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像场人间喜剧 作者:小鬼儿儿儿(红袖vip2013.7.19完结)-第10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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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铺无一不关着,外墙上大幅的,瑰丽的人像涂鸦,将我对比得犹如来自小人国的旅人。推车宽大的轱辘,轧过微微粗糙的街面,催眠般颠簸着。店铺门口,大多栽种有形形色色的绿植,随风摇曳。
这才是我第一次深入哈芝巷。
大概是孩子气地要和史迪文作对吧,他千挑万选选中了这里,我就偏偏拒绝赏光。
少数甜品店或是酒吧门口,堆叠着座椅,木质或是铁艺,千奇百怪缢。
有一只木质矮凳,雕琢作双臂双手托举的样子,深得我心。我瞄准了坐下去,可随即……咔嚓一声。
而我就是在这时看到史迪文的。
他穿着灰色运动长裤和白色T恤,不求光彩照人,千里迢迢的旅途,自在为重。他双手插在裤兜里,斜挎了一只深灰色的帆布包,脚下则是白色球鞋炳。
穿行在瑰丽的涂鸦世界中,我看到他朴素地存在着,且永恒地异乎寻常着。
“爸爸诶。”推车中的何翱不问世事,泰然自若。
我的屁股被四分五裂的木头硌得生疼,眼圈自然一红。
店铺的主人睡眼惺忪地冲出来,一口马来语说得是一等一的好。
史迪文似乎更蜗行牛步了,要是再停下来拍拍照,就更绝佳了。
我用中国式英语对店主说着请稍等稍等,最后也终于按捺不住,怒目吼了史迪文:“你老到腿脚都不行了吗你?”
史迪文装腔作势,疑惑地自己指了自己一下,像是在说:你在叫我?
马来语史迪文一样不灵,也只好用道道地地的英语和店主交谈。
他带着他的气息,于我触手可及。朝霞自街头涌来,给他镀上红澄澄的光边。他的青色胡茬过于浓重了,真的该动动刀片了,若是可以,我真想代劳,光是想想那酥麻的触感,便教人蠢蠢欲动……
“我说你干吗坐人家果盘啊?屁股又不是多小……”史迪文极尽戏谑地,毁灭了我脑中美好的画面。
好吧,不是矮凳,是果盘……
“果盘?果盘干吗做这么大?要放整个儿的西瓜吗?”我抵死狡辩。
后来,史迪文自然是买下了那陷阱般的果盘,装了个袋子,赘在何翱的推车后。
那今日买卖开门红……不,确切地说,是没开门就红了的店主一头扎回了店铺,哈芝巷便恢复了童话的面貌。我或许不是公主,但他史迪文一定不是个凡人。
他“洋气”地和何翱顶了顶脑门儿,道了一声“morning”,随即站直身,一手自后面牢牢地圈住了我的腰,没有过度,第一下便结实实在。
忽然,我胸腔中破掉的大洞迅速地愈合。
我自认为我要的就这么简单——要他来,只要他来。
可若设身处地代他想想,这又到底简单在哪里了……
“你真的不用来的。”我掏心掏肺,可却像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可再不来我怕你会变疯婆子。”史迪文直言不讳,“将来吃苦的也还是我。”
他用另一手推上推车,男人终归力大磅礴,单手也似绰绰有余了。
我却要立地发誓:“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
“再有下次你给我报销机票钱就行。”史迪文并不为难我。
电梯要自一楼升至十六楼,而我们不过才稍加默默,史迪文便几乎睡着。他身子一歪,倚亮了一大片楼层的按钮,顷刻间呼吸便均匀了。电梯逐楼层地停下,开门,时满后再自动关门,几番耽搁后,他也就真的睡着了。
他两片薄唇闭合得不余缝隙,眉头微拧……
何翱走不进大人的世界:“妈妈?”
我嘘了一声,说咱们这是在玩巡逻的游戏。
要不要叫醒史迪文真的是道难题,他太乏了,可睡着了又似更加受困。
终于抵达十六楼,我低唤了一声:“蚊子。”
本想着他要没反应,我豁出去再一层一层地乘下去。
可他睁了眼,嗓音沙哑:“到了吗?”
