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的解析-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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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例子,便是靠一种字与字之间的相似所作的释梦,当马其顿的亚历山大大帝包围特洛城而
久攻不下时,他曾做了一个怪梦,梦见一只半人半兽的森林之神Satyr在他的盾牌上跳舞,
而当时Aristander正好随侍在他身旁,于是Aristander将这梦作了如下的分析:Satyr可
分成两个希腊字,而得到一个意思ThineisTyros(特洛城是属于你的!)Ferenczi(一九
一○)也深感到梦与语音有密切的关系,而作了如下的评语:“每一种口音都有一种自己的
梦语。”因此,要想翻译外国语的释梦书,可以说是难乎其难,然而Dr.A.A.Brill 以
及后继几人,居然能将此书译成英文,实属意外。
〔5〕当我完成此原稿以后,才偶然地翻阅到Stumpf(1899)所作的报道,他也与我同
样地认为梦必有其特别意义,而且一定可以想办法加以解释。然而,他却只能以比喻式的符
号法则来探究梦意,以致所得结果无法博得一般同意。
〔6〕译者:“闭眼”的重要性,不久就已不再被强调,弗氏在一九○四年的精神分析
技巧里,也特别提到,分析者不必主动要求病人闭眼了。
〔7〕注意力的功能将于第七章 再行探讨。
〔8〕一九一九年附注:Siberer(1909,1910,1912)曾对释梦作一极重要的贡献;他
直接观察到意志如何直接变为视觉影像的过程。
〔9〕有关释梦的技巧,以后会再提到,其他关于精神分析治疗术所利用的梦析问题,
另有专著详论。
〔10〕一九一四年附注:这是我所提出详释的第一个梦。
〔11〕Kahlenberg是维也纳近郊的胜地。
〔12〕我以为梦的这部分,再探下去并无法将其中的隐含都揭发出来。如果我执著于这
三个女人的比较,也许会使我更难开正题——这也就是说每个梦都难免还会留下一些谜,作
为与人类所能了解的部分的临界点。
〔〔13〕这是所有德文版本的错印,其实弗氏首次发表“古柯碱”的论文为一八八四
年。在钟士的弗洛伊德第一卷第六章 有关于“古柯碱”的详尽的报道,而所说好友概指马索。
〔14〕德文这两个字“Diphtherie”与“Dysenterie”更相近。
〔15〕这位老友即指弗利斯医师,柏林的耳鼻喉科医生兼生物学家,他就在弗氏出版此
书前后对其学说甚有影响。
〔16〕这个梦的那部分分析,以后在第六章 第一节,会再探讨。这段分析弗氏曾在他早
期所著科学心理的计划第一卷第二十一节,以说明移置的机转。
〔17〕在弗氏这段期间的作品,曾多次提到这位老妇人。(日常生活的心理分析第七、
八章 ,并且在他写给弗利斯一九○一年七月八日的信中,也提起此老妇人的死讯。)
〔18〕虽然你们也看得出,我并未能将所有在分析过程中使我想起的事实,丝毫不漏地
写出来。
〔19〕在弗氏一九○○年七月十二日写给弗利斯的信中,他曾提到他后来重游做这个梦
的故地Bellvue,他写道:“你可曾想到,将来也许有一天,在这房子里会摆上一大理石,
上面刻着:在这房子里,在一八九五年七月二十四日,梦的秘密被弗洛伊德博士所揭穿!”
第三章 梦是愿望的达成
当一个人爬山涉水,披荆斩棘;终于爬上一个视界辽阔的空旷地,而再发现下去便是一
路坦途时,他最好是停下来,好好地想一想,下一步如何走才好〔1〕?同样地,我们现在
在学习“释梦”的途中,此时也该作这份功夫。如今,我们正发现那乍现的曙光。梦,它不
是空穴来风、不是毫无意义的、不是荒谬的、也不是一部分意识昏睡,而只有少部分乍睡少
醒的产物。它完全是有意义的精神现象。实际上,是一种愿望的达成。它可以算是一种清醒
状态精神活动的延续。它是由高度错综复杂的智慧活动所产生的。然而,当我们正为这些发
现而得意时,一大堆的问题又呈现在眼前。果真梦是理论上所谓的愿望的达成,那么这种达
成以如此特殊而不寻常的方式出现又作如何解释呢?在形成我们醒后所记得的梦象前,究竟
我们的梦意识经过多少变形呢?这些变形又是如何发生呢?梦的材料又是从何而来呢?还有
梦中的许许多多特点,臂如其中内容怎么会互相矛盾呢?梦能对我们的内在精神活动有所指
导吗?能指正我们白天所持的观念吗?我以为,目前这一大堆问题最好暂且搁置一旁,而只
专注一条途径。我们已发现梦是愿望的达成,下一步骤就在决定,这是否为所有梦的共同特
征呢?或者那只是刚刚一个我们分析过的梦的特殊内容(有关伊玛打针的梦)。因为甚至我
们已经得出“所有梦均有其意义与精神价值”的结论,我们仍需考虑“每一个梦的意义并非
都相同”的可能性。我们所考虑过的第一个梦是愿望的达成,但很可能第二个梦是一种隐忧
的发觉,而第三个梦却是一种自我检讨,而第四个梦竟只是回忆的唤醒。是不是除了愿望达
成以外,还有别种梦呢?或难道只有这一种梦呢?
