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鸣鸾-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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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影炎跟群臣合心合力,颁下政令轻徭薄赋,让老百姓休养生息;他还下令合并州县,革除“民少吏多”的弊端,以减轻人民负担;这段时间他自己也甚为节俭,他以身作则,全身上下配戴的金玉饰物不超过五件,当然也包括我,我基本上就是头上插一支凤钗、一根玉簪,再就是他给我的白玉手链和爹给我的月牙项链。在他的带领下,三品以上大臣及内眷配戴金玉饰物都不超过三件,三品以下的大臣,都不配戴金玉制作的饰物,以节省开支。他又下令全国各地均不得开采珠玉及制造锦绣,一改钱嗣源以来后宫的奢靡之风。并命令让张枫震查全国的逃亡户口及籍外田地,共查得八十多万户,大幅增加周朝的税收及兵力来源。
影炎还颁布求贤诏令,并增加今年秋试科举考试的科目,扩大应试的范围和人数,以便使更多的人才显露出来。
快乐的日子容易过,转眼过了四个月。我的产期也近了,虽然已是初秋,可我大着个肚子真的很热,每次我偷偷吃点自制的冰沙,最后都会被那个小人发现,他总会及时出现,夺过我的冰沙。说这时节别说我有身子的人,就是正常人也不能吃冰镇的东西。无论我使出什么手段,这个暴君就是不让步,不过最后他还是让人给我取来冰块,放在凤仪宫为我消暑。可是对我的饮食他仍是严格控制,我真希望孩子早点出世,这样就没人来管我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了。
不久朔阳传来消息,东鑫及邱章大获全胜,高季晨全军投降,不过混乱中钱嗣源逃走了。听到钱嗣源逃走了,不知怎么的我心里乱乱的,我总觉得这个钱嗣源会是影炎的心腹大患。影炎却说:“无论他在哪儿都逃不出我的手心,只要他不过分,我也不想斩尽杀绝。”
第40章 皇嗣
朔阳大捷消息传来那天,我那已经过了预产期一周的宝宝总算是想出来了。虽然早有思想准备会很疼,可那种嘶心裂肺的痛,还是让我忍不住大叫大嚷起来,听见我的叫声,影炎在门口站不住了,直接冲进了产房,稳婆拦住他说:“血房乃不吉之地,陛下不能进来。”
影炎骂道:“滚!朕的皇后在为朕生孩子,有什么不吉的!”
稳婆被唬得不知该说什么,影炎一把推开她,走到我床前,握紧我的手,他的手抖得很厉害,这是我头一次见到影炎流露出这么慌乱的神情,他居然比我还要紧张。见到他这个样子,我反而出奇地冷静,乘阵痛停歇的当口,我笑道:“出去吧!你在这儿也帮不上忙,我不要你看到我现在的丑样子。”
“谁说你现在的样子丑,无论什么时候我的月儿都是最美的。”影炎笑着理了理我的乱发。
正说着阵痛又开始了,我咬着牙强忍着不让自己喊出来。也许是被我的样子吓到了,影炎冲稳婆及御医很失态地嚷道:“皇后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会不会有事啊,你们倒是快把孩子给朕弄出来啊!”
一旁的御医朝影炎鞠了一躬:“回陛下,娘娘现在一切正常,孩子还要过会儿才能出来。这事也急不得啊。”
“你 ……”影炎还要说什么,我拉了拉他的手,示意他俯下身来,在他耳边轻声说:“我没事!你先出去。”
影炎怀疑地望着我:“真的没事?你没骗我?”
这都什么时候了,我要应付你儿子不算,还得来安慰你!我强忍住想骂人的冲动,不耐烦地道:“快出去吧!”
见我不耐烦了,影炎才急急道:“别恼,别恼,我这就出去!”
不知又过了多久,我只觉得自己连喊得力气都没有了,下体也早疼得没有任何知觉了。我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把孩子从产道挤了出来。孩子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稳婆高声叫道:“恭喜娘娘!是个皇子!”我朝她乏力地笑了笑,心想:我早知道他是个男孩了。
可是生完孩子后,并没有像我预料的那样轻松。身体还是感到沉沉的,文太医跟太医院院府轻声说:“怎么衣胞还没有滑出……”
渐渐的我感到精神也萎靡起来,恍惚中我听见“不好!血崩了。”然后我的耳边就传来乱哄哄的声音,似乎影炎又冲进来了,在大声嚷着什么。我只觉得自己的身子一点一点地变凉,已经不能听清他在讲什么了。我只能用自己能发出的最大声音说道:“叫敬文来!”
