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6-续名医类案-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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杞子、麦冬、蒌仁、当归、木通、白芍、黄芩、枳壳、桔梗,数剂,觉去宿垢甚多,又数剂而痢止。疟仍间日
一作,加痰嗽甚频,此肠胃既通,余热挟虚火上窜也。前方去枳壳、当归、木通,加沙参、熟地、地骨、首乌
之属,十余剂,黑苔始尽,而寒热除。又数剂,痰嗽亦止。后因劳疟复作,用补中益气去人参,内熟地一两,
一剂而愈。愈后,左关尺仍细弱,向若峻下,必生变矣。当病甚时,一专科与木香、白术、炮姜、补骨脂等,
亦幸而未服。
卷八
痢后风
属性:孙文垣治程氏子,年十五,夏月患痢。医治弥月,痢止而筋骨肿痛,痛处发热,昼轻夜重,肌肉消,饮食
减。有作白虎历节风治者,有作鹤膝鼓槌风治者,痛甚。诊之,脉皆细涩,曰∶此痢后风也。盖由治痢不善,
以致寒湿秽瘀凝滞经络,日久血气为痛所伤。此症虚虚实实,极难认,处方亦不易。欲补虚则肿愈剧,欲疏通
则痛愈甚,惟《局方》大防风汤可用。防风、熟地、黄 、人参、白芍、当归、杜仲各一钱,白术一钱五分,
羌活、牛膝、甘草、茴香各五分,川芎七分,加姜三片,服三十帖而安。
陈三农治一士,痢后腰腿挛痛,不能俯仰。此肾虚风寒湿所乘也,用独活寄生汤二剂愈。
卷九
饮食伤
属性:窦材治一人,慵懒,饮食即卧,致宿结于中焦,不能饮食,四肢倦怠,令灸中脘五十壮,服分气丸、丁香丸即愈。
一人脾气虚,好食冷物,不消,常觉口中出败卵臭,服草神丹即愈。若服全真金液亦效。(原注∶脾胃既为
食所伤,不可再施消克。惟治以温化,则自健运矣。)
一人暑月饮食冷物,伤肺气,致咳嗽胸膈不利,先服金液丹百粒,泄去一行,痛减三分,又服五膈散而安。
但觉常发,后五年复大发,灸中府穴五百壮,方有极臭下气难闻,自后永不再发。(世医不审病因,动云暑月热气
伤肺,一派寒凉,致水气不消,变成大病。原注。)
汪 曰∶一人好食烧鹅炙爆,日常不缺,人咸防其生痈疽,后卒不病。访知其人每夜必啜煎茶一碗,乃知
茶能解炙爆之毒也。
龚子才治一人,劳后吃红柿十数枚,又饮凉水数碗,少顷,又食热面数碗,遂心腹大痛。诊之六脉沉微,
气口稍盛,此寒热相搏所致。以附子、干姜、肉桂、枳实、山楂、神曲、莪术、香附,一服立止。后浑身发热,
又以小柴胡一剂而安。
一人腊月赌吃羊肉数斤,被羊肉冷油凝结,堵塞胸膈不下,胀闷欲死,诸医束手。诊之,六脉俱有,乃用
黄酒一大坛,煮热入大缸内,令患人坐其中,众手轻轻乱拍胸腹背心,令二人吹其耳,及将热烧酒灌之,次服
万亿丸,遂得吐泻而愈。
陶节庵治一人患病,因食羊肉涉水,结于胸中。门人请曰∶此病下之不能,吐之不得出,当用何法治之?
