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的解析-第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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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系统如果要留住不动,然而又要继续保持新鲜度以接受新的刺激将是很困难的。因此,依
据假设的原则,我们把这两个功能归诸于两个不同的系统。我们假定第一个系统位于此装置
的最前端,接受感觉刺激,但不留下丝毫痕迹,因此没有记忆。在它背后的第二个系统,能
将第一个系统的短暂激动转变成为永久的痕迹。于是我们这个精神装置的图解就如前图。
(图二)
我们知道记忆所保留的东西多于刺激感觉系统的感觉内涵。在我们的记忆中,感觉是互
相联系的,尤其当两个同时发生。我们把这事实称为关联。很明显的,如果感觉系统没有记
忆的话,关联的痕迹是不可能存在的。如果先前的一个连接会影响新的感觉,那么感觉元素
在执行功能的时候就不免受到阻碍了,因此我们也必须假定记忆系统内必定存在有关联的基
础。所谓关联即是在阻抗减少以及使交往便利的途径形成后,激动较易由此记忆元素传给相
关的另一记忆元素。
仔细考虑后,我们发现此种记忆元素的存在不单单只有一个,应该有好多个。这样一
来,由感觉元素传导的同一激动就会留下许多不同的永久性痕迹。第一种记忆系统自然会记
下同一时间发生的关联,而同一个感觉材料在后来的记忆系统中则根据其他的巧合而安排,
譬如说“相似”的关系等等。当然,要把这种系统的精神意义用文字来表达不过是浪费时间
而已。其特征视它与不同的记忆原料的关系而定——即是(如果我们想要提示一个更偏激的
定理)在传导此等元素带来的激动时它所给予的不同程度的阻抗。
这里我想插入一个一般性的评语,也许会有重要的启示:那些,没有记忆力的感觉系统
给我们意识层各种繁杂的感觉性质。另一方面,我们的记忆力——包括那些深印在脑海中
的——都是属于潜意识的,它们能被提升到意识层面,但无疑它们能在潜意识状态下施展其
活动。被形容为我们的“性格”的乃是基于我们印像的记忆痕迹。另外,那些对我们影响极
大的印像——发生于我们早期的童年者——则几乎不会变为意识的。如果记忆再度被提升到
意识来时,它们的感觉性质和感觉相比,不是等于零,就是很少。如果下面这理论能被证
实,那么我们就很有希望能够了解造成心理症激动的原因,此理论即:在系统中,记忆与意
识的特质是互相排外的。
对于精神装置感觉端的构造,我们迄今仍未利用梦或其他精神活动所能获得的知识。梦
能够让我们了解这装置的另一部分。在前面我们已经提到(第四章 前言后部分)为了了解梦
的形成,我们必须假设两个心理机构,其中一个将另一个的精神活动加以审核(这包括将它
由意识层面删除掉)。我们所得的结论是,这个批判的机构要比那受批判的更接近意识层
面,它就像一道筛子般,站在意识与后者之间。后来,我们认为有理由将此批判的机构和那
指导我们清醒时刻的生活、决定我们自主及意识行为的机构同体化(请见第六章 壬节)。如
果我们把这些机构用系统来取代的话,那么这些批判(审查)的系统必定位于此精神装置的
运动端。现在我们要把这两个系统加入我们所设立的图解中,并表示它们和意识层面的关
系。(图三,见下页)
运动端的最后一个系统属于前意识,这表示此系统的激动程序能够不再受到阻碍而直接
到达了意识层(如果其他的条件能够满足的话,譬如说达到某种程度的强度,或者那个被称
为“注意力”的功能有特殊的分布等等)(请见本章己节)。这个前意识同时也掌握了自主
运动之钥。我们把那位于它背后的系统为“潜意识”,因为除非经过前意识的协助,它无法
到达意识层,而且通过这关卡时,其激动的程序必须受到改变〔9〕。
那么梦形成的动力究竟要放在这些系统的什么地方呢?
