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事酴醾(宫廷,虐,兄弟)作者:风之掠影-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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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件,看得人有些眼花,与身后那一群眼神闪烁的稚嫩侍卫相比,永铭很镇定,他的镇定源于习惯以及,不得不镇定!
与看得到,得不到的人相比,他永铭还可以摸摸——他永铭要把刚才被摸走的,连本带利摸回来!
狩猎海东青(四)
伤的伤,残的残,只有永铭除了脸上被翅膀扫了那么一下,肿的像藏了一个馒头外,四肢健全又活蹦乱跳——忙碌得像只小蜜蜂。
永铭接过侍卫的布帮福恒包扎臂上的伤口,不是因为温柔,实在是愧疚!
不是保护他,福恒不会受伤。
而且永铭相当小人的包扎,连缠带揩油,缓缓地包扎,很温柔、很温柔……揩油揩得那叫人一个羡慕。
札木合吊着一只手,郁闷地看着昊烨脚边的海东青,一脸羡慕!
一行人就能首战告捷捉到两只,算是幸运
幸运的前提是有昊天这个向导,福恒这个神射手,以及……
札木合斜眼看了看身边正独自包扎伤口的好兄弟,何时留了这么一手!还是一贯深藏不露?
昊烨看见札木合看自己笑问:“没包好?”
札木合撇开脸,他怎么好意思,他伤得伤口还是侍卫们包扎的。
再看昊烨身边的昊天,包扎着伤口也心不在焉,怔怔地看着对面的两人,说不清是羡慕,还是吃惊——
札木合好奇地扭过头去看福恒和永铭两个,很想唾弃!
就福恒那点口子,和他的骨折比起来算什么,札木合颇不是滋味地看着永铭在哪里缠布条,一圈一圈……笨得要死!不知道贼笑个什么劲?
很想说,九爷你让侍卫来吧!
但话到嘴边就吞回去了,那画面太那个了!
让皮糙肉厚的札木合也忍不住脸红!
永铭缠纱布,眉头皱得死紧,仿佛不明白为什么那些白布为什么怎么也理不顺似的,这很正常,笨人嘛,都这样!
但就是为什么他的嘴角笑得那么……贼,绝对是贼,像偷油的老鼠。
但最可怕得是福恒的眼神,看着永铭挥汗如雨的模样就没舍得眨,沉沉地好像醉了一样,专注的模样满是止不住外泄的柔情,痴痴得让他们这些围观的人也有些醉得发晕。
美,画面很美!
首先是模样,其次是这痴痴地味道,像陈封百年的女儿红,沉沉的酒香醉了周遭,而不自知!
许久,也不记得是多久,札木合忽听昊烨轻轻地说:“我曾希望有一天我的妻子,能像这样看我……”
札木合转头看昊烨,昊烨的眼微红,说不出的凄婉在酒香里掺杂了悲切的味道,今天的昊烨与过去真是不同!
札木合的心里难受,他想到了德德玛,想到了明年的指婚,永铭那夜的醉,那双远处欲哭无泪的眸子……
酸酸的味道,丝毫没有因捕海东青,死里逃生的幸运而雀跃。
札木合觉得难过,福恒变了、昊烨变了、永铭变了,自己也变了,是因为都要长大了吗?
但为什么长大是这样的无奈?
难道不该是踌躇满志?
抛头颅、洒热血的戎马一生吗?
札木合再抬头时,他看见昊天在看天,天上的流云染着西沉的霞光,今日是个难得的晴天。但吹来的北风却似乎带着离别的味道,在空中幸灾乐祸的呼啸。
狩猎结束,大家就要各奔东西了!
札木合,第一次低垂着头,忍不住感伤:再见就是面目全非了!
回来时,昊天已经先离开了,福恒也跟着离开了。
永铭揣测两个人是不是偷偷练腿脚了,但二人催马离开的速度,让人尾随很困难!
再说草原,昊烨说,福恒和昊天趴在地上就能知道十里之外的情形,除非你走着去!
永铭讪讪地傻笑,走着去,疯了差不多!
于是三人骑着半是溜达,半是散步地往回走!
札木合骑马在中间,昊烨在他身边,静静的眼看着远方的的天际,仿佛珍惜似的要全部收藏。
永铭走在两人身后,被这种静谧打动,也不言语。
不知道何时,昊烨忽然说:“真是不舍得啊!”
札木合闷闷地点头:“去那边,记得给兄弟写信!”
