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响力-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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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阿姆斯特朗博士和玛丽安·基奇夫人口阿姆斯特朗博士是某
大学学生健康服务部的医生，对玄想、鬼神、飞碟这些东西一直
就有兴趣，因此在这些问题匕是深受这个教派尊敬的权威。但荃
奇夫人却是教派活动的灵魂人物，也是大家注目的中心这一年
的早些时候，她开始收到来自住在其他星球、她称为护卫神的灵
异送来的信息。正是这些通过“自动书写”装置流经玛丽安基
奇的手的信息，构成了这个教派信仰的上体。大体上来说。护卫
神的教义与传统基督教思想有些松散的联系
从护卫神传来的信。息总是这个教派讨论和分析的中心话题口
但当传来的信息开始预报一个即将来临的大灾难一场从西半
球开始，最终将淹没全世界的洪水一时，这些信v又有了更特
产碑夕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殊的意义。可以理解的，信徒们开始都有点惊慌失措，
但随后收
到的信息却向他们保证，他们以及所有那些相信通过基奇夫人传
递的神谕的人都会活下来。在灾难来临前，太空人将会从天而降，
把他们用飞碟送到一个大概在另一个星球上的安全所在去。除了
要信徒们做好被接走的准备1_作外，营救细节谈得很少。那些准
备工作包括反复练习一些要交换的口令（“我把帽子丢在家里了。”
“你的问题是什么？”“我是我自己的脚夫口”和除去衣服上的一切
金属物品，因为穿着或携带金属物品将使飞碟旅行“极端危险”
当费斯廷格、里肯和沙希特等在洪水发生前几周观察信徒们
的准备工作时，以特别的兴趣注意到了信徒们行为中两个重要的
特点。首先，他们的信仰非常坚定。因为预料自己马上就要离开
灾难深重的地球，他们采取了很多不可逆转的极端行动口大多数
成员的家庭和朋友都对他们的信仰表示反对，但他们却义无反顾，
甚至常常不惜与亲朋好友反目成仇口事实上，有几个成员的邻居
或家人已经采取法律行动宣称他们精神错乱。阿姆期特朗的姐姐
就向法庭提出r诉讼，要夺走他对两个年幼小孩的抚养权。有些
信徒辞去r工作，放弃r学业，将全部时间花在宗教活动中还有
的人甚至认为自已的财产很快就将毫无用处，于是全部拱乎送人
或者干脆丢弃不管。这些人相信自己真理在握，因此可以顶住社
会上、经济上、法律上的巨大压力。笋实上，他们对自己的教义
的信仰程度在经历每一次压力之后就义提高了一分
在洪水到来之前信徒们行为的另外一个特点则是，他们好像
非常满足f现状，在与外界打交道时也表现得被动而沉默口比如
说，作为信仰如此坚定的人，他们却并不去传播自己的教义。尽
管他们宣布r洪水即将来临的消息，但却并没有说服人们改变信
仰的打算。他们只是敲响警钟，并给那些好奇的人提出一点忠告，
仅此而已
｝了吕 这个教组名无兴趣吸收新成员的态度在很多方面都明显地表
现出来他们不但很少去上动劝说人们相信他们的教义，而且采
取r很多保密措施一烧掉神谕的多余复印件，制定口令和秘密
信号，严禁让外人知道一些私人磁带上的内容（这些磁带是如此
机密，甚至信教很久的人也不允许将其笔录下来）口公众的注意也
是他们极力避免的。随着灾难日的临近。越来越多的报纸、电视
台、广一播电台的记者聚集到了设于基奇夫人家中的教派指挥部，但
在大多数情况下，这些人都被打发走或完全被忽略了。对记者们
提出的问题，最经常的回答是“无可奉告”。煤体虽然感到失望
但当阿姗斯特朗博士由于从事宗教活动而被其所在学校健康服务
