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瑜伽行者的自传-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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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睛盯着解救的地方。当到达它红色的大门时,这个人不期然地转身离去,话都还没有说完,连再见也没有说。空中攻击的气氛被平静安抚着。
另有一天,发现我单独地走近豪拉火车站。我在一座庙旁站了一下,心里批评着一小群敲着铙钹,打着鼓,激烈唱颂着圣歌的人。
「他们用机械的方式覆诵上帝的圣名是多么的不虔敬。」我心里想着。我讶异地看到玛哈赛上师迅速地靠近。「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圣人没有理会我的问题,直接回答了我的想法:「小兄弟,上帝的名字出自任何人的口,不管是无明或聪明的,听起来都是甜美的,难道这不是真的吗?」他用手臂深情地环抱着我;我发现自己好象乘着他的魔毯到了慈悲之境。
「你要不要去看一些影片?」一天下午,玛哈赛上师提出的这个问题让我大感惊奇;那时印度用「影片」表示「电影」。我同意了。不论在任何情况下,能成为他的同伴我都很高兴。我们轻快地走到加尔各答大学对面的花园。我的同伴指着靠近水池旁的一条长椅。
「让我们在这里坐几分钟。我的上师总是要求我只要看到一片广阔的水域就要打坐。它的平静在此提醒着我们上帝广大无边的宁静。因为所有的事物都可以被水反映出来,所以整个宇宙也映照在『宇宙心灵』的湖上。我至尊的古鲁经常是这么说的。」
很快地我们进入了大学内一间正在进行演讲的大厅。结果证实是非常单调无聊的,虽然偶而会有不同的幻灯图标,还是一样的无趣。
「这类影片就是上师要我看的!」我的想法变得不耐烦了,但我不希望在脸上显出厌烦的表情伤害到圣人。不过他秘密地侧身过来。
「小兄弟,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个影片。我已经向圣母提过了;她十分同情我们两个人。她告诉我电灯现在会熄灭,等我们有机会离开场地后,它才会再亮起来。」
在他耳语完之后,大厅陷入一片黑暗。这位教授刺耳的声音惊讶地安静了下来,接着评论道,「这大厅的电路系统看起来有问题。」在这个时候,玛哈赛上师和我已安全地穿过了门槛。我从走廊回头一望,看到我们受难的地方灯又亮起来了。
「小兄弟,你对那部影片(注2)很失望,但是我想你会喜欢另一种不同的。」圣人和我站在大学建筑前面的人行道上。他轻轻拍击我胸部靠近心脏的地方。
接着而来的是一种转变性的寂静。就好象是现在的有声电影,当扬声器坏掉时变成无声的影片,上帝的手用某种神奇的方式消除了尘世的喧扰。所有的行人及经过的电车、汽车、牛车及铁轮子的出租马车都无声地进行着。就好象有千里眼一般,我可以轻易地看到后面及旁边的景象就如同他们是在我前面一般。在加尔各答市这一小块地区内所有活动的场景,都在我面前无声的通过。像是薄薄一层灰烬下火焰的余光,柔和的冷光弥漫在整个景观中。
我的身体看起来只是众多影子中的一个,不过当其它的人轻快无声地穿梭往来时,它是不动的。我的几个男孩朋友,接近我并走过去﹔虽然他们直接看到我却没有认出我来。
这个奇特的默剧带给了我难以言喻的狂喜。我深饮着某个极乐泉源。突然间玛哈赛上师在我的胸前轻轻拍了一下,世界的喧闹再度进入了我不情愿的耳朵中。我摇摇晃晃地像是从轻飘飘的梦中被粗暴的唤醒。醉人的琼浆已被移到不可及之处。
「小兄弟,我看你喜欢第二种影片。」圣人微笑着;我感激地正要在倒在他面前的地上时。「现在你不能对我那样做;你知道上帝也在你的殿堂里!我不会让圣母经由你的手碰触我的脚!」
如果任何人看到了不虚饰的上师和我安然地走出拥挤的人行道时,旁观的人一定怀疑我们喝醉了。我觉得连笼罩下来的夜色也与悲悯的上帝一同醉了。当黑夜从它每夜的陶醉中清醒,面对新的清晨时我失去了那狂喜的心境。但永远珍藏在我记忆里的是圣母像天使一般纯洁的儿子…马哈赛上师!