为了简便起见,我们说是在“潜意识”中。但在以下的讨论中,我们会发现这并不全
对,因为梦形成的程序必须和属于前意识的梦思相关系(请见本章丙节),但如果单只考虑
梦的愿望,那么我们将发现产生梦的动力是由潜意识所供给的。因为这个缘故,所以我们把
潜意识系统做为梦形成的起点,就像其他的思想结构一样,这个梦形成的促成者努力地想到
达前意识,然后借以进入意识层。
由实验知道,经由前意识通往意识的途径,在白天时都因为审查制度的阻抗而封锁,要
到晚上它们才有办法度入意识层。不过问题是如何进入,以及要经过何种变动。如果梦思因
为晚间潜意识与前意识之间的阻抗力降低而得以潜入的话,我们的梦应该是概念式而不具有
幻觉式的性质。因此潜意识与前意识间审查标准降低只能够解释像“Autodidasker”之类的
梦,而不会产生那我们做为起点的“尸体被燃烧”的梦。
那么幻觉式的梦究竟如何产生呢?我们只能说它激动的传播方向是倒向的——它并非指
向运动端,反而是向着感觉端,而最终传到知觉的系统。如果我们把清醒时刻潜意识的精神
程序形容为进行的。那么我们就要把梦中的称为后退的(regres-sive〔10〕)。
这个后退(退化)无疑是梦程序的一个心理学上的特征,但我们要记得,这不单只发生
在梦中而已。回忆和正常思考的程序亦同样需要精神装置的此种后退作用——由一些繁杂的
概念回到架构成它们的记忆痕迹的原料上。但是在清醒的时刻,这种后退作用不会超过记忆
影像,它不会使知觉影像产生幻觉式的重现。为什么梦中就可能呢?在提到梦的凝缩作用
时,我们不得不假定某个概念所附着的强度可以借着梦之运作而转移到另一个概念上(请见
本章丙节)。也许就是这个正常精神程序的改变使得感觉系统的传导得以反向,由思想概念
开始,一直到完全鲜明的感觉上。
希望在讨论目前这名词的重要性时,我们没有欺骗自己。因为我们所做的事不过是在命
名一个错综复杂的现像而已。在梦中,当概念借着后退而变成原来的感觉影像时,我们把它
称为“后退”。如果这名字不带来一些新知,那么它的命名又有什么好处呢?我相信“后
退”这名词对我们是有用的,因为至少它连接了一个我们借着图解早就知道的事实(在这个
图解中,精神装置是具有方向的。)现在,这图解可要首次给我们带来好处啦,因为只要再
对它细察一下(不必再进一步推论),我们就可以发现梦的另一个特征。如果把梦看为这假
精神装置的“后退”现像,那么我们就能解释为什么所有梦思的逻辑关系在梦的活动中会消
失殆尽,或者难以表达出来。因为根据我们的图像,这些关系并不存在于第一个记忆系统,
而是存在于后来的系统上;因此在后退为感觉形像的时候,它们必然失去表达力。在后退现
像中,梦思的架构溶解为原先的材料。
什么改变使得这白天不可能的后退现像得以产生呢?对此点,我们不得不满足于一些假
定。这时每个系统必定在能量上有所改变,以致会更容易或更不容易激动,而在这种装置上
很多方法都可以产生同样激动通道的改变。首先自然是睡觉状态对感觉端所产生的能力变
化。在白天,有一道连续不断的激动由此系统的感觉端流向运动端;晚上,这道激流停止
了,因此再也不能阻挡激动的反向传导。根据某些作家的意见,与外间世界隔绝可以解释梦
的心理特征。在解释梦的后退现像时,我们必须考虑其他病态状况下的后退(退化)现像。
对这些状况,刚才的解释根本用不上。因为虽然感觉流一直不间断,后退现像仍然产生。对
于歇斯底里症和妄想症,及正常情况的幻影,我的解释仍然是“后退现像”——即思想移形
为影像——但能够产生此种移形的思想,是与那些被潜抑或者是处在潜意识中的记忆密切相
连的。
譬如说,我有一位最年轻的歇斯底里病患(一位十二岁的男孩),他因为受到一个红眼
青面的恐吓而不能入睡。这现像的源由是他四年以来得自另一男孩的潜抑记忆(虽然这有时
会到意识层)。那位男孩送他一份关于孩童坏习惯所产生恶果的警世画,包括手淫在内。我
