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强盗手册 作者: 王小枪-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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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大员外七
就这样,卢俊义被梁中书捉进了大牢,折磨了半天之后定了造反的大罪,只等时辰一到就推出去斩首。按理说这是按部就班的程序,每个犯人的步骤都和老卢一模一样,但是倒霉的卢某人恰好撞到了视梁山为噩梦的梁中书的手里,逮不着晁盖和杨志,就把所有的怨气全都撒到了他的身上,每天不是几百大板敲得屁股开花,就是不定时地喂他吃大便,一个多星期关下来,就把卢俊义整得人不象人鬼不象鬼,连自杀的心都有了。
故事发展到这里,按正常逻辑的推算有两这么条路线可走:
一是梁中书二话不说,在大牢里面就卢俊义给咔嚓了,以泄心头之恨。以梁中书当时在大名府一手遮天的权势,别说是杀个把土财主了,就是闲着没事儿干把城墙都拆了也没人敢放半个屁的,不过不知道梁中书到底是怎么想的,在把卢俊义关了半个多月后不但没砍头,反而是捏了另一条罪名发配沙门岛了,结果引出了后来的遍地劫数。
第二条路当然就是李固雇个把监狱里的牢头,使些银子进去偷偷把老卢结果掉,这样一了百了,永绝后患。但是我们都知道,越是重案要犯,小人物们捣鬼的可能就越小,毕竟这么大来头的一个人物,谁都不敢轻举妄动。所以结果只有一个,梁中书一声令下,谁都不敢不听:卢俊义击杖两百,刺配沙门岛。
于是等文件下达之后,被折磨得象乞丐和疯子一样的卢俊义便被提了出来,当堂打了两百大板,脸上也给戳了一个记号,下午便刺配起程。不过老卢临走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好玩儿的事情,那就是负责押解他的两个公差不是别人,正好又是押解过林冲的董超和薛霸。我不知道这两个倒霉鬼到底是怎么了,竟然三番五次和梁山的人扯上关连——当然,他们俩现在什么也不知道,只明白收了李固的银子要办好该办的事情。于是在卢俊义一瘸一拐的路途之中,又洒下了无数董超和薛霸因虐待而幸福的声音。
在这里需要特别的说明一下,卢俊义之所以变得一瘸一拐,是因为他受了的两百大杖。也许有人会说不就是两百个小板子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实际上的情况是,正常人一般只要挨上五十次以上,基本上就无法正常睡觉和走路了,更别说两百大杖下来,卢俊义的屁股早就开花儿了。
就这样,在董超薛霸的特殊关照下,卢某人的发配之路变得遥遥无期,甚至放眼望去,竟看不见一丝未来。
观看足球比赛现场直播的丰富经验告诉我们,一旦有前锋球员打进与曾经以同样的姿势、地点、时间及动作一样的进球时,播音员就会说道“这和当年的那一幕如出一辙”,董超和薛霸的遭遇也是如此。
和当年押解林冲准备下手时被鲁智深打的鼻青脸肿差不多,他们又选了一个地点准备对卢俊义下手时,被燕青从一旁的石头后面冲了出来,三下五除二就把两个人打成了猪头。
但是卢俊义却没有林冲当年的那样幸运,就在他刚刚逃脱董薛二人的魔掌时,早被惟恐失手而埋伏已久的梁中书派人一起再次捉了回去,这次老梁再没有姑息迁就,立刻下了杀无赦的命令,只等时辰一到便要杀人——当然,不到最后一集主人公是死不掉的,我们以后还会说到“时迁火烧翠云楼”,那一节里,救的对象就是卢俊义。总之一句话,命大的主角再次演绎了“电视剧法则”,老卢又被人救了。
李固作为配角,戏自然是唱够了,所以他被卢俊义用刀子剜了心脏出来,当场就喂了黄狗。至于他的老婆,下场必然也好不到哪儿去,但是当卢俊义看见厮守了这么多年的结发妻子就这样离自己而去的时候,还是没能高兴起来,反而呆呆地看着她和李固躺在一起的尸体,像是傻了一样。
