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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金·小气家族5-金玉满堂(上)-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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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巧不巧,身后传来脚步声,严燿玉就在这时回来,慢条斯理的跨进门里。
  “金金姑娘,怎么不坐——”瞧见她手里的酒,他先是微微一愣,然后嘴角一勾。
  “这就是月华楼里贩售的酒?”她很慢很慢的问道,晶亮的眸子充满困惑与不解。
  “对。”他的脸上,仍挂着神色自若的笑容。
  “这是玉龙?”她又问,仔细确认。
  “玉龙”乃是宫中御造,极为珍贵,专供给皇上享用,文武百官们只在有功时,才能偶尔得到赏赐。
  酷爱杯中物的钱大富,大费周章才弄来三坛,仔细的藏在地窖里,比藏财宝还要费心。金金虽然只尝过几回,但是“玉龙”那特殊的香气口感,她是绝不可能认错的。
  她一直以为,月华楼卖的酒成本偏低,卖的绝不可能是好酒,哪里知道,严燿玉贩售的,竟是天下第一的“玉龙”。
  “对。”严燿玉回答得斩钉截铁,毫不隐瞒。
  是玉龙?真的是玉龙?
  金金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全身发软,丝裙下修长的腿儿,因为这惊人的事实,抖得几乎要支撑不住。
  他迅速伸手,体贴的牵着她,将她纤细的身子搁上一旁的椅子。
  “来,喝些酒定定神。”严燿玉温柔的说道,执起她持杯的手,将美酒喂入她的口中。
  香醇的美酒,一口口滑入喉中,温暖了她的身子,千万个疑问也同时在脑子里飞转,令她方寸大乱。她的小脸雪白,瞪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接连被喂了好几口酒,才有办法再开口。
  “你——这些酒是哪里来的?”
  他伸长手臂,将酒杯搁回桌案,轻描淡写的开口。
  “你还记得,三个月前,官酒司的杜大人被弹劾的事吗?”
  三个月前那桩弹劾案,闹得满城风雨。杜大人身为官酒司,擅用职务之便,私酿数批“玉龙”,妄想中饱私囊。只是,还没来得及享用到半滴美酒,消息就走漏,皇上震怒,下令弹劾抄家。
  金金记忆力绝佳,脑中飞快的闪过弹劾案的种种传闻,神情更加困惑而不解。
  “这就是当初那些被没收的‘玉龙’?但是,那些酒不是没酿成,全成了醋吗?”她明明记得,爹爹惋惜的说,查验时才发现,不知是哪儿出了差错,美酒全成了酸醋,只能全数销毁,扔进运河里。
  “不,酿造并没有失败,那些酒的确是酿成了。”严燿玉语带神秘,轻弹了一下手指,目光中闪烁着某种神秘的笑意。
  她柳眉一蹙,还想再问——
  等等!
  某些环节,在他的提点下,慢慢衔接起来,事实如一道响雷,轰然在她脑中响,过。
  “老天,是你把那批酒换成了醋?”她陡然醒悟过来,终于明白他话里的涵义。
  数千坛的“玉龙”,不知被严燿玉用什么方法,巧妙的偷天换日,全换成了劣醋。美酒与劣醋之间的价差,超过百倍,他只要用极低廉的价格,搜罗劣醋,就能换来大量美酒,这可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你果然是个聪明的女人。”他的话,间接承认了她猜测的一切。
  “那、那帐本呢?”她追问。
  “假的。”刘广是管帐的高手,作假帐这种小把戏,还难不倒他。
  假的?!
  轰!
  金金眼前一黑,像是一朵烟花陡然在脑子里炸开,轰得她昏头转向,脑中一片空白。
  “你作弊!”
  严燿玉保持优雅的笑容,一派心平气和。
  “这不算作弊。”他懒洋洋的开口。“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所以,我这不算作弊。”
  “你这个奸商!”金金紧握着椅把,粉颊嫣红,气得头顶都冒烟了,先前对他的好感,此刻早已烟消云散,半点都不剩。
  她先前所学所知,都是光明正大的行事作风,像他这种卑鄙的手段,她不但不曾钻研,甚至想都没想过。
  噢,她怎么会盲目到这种地步,竟会被他虚伪的温柔蒙蔽,以为他和善斯文、以为他卓绝群伦,甚至觉得这个男人足以托付终身?
  这男人、这家伙、这这这——
  这无赖!
