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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

一个瑜伽行者的自传-第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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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地坐一个多小时,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第三眼的地方不是什么新鲜的事。当我观察到世上那些连一堂课的时间都无法平静地坐着的大学生时,这些兰契学生的景象经常回到我心头。(注4) 
 兰契位于海拔二仟英尺的高度﹔气候温和稳定。二十五英亩的地在一个大的游泳池塘旁,它包括了印度最好的果园之一…五百种果树…芒果、番石榴,荔枝、波罗蜜和枣子。男孩子们种植自己的青菜并在纺纱车上纺纱。 
 一栋宾馆亲切地接待着西方的访客。兰契的图书馆里有许多杂志以及大约一仟册来自东方与西方捐赠英文和孟加拉文的书籍。还有世界各地经典文献的收藏。一间分类妥善的博物馆陈列着考古学、地质学及人类学方面的展示品﹔纪念品,大部分是我漫游在上帝丰富多彩的土地上所带回来的。 
 拿希里·玛哈赛布道团的慈善医院和诊所在偏远的乡间有许多露天的分部,已经援助了印度十五万贫苦的人。兰契的学生都接受急救的训练,在洪水泛滥或饥荒不幸的时刻为他们的地区提供了值得赞扬的服务。 
 果园内座落着一间希瓦神庙,内有一尊拿希里·玛哈赛上师神圣的雕像。每天祷告和经典的课程都在园内芒果树荫下举行。 
 有着兰契住校和瑜伽特色的高中分校已经开办,现在蓬勃地发展着。他们是在比哈尔省拉克斯曼浦尔的尤高达真理团男子中学(Vidyapith) ﹔在密那波尔省伊玛利查克(Ejmalichak)的尤高达真理团高中和修道院。 
 一九三九年一座直接面对恒河庄严的尤高达精舍在达森斯瓦尔落成。这个新的修道院位在加尔各答北方几英里处,提供了都市人宁静的避风港。提供西方访客适合的膳宿,尤其是那些热切奉献他们的生命去追寻灵性开悟的人。尤高达精舍的活动包括,隔周邮寄一次自我了悟联谊会的教理给印度各地的学生。 
 无庸赘言的,所有这些教育和慈善的活动需要许多教师和工作人员自我牺牲的服务和奉献。他们为数是如此的众多,我在这里不克一一列举﹔但在我心里,每个人都有一个光亮的壁龛。受到拿希里·马哈赛理想的鼓舞,这些教师们放弃了他们世间有前途的目标,谦卑地服务伟大的付出。 
 莱特先生与兰契的男孩们建立起许多忠实的友谊﹔穿著简单的腰布,他短暂地生活在他们之中。我的秘书在他所到之处,兰契、加尔各答、塞伦波尔,拿出旅游日记,以他生动的笔记下难忘的经历。有一个晚上我问他一个问题。 
 「迪克,你对印度有什么印象?」 
 「和平,」他深思地说着。「整个种族的气氛是和平。」 
【批注】 
注1:我们在横过大陆中间的中央省途中下车,在瓦尔达探访圣雄甘地。那些日子描述在第四十四章。
注2:普罗富拉就是那个当一条眼镜蛇接近上师时,在场的少年。(参阅第十二章)。
注3:字义上「神圣的名字,」印度的问候语词,伴随着相叠的手掌将手从胸口上举至额头致意。「pronam」在印度相当于西方的握手欢迎。
注4:经由某些专注的技巧训练心智,在印度每个世代都造就了有惊人记忆的人。维嘉亚拉哈瓦查理(T。 Vijayaraghavachari)爵士在印度斯坦的时代描述了对现代马德拉斯(Madras) 职业性「记忆者」的测试。他写到,「这些人是非比寻常地熟知梵文的文献。坐在一大群的观众中,他们相当于几个观众同时接受测验。这个测验如下﹕一个人开始摇铃,「记忆者」必需记数铃声的次数。第二个人从一份试卷上口述一长串包括加减乘除的数学运算。第三个人继续朗读之后需要受试着覆诵的出自罗摩耶纳和摩呵婆罗多长系列的诗文﹔第四个人提出诗文的题目,要求所作诗句的长短及押韵,第五个人与第六个人继续一个神学上的争论,辩论者确切的用语必需正确无误依序地引述着,第七个人一直转动着一个轮子,旋转的次数必需计数出来。「记忆者」不允许用任何的纸笔,只能纯用心智的技巧同时接受这些测试。这些在心理上的负担一定是很惊人的。通常人在不自觉妒忌的情况下倾向于贬低这种努力,令人怜悯地认为他们只是运用到大脑低阶的功能。然而那不只是纯粹的记忆问题。更重要的因素是心智极大的专注力量。」