昊烨苦笑,眼微红,笑说:“一定,就怕你忘了兄弟我!”
札木合无话找话:“昊天去送你吗?”
昊烨摇头说:“他说讨厌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样子!说得真是不留情面!”
札木合心里发酸,眼睛也红了:“岭西接壤草原,想回来就回来看兄弟!”
昊烨也点头:“你也是!”
札木合哽咽:“我不敢去,他们说那里坐错了凳子就要给人当女婿,兄弟怕去了回不来!”
永铭在后面扑得一声,差点笑得人仰马翻,顿时让札木合脸耳浑身通红!
昊烨也是破涕为笑的模样,苦笑说:“认识你真好!”
永铭却在后面止住了笑,神在在地说:“不过,巫冥可是南蛮第一美人啊!”
如今二十四了,仍无人超越,可见其貌美!
就像康安从小美到现在,第一的位置屹立不倒,可见貌美到一定的程度,要超越不仅仅是年龄的优势,基础才是根本啊!
昊烨和札木合侧目。永铭有些囧,毕竟如今眼前有一人是某美女的未来的丈夫!
说来也奇怪,对美女永铭总是有一种异乎寻常的好奇,尤其是什么第一,绝世之类的,他过耳不忘,过目……没见过!
康安的媳妇纳兰明慧旗中第一美人,他想看,康安保护得宝贝似的,他永铭又不是色狼!
南蛮第一美女偏偏又归了这个小子,要看就要去岭西看,问题是岭西去了,可能就像札木合说的,回不来怎么办?异族的风俗总是奇怪的没道理可言!
札木合有些不自在,说:“我看和亲派你去,倒是绝配!”
永铭笑:“我倒喜欢美人,美人不喜欢我啊!”
札木合想起刚才的情景,脱口而出:“你看福恒不就得了,我见过的美人都没他漂亮。”这是实话。
永铭嬉笑:“他要知道了,还不得打我满头找包!”
札木合笑,心里别扭,心想只怕不舍得!刚才那情景,福恒那模样,看样子外面说福恒对永铭别有深意,不是空穴来风,只是……是真的吗?
两个男人?札木合还是无法消化!都是好兄弟,他两个都舍不得丢下!如果真是呢?札木合很苦恼……但,是好兄弟啊!
札木合和永铭一边说闹,他们身边的昊烨却眸色深沉:
南蛮第一美人!
他几乎忘记了这个称呼。
当年阿爸说要给他娶一个美人,是南蛮第一美人,问他喜欢不喜欢?
他说喜欢!还蹦跳着四处和人说,他要娶南蛮第一美人了!
儿时的他真的好喜欢“南蛮第一美人!”这个称号啊!
如今反倒忘了!
“昊烨,笑什么!”永铭眼尖,忽见一贯沉静的昊烨脸上掠过一丝笑意,立刻问。
昊烨笑意未减说:“想起了‘南蛮第一美人!’这个称号,真是误人啊!”
永铭不解:“不喜欢,不还有妾室?”何必为娶一个老婆愁眉苦脸成这模样,福恒娶媳妇可是干脆,别说忧郁,连犹豫的功夫都没见过!想想就觉得不爽。
永铭话一出,就见札木合和昊烨拿一双你“无知”的眼扫视永铭,然后哭笑不得!
“在南蛮,一个男人只能娶一个妻子,要想再娶只有两种情况,一是你老婆跟人跑了;二是你老婆死了!”札木合好心的解释!
永铭莫名得,觉得这个挺合理的!不过这意味着,只要巫冥一直活着,昊烨就要一直陪着迟暮的美人几十年……
而且这个美人再年长三四岁就差不多和昊烨的生母同龄了!
永铭不敢言语!
昊烨接着说出他不得不在意的事:“同样,我死了,她就可以嫁给另外的男人!”
这就很恐怖了!
永铭觉得胆寒。
正常的女人都不会嫁给年纪小自己这么多的小孩子,她那么美,不可能没有爱慕者。
最可怕的是南蛮民风淳朴,据说男女婚前就有来往,通常都是先有交往才有缔结姻缘的说法……谋杀亲夫?可能吗?
永铭偷看昊烨得脸色。
昊烨只是看天,看样子他似乎有准备!
但既然是赐婚,岭西的人也该知道格尔丹送儿子送死的目的,无非就是为得到岭西与他草原接壤的,那片肥沃又神秘的土地。
害死昊烨不就是给了格尔丹动武的借口吗?