梦所代表的“愿望达成”往往是毫无掩饰、极为明显的,以致反而使人觉得奇怪,为什
么梦会到最近才开始为人了解。有些梦,我经常可以以实验手法,随心所欲地引出来。譬
如,如果我当天晚上吃了咸菜或其他很咸的食物,那么晚上我会渴得醒过来。但在这“醒过
来”之前,往往先有一个同样内容的梦——我在喝水,我正喝着大碗的水,那滋味就有如干
裂了的喉头,饮入了清凉彻骨的冰水一般地可口。然后我惊醒了,而发觉我确实想喝水。这
个梦的原因就是我醒来后所感到的渴。由这种感觉引起喝水的愿望,而梦告诉了我它已使这
愿望达成,因此它确有其功能,而其本质我不久即会提到。我平时睡眠极好,不易被身体的
需求所扰醒;如果我能用这喝水的梦,来缓和我的渴,我就可以不用渴得醒过来。它就是如
此一种“方便的梦”,梦就如此取代了动作。然而,很不幸地,饮水止渴的需求,却无法像
我对M医师、奥图等报复的渴望一般,用梦就能满足,但其动机是一样的。不久前,我有一
个与这稍微有点不同的梦,这次我在上床前,就已觉得口渴,而把我床头旁小几上的开水,
整杯喝光,再去睡觉。但到了深夜,我又因口渴而不舒服,如果要再喝水,势必要起床,走
到我太太床边的小几上拿茶杯不胜麻烦。因此,我就梦见我太太由一瓮子内取水给我喝。这
瓮子是我以前从意大利西部古邦Etrusia所买回来收藏的骨灰坛。然而,那水喝起来是那么
样的咸,(可能是内含骨灰吧!)以致我不得不惊醒过来。梦就是这般地善解人意。由于愿
望的达成是梦唯一的目标,其内容很可能是完全自私的。事实上,贪图安适是很难与体贴别
人不冲突的。梦见骨灰坛很可能又是一次愿望的达成,很遗憾我未能再拥有那坛,就像那放
在我太太床侧的茶杯一样,我现拿不到了。而且,这坛子很适合我梦中的咸味,也因此才能
促使我惊醒〔2〕。
在我年轻时,这种“方便的梦”经常发生。当时,我经常工作到深夜,因此早上起床对
我而言,成了一件要命的差事。因此清晨时,我经常梦到我已起床在梳洗,而不再以未能起
床而焦念,也因此我能继续酣睡。一个与我同样贪睡的医院同事也有过同样的梦,而且他的
梦显得更荒谬、更有趣。他租了一间离医院不远的房间,每天清晨在一定的时刻女房东就会
叫他起床。有天早上,这家伙睡得正甜时,那房东又来敲门,“裴皮先生,起床吧!该上医
院去了。”于是,他做了一个如下的梦:他正躺在医院某个病房的床上,有张病历表挂在他
头上,上面写着“裴皮·M,医科学生,二十二岁”,于是一翻身,又睡着。事后,他坦白
承认这梦的动机,无非是贪睡罢了〔3〕!