第 41 章 南印度的田园风景
 「迪克,你是第一个进到那个圣殿的西方人。其它有许多人尝试过,但都白费力气。」 
 莱特先生看起来很惊讶地听到我说这些话,但随后变得很高兴。我们刚离开印度南部俯视着迈索尔(Mysore)山丘美丽的肯孟迪(Chamundi)庙。那里,我们在摩诃拉甲统治家族守护女神肯孟迪,黄金与银制的圣坛前鞠躬行礼。 
 「作为这个特殊荣耀的纪念品,」莱特先生小心翼翼地收起一些神圣的玫瑰花瓣,说道,「我会一直保存这朵花并让神父用玫瑰水喷洒。」 
 同伴和我(注1)在一九三五年十一月应邀至迈索尔区作客一个月。摩诃拉甲圣克里斯纳拉甲·瓦迪亚尔四世(H。 H。 Sri Krishnaraja Wadiyar IV),是一个模范王子,明智地奉献他的人民。这位摩诃拉甲,一个虔诚的印度教徒授权给一个回教徒,能干的伊斯美(Ismail)阁下,做为他的首相或总理(Dewan)。迈索尔七百万的居民有民意代表并组成了议会和立法机构。 
 摩诃拉甲的继承人优瓦拉甲(H。 H。 the Yuvaraja),圣圣克里斯纳·那拉辛哈拉·瓦迪亚尔(Sir Sri Krishna Narasingharaj Wadiyar)邀请我和秘书访问他开明进步的王国。在过去的两周里,我在市政大厅,摩诃拉甲学院、大学的医学院向迈索尔成千上万的市民和学生演讲;在班加罗尔(Bangalore) 有三个大型的会议,分别是在国立高中、先修学院和超过三干人参加的雀提(Chetty)市政大厅。我不知道热切的听众是否能够相信我所描绘美国热情的形象﹔但当我说到东方与西方彼此互相交流长处可以互蒙其益时,听众的掌声总是最热烈的。 
 现在莱特先生和我轻松地享受热带的宁静。他的旅游日记描述了他对迈索尔的印象如下: 
 「绿油油的稻田,交替着流苏状的甘蔗园,依偎在岩壁丘陵保护的山脚下…丘陵上散布的翠绿景象就好象是黑宝石上的赘生物…当太阳突然戏剧性地消失,寻求它在庄严丘陵后的歇息时,色彩的变化加强了。 
 「我凝视着上帝在穹苍铺展开来时时变幻的画布,度过了许多几乎是着迷忘我的时刻,衪单独的碰触就足以造出振动着新鲜生命的色彩。当人们试图只用颜料模仿时,那种在色彩上的青春就失去了,因为上帝依靠更简单有效的材料…既非油彩亦非染料,只是光束。这里衪拋掷一片光,映照出红色﹔再度挥洒着画笔,红色逐渐融入了橙色和金色﹔接着锐利的一推,在云中刺出一道紫色的斑痕,留下了一圈边缘渗着血红的伤口﹔如此不断进行着,衪早晚同样地上演着不断变幻、常新的、永远是新鲜的﹔没有图案,没有复制,没有颜色是一模一样的。印度从早到晚优美改变的景色是别的地方所无法比拟的﹔天空看起来经常像是上帝从祂的工具箱中拿出所有的色彩,强力地将它们如同万花筒般地投掷到天空中。 
 「我必须叙述黄昏造访离迈索尔十二英里克里斯纳拉甲萨加尔(Krishnaraja Sagar)大水坝(注2)壮丽的景象。可敬的尤迦南达和我搭上一辆小巴士,还有一个负责转动曲柄或代用电池的小男孩,当太阳位在地平线上,像熟透蕃茄般地压扁时,我们在一条平顺的泥土路上出发。 
 「旅程经过了无所不在方形的稻田,穿过一排长在高耸的椰子树丛中宜人的榕树,以及犹如是在丛林中茂密丛生的植物,最后终于到达山丘的顶端,我们面对着是一个巨大的人工湖,反射着星星、四周的棕榈树及其它树木,美丽的梯形花园和一排灯光环绕着水坝的边缘…在它的下面,我们看到炫目的景观,五彩的光束打在间歇喷泉的水池上,像是许多道倾泻而出亮丽的墨水…光灿蓝色的瀑布,醒目红色的激流,绿色和黄色的浪花,大象喷着水柱,是一个小型的芝加哥世界博览会,不过却现代地凸显在这块充满水田和纯朴人民古老的土地上,他们给我们如此热情的欢迎,我恐怕要带可敬的尤迦南达回美国已超过我的力量。 