陶曰∶宜食砒一钱。门人未之信也,乃以他药试之,百计不效。卒根据陶语,一服而吐遂愈。门人问曰∶砒性杀
人,何能治病?陶曰∶羊血犬血,大能解砒毒,羊肉得砒而吐,而砒得羊肉,则不能杀人,是以知其可愈。
(《杭州府志》。)
唐守元治一妇人,食羊闻呼,未及吞而应,逾月病发,淹及两年。唐曰∶此必胸有宿物。家人曰∶两年不
愈矣。曰∶试以我药投之。既而大吐,痰块中裹羊肉一脔,遂愈。(《平湖县志》。)
王海藏治秦生,好服天生茶及冷物,成积而痼寒。脉非浮非沉,上下内外按举极有力,坚而不柔,触指突
出肤表,往来不可以至数名,纵横不可以巨细状,此阴症鼓击脉也。一身流行之火萃于胸中,寒气逼之,故搏
大有力。与真武、四逆、理中等汤丸,佐以白芍、茴香,使不潜上,每日服百丸,夜汗出而愈。
孙文垣治董浔阳,年六十七,有脾胃疾,以过啖瓜果,胸膈胀痛,诸医不愈。脉之,寸关弦紧,曰∶病伤
瓜果,而为寒湿淫胜。经云,寒淫所胜,治以辛温。然瓜果非麝香、肉桂不能消。以高良姜、香附各一两为君,肉
桂五钱为臣,麝香一钱为佐,每服二钱,酒调下。药下咽,胸次便宽,再而知饿,三服而巾栉交接宾客,如未病者。
马二尹迪庵,年五十五,以过食鳗鱼卷饼,心腹胀痛,医不知吐法,遽以硝、黄下之。大便不行,胀痛愈
甚,又用木香槟榔丸,继又有下以大小承气汤者。十余日,病益加,便既不行,食亦不进,小水仅点滴,又服
白饼子五日,备急丸三日,胀痛遂不可当。又服甘遂、芫花、大戟、牵牛之属三日,并小便之点滴亦无矣。又
灸中脘三十余壮,亦无验。孙至,视其色苍黑,神藏不露,声音亮,惟腹大如箕,不能反侧。脉之,两手皆滑
大,两尺尤有力。曰∶此病初时食在膈上,法当用吐,《素问》云,在上者,因而越之,易易也。乃误下伤脾,
失其健运,是以愈下愈胀。又以峻利益下之,致展转增剧。今先用六君子汤以醒其脾,加木香、砂仁助其运动。
再用吐法,吐出前药,弗虑大便不行,独虑行之不止耳。计所服药,硝、黄五斤,巴豆、白饼五六两,又加诸
悍之剂,幸而药性未行,尚可为计。否则如瓶水底脱,倾泻无余矣。今伤在上中二焦,下元未损,故两尺尚
有神,色苍气固,根本未动,尚可为也。服药后,腹加大痛,知药力已至,改用人参芦、防风芦、升麻、桔梗
各三钱,煎服。少顷,用鹅翎探之,涌出前药约十余碗。病者曰∶目前光矣。时巳刻也,孙谓酉时大便必行,
宜备人参数斤以待。至午刻,进至宝丹一帖,以温中气。未申间,腹中浊气下注,觉少宽。至晚,大便行一次,
小水略通,即用参、术各五钱,炮姜三钱,茯苓二钱,木香、甘草各五分,陈皮一钱,煎服。四鼓,又行一次,
小水亦行,次日连泻十余次,以理中为丸,与煎剂兼服,胀全消,食渐进。凡泻七十二日,服参二斤余乃愈。
吴九宜,每早晨腹痛泄泻者半年,粪色青,腹臌胀。咸谓脾胃泻,为灸关元三十壮,服补脾肾之药,皆不
效。自亦知医,谓尺寸俱无脉,惟两关沉滑,大以为忧,疑久泻而六脉皆绝也。孙诊之曰∶毋恐,此中焦食积
痰泻也。积胶于中,故尺寸隐伏不见,法当下去其积,而反用补,误矣。以丹溪保和丸二钱,加备急丸三粒,
五更服之,巳刻下稠积半桶,胀痛随愈。次日六脉齐见,再以东垣木香化滞汤,调理而安。
汪氏妇腹大如箕,坚如石,时或作痛,杂治月余,转胀急,小水不通。或用温补下元之剂,则胀急欲裂,
自经求尽。脉之,两关洪滑鼓指,按之不下,乃有余之候也。症虽重,可生。其致病之由,因母家常令女奴袖
熟鸡、牛舌之类私授之,因数食冷物,积成胀满,误作虚治,宜增剧也。乃用积块丸,三治而胀消积去。以保
和丸调理一月而愈。
黄履素曰∶余在临江时,误用浓朴伤中气之后,偶食犬肉一块,遂觉停滞。时中气正虚,不敢加山楂等药。
考本草食犬肉不消,煮芦根汁饮之可消。如法煎饮,觉右胁下微痛,次日大痛,殊不可解。自是日甚一日,坐
卧皆妨,反侧痛如刀割,右胁下按之有物如鸡子。方书言∶右胁痛属食积痰积。有谓须攻治者,有谓不宜攻,
必须助正以消邪者。时有医主攻治,谓不攻治成痞块。余以为不然,确守助正之说。当痛极时,不敢服药,静
以守之,俟痛小定,气稍平,即用六君子加木香等行气之药,以渐调之,竟得痊可。若误信攻伐,不知死所矣。(
黄公禀体虚寒,故专尚温补,未可以为定论。即其所用,仍是半补半消之剂,故能取效,亦非纯补者可比。)
张景岳治一上舍,年及三旬,因午刻食水煮面角,及至初更,小腹下至右角间见痛,遂停积不行,而坚突
如拳,大如鹅卵,其痛之剧,莫可名状。察其明系面积,显而无疑。然计其已入大肠,此正通则不痛之症也。
乃与木香槟榔丸,其痛如故。因疑药力之缓,犹未及病,及更投神授丸以泻之,又不效。因谓此药性皆寒,故
滞而不行也。再投备急丸,虽连得大泻,而坚痛毫不为减。斯时也,张计穷矣。因潜思其由,不过因面,岂无
所以制之,今既逐之不及,使非借气以行之不可也。且计面滞非大蒜不杀,气滞非木香不行。又其滞深直远,
非精锐之向导不能达。乃用火酒磨木香,令其嚼生蒜一大瓣,而以木香酒送之。一服后,觉痛稍减。三四服后,
痛渐止,而食渐进,而小腹之块仍在,后至半年许,始得消尽。由是知欲消食滞,即大黄、巴豆犹有所不能及,
而惟宜行气为先也。且知饮食下行之道,乃必由小腹下右角间,而后出于广肠,此自古无言及者。
按∶就此观之,景岳平生临症,遗憾多矣。夫面角由胃入肠,已至小腹之角,岂能作痛如是,而又如
拳如卵耶?必其人素有疝,偶因面食之湿热发之,或兼当日之房劳,遂乃决张如是,故推荡之亦不应,得
木香火酒一派辛热香窜而痛止耳。至谓食由小腹下右角,而后出广肠,谓自古无言及者,更堪捧腹。经谓
大小肠,皆盘屈十六曲,则左旋右折可知,岂如筒如袋,而直下乎?嘻!