  严燿玉不以为忤,反倒朗声大笑。
  “金儿,奸商奸商,商人若是不奸,哪能称为商人?”卸下温文儒雅的面具后,他无赖的本性显露无遗。
  “别那样叫我。”她气得全身发抖,伸手指着他,水葱儿般的指,差点要戳上那张俊脸。“行商买卖,最重信用!哪能像你这样,半点也不光明正大——”就算她教养再好,也无法接受这种恶劣的戏弄!
  他挑眉轻笑,双手交叠在宽阔的胸膛上,睨望着眼前的小女人。
  日光之下,她的肌肤晶莹得宛如琉璃,绮丽难言。因为愤怒,她的粉颊嫣红、双眸闪亮,更教人移不开视线。
  “这是做生意,谁能赚得到钱,谁就是赢家。金儿,作弊可也算是技巧之一啊!”他轻声说道,诧异她竟连生气的模样都如此美丽。
  她的确聪明,但是却太嫩了些,尚未明白人世险恶,商场上的变化更是波谲云诡。论商谋与计划,他或许不如她,但是说起心机,他绝对远胜于她。
  金金快气昏了!
  “你——你——”
  她气得说不出话来,白嫩的指抖啊抖的,绣衫下的少女丰盈,因为喘息而有了诱人的起伏。
  严燿玉居然还有话可说。
  “酒搁在宫里也是搁着,若收藏不妥,迟早佳酿也会变酸醋,倒不如让天下人共饮对酌,岂不皆大欢喜?”他把一串歪理说得理所当然,没有半分罪恶感。
  “谬论!”她尖叫。
  从小接受的良好教养,全被愤怒挤到九霄云外去了,她简直想扑上前,亲手撕掉他那可恶的笑容。
  “金儿,不是每个人都照着商谱来做生意的。人有千百种,该要随机置换,才能出奇制胜。”严燿玉端起酒杯,用指抚过曾沾了那樱桃小口的杯缘。
  一场比试,原本被他视同儿戏,只想应付了事。直到金金开口,要求他全力以赴,他才对她刮目相看,知道她不是寻常的干金小姐,对比试认真起来。
  事实证明,他的眼光没有出错,她绝对是个值得一战的对手。
  只是,气坏了的金金可察觉不到他的赞赏,她正握紧粉拳,被他那不知悔改的态度,刺激得火冒三丈。
  “严燿玉!你休要猖狂,我这就去告诉他们,让他们知道你是用这卑劣的手法才能取胜的。”她恼怒的扔下警告,扭头就走。
  倏地,一阵轻风席卷,那高大的身影转眼赶到,像座小山似的杵在地面前,挡住她的去路。
  “我可以斗胆,请你为我保守这个秘密吗?毕竟这件事要是泄漏,会让我十分困扰。”
  “我拒绝。”
  她怎么可能为这寡廉鲜耻的男人保守秘密?她迫不及待要告诉爹娘、要告诉皇上,更要昭告天下,把他的恶劣行径传遍京城。
  这场比试,该是她赢了才对——
  严燿玉叹了一口气。
  “难道你就这么绝情,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吗?”
  她一言不发,只是绕过那高大的身躯,转身又要踏出门,铁了心要去揭他的底细。
  黑眸一闪,笑意让俊容添了几分邪气。
  “是吗,那也没办法了。”严燿玉轻声说道,话声方落,有力的臂膀迅如惊雷,猛然出手,转眼已经圈握住她的纤腰。
  这一招来得诡异无比,毫无前兆,金金虽然还有些武功底子,却连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
  “啊!”她惊呼一声,跌进他的怀里,热烫的男性气息,侵占了她的所有感官——
  金金年方十五,连嫩嫩的小手都不曾被男人碰过,更何况是被紧紧的圈抱在怀中?到了这紧要关头,任凭她再聪明,也是跟寻常少女一样,被吓得全身僵硬,根本动弹不得。
  那张带着三分邪气的俊脸,一寸寸、一寸寸的逼近,近到她能在那双黝暗的眸子里,瞧见自个儿被吓白的小脸。
  “金儿,这是你逼我的。”严燿玉用最轻最轻的声音说道,嘴角浮起一丝令人心颤的笑意。
  “放开我!听到没有?!你这个——”金金心慌意乱,才想要挣脱,他已经俯身低首,吮住她柔嫩生涩的唇舌。
  惊慌的咒骂陡然中断,红嫩的唇瓣,被霸道的男性薄唇紧紧封缄,剩余的字句,连同她芬芳的喘息,全被吞入他的口中。
  严燿玉使出最无赖的手段,逼得她不得不闭嘴——
  他吻了她。
  第四章
  厅堂之内寂静无声。
  金金僵直不动,眼儿瞪得圆圆的,被这恶劣的手段吓坏了。
  严燿玉薄唇准确地找到她,热烫的唇舌勾缠着嫩嫩的舌尖,格外放肆,夺去她最嫩甜的初吻。
