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盖真相-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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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日记记述黄毛多少?那个夏总呢?九花会不会提到他?她和他的故事即使是一个肥皂泡,它像一只蓝蝴蝶飘过一段空间,不应该马上破灭。
日记的字里行间飘着那个蓝色泡泡的影子,张国华看到它正飘过恐怖血案的上空,二臣子的血案已经发生。
李帅两个多小时后便回来,激动的心情通过脚步表现出来。进门便大声说:“张队,一条大鱼。”
“大鱼?昨晚我们吃的鱼还小吗?”
“不是,张队,我发现一条大鱼。”李帅兴奋,有些语无伦次,他说,“我去北山……”
张国华派李帅去北山别墅区,耿蕾住在那里。今天是双休日,她不在集团办公楼——歌声大厦,应该在家休息。
“我能看清别墅院里的葡萄串。”李帅选择了有利观察的最佳角度。别墅院里很静,晨曦中,两只小鸟叽叽喳喳在青藤上嬉闹。他说,“有一个男人走出来,张队,你猜是谁?”
一个男人从一个女人的住处出来,怎么能猜得出来是谁呀?除非你了解那女人和那男人。
“张队,你肯定猜不到。”
“猜不到你叫我猜?”
“马市长!”
“马……市长?”张国华惊诧。
放下案子姑且不谈,一个市长从一个独居女人的住处出来,从时间推测可能在那儿过的夜,正常不正常不说,起码沾上绯闻。
“他一个人走出别墅。”李帅说。
没人送没人接马市长,不符合常理。一个人走出别墅,主人为何不送来访的市长?假若与别墅主人是一种特别的关系,显然就不用客气了……
“马市长走到别墅区外,打出租车回市里。”李帅说。
很明显,马市长的行动不想让外人知道,包括他身边的工作人员,才没叫单位的车,这样解释才合情合理。
“你确实发现了一条大鱼。”张国华说,“为确定马市长和耿蕾的关系,我们还要做深一步调查……”他对李帅做了详细交代。
“张队,我碰见柳队。”李帅说,“他问我见到你没有,说你的手机始终处在关机状态。”
关闭手机割断与外界的联系,是姚剑局长的命令,也是工作的需要。张国华和李帅的行踪处于保密状态,姚剑对内宣布省厅抽调张国华执行重要任务,没人有权问是什么任务,李帅因私请假。张国华目标大,忽然从专案组长位置上撤下来,多少让人疑惑,李帅是普通刑警没人在意。因此,柳雪飞在街上邂逅李帅,根本没问你李帅在干什么,而直接问见没见到张国华。
“柳队心存疑虑。”李帅说。
“那是必然。”张国华没说,也毋须叮嘱什么,要说叮嘱的早叮嘱过了,李帅很机灵,他应变能力很强,这一点张国华特别放心。他说,“进入情况吧。”
“是!”李帅出去。
张国华在接着看九花日记前,给姚剑打了一个电话,发现马市长一大早从耿蕾别墅里出来的消息有必要告诉他。之前,社会上有些传言,说马市长怎么怎么,也只当无聊的传言来听。现在得到证实,如不是与案子有牵涉,也还是当传言来对待。
“国华,歌声集团和政府,耿蕾和‘市主要’的关系我们尽快搞清楚。”姚剑说,公安局长听到的不是无聊的传言,假如传言是真实的,问题就相当严重了。
张国华从姚剑的沉重语气中,领悟到两起命案以外的东西,局长调自己出专案组执行新的任务,是局长看到两案后面的更为复杂的东西。
“九花日记我快看完了,看完后向姚局详细汇报。”张国华说。
“那个人出现没?”姚剑问。
“没有,其中有一个人像,我得往下看。”
“抓紧看吧。”
“是,姚局。”张国华关了手机,他和姚剑说的那个人是具备如此特征的人,警察,带枪的警察。
九花日记中叙述的男人,目前还没有一个完全吻合的人物,与酒店小姐来往密切的男人,尚没警察身份的。
夏总?张国华自始至终带着怀疑的眼光看这个夏总,公开露面他是经商的公司老总,九花从没提到过他具体做什么生意。青苹果酒店应当是有很多人见过他,酒店的服务人员走马灯似的换,接触过夏总的小姐们都走了。
“有两个人,一定熟悉他!”张国华想到两个人肯定知道夏总,一个人是安姐,一个是常大香。他想:读完九花日记去找她们俩了解情况。
张国华继续读九花的日记。
第二部 死者对生者的叙述
二十
×月×日
二臣子成为被追捕的逃犯,两位侦察员来找我,还是上次调查玉萍案子的文副大队长。警察推断身无分文、走投无路的杀人在逃犯二臣子可能要求援老乡、同学、昔日恋人等等,所以警方来找我。
我告诉刑警从家乡出来到市里,一年多时间没见过二臣子面。二臣子是在新婚蜜月中杀人,被杀死的又是新娘子沈玉叶,此案引起人们的种种猜测。
小慧在青苹果重新当服务小姐后,向我告假回家一趟。她回来后,便告诉我二臣子杀人这件事。
二臣子婚礼如期举行,洞房花烛之夜,一切都按自然规律发生。一年前同我在野地的情况再次重复,蔫茄子似的物件怎么也精神不起来、坚挺不起来,浑身燥热的新娘子玉叶,简直被欲望烧焦……她歇斯底里怒骂:王八犊子二臣子,你的玩意不好使!