岭西那个头人那年朝贡请求和亲的时候,永铭见过,苍白的脸阴柔,美的阴沉又艳,绝对不是个软脚虾。
会要求联姻,八哥说,一则是南面镇南王虎视眈眈,北面格尔丹意图不轨,二则称臣求援,地位又低,夹在两个亲王之间,换谁也明白只有被压制的份,请求联姻,嫁个公主去压阵,聊胜于无!
但偏偏格尔丹贼心不死,想要人家的土地,又熟知岭西巫女的地位超然,于是便打起未出阁的巫冥的主意,要把自己当时的次子昊元,主动请缨送给人家当上门女婿。
隆庆帝正愁与这样的小地方和亲有失体面,但岭西是个战略要地,拱手给谁都意味着引狼入室。
格尔丹的意图,隆庆帝很明了,但至今唯一的心腹大患首先是南边,他给岭西要的爵位,给格尔丹暂时的荣耀,不过他钦定得,却是那个年纪尚幼的格尔丹幼子昊烨为和硕亲王。
甚至为表关怀,昊烨自六岁就被要求读书识字,上书房甚至钦定了两位师傅,亲赴格尔丹的草原担任昊烨的老师,目的为何,不言而喻!
教是耳目,首先控制昊烨的成长不让格尔丹左右;而且也是个监视格尔丹的好机会!
三方博弈!
第一个牺牲品,是南蛮赢得亲王福晋头衔的巫冥,第二个牺牲品就是昊烨这个被摆布的棋子——和亲亲王!
明面上隆庆帝占上风!
但博弈只是才要开始,究竟是谁输,谁赢,谁也说不清,就连这两个牺牲品,是不是最后的赢家也很难说清楚!
永铭只记得师傅说:
世事如棋,可怕的不是对手多强,而是你不知道你对面的对手究竟有多少!
就好像最可怕的不是敌人,而是朋友的真真假假!
第三十章美人计?
返回行宫时,行宫仍还在举行盛大的庆功告别宴会,大家最喜欢的塞宴四事——什榜、布库、教駣、诈马等表演助兴,已经到了紧张阶段。
无所事事的人离开,总不会有人特别注意,而有执事的人放了一天假,还要赶回来!
如他永铭,四处闲荡,如福恒在永铭回到行宫时,已经侍立在隆庆帝身边,众人围着那只破海东青,一片其乐融融!
看见这情景,永铭直觉就想拐弯,受不了那些阿谀奉承——
主要不是给他永铭的,白听了空嫉妒,如果是女人也许会为福恒沾沾自喜吧!
转念永铭又想起另一个拿着海东青,和札木合回帐的昊烨,真是人不同,命不同!
一样都是天之骄子,一个可以被众人捧颂,另一个却只能带着这只鹰远赴岭西,去与命运中的劫抗衡,孤独又神伤!
只因为各自的生父不同吗?
还有这鹰,今日一别,只怕再无见面之日……
永铭心里觉得不舒服,也无心看塞宴四事等表演助兴,远远地走开,想独自走走,无奈身后的侍卫如影随形,到哪里都不得自由。
霞光下,昊烨那句“我要求不高,只想娶一个平凡的妻子,平平淡淡相濡以沫过一生……”直入永铭心坎,但是对于生在皇族的他们而言,何尝不是一种奢侈?
九狗一獒!
藏地养獒的方法多像他们这群皇子即将来临的命运!
明年,他就要正式走入朝堂学习,八哥的心意已决,他要竞皇。
四哥的盛邀,何尝不是一种笼络!
大哥淡淡的笑意里,看见得是他永铭与太子势如水火的前景,他伸出的手不是生就是死!
三哥恬淡,坐在院子里,夜观的是星象,还是朝廷的乱象?
五哥、六哥、七哥……也快潜龙出海了吧!
二哥淡淡的笑意里,不管如何,他已经手握大青半壁江山,谁能与之争锋?
他永铭何德何能,能逆流勇进与之抗衡?
福恒?他将拥有大青的的军权……
不,福家是太子的两大支柱之一。
倒福家?
痴人说梦,福恒正炽,福家更是借着他好似烈火烹油,正借着势头,窜着往上升!
福家,只能拉拢!
不然八哥何故拽住福恒不放,不惜牺牲掉他这个赤诚的亲弟弟!
就算福恒看上的是他永炎,想必八哥也不会犹豫,他永铭没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