的病人现在正因为这习惯而自责。他妈妈当时曾形容他这位行为不检的孩子为红眼青面(红
眼圈)。这就是他幻影的来由,而这又恰好提醒了他妈妈的另一个预言——这类的孩子长大
后变成呆子,在学校里学不到东西,而且很早就会夭折。我这小病人实现了这预言的前一部
分,因为他的学校成绩毫无进展,而由他的自由联想看来,他正害怕另一半的实现(我要多
说一点)。在经过治疗后他能够入睡了,神经质消失了,而在学年结束时,他得到优异的成
绩。
这里,我要解释另一位歇斯底里病人(四十岁的妇人)告诉我在她生病以前的一个幻
影。一天早上,她睁开眼睛,发现她兄弟在房间内(虽然知道他正在一个疯人院内)。她的
小儿子在她旁边睡着,为了使这孩子免于因为看见舅舅而发生痉挛,她用床单盖住他的脸。
这时那个幻影消失了。这个幻影其实是她孩童时期记忆的一个翻版。此记忆虽然是意识的,
不过和她脑海中的潜意识材料有着密切的关系。她的保姆曾经提起她的母亲(她很年轻就死
去了,当时我的病人才不过十八个月大)说她(母亲)患有癫痫或是歇斯底里性痉挛,而这
要归咎到她弟弟(即病人的叔叔)以一床单罩头扮鬼恐吓的结果。因此这幻影和她记忆具有
相同的元素:弟弟的出现、床单、恐吓以及其后果。唯一不同的是,这些元素重组成另一种
内容,而且转移到别人身上。而明显的动机(或者是它所取代的思想)是她害怕这位极像舅
舅的儿子会步他后尘。
我所引用的这两个例子并不完全和睡眠脱离关系,因此对我想要它们证明的事来说,以
它们为例子并非很适当。因此我要向读者提起一位患有幻觉性妄想的女病人的分析以及我仍
未发表的对心理症病患的心理研究(按:弗氏从未发表过这类题目的论文)。在这种思想后
退移形的情况下,我们发现记忆的力量不可小看,尤其那些源自童年时期,被潜抑或者留在
潜意识的记忆;这记忆把那和它关联而且被审查制度禁锢的思想拖入后退现像中,即是使它
像记忆那样呈现出来。另外,在歇斯底里症的研究中,我们发现几个事实,即当我们把幼童
时期的景像(不管是记忆或幻想)提升到意识层面时,它们是像幻觉般地被看到,而这特质
只有在用文字报告的过程中才消失。我们还发现到,在那些记忆很少是“视觉”的人,他们
对孩童时候的早期回忆一直保留着鲜明的视觉状态。
如果我们不忘掉孩童经验以及源于它们的幻想占据了梦思的大部分,同时又注意到这些
经验的碎片常常在梦中出现,以及许多梦的愿望皆源于它们,那么我们就不能否认在梦中,
思想之所以转变为视觉形像,也许就是由于这些视觉记忆渴求复活,加压于那些被摒除于意
识之外的思想,并挣扎着寻求一种幼童时期景物的替代品,因移形到最近的材料而被加以变
更。幼童时期的景物不能靠自己复活,因此只好满足于成为一个梦。
可以这么说,幼童时期的景物(或者是它们幻想的产物)能够成为梦的模型,那么歇尔
奈尔以及他信徒所谓内源刺激的假说就变成多余了。歇尔奈尔(一八六一年)假定梦中呈现
特别明显或者特别多的视觉元素时,梦者一定处在一种“视觉刺激”的状态下,即是视觉器
官受到内源的刺激。我们不必摒弃这假说,但是只要假定这激动指的是视觉器官的精神感觉
系统,那也就行了。不过我们也许可以更进一步指出,这种激动状态是由某个记忆所引起
的,同时也是某个曾经是视觉刺激的复活。我不能由自己经验中举出产生此种结果的幼童记
忆。我认为自己梦中的感觉成分比别人的少。但是在我这几年当中最鲜明与最美丽的梦里,
我不难由梦里的幻觉式清晰当中溯源到最近或者是近期印像中的感觉部分。在第六章 壬节梦
3,我记录下一个梦,里面有蔚蓝色的海水,船上烟囱冒出来的褐色煤烟,以及深褐色和红
色的建筑物——这带给我极深刻的印像。如果论来源的话,那么此梦必定可以追溯到某个视
觉刺激。但是,什么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