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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

爱情与荣誉-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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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位俄国勤务兵端来了吃的和喝的,这位通讯官立刻贪婪地吃了起来,不过仍然笔直地坐着,而且依然保持着他的风度。“你为什么很高兴见到我们?” 
  他把目光从我身上移到了戈尔洛夫身上,思考了一下后才开始回答。他笑着说,“哦,我本来就会没事的。如果他们真的威胁我,我会让他们尝尝我的刀子的滋味!或者干脆命令他们滚开――犹太人不想惹事。” 
  “犹太人?什么……哥萨克当中有犹太人?” 
  “哥萨克当中!哦,不!哈!哥萨克当中!”中尉从我的脸上看出我不喜欢他取笑我,尤其是在他先把我弄糊涂之后,所以最好还是直接回答我的问题。“没有,长官!我刚才说的是图尔克城的居民。” 
  “图尔克?” 
  “长官,就是你们将要进入的那座城镇。” 
  “啊,图尔克!是的。你瞧,我们的地图有些……不大可靠,所以没有料到我们离图尔克这么近。也许我们应该再赶点路,在那里安营。” 
  “在图尔克过夜?我绝对不会建议你们去那里过夜!你们没有继续前进是明智的决定,长官!”中尉最后这句话是冲着戈尔洛夫说的。 
  “是的,”我说,“将军在这些方面非常精明。”戈尔洛夫没有看我。“你告诉我们,你为什么要害怕图尔克的居民?或者我们为什么要怕他们?” 
  “害怕?哦,不,我没有这么说。只是他们看着人的目光……需要小心的是……”   
  《爱情与荣誉》第二十七章(2)   
  “中尉,回答我的问题。” 
  “嗯,……哥萨克人三星期前杀进了图尔克。偷,抢,烧。他们抢走了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带不走的则毁掉。他们带走了所有年轻男人和女人――年轻男人给他们当兵,年轻女人给他们当――你明白年轻女人的用途。”他笑了笑。 
  “那么你为什么要害怕图尔克城的居民呢?” 
  “我没有说我害怕他们!”他坚持说道。 
  “你是没有说,可你也的确害怕他们。你告诉我为什么,回答我,不然我亲自带你回去。” 
  他交叉起双臂,想讥笑我一下。“嗯!我估计那里的人不痛快。从我骑马穿过那里时他们看我的眼神中,我可以看出他们不幸福。他们正在互相争抢食品,互相抢夺剩下来的那点可怜的东西。而且他们对本该保护他们的政府军没有任何好意,因为政府军许诺保护他们的次数太多了。” 
  我应该想到这一点。“于是你见到我们就感到高兴,”我说,心中想报复他一下,“你害怕独自一个人呆在路上。” 
  戈尔洛夫一直盯着篝火,现在突然开口道,“给我们介绍一下哥萨克的情况。我想知道他们叛乱的一切――谁是他们的头,政府军和哥萨克队伍现在的真实状况究竟如何。” 
  如此直接的问话让这位年轻的中尉很高兴――我说过他年轻吗?――他非常年轻。他首先又要了一杯酒来润润嗓子;酒端来后,他讲了起来: 
  “哥萨克人一直很难控制。他们不愿意按帝国政府的征兵要求提供兵源,不愿意交税,还……” 
  “我们和哥萨克人打过交道!”我打断了他的话。“你只需告诉我们……” 
  但戈尔洛夫又打断了我的话:“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们。” 
  “我所知道的一切?”中尉眨着眼睛,似乎说出他所知道的一切需要比他收集到那些情况所需的时间还要长。不过,他还是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呃,正如你们知道的,哥萨克人有他们自己的部落传统,效忠于那些有魅力的领袖,即他们的首领。他们称自己为‘主人’,一直在寻找一位真正的沙皇!哈!不管是谁当沙皇或女皇,无论发生什么事,哥萨克都会恨之入骨,而且说真正的通知者不在位上!真正的统治者应该受到上帝的祝福,而上帝自然也是个哥萨克!哥萨克人当中有许多旧礼教派教徒【旧礼教派教徒:17世纪抵制莫斯科教首尼孔强行在俄罗斯正教会内推行崇拜仪式改革而脱离正教会的教徒。――译注】,他们拒绝接受彼德大帝推行的改革,也就是说把留胡子、穿非欧洲式样的服装、按老方式崇拜等都定作是犯罪行为。这些旧礼教派教徒说,‘好吧!我们就犯法吧!’当然,哥萨克人从来就不在乎当罪犯! 