他单手用拇指和中指按了按两侧太阳穴,手掌遮挡住半张面孔,放下手后,整个人如同充电完毕。
他过了太久的这样的生活了,工作,奔波,持久的奋战,稍纵即逝的休整,过了太久,便会习惯。可这样的习惯,又多叫人心伤。
他一上来便有言在先了:“我最晚十点就要走,下午原定要对香港方面做系统演示的,我这一来,只能找了副手代我出马,但愿按部就班,能顺顺利利地过关。但最晚,我也要在八点回去陪他们吃下半场的晚餐,你知道的,有时候应酬就是临门一脚。”
我打开公寓的门:“也就是说,你还能有两个小时的床上时光。”
史迪文推着何翱进门:“我对两个小时倒是没异议的,可这小子怎么办?搁哪啊?”
我埋头直奔厨房:“你多心了。是你的床上时光,不是我们的。”
稍后,史迪文跟进厨房。
我热了油锅要煎荷包蛋,才将鸡蛋打进去,史迪文就从后面握住了我的拿着铲子的手。他做主,将鸡蛋搅了散。我说你捣什么乱啊,你不是爱吃荷包蛋吗?我拿手的。他说是啊,可是你不是爱吃炒鸡蛋吗?我陪你。
“厚福呢?”我问。
“我给他布置了作业,八组找不同。”史迪文眯眼奸猾地笑了笑。
他的另一只手来和我的另一只手十指交握。
我心慌:“别闹,吃点东西你就去睡觉。”
他埋首在我的长发中:“拜托,我排除万难地来了,可不是光来睡觉的。”
我用手肘拱他:“别再强调你的万难了,我知错了还不行吗。”
“谁让你知错了。你换个角度,掂掂你在我心里的分量就行。”史迪文撒盐入锅,“伤都好了没?”
“本来也没什么事的。”我回过身,“倒是你,怎么说也是肉做的,伤了于小界十分,也得自伤两分吧?伤哪了?我看看,我敢看。”
“这儿。”史迪文指了指胸膛。
我当即掀了他的T恤,锅铲通通交给了他,站着主厨的位子,一寸寸研究不能吃的男人的胸肌:“哪啊……”
“骗你的。”史迪文关了炉火。
他不理会我的凶相,一把将我扒拉到一旁,把炒鸡蛋出了锅。他手上忙着,嘴里叨念着,说其实是我的牙……其实是我的牙被他打松了一颗,在最里面何荷你看是看不到的,只能感受。
史迪文语毕,金灿灿的炒鸡蛋也集中在了白色盘子的中央。盘子太大,鸡蛋又太少,堆得像座小山丘,冷艳得像出自大饭店似的。
锅铲一扔进水池,他长臂一伸便拉我入怀,封住我的嘴,说来,你来感受一下吧。
他让我主导,让我一下下吸吮他的唇。
他让我去抵开他的牙齿,这才与我有舌与舌的缠绵。
我保持着理智:何荷,你和他亲过一千八百遍了,今天他来,亲一亲也更在计划之中,没什么大不了的,别魂不守舍丢盔弃甲。于是,我担负着使命地用舌尖“感受”他的每一颗牙齿,末了却又落得被他讥笑:“还是骗你的。呵,他的拳头还没有棉花硬呢。”
“不对,真的有一颗松动的。你张嘴,”我急中生智,伸手胡乱一指,“就里面……里面那颗,不是于小界打的?那史迪文你是不是缺钙啊?”
史迪文吭哧一口咬了我的手指:“我要是信你这小把戏我就不仅仅是缺钙了。”
我收兵:“何翱的事,会不会真被他说出去?”
“他不敢的。”史迪文答得笃定。
何翱的八组作业才做了一半,说要做完了才来吃早餐。
史迪文只好去做支援,余下我独自接到一通我妈的电话。我最怕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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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陪陪家人,结果就更到这么晚了,明天也晚,不用早来。。姐妹们周末愉快~
这样的念头,算不算卑鄙?
更新时间:2013…6…24 17:34:33 本章字数:3167
我妈声泪俱下:“小荷,你这是作践谁……作践谁呢啊!”