部开除时，媒体工作者们又一窝蜂地围了上来，有一个特别固执
的记者甚至受到r吃官司的威胁。洪水来临的前夜也有过一次类
似的围攻，当时一群记者蜂拥而至，纠缠着信徒们想要打听更多
消息，但也同样被驱散了。后来研究者们对洪水前该教组在对待
媒体宣传和吸收新成员上的态度进行总结时，以相当尊重的日吻
说道“面对公众的巨大兴趣，他们力图保持低调，或者闪烁其词，
或者守口如瓶，放弃了很多劝人改变信仰的机会，表现出近乎傲
慢的冷淡，，（Fesfiager ；c al。，1964）；
当所有记者和慕道友都终干被赶出门之后，信徒们开始做宇
宙1船到达前的最后准备二_作。当时的情景在费斯廷格、里n和
沙希特看来，简直就像一出荒诞不经的闹剧，而一些本来很普通
的人儿个家庭主妇、几个大学生、一个高中男孩、一个出版
商、一个医生、一个五金店职员和他的母亲一正认真地参加闹
剧的演出。他们从两个与护卫神定时取得联系的成员那里得到最
新指示，而那天晚上玛丽安·基奇的“自动书写”装置又收到r
来自“伯瑟”的消息…一“伯瑟”是个前美容师，上帝的指示就
是通过他的嘴下达的。他们很勤奋地排练台词，齐声喊出进入飞
沪4s碟前的n令：“我是我自己的脚夫”“我是我自已的指针。”他们
汰真地讨论从个自称为威迪尔船长—当时的电视节目中的一
个太空人角色的信使那里送来的信息是否解释得准确，到底
是开玩笑还是从他们的营救者那4…1送来的加密情报
为了遵守不带任何金属物品登上飞碟的规定，信徒们衣服t
所有的金属物品都被除掉r他们鞋子上的金属鞋带眼被拔去妇
女不穿或穿着已除去金属扣的胸M。 I男人去掉f裤子上的拉链，而
且用长绳子代替f皮带
个研究者亲身体会厂教派成员除去所有余属物品的疯狂
劲。在离你夜还有2s分钟的时候，他注意到白己忘r扯掉裤厂卜
的拉链。止如个观察者所说的，“这个发现引起了一片恐慌。他
立即被推进了卧房在卧房里，阿姆斯特朗每隔儿秒钟就看看钟，
双手fol抖着 1用剃须刀片割掉了拉链，用钢丝钳扭掉r拉链夹。”
紧急操作完成之后，该研究者被送回f客厅口他身上的全属除掉
f，但脸色却更加苍自f口
当顶定的出发时间就要到来的时候，信徒们都安挣下来，沉
浸在无声的期待之中。幸运的是，由于有训练有素的科学家在场，
我们释以看到对这个重要时刻的详细而生动的描述：
对于客厅里的教派成员来说，最后十分钟是非常紧张的口
他们无事可做，只能把外衣放在膝盖上，坐着静静地等待。在
紧张的沉默中，两座时钟嘀嗒嘀嗒约声音显得尤其响亮。其
中一座钟比另一座陕大约十分钟。当走得陕的钟指着十二点
过五分时，一个观察者大声指了出来，但二刻招来一大寸匕人
的反驳，说午夜还没有到口鲍泊·伊斯特曼肯定走得慢的钟
是准确的，因为是他当天下午将它调好的。而那座钟显示离
午夜只有四分神了
尸SO 这四分钟是在死一般的寂静中度过的，只除了一声喊叫。
当炉台上的慢神显示还有一分神飞碟就要来时，玛AF安以紧
张的尖细嗓音喊了一声：“还从来没有一个计划失败过l”时
钟敲响了十二点，在沉默的期待中，每一声都清晰得令人心
痛，信徒们只是静静地坐着。
到了这本时候，人们也许以为信淀们会做点什么。午夜
已经过去了。什么事A9没有发生。离大洪水已经不到七小时
了，但是室内的人却毫无反应。没有谈话，没有声音，每一
个人都静静地坐着，面色凝重，毫无表清马克·波斯特是
性一一不动了一下的人。他在沙发上躺了下来，合上眼睛，但
并没有睡着。后来有人问他话时，他只是吐出一些单音节约
回答，仍日躺着不动。其他人表面土显得很平静。尽管后来
役清楚，他们在精神土已经受到沉重s7汀击·
渐渐地，痛苦、困惑和绝望的气氛笼罩了整个教组口信
徒们开始重新琢磨先前的预言和继之79来约其他信息，而阿
姆斯特朗博士和墓奇夫人则重申了他们的信念口面对月乙所
处的尴尬境池，大家提出了一种又一种解释，但都觉得不满
意。在IF｝近清晨四点的时候，墓奇夫人的精神也垮了，伤心