耳边传来影炎沙哑的喊声:“月儿,你别吓我!”我吃力地睁开眼,他的眼中似乎有泪花,他在哭吗?我徒劳的想抬起手臂安慰他,可是抬不起,然后我听见自己像蚊子一样的声音:“影炎,你是皇上,应该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怎么能哭呢?”
影炎一把抱住我,声音跟平日完全不一样:“去他的山崩于前面不改色,你要敢离开朕,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不会放过你,你听见了没有!”我笑了,这个霸道的男人!你以为你是皇上就能掌握人间生死啦?
敬文俯下身来问:“月儿,血崩我没治过,是不是该扎脾俞、隐白、百会、气海、足三里那几个穴道啊。”
“对!如果你把我治死了,变成厉鬼我也要来找你这个学艺不精的臭小子。”挤出这最后的话我彻底失去了知觉。
等我醒来已经回到自己的寝宫,正躺在那个被吓坏了的男人的怀里,床边跪了黑压压的一群人,我用眼神询问影炎:“这是怎么回事?”
影炎沉着一张脸:“都退下吧!”
众人赶忙全退下了,不用问我也知道,他刚才一定是被吓坏了。
“这些酒囊饭袋!一直跟朕说你们母子一切正常,怎么会突然血崩呢?要不是敬文……”说着他的手又紧了紧。
我只觉得全身虚脱,轻轻开口道:“这怎么能怪太医呢?谁也没想到会突然血崩的。”
“月儿,刚才真把我吓坏了,那一瞬我以为……以后我们不生了。”影炎心有余悸地说。
我乏力地朝他笑了笑:“你不是说要生一群孩子吗?不要我生,难道要别人替你生?告诉你,这种念头你想都别想。”
影炎紧绷的脸总算松了下来,笑着轻点我的鼻子:“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吃醋呢!”
这不是为了逗你皇帝大人开心嘛?我容易吗?我朝四周望了望:“对了,皇儿呢?”
影炎大声唤道:“吴嬷嬷!把皇儿抱上来。”
“皇儿长得像谁?”我笑咪咪地问。
“这……我……”影炎吞吞吐吐,他不会到现在都没见过孩子吧。我瞪着他,他赶忙解释道:“刚才就光顾着你了。”
“刚才万一我有事了,皇儿就只剩你一个亲人了,你怎么能不管他呢!”我不悦地说。
他慌忙唔住我的唇:“我忌讳什么你就偏要说什么是不是,不许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我亲了亲他唔在我唇上的手,那手上因为常年拉弓箭,手指间有些粗糙。此刻那微糙的触感,让我觉得舒服极了,柔柔地笑了:“我要缠着你一辈子的,还有下辈子,下下辈子!只要你不觉得烦。”
“不烦!不烦!我宝贝还来不及呢!”影炎紧紧地抱住我。
“对了,怎么不见敬文?今天他可立大功了!”我问
“敬文在给你熬药呢!”他轻声说。
我努力地抬起头:“什么?你让堂堂的左相去熬药?”
“是微臣自己要去的,这些药有先煎后煎的,微臣怕那些宫女弄错。再说我还怕师妹变成厉鬼来找我,敢不尽心尽力吗?”敬文笑嘻嘻地走了进来。
我呵呵笑出了声:“你配的药能喝吗?刚才不是说没治过血崩吗?”
影炎闻言,赶忙接过药碗:“那还是别喝了,月儿你自己开个方子吧!”
我伸手接过碗:“我跟师兄开玩笑呢!如果连这个药方都不会开,外公从地下都要跳出来揍他了!”
敬文好笑又好气地望着我:“娘娘就别再开玩笑了,刚才陛下差点杀了那一屋子的人呢!”
真的?我望向影炎,影炎垂着眼帘:“如此无能,留着何用!”
“你自己不是总说,‘人死了不能再活,执法务必宽大简约。’怎么这回这么冲动。”我握了握他的手说。
影炎定定地望着我,一字一句的说:“别跟我说大道理,没有了你,我还要这天下干什么?”
