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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重生于康熙末年3-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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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说着,伊都立倒是有些同情起侄子来。

    他想了想,道:“要不,我再到曹面前探探底儿,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要是韩江氏是他的禁脔,也省得你贸贸然的得罪人。”提及杨氏,仕云却是想起那日银楼里地情景,不由得面红心跳。

    虽没有长着狐狸毛,但杨氏就是个妖精,要人命的妖精。

    甜糯的声音,诱人的香气,柔软地身体,谁会受得了那个,就是他,也是好一番挣扎,才逃脱出来。

    幸好他记得人伦大防,心里又有了别个女子,要不然的话,怕也要沉沦欲海,犯下罪孽了。

    人与人是不同的,虽然都是美貌女子,又都没了丈夫,但是杨氏轻浮似水,韩江氏却像一块冷玉。

    两相对比,倒是越发映衬出韩江氏地高洁。

    伊都立见仕云不言语,转过头来看他,却是见他面红耳赤的模样,不由好笑,道:“就这点出息,提个女人就这样,那到了女人跟前,不是要瘫了?”

    说着,他却是来了兴致,勒住马缰,回头叫来一个长随,吩咐了两句。不过是带着侄儿出去应酬吃酒,晚些回府什么的。

    仕云在旁,不由心动,犹疑了一下,道:“叔叔,咱们这是往曹府去?”

    伊都立见了,不禁摇头,笑道:“这孩子是被迷傻了不成?曹又不是韩寡妇的爹,你还想要去拜见老丈人不成?走,叔叔带你去寻个好地方吃酒去?”

    见伊都立笑得诡异,仕云抓了抓头发,低声道:“叔叔,这朝廷可是有律例……”

    伊都立横了他一眼道:“快跟过来,嗦什么?瞧着你叔叔像傻子么,还会去钻前门胡同去不成?海子边上,新开了几家淮阳菜馆,滋味儿最是正宗,正想着好生品品”去,今儿却是便宜了你这个傻小子……”

    不提伊都立兴致勃勃地带着侄儿去海子边吃酒,曹从衙门出来,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淳郡王府。

    上次,还是十五来过一遭。

    这半个多月,因忙的事情多,他还是头一次来。

    七阿哥已经从礼部回来,听说女婿来了,更衣出来相见。

    见曹脸上一派从容,七阿哥挑了挑眉,问道:“想到解决的法子了?”

    曹点点头,道:“千言万言,不如一默。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以静制动,眼界就宽了。”

    七阿哥颇为意外,打量了曹几眼,道:“难为你想得开,不争这口闲气。原还担心你的性子,吃软不吃硬,顺毛驴的脾气,这次要跟老九撕破脸。那样的话,就算最后赢了,也是输了,怕是对你前程有碍,得不偿失。”

    曹自是晓得他话中所指。

    九阿哥是皇子,就算他再无礼、再猖狂,皇子的身份也是毋庸置疑地。

    曹要是有胆量与皇子抗衡,那不是刚直不阿,那是藐视皇权?

    之前所谓地“忠心”,落到帝王眼中,也只是伪装罢了,还是要被定性为狂妄之徒、无法无天。

    七阿哥见曹缄默,怕他心里难受,道:“天地本不全,你不要太苛求自己了。就算止步与此,你的成绩都落在众人眼里,谁也抹杀不了,剩下地就顺其自然吧……”

    好听的,就“顺其自然”,不过是做了缩头乌龟,避九阿哥锋芒……

第一卷 世家子 第六百一十五章 宿命(上)

    九阿哥府,偏厅。

    “这个小王八蛋,真是滑不溜手。”九阿哥恨得牙根直痒痒,却是无可奈何。

    原还想引着曹慌张,好寻个可乘之机,好好收拾他一把。没想到,对方还“不动如山”起来。

    方百魁带着儿子侍立在一边,心里却是苦不堪言。

    九阿哥用手指叩了叩桌子,问道:“凑了多少银子了?”

    “回九爷的话,已经将近五百万了。”方百魁俯身回道。

    九阿哥得意地翘着二郎腿,道:“可着银子花,拿爷的帖子,挨家的去谈,爷倒是要看看,这四九城的地界上,谁还不赏爷的脸不成?”

    方百魁面上一僵,嘎巴嘎巴嘴,想要说什么,却是犹豫不已。

    九阿哥瞅见,脸已经耷拉下来,冷声道:“怎么,你还要念叨什么不成?敢来拿爷的主意?”

