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件 (3) 众人皆醉我独醒 作者:晨曲(小-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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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从闲云居飘然而出,如风似影,无人察觉。
珠落玉盘点点伤
“你说什么?”析析瞪大了杏眼,难以置信的看着莫洺。
“清辰,接受现实吧!”司马长卿出声道。
“够了,你让我静一静。”析析转过身,不去看任何人。
墨绿的竹林中,一抹白色的身影,倚着翠竹,风吹着竹叶簌簌作响,渐渐放缓,人也渐渐安静下来。
看着竹林里的清辰,司马长卿不禁叹息,果然是北月清辰,这么快就让自己冷静下来了。
风停了,心有静了,只是不再是心情平静,没有涟漪。而是静若死水,没有一丝动静。
“今天还是得去一趟容王府,我不会为了今天消失殆尽的夕阳,误了明天的日出的。”析析静静的说。
很清楚的一句话,清辰,从来不是个不顾大局的人。
到了容王府门口,张灯结彩,人很多,笑得很灿烂,连空气中都充满喜悦。喜庆的红色在容王府内外飘荡着,宣扬着新人的喜悦,只是,这红色对于现在的析析来说,很刺眼。
析析没有进门,只是安静的在房顶坐着,俯视着下面的人。
司马长卿作为闲云居的乐师,自然是抽不出身的。但这样更好,至少,可以多软弱一会儿。
“新人到——”喜娘的声音拖开很长,析析的意识一下子被拉回。
定睛看去,正走在红地毯上的人,不正是初旭吗?他嘴角微扬,真的是开心的。他真的是心甘情愿的。本来还希望事情能够有转机,没先到,自己来了,不过只是来观礼罢了。
他手里牵着的,是那个穿着我亲手设计的礼服的新娘,容姑娘长的很娇美,如盛开的牡丹,四叶草项链在她身上,不过只是陪衬罢了。
这条项链,为什么,初旭毫无反应呢?真的不在乎我了吗?
看着新人进屋。一声琴声响起,铮铮扣人心弦。八个乐女适时的落下,霓裳翩翩,如落入凡间的仙子,随着琴声起舞。看得众人一愣一愣的。
司马长卿抬起头看我,示意我,时机已经成熟。
我俯身,心念一动,手里就多了一条白色的纱巾。
一个清脆的响指,花瓣雨随风飘落。
我飞身而下。一身华丽的白衣,飘飘荡荡的,落入八个乐女中间。众人显然没有预料到我的出现,一阵惊呼。
我在原地舞动,八个乐女早已退下,只剩我独自起舞。我忽略司马长卿的目光,淡淡的扫过众人,飘落到容王爷面前。
丝巾适时的落下,琴声戛然而止。
一张绝美的脸展露无遗,最惊讶的,要数容王爷。
当然,这张脸,这梅花。
“凌儿……是你吗?”结结巴巴的问出这一句,容王爷忽然惊愕的看着我。
“是我,王爷!”我轻唤,目光与他的相交。
明显看到他的眼神开始迷离,目光开始失焦。我轻笑,颠倒众生。
我用念力控制他的思绪,让他只说该说的。
“王爷,你可否告诉凌儿,为什么当日你的造反到最后成了百姓口中的誓死劝谏了?”娇柔的声音,透着魅惑。
“本来宇轩已经将我制服,但他还是因为仁慈最终中了我下的毒。因为,我是他大哥,他始终没有杀我。为了让他相信我,我自己也服了少量,但他却喝了更多。这种要能让一个人在短时间内老去。所以从他服药那天起的三十天内,他会不断老去。
刚开始,他只是会有一些少量的白发。
十五天后,他的头发就只剩最外面的是黑的了。
二十天后,他的头发就会完全变白,身体会变得虚弱,就像一个年过五十的人。
最后的五天之内,他会老的更快。
知道最后一天,就是第三十天,他…… 就会……”
说到这,容王爷的嘴角勾起一丝笑意,邪邪的笑着。
“会怎样?”我问,心里有些不安,难道宇轩是因为这样才死的?
“就 会 死!”说完容王爷哈哈大笑起来,身边传来人们的议论,这样,凌姐姐应该不会再遭到“妖后”的攻击了吧!