当我尝试用贫乏的字汇充分地描述他的仁慈时,我纳闷着是否玛哈赛上师以及其它那些,他们的道路与我交错着,有着洞察力的圣人知道多年之后,在西方的土地上,我会写下他们做为天国虔信者的生活。他们的先知不会让我和我希望已经跟着我到这里的读者对感到意外。
【批注】
注1:这些是他通常被尊称的头衔。他的名字是玛汉卓拉·纳斯·柯塔(Mahendra Nath Cupta);他签署文件时只签个「M」。
注2:牛津英文字典将「bioscope」极好地定义为:生活的景象;给与这种景象的东西。玛哈赛上师在用字的选择上特别适当。
第 10 章 与上师圣尤地斯瓦尔的相遇
「对上帝的信心可以发生任何奇迹,但不读书就能通过考试除外。」我厌恶地合上了这本在空闲时拿起来看的书。
「作者的这个例外表示他对上帝根本就缺乏信心,」我想。「可怜的家伙,他倒是很敬重午夜的油灯!」
我答应过父亲要完成高中学业。但我不能自称自己是用功的。过去的这几个月来,在沿着加尔各答市沐浴石阶边幽静的地方找到我的机率超过了教室。邻接的火葬场在晚上尤其是阴森,但对瑜伽行者来说却极具吸引力。了悟不死本质的人是不会被几个没有处理过的骷髅头就吓倒的。人类的不完美在各种不同的骨头阴暗的住所中变得很明显。我午夜守夜的本质也就不同于一般的学者了。
印度高中的毕业考试即将到来。口试的期间就像是在坟场的地方,会激起一种熟知的恐惧。我的心却很平静。在勇敢地面对盗墓者的情况下,我发掘出讲堂上学不到的知识。但我缺乏普拉那贝南达尊者的本事,轻易地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我教育上的困境很明显的是有关无限智能的议题。这是我的理解,虽然对许多人来说看起来并不合逻辑。虔信者的不合常理源自于上千个无法解释的,上帝在困境时瞬间出现的明证。
「你好,穆昆达!这些日子来我几乎都没看到你!」一天下午,一位同学在古柏路上跟我打招呼。
「你好,南杜(Nantu)!事实上不在学校出现显然使我处在一个很麻烦的处境。」在他友善的眼神下,我如释重负。
南杜是一个优秀的学生,他衷心地笑了起来;我的困境并非没有让人好笑的一面。
「你完全没有准备好去考毕业考试!我想帮忙你是我的责任!」
这些简单的话语传达了上帝的允诺到我的耳朵里;我欣然地到他家去。他亲切扼要地叙述了他觉得老师有可能会出的各种不同问题的答案。
「这些问题都是圈套,会使很多粗心的学生陷入试题的陷阱里。记住我的答案,你就可以不受伤害地逃脱了。」
当我离开时已经是深夜了。脑袋里塞满了许多半生不熟的知识,我虔诚地祷告着,希望能记到接下来那几个重要的日子。南杜辅导我不同的科目,但是由于时间紧迫,忘记了梵文那一项。我热烈地提醒上帝这项疏失。
第二天早上我出发走一小段路,随着摇晃的脚步一边消化新的知识。在转角处当我抄快捷方式经过野草丛时,目光落在几张印了一些松散文字的纸上。成功地拿到手之后,证明了他们是梵文的诗句。我找到一个梵文学家修正我不甚流利的解释。他圆润的声音使空中充满了古代韵律(注1)无边甜蜜的优美。
「这些特殊的诗节不可能对你的梵文考试有所帮助。」学者怀疑地排除了考题的可能性。
但熟悉那首特殊的诗篇使我隔日通过梵文的考试。经由南杜聪敏的帮忙,我在所有其它科目都刚好及格过关。
父亲很高兴我遵守诺言结束高中的课程。我的感激之情迅速地传向上帝,衪单独指引了我拜访南杜,及改变平常行走的路线去走充满废弃物的地方。衪很好玩地用双重的方式,表示出及时拯救我的计划。
我看到那本被拋在一旁的书,它的作者不认为上帝在考试的厅堂里享有优先权。不禁对自己私下的评注暗自好笑。
「如果我告诉他,得到高中文凭的快捷方式是在尸体当中神圣的打坐,恐怕只会增加这家伙的困扰!」
有了新的尊严,现在我公开地计划离家。在一起的还有一位年轻的朋友纪腾卓拉·玛诸达尔(Jitendra Mazumdar)(注2),我决定到贝拿勒斯的摩诃曼达拉(Mahamandal)修道院去,并在那里受戒。