    方百魁忙俯首,道:“小人不敢,自是尊遵九爷吩咐。”

    九阿哥神色这才好些,摆摆手道:“下去吧,那个寡妇韩……你也盯着些,爷倒是不信了,她还能在淳王府躲一辈子不成?”

    方百魁应了,带着儿子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出了贝子府,他脸上已经满是悔恨之色。

    他儿子方卓跟在一旁,心里惊疑不定,却是不好在这边发问。

    父子二人。回到前门外地私宅。

    “父亲,银子不是有了么?咱们也能挤下几成份额过来,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方卓见屋子里没有旁人,开口问道。*

    方百魁脸上煞白,怔怔地摇了摇头。道:“倾族之祸,灭顶之灾。欲壑难填,这次是我犯了贪心。”

    “父亲……”方卓见父亲神态,也是添了几分惶恐:“莫非,父亲担心曹家报复不成?咱们家还有九贝子做靠山,曹家也当有所顾忌?”

    方百魁叹了口气。道:“几代人的经营。毁于朝夕。如今只能尽早预备后路。这次咱们做了九阿哥的刀,得罪的岂止是曹家一家?九阿哥让咱们挨家去收购商道。这却是逼得咱们成了那些人地公敌。他们都是商贾世家,不说别人。就是程家子弟在京不乏其人,一百余万两。哪里还需借助他人之手?”

    方卓想着九阿哥的喜怒无常,心里不禁一哆嗦。

    方百魁说完,像是老了几岁,弯着腰咳嗽了两声,道:“你马上动身回福建,收拢剩下地产业,将浮财揽上来,准备出海。等过了三年,打听清楚,才许回来。”说到最后,声音已经是不容置疑地坚定。

    方卓闻言大骇,上前道:“父亲,为何如此?”

    方百魁苦笑一声道:“这次却是风头出大了,怕是咱们方家的名号已经在御前与其他王府挂了号。九阿哥是皇子,使劲折腾,又是如何?咱们又算的什么?”

    “那父亲同儿子一起走?”方卓哀声道。

    方百魁摇了摇头,看着屋顶道:“走不了了,咱们是九阿哥的刀,刀柄不在自己手中,哪里是能说走就走得了的。你先回去,按我说地去做,以防万一。咱们方家,修桥搭路、怜贫惜弱之事也没少做,只望老天开眼。/*”

    方卓还想再说,已经被方百魁喝住:“嗦什么?你想断了咱们方家香火不成?就算没有闪失,你也不能在京城留了。九阿哥行事越发阴狠,说话行事不比以前,为了掌控咱们方家,就算平安无事,也会留你在京。”

    方卓闻言,不敢再多言,跪下应了。

    方百魁看着儿子,心里也不是滋味儿,道:“去收拾东西吧,带足银子就好,我叫种公送你回去。”

    方卓应声出去,方百魁静坐了一会儿,唤了一个小厮,去请方种公过来。

    少一时,就见一个精干老者,随着小厮进来。

    “方老爷!”老者见了方百魁,抱拳道。

    声音分外洪亮,眸子炯炯有神,听着像是四十许人。

    “什么老爷不老爷地,说起来咱们祖上还曾连过宗,一笔写不出两个方字。种公,坐吧。劳烦你这次护着你侄儿进京,却是要承情了。那边还有些家务,我想着让方卓回去料理,少不得又要请种公操心。”方百魁道。

    眼前这老者,也姓方,名种公。看着虽然不过五十来岁,实际已经年过花甲。

    因他自幼习武,身子结实,看着比实际年龄少兴许多。

    他早前欠过方百魁地人情,所以这次方卓进京时,便应方百魁之请,护送方卓前来。

    听方百魁这般说,他也没多想,道:“七娘正念叨馋海蛎子,回去好,这京城繁华,到底不是家乡……”说道:“脸有点圆了,是不是福晋使人做了好吃的给你?”

