重阎在事成后便默默离开了,后黥也不挽留,他们两人或许别再见面会比较好。
  风河岸边,惨淡的夜里星月无光,冷肃的气氛漫天笼罩,空气里弥漫着诡谲与不安。
  所有的声音就像一根绷紧的弦,只待弦断的刹那,一触即发。
  后黥只着一袭青丝织成的战袍,冷着脸战在窗边,伸手用力抓紧窗缘,密切注意任何风吹草动,丝毫不敢松懈。
  这一役关系着能否顺利将鬼众驱回黄泉,他该振作、打起精神,不能再被今日所发生的事牵动。
  许是太过专注在仅隔一水的栖风原,也太过信任同袍绝不会放任何人入内打扰他,所以当后黥惊觉身后粗喘的气息时,帝昊已贴近他的后背,正撩弄着他的发丝。
  被许久未见的帝昊惊得浑身一颤,后黥抓住窗缘的手不自觉的一松,只想逃离对方的碰触,却被用力拉住头发,身子一跌,就落入对方怀中。
  「你……」后黥想逃,但隔着衣服紧熨自已的热度却让他双膝打颤,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
  帝昊什么话也不说,在月光照映下的俊容明显可见怒意,他用力扳过后黥布满惧色的脸,低头狠狠咬住他柔软的唇畔。
  「呜……」
  后黥艰难的晃着头,但固定住他下鄂的手有如铁钳般难以撼动,他每挣动一次,扯住他长发的手就用力一分,让他的头皮一阵麻疼。
  帝昊咬唇的力道是粗暴、不懂怜香惜玉的,只是拼命侵入后黥馥郁的口,用一种惩罚、报复的姿态,毫不留情的蹂躏。
  终于,扯住黑发的手一松,后黥忙要住后退,却被逼到毫无退路。
  他惶恐的试图找寻出路,骇然发现帝昊的大掌往下一扯,他想阻挡,却已来不及。
  月光下,他精瘦的胸膛完全呈现,麦色的肌肤上彷若铺着一层月晕。
  此刻,帝昊眼底的怒火已让显而易见的欲焰取代。见状,后黥慌张的拉起被扯开的衣裳,企图遮掩。
  「遮什么?」帝昊因为他的动力嗤笑一声,「你当自己是什么贞节烈妇吗?脱下来!」
  手一顿,后黥咬牙闷不吭声,也不想听从帝昊的话褪到衣服,只是盯着地面不发一言,但他的下颚立刻被用力抬起,被迫迎视帝昊的目光。
  「几日不见,你的胆子倒被养大了,嗯?」
  后黥抿紧唇畔,过了一会儿后才抖着声音开口:「我……我不想再与你发生关系……」
 后黥将话说出口之后勇气顿生,他坚决的看着帝昊,无畏的承受也陡升的怒火。
  「请你立刻离开,不要延误军机!」
  帝昊眸光一沈,良久之后,他鄙夷的扯了下唇角,「发生关系?你当你的地位比得上我的姬妾吗?」笑意倏地一收,他阴骛的瞅着后黥,「你不过是供我泄欲的东西,怎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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