张路玉治叶某停食感冒,两寸关俱涩数模糊,两尺皆沉,按之益坚。虽其人尚能行走,而脉少冲和,此必
向有陈气在少腹。询之,果患寒疝数年。因婉辞不用药,是夜腹满而逝矣。或问此人小恙,何以知其必死?曰∶
凡人胃满则肠虚,肠满则胃虚,更实更虚,其气乃居。今胸有瘕而肠有积,上下俱困,能保其不交攻为患乎?
当知厥痛入腹,香港脚冲心等疾,皆是阴邪相搏,结郁既久,则挟阴火之势而上升。若胸中元气有权,则其邪下
伏。今既为宿食填塞,逆则上下俱满,正气无容身之地,往往有暴绝之虞,所以不便用药,实未知其即死也。
(《伤寒论》病患素有痞积,及病传入三阴则死,谓之脏结。盖新邪与旧邪合并也。)
幼科汪五符,夏月伤食呕吐,发热颅胀,自利黄水,遍体肌肉扪之如刺。六脉模糊,指下似有如无,足胫
不温。自谓阴寒,服五积散一剂,热愈炽,昏卧不省。第三日利不止,时谵语,至夜尤甚。或以为伤暑,与香
薷饮,遂头面汗出如蒸,喘促不宁,足冷下逆。或以为大寒,而脉息模糊,按之殊不可得,以为阳脱之候,欲
猛进参、附。或以为阴症,断无汗出如蒸之理,脉虽虚而症则大热,当用人参白虎,争持未决。张诊之曰∶六
脉如此,而心下按之大痛,舌上灰刺如芒,乃食填中宫,不能鼓运,其脉往往如此。与凉膈散下之,一剂神思
顿清,脉亦顿起。倘投参、附,其能免乎?
癸卯元夕,周徐二子过石顽斋头饮,次日皆病酒不能起。欲得葛花汤解醒,张曰∶此汤虽为伤酒专剂,然
人禀赋,各有不同,周子纵饮则面热多渴,此酒气行阳肌肉之分,多渴则知热伤胃气,岂可重令开泻,以耗津
液?与四君子汤去甘草,加藿香、木香、煨葛根、泽泻,下咽即愈。徐子久患精滑,饮则面色愈青,此素常肝
胆用事,肾气亦伤,酒气皆行筋骨,所以上潮于面。葛花胃药,用之何益?与五苓散加人参,倍肉桂,服后食
顷,溲便如皂角汁而安。(用药须相人体气,不可胶执成方。凡病皆然,不独为伤酒说法也。)
柴屿青治中翰陈雯山,壮热神昏,为时医所误者累日,势甚危笃。诊得人迎脉缓,自无外感,惟气口洪实,
舌苔甚浓。重按其胸,皱眉呼痛,此胸中停食,屡进发表,相去迳庭,无怪病增剧也。用小承气汤连下二次,
即神清热退而安。
张飞畴治谢元海,夏月常饮火酒,致善食易饥,半月后腹渐胀满,大便艰涩,食亦日减。医用刻削清火俱
不效。左脉细数,右脉涩滞,此始为火助胃强而善食,继为火灼胃液而艰运,艰运则食滞而胀满,胀满则食减。
今宜断食辛热,乘元气未离,祛其滞而回其液,日久则费调理也。用枳实导滞汤去黄连、白术,加葛根,一服,
大便通利而滞行,又用健脾理气。三日后,以小剂生脉加葳蕤、煨葛根,半月而愈。
张三锡治一人,发热头痛,七日不止。诊之,左脉平和,右寸关俱弦急有力,乃内伤宿食为患也。以二陈
加枳实、浓朴、楂炭、柴胡,三剂,再加黄芩,头痛除。但热不净,投枳实导滞丸百粒,更衣而愈。
一妇每夜分即发热,天明渐止,自投四物汤,反加呕恶。诊得左关微急,而右寸关弦数有力。询之,经后
食梨,午后遂热起,正丹溪所谓胃虚过食冷物,抑遏阳气于脾土之中。此病皆因血虚而得者,遂以升阳散火汤,
一服热已。后用四物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