    初瑜也看着曹地脸,不过两三日未见,却是心里痒痒的,甚是想念。*

    “大额娘与额娘见天给滋补不说,还有二妹妹与五妹妹两个馋嘴丫头。整日里猫在我地屋子里,点心吃食不断。不只我,连天慧,也让她们喂胖了。”初瑜抿嘴笑着,却是有些想家了。

    “两天没见到闺女了,她有没有说想我?”提起女儿,曹驱散了烦闷,心里变得柔软起来。

    “每天睁眼睛就寻人,对额驸比对我这当娘地都亲。”初瑜笑着说道:“老爷、太太身子可好。我已经回来两日,要不然明儿就回去吧。收拾收拾,二月初八庙会还能陪太太出去逛逛。紫晶姐姐、田嫂子、榕院几位姨娘那边也是,在府里见天闷着,趁着庙会出去转转正是便宜。”

    今天已经是初四。明天是初五,还有三天。就是二月初八释迦牟尼出家日,城里城外不少寺里都有庙会。

    不过说起回家,曹想起韩江氏,揉了揉额头道:“已经打听得差不离了,怕是有人要打韩江氏地主意。你也跟她探探底细。到底是什么意思。若是想守。就要咬紧了牙关。无论如何也别松口;若是不想守,有没有合意的。利索嫁了,消停地寻个安静的地方避避。老实过日子。”

    初瑜见曹说的郑重,迟疑了一下道:“额驸。韩江氏是守寡之身,是谁这么不避身份地逼嫁?难道,是九叔?”

    “除了那位爷,还有哪个?”曹点点头,道:“不过是瞧上韩江氏地财罢了。*对了,还得跟她说明白,不是咱们逼迫她选择,而是她的银子太着眼。”

    初瑜到底是女子,心肠软,想着韩江氏孤苦无依,添了几分不忍。她对于九阿哥爱财之名也有所耳闻,想了想道:“额驸,要不等太后从汤泉回来,我往宫里走一遭。将咱们稻香村地点心孝敬孝敬,再将咱们的女掌柜提上一提?就算太后不上心,只要传到九叔耳朵里,他也能忌惮几分。”

    宫里的规矩多,这入口的东西,是曹最忌讳的。

    他稍加思量,道:“不用直接送吃地,直接送几张方子到太后小厨房那边,太后也当欢喜。听说她老人家向来怜贫惜弱,见不得孤苦妇孺。你就提一提韩江氏地身世与为女子地不容易。宫里耳朵多,只要说上两句,也能唬得九阿哥不敢轻举妄动。”

    夫妻两个商议完,倒是放下一段心事。

    接着,不外乎恒生与天佑的课业啊,曹地起居什么的,说了几句闲话。

    弘倬他们兄弟已经回来,听说姐夫回来,都过来说话。

    过了一会儿,有内侍来传话,七阿哥已经置好了酒菜,请曹过去吃酒。

    初瑜回内院去了,弘倬他们几个簇拥着曹去吃饭,嘴里叽叽喳喳地,说的都是招投标地事

    不过两日功夫,关于内务府招投标的事儿,京城早已传遍。

    曹倒是坐实了“善财童子”的绰号,谁提起来,不是睁大了眼睛,羡慕地不行。

    已经有人在说曹家的豪富,说曹府的拴马桩都是金子制的。*

    结果,真有信了,半夜里到曹府门外,用刀子想要削几片金子的大有人在。

    不过是一场闹剧罢了。

    二月春寒,到了太阳下山,就有些起风了,吹得窗棂做响。

    屋子里,却是丝毫感觉不到寒意。

    佳肴、醇酒、美人,相映成趣,使得人不禁沉醉。

    仕云端着酒盅,看着边上坐着的女子,偷偷地瞄了一眼对面坐着的伊都立,想起旧事。

    几年前,他初入侍卫处,跟着一个表兄到不远处的宅子吃过酒,当时坐在他身边的杨氏。

    当时,也听说是良家,床笫之上,还曾邀他再来。

    他却是因家里管得严,没有再过来。

    谁会想到,她会成了自己个儿的小婶子?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

    伊都立已经有些醉了,已经有些不老实起来。脚下勾着身边陪酒女子的金莲不说,手也在那女子脸上摩挲着,嘴里气喘吁吁。若不是顾忌侄儿在旁,怕是他就要立时掀腰带了。

    海子边的这些菜馆,养的都是私妓。多是从南边买来的姑娘,专门招待内城权贵的。除非有人介绍,否则这边的菜馆鲜少对外接客。

    一天不过是卖三、五席面,主要吃的是这个情调。

    大清律虽规定,官员不得**,但是又没说不让官员吃酒。

    这些女子,也不在妓册上,多以奴仆下人的名义圈养。

    伊都立身边的,是个尚未开苞的少女,不过十三、四岁。今儿还是头一遭待客,哪里受得这个,已经羞得面红耳赤。想要求饶,还不敢,只能羞羞答答地受着。

    伊都立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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