有一天早晨,想到要与家庭分离孤寂的感觉袭击着我。自从母亲死后,我对两个弟弟萨南达(Sananda)和毕修的感情变得尤其温柔。我冲到我小阁楼的静修处,这个地方曾经目睹我许多骚乱的灵修(sadhana)(注3)场景。在泪如泉涌般地哭泣了两个小时之后,我觉得好象被某种炼金术的清洗液奇异地净化了。所有感情上的执着(注4)都消失了;我要寻找朋友中的朋友…上帝的决心就像花岗石般地坚定。我很快地完成旅行前的准备工作。
「我提出最后的请求。」当我在父亲面前做最后临别的祝福时,他悲伤地说:「不要忘记我及你悲伤的兄弟姐妹们。」
「敬爱的父亲,我不能描述我是多么地爱您!但是我更爱天父,在地上衪给了我一个完美的父亲。让我走,有一天我会带着更多天国的领悟回来。」
在父亲勉强的同意下,我出发到贝拿勒斯去会合已经在修道院的纪腾卓拉。当我到达时,年轻的院长第亚南达(Dyananda)热诚地迎接我。他高瘦并有着沉思的表情给了我良好的印象。他白晰的面孔有着佛陀一般的平静。
我很高兴我的新家有一间阁楼,我设法在早晨和黄昏的时刻待在那里。修道院里的人对打坐知道的很少,他们觉得我必须将所有的时间花在组织的工作中。他们赞赏我在他们办公室午后的工作。
「不要那么快就想得到上帝!」一天清早我正要离去打坐时,一个同伴嘲弄地说。我去找第亚南达,他正忙着在他的小房间里眺望着恒河。
「可敬的尊者(注5),我不明白我在这里必须修习些什么。我追寻直接了悟上帝。没有衪,只有加入僧团、遵守教律或做好的工作是不可能使我满足的。」
穿著赭色僧袍的院长温柔轻拍着我。他类似斥责地告诫一些近旁的徒弟。「不要烦扰穆昆达。他会学会我们的方式。」
我礼貌地藏起了我的怀疑。学生们被责备后不顺服地鞠躬离开了房间。第亚南达给我近一步的指示。
「穆昆达,我看到你的父亲定期地寄钱给你。请你把钱退还给他;在这里你不需要任何金钱。第二个对你纪律的指示是有关食物的。即使你饿了,也不要提及。」
我不知道是不是在我眼神中闪着饥饿。但我是知道的太清楚了,我是饿了。修道院里经常不变的第一餐饭是在中午十二点。我在家里习惯在早上九点就吃一顿丰盛的早餐。
三个小时的差距使得日子更加冗长了。在加尔各答时,我可以为了厨子十分钟的迟到而责骂的日子已经过去了。现在我试图去控制我的食欲;有一天我进行廿四小时的断食。在加倍的渴望下我期待第二天中午的到来。
「第亚南达的火车误点了;他回来时我们才开饭。」纪腾卓拉带给我这可怕的消息。为了表示对离开了两个星期尊者的欢迎,我们准备好许多佳肴。剌激食欲的香味充满了空中。没有其它任何的供应,除了昨天断食成就的骄傲外还有什么能吞下去的呢?
「上帝加速火车吧!」我想上帝并不包括在第亚南达要我在饿时不能出声的禁止内。然而上帝的注意力却在别的地方;时钟慢吞吞地走了好几个钟头。当我们的领导者进到门内时,天色都已经暗下来了。我的迎接出于一种真诚的喜悦。
「等第亚南达洗澡静坐完我们才开饭。」纪腾卓拉再度像一只预兆不祥的鸟靠近我说道。
我几乎要崩溃了。我年轻没有空腹经验的胃,阵痛地抗议着。我见过饥民的景象像鬼魂似的在我面前经过。
我想。「下一个在贝拿勒斯饿死的人马上就要在这所修道院出现了。」即将到临的噩运在九点时被避免了。天国美味的召唤!那顿饭鲜明的记忆就像是人生中一段完美的时刻。
尽管全神贯注在食物上,但我仍注意到第亚南达心不在焉地吃着。显然他已超越了我极端的满足。
「可敬的尊者,您不饿吗?」快乐地过度饮食后,我与这位领导者单独地在他的书房内。
「啊,是的!我最后这四天不吃不喝。我从不在充满世俗之人混杂波动的火车上吃东西。我严格遵守经典(注6)上属于我的特殊阶层出家人需要遵守的戒律。
「我惦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