二臣子何尝不想成事,只是那东西实在不争气。婚前他请医生诊过,西药用了、中药也吃了,还吃了我托小慧转给他的回春药,他以为他恢复了正常。洞房中,他敏感到沈玉叶身子有股酸马奶子味,没有记忆中我身上的纯香的奶味(他亲口说过我身上的味道),床单上的肤色也令他不满意……他到底失败了。沈玉叶下了最后通牒,3日内不行,就离婚。一连两日在二臣子一次次失败中滑过,最后一夜来临。晚饭,二臣子喝了半斤高度数白酒,他觉得几次想女人都在酒后,相信今晚一定成功。几翻折腾怎样努力都没成,玉叶赌气要穿上衣服回娘家,他喊声慢,玉叶眼睛放了光,她再次满怀喜悦的心情迎接奇妙的时刻来临。突然感到下身一阵剧痛,二臣子狗似的照玉叶下身掏一口。妈呀!玉叶光赤着身子想逃,喊叫着要告他,告他性虐待!二臣子扳倒树疙瘩似的将她撂倒,头磕在水缸沿上,新娘子很快断了气。
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分析,二臣子畏罪潜逃,不会走得太远。刑警说,假若遇见他,先要稳住他,马上和公安机关联系。还有一点,他家的剔骨刀少了一把,是否带在身上?总之,你要注意安全。
刑警最后的几句话,使我连续几天没睡好觉。并非我心虚怕他,二臣子也绝不会恨我恨到要杀我的程度。但二臣子性格内向,疾恶如仇。他会不会知道我与黄总的关系,进市来找他……我不敢深想下去。
这种事情怎样对黄总说呢?我和他这么长时间,只字未向他提过二臣子,他也没问过我过去的情况。但愿他永远不知我和二臣子那段事情。二臣子带刀逃走,没充分理由怀疑他要杀谁,一切都是猜测,猜测的东西不好对黄总讲。
我想去找小慧,下三楼到二楼的楼梯走了一半,我改变了主意转身回来,往床上一躺,极力控制自己别想二臣子的事,只是做不到,眼前老晃动二臣子玩飞刀的情景,仍然想象得十分可怖。
×月×日
酒店的日子庸常而平淡,照样是上午清静,从中午开始忙乱,夜晚是青苹果最佳营业时间。
小慧谢绝我给她安排在一楼收银台做收银员,坚持到二楼当服务小姐。任性的小慧她想做什么,别人是限制不住的。在青苹果当小姐做那种事,极正常的事,值不得大惊小怪,那是小姐们自己的事,酒店所管的是向她们收取一定数量的台费。
我在可能的范围内照顾小慧,在三楼给她收拾一个房间,房间小了点,容下一张床、一张桌子,小慧自己住还够用。最近她“密”了两个朋友,一个叫红玉,另一个叫小爽。
红玉是“丽人居”美容院的美容师,年纪30刚出头,常自诩为香港美容师的徒弟。她与小慧认识并非从美容开始,区财政局赵副局长是黄总的铁哥们儿,红玉是他的情妇。青苹果一楼拐角有间车库,后经赵副局长和黄总商量,便改造成美容院,款子都是赵副局长从财政拨的。红玉原也是市话剧团的演员,饰演过江姐、白蛇……一副好嗓子、一副姣好容貌。剧团被财政“断奶”后经费不足,红玉下了海,开始在财政局办的鑫鑫大酒店当歌手。赵副局长常陪客人到青苹果来唱歌、来潇洒。
真情像草原广阔,层层风雨不能阻隔……赵副局长和红玉最喜欢这首歌,正像歌词唱的那样,尽情地享乐,任何风雨不能阻隔。红玉一次对小慧说:不久的将来,他们可由“地下”转入“公开”,赵副局长的妻子患很重的糖尿病,视网膜已萎缩,末梢神经炎脚趾盖全烂掉啦,现在病情正朝综合症方向发展,寿命不会太长,等她死了,自己和拉板胡的丈夫离婚,省得在我身上拉板胡似的锯来锯去。