 「另一个少有的优待…我第一次骑大象。昨天优瓦拉甲邀请我们到他的夏季行宫享受乘坐他的大象,一只庞大的动物。我爬上事先准备好登上象轿或象鞍的梯子。象轿像个箱子,有着丝绸的垫子﹔大象接着旋转、上下摇晃、左右摇摆及颠簸着到一个小峡谷去,刺激到无法担心或叫喊的程度,为了宝贵的生命我只能抓紧不放!」 
 南印度充满历史和考古的遗迹,实在是一块难以形容迷人的土地。迈索尔的北方是印度原本最大的国家海得拉巴(Hyderabad),如画般的高原被浩荡的哥达瓦里(Godavari)河切割着。宽广肥沃的平原,优美的尼矶瑞斯(Nilgiris) 或「蓝色山脉」,其它都是石灰或花岗岩不毛的山丘。海得拉巴有多彩多姿悠久的历史,始于三千年前的安达罗(Andhra)君王,印度教的王朝延续着,直到公元一二九四年政权转移给直到今天仍在位统治的回教徒。 
 全印度最令人叹为观止有关建筑、雕刻和绘昼的展示是在海得拉巴的艾洛拉(Ellora)和阿旃陀(Ajanta)古代石雕洞窟内。艾洛拉用一块巨石雕凿出的凯伊拉沙(Kailasa)大神庙拥有诸神、人和动物的雕像,有着像米开朗基罗惊人均衡的比例。阿旃陀有着五间大教堂和二十五间修道院,所有岩石开凿出的洞穴都以巨大的石柱支撑着,上有着艺术家和雕刻家鬼斧神工不朽的壁画。 
 土耳其大学和可容纳一万名回教徒聚集祈祷宏伟的麦加清真寺增添了海得拉巴市的光彩。 
 迈索尔地区也是一个景色秀丽的人间仙境,高于海平面三千英尺,有着丰富浓密的热带雨林,是野生象、野牛、熊、豹和老虎的故乡。它两个主要的城市,班加罗尔和迈索尔都很干净、吸引人,有很多公园和公共的花园。 
 从十一到十五世纪,在印度君王的赞助下,印度的建筑和雕塑在迈索尔达到了完美的高峰。在贝鲁尔(Belur)维希奴瓦尔汉那(Vishnuvardhana)君王统治时期完成的庙宇是十一世纪的经典之作,它的细腻与丰富的雕像是举世无双的。 
 在北迈索尔发现的石柱可追溯至公元前三世纪,照亮了对阿育王(Asoka)的回忆。他继承了孔雀(Maurya)王朝的王位并将版图扩大﹔他的帝国包括了几乎是现代印度的全部、阿富汗和俾路支(Baluchistan)。这位著名的皇帝,连西方的史学家都认为是举世无双的统治者,在一块纪念的石碑上留下了如下的智能﹕ 
 这篇宗教性碑文的雕刻是为了要让我们后世的子孙知道新的征服是不必要的﹔用武力的征服不值得征服之名﹔他们会了解到武力只不过是毁灭和暴力﹔除了宗教上的征服,没有什么是真正的征服。这种征服在这个以及下一个世界里有它的价值。 
 阿育王是令人敬畏的旃陀罗笈多孔雀王(Chandragupta Maurya)(希腊人称为桑德罗科图斯(Sandrocottus))的孙子。旃陀罗笈多在他年轻的时候曾遇过亚历山大大帝。后来他摧毁了马其顿人留在印度的驻军,在旁遮普省击败了塞琉卡斯(Seleucus)入侵的希腊军队,然后在他巴特纳(Patna)的宫廷接见了希腊使节梅嘉苏德尼斯(Megasthenes)。 
 希腊的历史学家和其它伴随或是追随亚历山大远征印度的人详细地记下了极为有趣的故事。麦克蓝道博士(J。 W。 M'Crindle)(注3)翻释了阿里安(Arrian)、狄尔多勒斯(Diodoros)、普卢塔克(Plutarch)和地理学家斯特拉博(Strabo)的叙事文,让人对古印度有些了解。亚历山大不成功的入侵,最值得赞赏的特色是他表现了对印度哲学及偶尔遇到的瑜伽行者和圣人深切的兴趣,他们所处的社会是他渴望追求的。希腊的战士到达北印度塔席拉不久后,他派遣了希腊第欧根尼(Diogenes)学派的信徒欧尼西克里多斯(Onesikritos)为使者,邀请塔席拉印度伟大的托钵僧丹达密斯(Dandamis)上师前往。 
 「婆罗门的导师啊!向您致敬,」欧尼西克里多斯找到在森林中隐居的丹达密斯后说道。「非凡的天神宙斯之子亚历山大是全人类的王中之王,要求你去见他,你若遵从,他会赏赐你许多礼物,但你若拒绝,他将会砍下你的头!」 
 这位瑜伽行者平静地听着这个简直是强迫性的邀请,并「躺卧在树叶上,连头都不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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