这一幕和后来宋江代表梁山全体接受了朝廷的招安时一模一样,当时的卢俊义也一样的傻掉了,两个眼珠子呆呆地望着宋江手里的圣旨,像一个没有上发条的玩具青蛙。宋江作为山寨的董事长,说出来的话必然是有一些分量的,但他给出的“光宗耀祖”毕竟不是一个令所有人满意的解释,所以大家虽然嘴巴上没有破口大骂地说不好,但暗地里却都琢磨着自己的心思,卢俊义当然也是一样。
不过令所有人惊奇的是,他非但没有象李逵那样强烈而直接的跳起来抗议,甚至连背地的嘟囔也没叫人听到一句。这里面的原因从表面上看来,或许我们可以理解为他本身就对招安很感冒,而且会在心里大喊“多年来的苦炼终于修成了正果”,但到底事实上他是怎么想的,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当然,我们还可以有另一种解释:这是卢俊义对上面意见的一个肯定,也就是说,不管宋江说什么,只要不砍了他的头,老卢就会举双手双脚同意。这一点,我们或者可以这样理解:
如果你给了上头面子,上头也不一定会给你面子;但是倘若你不给上头面子,它就总有一天会不给你面子的,而你能做的唯一一件事儿,就是洗干净屁股等着这一天的到来。
老卢或者就是这么想的,也说不定。
混混鲁达
鲁达一生中犯过无数次错误,拳打镇关西肯定不是最惊险的一次,但却是最严重的一次。因为他犯的这个错误,不但叫自己丢了官儿,而且成了杀人犯。
混混鲁达一
鲁达一生中犯过无数次错误,拳打镇关西肯定不是最惊险的一次,但却是最严重的一次。因为他犯的这个错误,不但叫自己丢了官儿,而且成了杀人犯。但凡是在读书生涯里当过班干部的同学都知道,官不论大小,一概都有各自的好处;比如说擦黑板,除了那些喜欢老师马屁的自告奋勇者们,我就从来没有见过班干部亲自动过手,到了评三好学生的时候,这帮鸟人就个顶个的凑上数了,哪儿能轮到那些差等生啊——鲁达从班干部一下子沦落到了差等生的行列,个中滋味估计也绝对不怎么香甜。
但是在他在把拳头放到镇关西脑袋上之前,估计也没来得及想这么多,要是能想到后果恐怕他就不会那么蛮干了。当时他正和从老家跑出来的史进泡在一个酒吧里喝酒,在座的还有一个号称也打过老虎的李忠,三个人正有说有笑的喝得痛快,却听见隔壁的包间里有几个人在哭泣。我们都知道这些大老爷们儿最能唤醒正义感的方式就是看见有人掉眼泪儿,何况哭鼻子的人还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我们完全可以想象一下当时的情景:几个都吹嘘自己均以惩恶扬善、除暴安良为己任的英雄好汉正坐在一起互相吹牛皮,正好有一个极其弱小的姑娘在那里抽搭着抹眼泪儿,这些人的第一反应肯定是把她叫过来,问说是谁欺负她了——
当然,如果是一般的小无赖,正好可以验证一下刚才互相吹牛时摆出来的身份,把小流氓打一顿给弱小者出出头,不但以行动告诉在座的朋友自己绝对是如假包换的正义好汉,顺便还能讹诈小混混们几两银子,何乐不为的事情;但当时从那个叫翠莲的小丫头嘴巴里说出来的人物却是郑屠,他属于地头蛇之类的系列,不管怎么说总是要比小混混们牛逼得多,但为了使自己的牛皮不至于被吹破,鲁达还是粗着脖子红着脸地大声喊道,大爷我一定给你出了这口鸟气。
在这里我们或许有必要来了解一下史进的想法。不知道大家注意到没有,就在鲁达怒气冲天地拍着桌子大喊要去取郑屠那个狗贼的猪头时,史进并没有象我们想象中的那样,也同样仗义地站起来一抽刀子跟他一起走,反而极其冷静地分析了半天形势,还警告鲁达不要卤莽激动,如果打死了人可就不好了,不但怎样怎样,还会如何如何。
鲁达当然不会听这一套,但考虑到这个浑身刺绣的家伙好歹也是八十万禁军教头的徒弟,怎么着也得给个面子,便悻悻地坐下,自己一个人琢磨等会儿和这厮分手之后再去找郑某人寻仇,当下便不多说话,只管喝酒了事。
需要说明的是,史进的师傅同样也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但并不是林冲,而是一个叫王进的家伙。或许有人会嘀咕,说八十万禁军教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官衔儿,不大的东京城,竟然有这么多。这个问题按照正常推算应该有这么两种可能:
1, 禁军教头相当于现在连队里的指导员,每几千人里就会有这么一个,所以水浒中才出来两个并不算多;
2, 林冲本来是副职,也就是二把手,当王进被高俅逼迫而走之后他才由此转正。
但不管怎么样,鲁达总是对这个职位上的人还是很忌惮的,或者可以说似乎还带有一丝崇拜的成分,无论是王进还是林冲,甚至只是王进的一个不成器徒弟,小鲁见了也得留几分面子,可见“八十万禁军教头”这个谶纬对他会有多么大的影响力。
读过水浒连环画第一本《王教头私走延安府,九纹龙大闹史家村》的同学都知道,王进和林冲一样,也是因为得罪了高俅才不得不逃难而走的,不过和后者不同的是,王进的原因是他爹当年曾经抽过没发迹之前的高俅两个大耳刮子,由此才结下了对头,而不象林冲林教头,在高某人的威逼欺辱之下连屁都没敢放一个,逆来顺受的忍气吞声了大半辈子还是被高俅使个计谋陷害了,不但差点儿搭上了自己的小命,还把老婆和丫鬟也陪了进去。如此看来,八十万禁军教头这个位子不管大小,也无论多少,看起来都也不怎么地,最起码也不是一件幸运之物,充其量就是供高俅欺负着玩儿的一个凳子,仅此而已。
混混鲁达二
就这样,鲁达因为在众人面前夸下海口,不得不处心积虑地琢磨怎么该去找郑屠算帐,他所面临的第一个问题,就是找一个能摆到台面儿上的理由。众所周知,一个人若是想去寻另一个人的不痛快,再怎么粗鲁的人也得必须先找个理由,而不是不由分说上去就是一顿胖揍,或者说日后到了梁山那个大染缸里的鲁达就变成了一个无理取闹的人,但目前起码他还是一个拿朝廷俸禄的小提辖,先找一个合适的借口,再大摇大摆地前去滋事,这才好意思对得起自己的身份,这一点他还是明白的。
需要说明的是,鲁达这次管的是一件不折不扣的闲事。或许他认为一个英雄好汉的所作所为是不需要分什么种类的,也就是说,但凡是他看不顺眼的,都喜欢去插上一手,并且不允许别人反抗。
这种人其实在我们的生活里也比比皆是,例如我在读书时那些学校中的猪头老师们,他们根本没有问过我是否需要他们的帮助,就以各种各样层出不穷的方法甚至不惜暴力来解决掉我看上去似乎需要解决的问题。
学习和课堂纪律我就不多废话了,毕竟那是学校里最不能撼动的两条铁率,但是就象理发(我从来没有发现过头发的长短和智力的高低成正比的例子)和课外书阅读的问题上,他们也表示出了极大的热情,似乎在这些事情上面,也能充分地体现他们人生的成就一样。
当然,鲁达当时遇到的情况并不是类似于老师强迫学生不能留长发的事情,在他听来,那个叫翠莲的小姑娘分明是被郑屠那个王八蛋给骗了——据翠莲的老爹金老头儿说,郑屠本来是用纳妾的方式把他们父女俩接到郑家去的,但是因为他的大老婆实在太厉害,没过一个多月便把她们赶出了门,这件事情到了这里似乎也就差不多了,顶多怨这俩父女倒霉罢了,但是郑屠却不依不饶,自己的小妾说不要就不要了还不行,还要人家赔偿自己三千个铜钱。
如你所想,鲁达这个义务法律援助大使听到这里的时候顿时就忍不住了,当下便拿定主意,决计去找郑屠这个流氓讨个说法。
最后,鲁达的理由终于想好了。于是,他一大早就来到了郑屠的猪肉连锁店门前,还没等看见郑屠的影子就扯开嗓子叫了起来,“郑屠,你妈的,郑屠!”等他骂了十几声却没人答应,鲁达跑过去一看,原来是自己来得太早了,人家还没有开门营业。于是他便从一旁的杂货店里搬了个凳子坐在大街上,呆呆地等着郑屠的到来。
那几天正是夏天里最热的时候,毒花花的太阳象浇花儿的水壶一样将阳光洒了下来,地皮上的温度象刚烧过的红铁一样滚烫,鲁达刚把一口唾沫吐到地上,就看见“呲”地一声化作了水气蒸发掉了,比锅炉还效果明显。就这样,鲁达一直满头大汗地坐在那里等了将近一个时辰,才终于等来了一个小伙计。
鲁达顿时大怒,一把揪住小伙计的胸口大声责骂,指责他们不遵守按时上下班的正常钟点,让顾客在门口一直等了这么长时间,小伙计一听也火了,一巴掌把鲁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