原来如此,那么,当初宇轩并不是变心了,而是他不想让凌姐姐伤心,如果让凌姐姐知道,凌姐姐一定不会离开。所以他带回了所谓的“静妃”,然后故意装作冷淡凌姐姐,其实只是不敢让凌姐姐看到他衰老的样子。所以在后半个月,凌姐姐就被打入冷宫,不得见他。也就避免了见面,更能让凌姐姐死心,另寻良人。
凌姐姐离开后的第五天,他就死了,是怎样的悲哀呢?
正想着,忽然有人惊叫起来。
我回过神,身边站着杨帆,不,应该叫他南宫谨了。还有司马长卿口中的我的两个护法。
容王爷忽然几近癫狂的退后几步,指着叫叶谦的护法大喊“鬼啊!”
什么鬼啊。
就算他们几个利用轻功,忽然出现,也不用这么惊讶吧!
“喂——”我扯住他,想问个清楚。
“你们,你们是来找我报仇的?哈哈哈——你们来吧!我欠你们的,该还了,该还了……”容王爷喃喃自语。
我惊讶的转头看着叶谦,难道叶谦和宇轩长的一模一样?
我恶作剧似的拉过叶谦,在他耳边耳语几句,他温温的笑了,很好看。
接着,我和叶谦同时飞身,在半空中拔出剑,直向容王爷刺去。
因为速度很快,空气被刺破,发出刺耳的撕裂声。
两把剑双双落下,众人屏息看着眼前的一切。剑却在容王爷胸口停下。容王爷吓得脸色煞白。
我和叶谦对视一眼,才落到容王爷面前。用剑抵着他,我说:“留你的狗命,为凌皇后澄清!”我嘴角轻扬,收回剑。刚眼转身,忽然又想起什么,回过身,有一次让他的胸口与剑锋亲密接触,他吓得哆嗦了一下。“别忘了,好好照顾你的女儿和女婿!”说完,方才放下剑。
“析析。”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却让人不想面对。我没有停下脚步,打算尽快回闲云居安顿好一切,再把这件事的原委告知凌姐姐,就随他们回北辰。
初旭从穿上新郎服的那一刻起,就一直魂不守舍。机械的笑,机械的牵着婉妍走上红地毯,甚至没有正眼看过婉妍,虽然今天的她,很美,但,终究不是她。
“我们走!”我率先运用灵力离开了容王府。不管初旭怎么喊我,我都不想理会。
几个人随着清辰的离开,也瞬间不见了。留下惊魂未定的众人,失望的新郎,惊愕的新娘,还有,几近癫狂的容王爷。
“闲云居——”初旭喃喃自语,忽然如梦初醒一般,冲出门去。
“初旭哥哥——”婉妍追随出去。
人群慢慢散了,空留一室的萧条。红色的喜字,显得不那么耀眼,红烛的火焰轻轻摇曳,风一吹,灭了。
一场婚礼,却这样拉上帷幕。
有时候,幸运草带来的,也未必是幸运的。
谁家玉笛听落梅
清辰很快回到了闲云居。
清辰颓然的走进房间,关上门,把一切喧闹都拒之门外。踉跄的走到床边,顺着床沿轻轻滑下,坐在床边。地板有些凉,直钻进脚底,让人心寒。
脑海里还不断重现着初旭那张笑脸,笑得没心没肺。
狠狠的将指甲嵌入手掌中,没有痛觉。
闭上眼,靠在膝盖上,这样让自己更温暖些,分明是盛夏,心却似乎在下雪,越下越大,知道把清辰完全埋没……
“笃,笃,笃”门外有人叩门。
“萧姐姐,我可以进来吗?”是小杰的声音。
清辰愣愣的抬起头,白皙的脸显得有些苍白,有些憔悴。
“进来吧!”清辰努力清着嗓子道。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小杰探头探脑的钻进来,看到坐在地上的析析,连忙冲过去。
“萧姐姐,怎么了?告诉小杰!”小杰跑到清辰面前,却有些不知所措。
“萧姐姐,发生什么事了?”
“萧姐姐,你怎么了?”