我爸在一旁要拦拦不住,反被我妈痛斥:你早知道?早知道你不说,你这个孬种自私害人的死老头……这是我妈第一次口不择言地骂她的男人她的天,第一次她与之共度无怨无悔的老头,变成了“死”老头。殢殩獍午
一小时前,我妈下楼买菜,闷热中随手要了张小广告当扇子扇,歇歇脚的时候,加入了一票邻里的自发性早会。而早会的议题是:做女人难,做有钱男人的女人,更难。
而此类女人的代表人物是:史太太,高慧。
在史迪文和香港人“死磕”的这几个没日没夜的日子里,高慧……也没闲着。她接受了若干家媒体,且还是若干家热门的,生活类,女性类等等的媒体采访,悄无声息地自幕后,走到了台上。镜头下的她,略施薄妆,贤良,拘谨。每篇带着墨香的文字对她皆有一句大同小异的评价:史太太话不多,但有一种教人感同身受的魔力甾。
高慧还对记者说,她会试着,去追上史迪文的脚步。
邻里天马行空,从高慧的难,说到众家姑娘找对象可得多长长心眼儿,男人成没成家的,脑门儿上又不会刺字,别被人占了便宜还加入了小三儿的大军。这年头男人值不值得被救赎尚且可议,怪的是,小三儿必狗血淋头。
我妈这会儿多了个心眼儿,问你们说的这么欢乐这到底是说谁呢拖?
邻里答曰,白领金领还是白金领,傻傻分不清楚,反正是个炒汇的有钱人。又有人纠正,他是教人炒汇的有钱人,我二弟的发小儿的儿子就是跟他学的。
我妈又问:姓史?叫史什么?
哟,是个洋名儿呢……叫什么来着……
史迪文?
对对对,史迪文!
我妈手里扇着的小广告骤停。可巧了,其上的广告语大致说的是:走自己的路让小三儿无路可走,某某美容院恭候您的光临。
末了,我妈说小荷你给我马上回来,接着便摔断了电话。
史迪文一言未发,早早便坐回餐桌旁了,整袋的面包片被他一一涂抹上果酱,细致得像化妆师为情人化妆。他用机械化掩饰他的愠怒,高慧“私自”接受采访的事,极大地扰乱了他。
他将两片面包叠摞着放进嘴里,咬下一大口,夹层中的果酱从另一端黏腻腻地淌到盘子里。或许他的吃相并不及大多出身“上流”的人士文雅,但他从不在乎,自顾自地高调,也颇独具一格。
他说:“何荷,过来吃饭吧。”
我却冲去打开行李箱:“我要回北京。”
他又换了对象:“厚福,过来吃饭。”
何翱爬上椅子:“妈妈说果酱只能吃一点点,会长虫牙。”
“偶尔一次没关系。”史迪文自作主张。
史迪文噎下了……八片面包,他像个女人似的,用甜食和暴饮暴食来消愁愁更愁。随后他擦擦手,走到我这儿,蹲下身,将我才刚刚装好合上的行李箱又给打了开来:“你回了北京又能怎么样?”
“先让我妈骂几句消消气再说。”
“那不如我去。”
“你去?那她会抄家伙的。”我眯眼笑了笑。
史迪文仍蹲着身,学我,眼睛弯弯像月亮:“只要不是菜刀,我躲都不会躲。”
“和她解释清楚我就走。”我笑不出来了,用力要再合上行李箱。
史迪文却伸了手……自找地,被狠狠一夹:“你解释得清楚吗?”
我拽出他的手,说你怎么就这么皮痒?他说何荷你给我吹两口,吹两口就不疼了,作为答谢,我保证会给叔叔阿姨一个八十分以上的交代。我顶撞他,说你能有什么good-idea?这么大的事儿可不是剪刀石头布能一局论英雄或是三局两胜的。
他说:“离婚,我回去就离婚,不等了。”
他这话说得有点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说完又把红肿的手背送到我嘴前,催促我:快点儿,给我来两口仙气,疼着呢。
我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嘴里咕哝了半天也没吐出一个字来,一口气吹下去,反倒喷出了充沛的唾沫星子。
史迪文嘴角一抽:“谁他……妈的让你给我上药了……咦,好恶心……”
余下一小时的光景,史迪文莫说小憩了,连安生都不曾安生。
有八片面包傍身,他先是……打嗝,用尽千方百计无效。何翱捂住耳朵,低声抗议:“爸爸好吵。”史迪文龇牙和他吵架,每半句话一个“嗝”,吵也吵不出什么威严来。
后来嗝不打了,他又胃疼,八片面包被五杯水一泡,不胃疼才怪。他歪在沙发上,嘴唇都白了。我说你等着我给你买药去,他拉着我不放,说一寸光阴一寸金啊何荷。接着他一偏头,也亏他说得出口:“厚福,辛苦你一趟。”
“哈?”何翱好不天真。
“我说,辛苦你一趟,去帮爹地买个药。”
厚福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