  “这位最新宣称自己为真正沙皇的哥萨克首领来自顿河地区,名叫普加乔夫。他的野心比其他人更大。他印制了各种宣言书,宣布所有哥萨克人为自由人,并许诺让他们重新恢复以前的生活方式,许诺免费提供盐,免费使用土地,免费捕鱼、放牧,每年都有收入!总而言之,他提出废除俄国政府。不管他的声称和许诺多么可笑,其他哥萨克都说,‘好!我们去为这拼搏!’ 
  “当然,并不是每一个哥萨克都乐于去打仗――但这些人宁可去打仗也不愿意被支解。如果哥萨克队伍经过时他们不愿意参加,他们就会被支解!不过我把话扯远了…… 
  “普加乔夫首先攻打了雅茨克要塞,当时他的身边只有三百人。要塞的指挥手下有一千人,但其中许多人都是哥萨克,而且这些人立刻逃到了普加乔夫那里。要塞里剩下的军人仍然打退了他的第一次进攻。普加乔夫便沿着雅克河挺进,攻克一座座城镇和小的要塞,把军官和牧师吊死,因为牧师接受了改革。仅仅两个星期,他的队伍就扩大到了一千人,也许三千,并且包围住了奥伦堡。 
  “奥伦堡是个重要据点,圣彼得堡开始担心,命令卡赞城的卡尔将军出征,并增派了来自辛比尔斯克和西伯利亚的几个分队。普加乔夫摧毁了卡尔将军的部队,这位将军逃回了圣彼得堡!哥萨克人也摧毁了辛比尔斯克分队,并吊死了他们的上校。” 
  年轻的中尉说到这里停了下来,让我们好好琢磨一下他那番话最后部分的含义。他接着往下讲,但声音压低了,“从那以后,叛军的规模翻了一倍,又翻了一倍。尽管普加乔夫的军队只是一些乌合之众,但任何正规军都不是他们的对手。被俘的政府官员的妻子和女儿到处都是,被当作战利品分发给大家,许多人会在他的一时冲动下被处死,其中甚至包括其他哥萨克人。我们尾随普加乔夫时,看到过山沟里尽是尸体。” 
  中尉说完这最后一句后就不再做声,我们所有的人坐在寒夜中,经受着这突如其来的寂静,眼睛久久地盯着篝火。 
  大家都去睡觉后,我问戈尔洛夫,“你怎么看?” 
  “你什么意思?”他反问我,就像我们会被屠杀这个念头从来没有让他担心过一样。 
  “他们有几千人――也许有几万人。我们才只有几百人。 
  “那是些暴民。他们在寻找某个强大的人来跟随他;这能让他们感到安全。他们会一直跟随这个普加乔夫,直到他们看到某个更加强大的人。” 
  戈尔洛夫脱掉靴子,睡了。   
  《爱情与荣誉》第二十八章   
  第二天太阳升起时,天边出现了三股独立的烟雾,翻卷着直入云端。哨兵说,他们看到火光照亮了夜幕下的天空,但是没有发出警报,因为火光最亮的地方也离我们最远,似乎那些抢劫者正在离我们而去。这在我看来比较符合逻辑;大敌当前,休息就显得异常重要。如果我自己知道有那些火光的话,我怀疑自己是否还会睡得着。看到那些烟雾后,我们开始变得不安起来,策马向发出浓烟的地方奔去。 
  我们经过了正规军巡逻队留下的一片狼藉的营地,估计政府军也一定向那些被洗劫过的城镇进发了。中午刚过,我们抵达了第一个遭到洗劫的村庄,这地方以前曾经有一个铸造厂。我首先注意到村子里仍然有狗在游荡:三只狗正聚集在街中心,互相咆哮着。我接着便看到,它们在争抢的是人的一只胳膊。 
  村子里有许多人愿意和我们交谈,我们从他们口中得知,一股不足一百人的哥萨克前一天上午来到了这个村子。他们起初还比较平静,甚至做事装得有点像政府官员。他们分发印好的传单,但村子里几乎没有人识字,而哥萨克人当中识字的显然就更少了。他们走街串巷,向大家大声喊叫着各种许诺――减税、食品价格下降、农民被给予土地――并且挥舞着传单,把它们当作官方证据。有位识字的农民看了一眼那张传单,发现那其实只是宣布普加乔夫为神的传单。当那些哥萨克听到这位农民在把传单上的内容告诉邻居时,他们宣布他为巫师,抠出了他的眼睛。 