尚有一个例子:我的一个女性病人曾作过一次不成功的下颚手术,而受医师指示,一定
每天要在病痛的颊侧作冷敷,然而,她一旦睡着了,就经常会把那冷敷的布料全部撕掉。有
一天,她又在睡中把敷布拿掉,于是我说了她几句,想不到,她竟有以下的辩词:这次我实
在是毫无办法,那完全是由夜间所做的梦引起的。梦中我置身于歌剧院的包厢内,全神贯注
于演唱中。突然想到梅耶先生正躺在疗养院里受着下颚痛的折磨。我自语道:“既然我自己
并无痛感,我就不需要这些冷敷,也因此我丢弃了它。”这可怜的病人所做的梦,使我想起
当我们置身于不愉快的处境时,往往口头上会说:“好吧!那我就想些更愉快的事吧!”而
这梦也正是这种“愉快的事”。至于被这病人所指为颚痛的梅耶先生,只是她自己所偶然想
起的一位朋友而已。
在一些健康人的身上,我也很容易地收集了一些“愿望达成”的梦。一位深悉我的梦的
理论的朋友,曾解释这些理论给他太太听。有一天他告诉我:“我太太昨晚做梦说是她的月
经又快来了,而这意思你大概很清楚吧!”当然,我很清楚当一个年轻太太梦见她月经快来
时,其实是月经停了。我可以想象,她实在还很想再能自由一段日子,而不受生下子女后的
负荷。另一位朋友写信告诉我,他太太最近曾梦见上衣沾满了乳汁,这其实也是怀孕的前
兆。但这并非他们的头一胎,而是这年轻的妈妈,心里多么盼望,这即将诞生的第二胎比第
一胎有更多的乳汁吃。
一位年轻女人由于终年在隔离病房内,照顾她那患传染病的小孩,而很久未能参加社交
活动。她曾做了个梦,梦见她儿子康复,她与一大堆包括道岱特、鲍格特、普雷弗特以及其
他作家在一起,这些人均对她十分友善亲切。在梦里,这些人的面貌完全与她所收藏的画像
一样。普雷弗特,这人的容貌,她并不熟悉,但看来就像那好久以来第一个从外界进到这病
房来作消毒工作的人。很明显地,这梦可以解释为:“此后将不再是枯燥的看护工作而已,
快乐的日子即将来临了!”
看来这些收集已足以显示出,梦无论是如何地复杂,大部分均可以解释为愿望的达成,
而且甚至内容往往是毫不隐饰即可看出的。大部分,它们多是简短的梦,而与那些使释梦者
需要特别花脑筋研究的复杂梦象,形成鲜明对比。然而,只要你肯对这些最简短的梦再作一
番探讨,你会发现那实在是非常值得的。我以为,小孩子由于心灵活动较成人单纯,所以所
做的梦多为单纯一点的。而且根据我的经验,就像我们研究低等动物的构造发育,以了解高
等动物的构造一样,我们应该可以多多探讨儿童心理学,以了解成人的心理。然而,很遗憾
地,迄今很少有识之士能利用小儿心理的研究达到这目的。
小孩子的梦,往往是很简单的愿望达成〔4〕,也因此比起成人的梦来得枯燥,然而它
们虽产生不了什么大问题,但却提供了我们无价的证明——梦的本质是愿望的达成。我曾经
由我自己的儿女收集了不少如此的梦。
在一八九六年夏季,我们举家到荷尔斯塔特远足时,我那八岁半的女儿以及五岁三个月
的男孩各做了一个梦。我必须先说明的,那年夏天我们是住在靠近奥斯湖的小山上,在天气
晴朗时,我们可以看到达赫山,如果再加上望远镜,更可清晰地看到在山上的西蒙尼小屋。
而小孩们也不知怎地,天天就喜欢看这望远镜。在远足出发前,我向孩子们解释说,我们的
目的地荷尔斯塔特就在达赫山的山脚下。而他们为此显得分外兴奋。由荷尔斯塔特再入耶斯
千山谷时,小孩们更为那变幻的景色而欢悦。但五岁的男儿渐渐地开始不耐烦了,只要看到
了一座山,他便问道:“那就是达赫山吗?”而我的回答总是:“不,那还是达赫山下的小
丘。”就这样地问了几次,他缄默了,也不愿跟我们爬石阶上去参观瀑布了。当时,我想他
也够累了。想不到,第二天早上,他神采飞扬地跑过来告诉我:“昨晚我梦见我们走到了西
蒙尼小屋。”我现在才明白,当初我说要去达赫山时,他就满心地以为他一定可以由荷尔斯
塔特翻山越岭地走到他天天用望远镜所憧憬的西蒙尼小屋去。而一旦获知他只能以山脚下的
瀑布为终点时,他是太失望了、太不满了。但梦却使他得到了补偿。当时,我曾试图再问此
梦中的细节,他却只有一句:“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