此刻的感觉真不是用感动二字能形容的。我们四目胶着在一起许久许久。直到敬文轻咳一声:“娘娘快喝药吧,药都凉了。”
我们才回过神来。我看见了敬文揶揄又复杂的眼神。我读懂了它的意思:作为朋友他很高兴影炎找到了此生的最爱;可作为一个臣子,看见一个帝王为一个女人如此动情,恐非社稷之福。
不一会儿吴嬷嬷抱着皇儿进来了,这是一个红彤彤皱巴巴的小子。我伸手抱住他,他口中发出一声满意的哼哼。他这是认得我这个娘?我的心里满含柔情。虽然他还这么小,看不清个更像谁,不过那高挺的鼻梁和有棱有角的唇已经昭示了影炎的遗传基因。
我嘟囔道:“可别再长一双桃花眼了。”
“说什么呢!”影炎不满地瞪我一眼。
许是为了安慰我这个娘,我儿子很给面子的张开眼睛看着我,虽然我知道他现在什么也看不清,可我就觉得他在看我。
一旁的敬文笑了:“大皇子的眉眼看来是像娘娘,其它都像陛下!”
影炎为皇儿取名钱锋滕,字元柏。生下柏儿后,本来我还想自己喂孩子,先是因为我产后体虚在吃药,不敢给柏儿哺乳,等到不吃药了,奶水也没了。只能请奶娘了。我坐月子的一个月,影炎每天都早出晚归,我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不过他每天早朝完了后都会先回凤仪宫看我跟皇儿,看他溺爱孩子的样子,以后怕是很难做个严父。然后他这整整一天就都不见人影。等到晚上他回宫时我早睡着了。
转眼皇儿就满月了,影炎一反即位半年多来节俭的风气,要给皇儿举办隆重的满月酒,而我被那个霸道的男人禁足在床上,不让我参加自己儿子的满月酒。还说什么根据大周风俗满月那天我是要在床上躺了一整天的,我都懒得离他!等到他去早朝我做的头一件事就是好好给自己洗了个澡。本来那些宫娥们包括奶娘都拦我,我一瞪眼她们都不响了。我正洗得欢,突然发现周围的宫女们都悄悄退下了。我们亲爱的皇帝大人,正冷冷地站在汉白玉砌成的浴池沿上:“怎么这么不听话?就一天都忍不了,非要今天洗?快上来!”
我调皮地朝他眨了眨眼:“你让我上来我就上来?那多没面子啊!有本事你下来啊!”
影炎无奈地摇头:“都当娘的人了,还这么顽皮!我不是怕你冻出来嘛!”
“我完全好了!我自己就是大夫,我不知道吗?”我笑道,然后媚眼如丝地斜睨他:“陛下不想下来检验一下吗?”
影炎声音沙哑地道:“想!怎么不想!要不是御书房有一群人等着我……”
我不满地撅起嘴:“去吧!去吧!别理我!”
“别淘气,乖!快上来,仔细冻出来!”影炎有些着急地说。
我缓缓地走上岸,影炎一把抱着我,手情不自禁的抚上我如玉脂般的肌肤,缓缓的摸上我的已坚挺的乳尖,用力的揉捏挤按,两指夹起粉嫩的乳头,轻轻旋转挤捏揉搓着。唇开始在我的身上逐一地亲吻着,我抱着他的头,双脚悄悄地分开,感觉他的热源也顶着我,他恨声道:“小妖精!你天生就是来勾引我的!”
我娇喘未定地依在他的怀里:“不是说御书房还有一大堆事吗?快去吧!不然我就要缠着你,不让你走了。”
影炎长叹一口气:“唉!折磨人的小妖精!真舍不得放开你。晚上等我回来,可不许先睡了!嗯?”他给我擦干身子,穿上衣服,送我回房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晚上影炎倒回来的挺早,不过他是由丁公公跟李兴扶进来的,我赶忙把他扶上床,唤来宫女给他擦洗干净,刚给他擦完,他一把拉住我的手让我靠近他,这人真是醉了,也不顾旁边有那么多人!等我挥退一群人等。他早把我抱到了胸前,鼻中溢满他身上特有的体味夹着浓浓的酒味,我皱着眉嘟囔道:“骗子!还让我等你,自己却喝醉了!”成亲一年多了,影炎好像从没有喝醉过,就连大婚时也没喝醉。
“没醉!我怎么会醉呢!娘子还在等我呢,我怎么能醉?”影炎戏谑地睁开眼,眼中一片清明,哪见半分醉意。
我轻捶他:“你装醉!!”
影炎轻轻握住我的手,眼中闪出兴奋地光芒,这是怎么啦?有什么是值得他这么兴奋!只是因为柏儿满月? 柏儿满月他也不用装醉啊?我也不问他,只是静静地跟他对视着。他先熬不住开心地笑了:“我投降,我说!我说!”
第41章 杯酒释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