地哭了起来。当她哭泣约时候，她意识到有些人已经产生了
怀疑情绪，如果还想把这人教派维持在一起，就必须对之些
人加以引导口其余信徒也正慢慢开始失去他们的冷静，他们
明显地受到了打击，许多人都快要哭了口时间已经陕到四点
半了，他们仍然没有找到应付目前局而的方法。也只有到了
这时候，教组中的大DR分人才公开地谈论起这次行动的失败
来。教组似乎濒临瓦解（F…〃g〃 't 'l。，1964； pp。 162…
163； 168） 就在怀疑情绪开始笼罩整个教组、教徒们的信心一点一点分
崩离析的时候，研究者们目睹了一前一后发生的两起不同寻常的
事件。第一件大约发生在四点四十五分。当时玛丽安·基奇夫人
的手突然开始“自动书写”起来，抄录r一份从上天传来的神谕。
神谕对当天晚卜发生的If情做了个漂亮的解释：“小教组，你们
睁坐一个通宵。传播r许多光明，因此上帝已经从毁灭中拯救r
整个世界。”这个解释虽然简明扼要，却并小完全令人满意。例如
听到这个解释后，一个成员便站起身来，戴上帽子穿上衣服离开
了，再也没有回来。看来要使信徒们恢复以前的信心还需要一点
别的东西
正在这个节骨眼｝，提供这点东西的第二个有趣的小插曲发
生了。在场的那些人后来也对此提供r生动的描述
教组中的气氛突然起了变化，他们为行为也跟着变了门在
基奇夫人收到对预言失买的解释后的几分钟内，她又收到了
另一条信息，指示她将这个解释公之于众口她二即拿起吧话，
开始拨一家报纸的号码。当她竿待电话接通时，有人问她：
“玛丽安，这是不是你第一次亲自给报纸叮电话？”她不假思
索池答道“是的，这的确是我第一次给他们盯电话。以前我
从来没有什么要告诉他们，但现在却有‘民紧急的事隋”她均
话引起了全教组的共鸣，因为他们也都感到了事态紧急C玛
丽安刚放下电话，其他成员便也行动起来，轮流给报纸、电
报通讯社、广播电台和在全国范围内发行约许多杂志打起了
电话，解释洪灾预报失败约原因。当他们企因把这个消息令
人信服地I ｝A速地传播出去时，他们向大众公开了在此以前
一直是绝密的一些事清。仅仅数小时以前，他们还回避记者，
认为受到新闻果的关注是一种痛苦，但押在他们知变成了公
了万夕开廿的热烈皇求者（I》estinger et at。，1964； p。 170）
不仅长期以来的保密政策来了个大转弯，教组对慕道友的态
度也变了。以前他们把这些人赶走，敷衍他们，或是忽略他们的
存在，但预报失实以后则完全是另一番情景。他们接待所有的来
访者，回答他们的问题，并极力试图使他们改变信仰。教派成员
们试图吸收新成员的空前强烈的愿望，在第二天晚上九个高中学
生前来与基奇夫人谈话时得到r最好的证明
他们发现她正在电话中认真地与人讨沦飞碟问题；后来
他们才知道她以为打电话的是入宇宙人她既想与宇宙人保
持吐话。又想留住她的新客人，因此便把他们也包括在谈话
中。在一个多小对的时问里，她都与坐在客厅的客人和电话
另一端的宇布人轮流交谈n她是如此希望别人改信她的信仰，
似乎不能让任何机会擦肩FU过（Festinger et a（。 ； 1964； p
178）。
所以，在儿个小时的时间里，教组成员们从排斥异已、对上
帝的金玉良言秘而不宣的人，突然一下变成了心胸开阔、热情豪
爽的传播上帝福音的人。到底是什么造成了教组成员态度的突然
转变呢？又有什么使他们选择了这样一个极不恰当的时机呢？对
大洪水预言的失败不是只会使旁观者觉得这个教组及其教义荒谬
可笑吗？
原来，这个关键的事件就发生在洪水之夜的某个时刻，当预
言不会实现的事实已经变得越来越清楚的时候。奇怪的是，促使
教派成员改变态度的不是他们对自己信仰的坚定信心，反而是逐
渐产生的怀疑感。他们渐渐意识到，如果关于宇宙飞船及洪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