  哥萨克人只放了一把火,但烧毁的却是铸造厂;他们只杀了四个人,都是厂里的监工。他们将四个人五马分尸,铸造厂里其他的农奴总共有五十四个人,全都加入了哥萨克的队伍,然后骑着他们能在村里找到的马匹和驴子跟着哥萨克人走了。哥萨克人还带走了一些年轻女人,但谁也无法肯定或者愿意说出有多少女人。 
  我们同时还得知,那支政府巡逻队的规模比我们的小,刚刚比我们先一步通过这个村子,时间大约是上午十点钟刚过。他们没有停下来问问题或提供援助,而是直接向前奔去。 
  我们当中有位德国人,以前是炮兵上尉。麦克菲之所以将他选进来,是因为他还受过一些外科医术训练。戈尔洛夫命令他给那位被抠了眼睛的农民留下一些药膏。我陪伴着那位德国军官去了那个农民家,村里那些上了年纪的妇女已经用窗帘遮住了屋里的亮光,并且用青苔、泥浆和鸭子羽毛混合而成的泥罨膏填在了他的眼窝里。他们一开始似乎非常乐意接受我们的药膏,可当他们听到我们用德语交谈并且听出那是德语后,他们不停地在胸前划着十字,一边冲着我们吐口水一边赶我们走。 
  我们策马小跑着离开了村庄,驱赶我们的不是危险,而是村民对我们的反感。不过,我们离开村子来到两边都是树木的大道上时,我们让马放慢了速度――更确切地说是马自己放慢了速度,因为我没用听到命令。我们每个人都有一种沉重感,从每个人的大脑一直到马蹄。空气很潮湿、寒冷。死亡就在我们身后,也在前面等着我们,我们继续向前。我知道我们非常容易中埋伏,因为我们看到的只有泥泞的道路慢慢滑向我们身后,只有一只被砍下的肩膀,逐渐变细后成为毫无生气的灰色手指。我只能强打精神,命令一个人当尖兵,再命令四个人注意队伍最后,并且大声喊叫着,要其他人注意两侧。我所能做的也仅此而已。 
  这时,麦克菲转过身来对我说,“塞尔科克上校,请你帮我拿一下包。不是这个。我要的是马屁股上那只包。”麦克菲的马鞍后还系着一个包,我曾经问过他里面装着什么,他只是冲着我一笑,眨巴眨巴眼睛,让我感到有些不舒服。我现在侧过身,替他解开了这个包,然后递给了他。他打开油布包,里面露出一个风笛。他又朝我眨了眨眼睛,然后鼓足气,吹奏了起来。 
  我还从来没有看到风笛声在我们身边响起时,人的身上会发生如此彻底的变化。如果不算麦克菲(也不算我――当然,如果不算我,麦克菲一定会认为是一种亵渎),我们队伍里有十八个苏格兰人,这十八个人立刻来了精神,策马跳跃起来。他们周围有十多个爱尔兰人,这些爱尔兰人也立刻挺直了身子,和苏格兰人一起策马跳跃。俄国人觉得风笛声很神秘,芬兰人、丹麦人和其他来自斯堪的纳维亚的军官觉得很好奇,德国人则借此机会挺直腰杆,活动一下胳膊肘,整理一下军容。我觉得麦克菲吹得很好;风笛的低音管不停地发出流畅而低沉的和弦,旋律管则奏出高昂、流畅的旋律。风笛声划破宁静的空气。我以前曾经听其他士兵说过,风笛是最佳的军用设备,因为任何其他声音都不会像风笛那样能穿透战场上的喧嚣声;我现在相信了。有一个尖兵已经骑到了我们前面几百码远的地方,但他立刻飞快地赶了回来,想看看跟在他后面的这支正常的俄国纵队发生了什么事。看到他脸上惊讶的神情,骑在队伍前面的人放声大笑,他们身后的人也乐了起来。麦克菲吹了半个小时,然后重新用油布把风笛包好,并请我帮他系在原来的地方。“就像生日布丁一样,一次不能给的太多。否则就没有新鲜感了!”我又朝我眨了眨眼,我也朝他眨了眨眼。 
  要不了多久,我就会埋伏在家乡的树丛中偷袭英国军队,他们会穿着苏格兰褶裥短裙【苏格兰褶裥短裙:苏格兰高地男子或英国苏格兰兵团士兵所穿,通常用格子花呢缝制。――译注】、吹着麦克菲刚刚吹过的曲子沿着大路过来,但刚才这一幕将永远留在我的脑海中。不过,那将是未来的事。我现在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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