  他的双手也不安分,紧紧揽抱纤细的腰,黝黑的大掌则揉握着少女的丰盈,把连波的火焰揉进她的身子里,撩拨某种陌生的、她尚未理解的酥软。
  隔着几层衣料,她仍能感觉到,他的身躯坚硬如石,与她的柔软截然不同——
  半晌之后,他才结束这个吻,流连的轻啃着那嫩如花瓣的唇,欣赏她颤抖失措的模样。
  “金儿,你要是敢泄漏这件事,我就立刻登门提亲,把你娶回府里,然后——”他的额头与她相抵,笑得好温柔,却也好邪恶。
  “欺负你,一、辈、子。”
  他的视线锁着她,举起那柔嫩的小手,搁在唇边,缓缓摩挲,然后轻轻的啃着每一寸肌肤——
  金金的粉唇轻颤,无法相信世上竟有人,能够如此卑鄙下流。急怒攻心,她想也不想的扬手,想打掉那张俊脸上的笑容——
  小手才挥了出去,却被严燿玉轻易握住。
  “你别妄想,我绝不会嫁给你的!”她气愤极了,却挣脱不出那铁臂大掌,被他啃咬的肌肤,传来奇异的酥麻,让她更慌。
  他轻笑着,薄唇游走到她耳畔,低语威胁,俊逸的脸上带着说不出的邪恶戏谑。
  “那么,我会告诉他们,你我已经私订终身。”
  “他们不会相信的!”金金用力摇头,怒叱他的无稽之谈。
  严燿玉笑得像一匹狼,凑得更近。
  “不,他们会相信的。”他不规炬的手指,轻捏着她的下巴,才又笑着重复。
  “金儿,他们会信的。”
  那一瞬间,巨大的惊慌与恐惧,从心里窜出,让她颤抖不已。
  她陡然明白,严燿玉并非虚言恫吓,一旦他开口,所有人就会相信,他们已经私订终身。现在,爹爹相信他是个好归宿、娘相信他是个好男人,全天下的人,哪个不相信严家公子温文儒雅?
  他天生就是有让人信服的力量,若不是她发现了那坛酒,察觉他的诡计,肯定也要被他骗了!
  更可怕的是,她相信,他绝对是说到做到。
  连皇上的酒他都敢偷天换日,搬回自个儿店里卖,还有什么是他不敢的?这个男人可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倘若她真敢泄漏半句,只怕下场就是被爹娘打包送上花轿,成为他的妻子。
  想到要跟这个好话说尽、坏事作绝的男人相处一辈子,她就全身冰冷,抖得更厉害了。
  粗糙的指,滑过嫩软的红唇,勾回她的注意力。
  “所以,金儿,你就乖乖听话,为我保守这个秘密,好吗?”严燿玉轻哄着,那温柔的态度,要是让旁人瞧见了,绝对不会相信,他正在威胁她。
  “你——你——”
  有生以来,金金从没受过这种羞辱,打又打不赢,逃又逃不了,只能任他欺负,在那邪恶的笑容下,她甚至吐不出半句话来。
  “你——你——”
  “嗯?”
  他极有耐心的等着。
  “你——你——”
  “你想说什么吗?”
  “你——你——”
  “金儿,猫叼了你的舌吗?”他浅笑。
  她又羞又气、又惊又慌,却无计可施,一时悲从中来,委屈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突然涌出眼眶,一颗一颗的滚落粉颊。
  “你——你——呜呜——你——”她抽噎着,“你”了半天,却还是想不出任何咒骂,足以匹配他无赖的行径。
  她的眼泪,倒让严燿玉略微一怔。
  那滴落的珠泪,染湿了他的衣襟,楚楚可怜的娇容,让他心里陡然一动,不自觉松开钳制她的大手。
  谁知道,才刚刚松手,她逮到机会,反手就是一巴掌。
  啪!
  这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打中目标,声音响亮极了。
  金金愣住了,没料到他闪也下闪,就杵在那儿任由她打。凭他的身手,要是真心想躲,她就是费尽全力,也绝对碰不着他的衣角。
  “气消了吗?”他伸手拭去连串的珠泪,黝黑的脸庞上已经有了明显的红痕,看来就很痛的样子。
  “你走开——走开——”她用力拨开那双手,撇开小脸,咬着微颤的下唇又轻泣起来,哭得好委屈。
  他为什么不闪开?为什么被打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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