拉板胡,我始终没琢磨明白那种事如何拉板胡,小慧向我讲这些时,也没说板胡怎么拉。
小爽在青苹果的小姐们中身份稍稍特殊,她在一楼站吧台。今年22岁,却做母亲近4年光景。人长得小蛐蛐似的,个头不超过一米五,是位袖珍小美人。17岁那年滑旱冰回来,高中的一男同学叫住她说,小爽我与别人打赌,吻你一下,我就赢了50根羊肉串。小爽说,吃羊肉串算我一份,我就叫你吻。男同学说行。这次吻,小爽觉出被男孩火爆地吻妙不可言,接下去他们偷吻了数次,男同学说,生孩子好玩呢。小爽说:我保证在咱班同学中第一个当妈妈。她的愿望在刚读完高三就实现了,或许过早地当妈妈,常表现出她需要妈妈来照顾。例如,她将孩子往婆婆怀里一塞,竟到楼下和一群小女孩跳绳玩耍。后来她的丈夫因炒股赔了钱,喝起大酒,天天醉,拿小爽的话说,挺大个老爷们硬是把自己喝废啦,十天半个月不到她的床上来。生为情种的小爽开始打扮自己,目光盯向婚姻之外的男性,缘遂她愿,一个大他十几岁的出租车司机闯入她的生活。第一次,司机直驶荒郊,撂下车窗帘,在轿车后座上折腾,她嘤嘤地哭了整个过程。司机知道自己使用遇到紧急情况刹车的劲儿,怕弄坏小玻璃人儿,在寻找请她原谅的话时,不料,小爽说:我活这么大,今天才找到了做女人的感觉。
小爽的丈夫发现此事,酒鬼有他的处理办法,纠集几个亲戚,把司机胖揍一顿。小爽需要“踩刹车”,关键时刻站到情夫一边,她说离婚。说离就离,小爽把判给她的孩子扔给娘家妈,从县城跑到市里,找到远房亲戚黄总,在青苹果酒店当小姐。司机因给一家效益很好的国营公司开车,经理常给他开绿灯,使得司机一周至少有一次开车来市里同小爽幽会——踩刹车。
×月×日
晚饭过后,小慧问我有没有空,她说请我上街去吃羊肉串,她还说她看见有个老太太烤毛蛋。小慧一脸兴奋,这是近一段时间少有的。彭三的案子发生后,没见她畅然笑过。彭三的背景很复杂,他死后社会上说法很多,有人说彭三之所以敢在本市横行作恶多年,没人敢动他,原因是他和某某市长是铁哥们,从银行贷款是这位市长批的条子;彭三必死无疑,警方不抓他,当官的也要杀他,他知道内幕太多……我原以为小慧很难从彭三死亡的阴影中走出来,她在他的阴影中生活得太久。现在看来有所改变,小慧再也不提彭三,彭三似乎成了她的一个擦肩而过的匆匆过客。
烤毛蛋的老太太说听我口音像山里人,我说是金兔村。她说她有位哥哥在凤凰岭镇邮电局上班,老太太说我们应算“半个老乡”,有了半个老乡这层关系,她特意在毛蛋上多抹不少辣油和孜然,细细加工,因此特好吃。
小慧总是吃不够羊肉串,瞧她手里握着几十根穿肉串的铁丝(小贩最后数铁丝根数算账的),说明她吃了不少。不知什么时候,她左手多了只啤酒瓶子,就着烤串、脚踩一条矬凳,潇潇洒洒地喝。引得旁边一伙吃烤鱿鱼须子的男人的评价:瞅那小姐,嘴对嘴(瓶)地吹啤酒,真耍!
小慧听后美滋滋的,远远地举了举啤酒瓶子,做了个与评价她吃烤串那位撞杯的姿势,而后又咕咚灌进去半瓶,对烤串的说:再来一洋棒子(一瓶,她故意这样调侃)!
我没制止她,让她潇洒让她疯,她练出喝啤酒的本领,同喝矿泉水差不多,原本她滴酒不沾啊!我想:让你穷喝死灌,一会儿看你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