“萧姐姐,你……”
清辰只是摇头,什么都不说。
小杰见析析什么都不说,只好安静的站着,轻轻拍着清辰的肩膀。
清辰伸手抱住小杰,只是静静的抱着,什么都不说。小杰小小的身体,软软的,没来由的给人安全感。
“姐姐,喝杯茶!”小杰将一杯银针白毫递给清辰。
清辰静静的坐在床上,看着小杰手上的茶,关于银针的记忆一下子跳进脑海。析析像是如梦初醒一般,回过神。
“走开!”一拂袖,将茶打翻。
茶水溅了一地,白色的茶杯也在落地的瞬间砸成碎片。
“姐姐。”小杰惊愕的看着反常的析析。
“对不起,小杰。”析析看着小杰,有些恍惚。
“没关系,小杰不怪你。姐姐,你先睡会儿吧!”小杰轻声说。顺手将析析的枕头扶好。析析没再说话,轻轻躺下。
小杰拉过被子,为析析盖好。“睡一觉,一切都会好的。”小杰懂事的道。
是啊,也许,一觉醒来,就会好的。
合上眼,析析静静的躺着。听到小杰打扫碎片的声音,听到小杰出去的脚步声,听到司马长卿回来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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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鲜血淋漓的躺在太平间,英俊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
叶谦和简宁来找我,要我回北辰,我狠狠打伤了简宁。
公司里,我一身素白的工作服,信誓旦旦的许下诺言:一月之内,让业绩上升十个百分点。
业绩上升10。8个百分点,我拉着简宁喝酒,努力把自己灌醉。醉了吗?说了什么?
庆功宴上,我宣布要和叶谦出国结婚,初旭只是静静的坐在那儿,喝着将尽的银针。
茶间里,初旭不顾一切的对我说:析析,一年之约已经期满,我们结婚吧!
溜冰场上,初旭再次把手伸向我,扶我起身。
大雪中,我对初旭说:我不配。
雪地里,响起《最长的电影》。
回了北辰,叶谦告诉我:萧铭,只是一个虚构的人物,二十年满了,他也就消失了。
十二乐女立下誓言:永远效忠北辰。
霓裳翩飞,一袭白衣,飘然落下,寒光一凛,一剑刺中北月清溟。
一个人看了一夜的夜色,旭日东升时,发现一名擅闯者。
掌风在额前停下,那张熟悉的脸,让人终究狠不下心。
“在下初旭”初旭彬彬有礼的说道。一样的容貌,一样的名字,甚至一样的性格。我下定决心,要用最真实的自己去对待。
“这是我在迷幻境的爸爸送我的。”我将四叶草吊坠送给初旭,希望能一并带去我的祝福和幸福。
“你真的是北月清辰?”初旭忽然回来,站在天雨轩门口问我。
“借口——”初旭狠狠出掌,将不设防备的我打伤,一丝殷红在嘴角滑落。
“对你,我只是萧析析。”落入深渊时,我对初旭说。
“对你,我只是萧析析。”
“对你,我只是萧析析。”
……
声音越来越轻,知道被耳边的声音吵醒。
“清辰,你没事吧!”叶谦一边擦着我额角的冷汗,一边问。
“没事了。叶谦,我睡了多久?”我轻声问,想要起来。
“有一个时辰了,我看你一直说胡话,冒冷汗的,就把你喊醒了。”叶谦轻轻扶我起来,平静的说。像清风轻轻拂过心间,一下子清醒了很多。如果没错的话,现在的我,已经恢复记忆了。
难怪!初旭会叫我清辰。
只是,现在的他已是他人的夫君了。
摇摇头,甩开这些。抬眸看着叶谦,叶谦也只是静静的凝眸看着我。
我笑笑,轻松的让自己都有些难以相信。
“走吧!收拾收拾,我们该回北辰了。”我笑道。又是这样淡淡的说笑,似乎什么都没变,我还是那个简简单单的幸福着的萧析析,只有自己知道,萧析析在回北辰的路上就已经死了。
“恩”叶谦松开我,起身出去。
“对了,叶谦,我还要去找凌姐姐!叫闲云居的乐女准备行李,对了,叫上小杰,他可是我的乐师,少不得的!”我趁他未出门说道。
“恩。”叶谦应了一声,关上门出去了。
安静下来。
够了,就该振作起来了呢!
情到深处也无情
“你还敢来这里?”是南宫谨的声音。
“清辰在这里对不对?让我见她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