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腚的人参不需要解释-第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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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一起度过数个甜蜜的日子。
至于李默,我想夏子玉会将他处理得很好。李默再厉害也不过是个普通人类。夏子玉身为夏姑的接班人,精神蛊惑能力极强。在李默脑海里种下某种暗示简直就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李九一……
是我的。
只能是我的。
9、
我与小九的生活不晓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极其荒诞。
我梦见李九一变成了一只银白色的小鸟,结果一觉醒来,枕边躺的果然是只人形大鸟。幼细的鸟毛摸起来软软的,一路暖到了心底。
我出神地摸了许久,终于想到趁小九还没睡醒,从枕头上、被窝里悄悄收集一些暖烘烘的鸟毛。
天还没亮,我就捏着只手电筒拱在睡了只大鸟的被窝里到处扒拉羽毛,仔细辨认那些即将自然脱落的毛毛,然后垫着湿润的无纺布将那根毛毛轻轻拽下来。
这大概是我这辈子所干过的最傻的事情。
睡梦中的小九拱了拱屁股,睡裤边上露出两根奇长无比的大羽毛。
我好奇地用手电筒照着它们仔细观察了一番。
一股熟悉至极的感觉汹涌地冲入我脑海中,我太阳穴猛跳,浑身肌肉瞬间绷紧——我有个遗传自母亲的能力:灾难预警——小九那两根奇长的尾羽之中蕴含着巨量的毁灭性能量。我轻手轻脚地搓了搓小九那两根形状奇特的尾羽,将手指放在鼻尖下闻了闻。
与那日小九手背上惊鸿一瞥的光团几乎一模一样的气息,只是它——更浓烈,更纯粹,更黑暗,更野蛮,毁灭欲更旺盛。
心中了然——这种蕴藏了巨大能量的非常态尾羽与传说中的蛋族命羽十分相像。
小九是蛋族吗?那个暴力狂战争狂频出的种族???
我好奇地摸了摸小九毫无防范一脸憨相的睡颜,心想:不可能吧,小九这么白痴的家伙,怎么看都不像传闻中以凶残闻名的蛋族。
82、第 82 章
外篇。董玉林
目标人物接触日记②
10、
我特地去查了蛋族的详细资料。
对比李九一的各项特征,终于确认,小九的确是传说中的蛋族。他只有两枚命羽,在蛋族概念中还属于“幼崽”这种需要呵护的小东西。
我仔细观察了目标人物:他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幼崽,却更像一棵在荒郊野外疯长而成的野草。
我旁敲侧击地问过李九一他降落在地球上的时间是什么。
他说,两年前。
两年前……
我牢牢地将这个时间记在心上,回到主宅第一件事就是去了资料存放室,在一大堆杂乱无章的文件资料中翻找两年前出现过的大事纪录。
两年前……
蛋族那位赫赫有名的战争机器“银翼”,经星际联盟审判,被种下“神罚烙印”后遣送至地球。
神罚烙印,是由星际联盟特殊机构的特殊人士加诸于重罪犯身上的“时空崩塌点”。那东西避无可避,被种下神罚烙印便逃不掉必死的结局。
也就是说,两年前,“银翼”被判处死缓,流放至地球。
我从旅行箱里摸出一只毛茸茸的小口袋,掏出一根羽毛对着阳光仔细瞧了瞧:原本银光闪闪的羽毛用这种角度看去竟是漆黑如墨。
当晚,我做了个梦。
梦见小九给我生了颗带花斑的蛋,而他自己却湮没在一片扭曲且深不可见的时空裂缝之中。
当晚,我从噩梦中醒来,浑身酸软得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第一次,我主动动用了来自母亲的遗传能力,烧掉了一根得自小九身上的羽毛,然后发动了预见未来的能力——没有未来,我只看到了一只缩在厚重蛋壳中的雏鸟。这是一只幼小的蛋族,但不是我所寻找的小九。
失望之下,我再度点燃了一根羽毛,尔后又一次见到了那枚遍体花斑的蛋,以及厚重蛋壳中又小又丑,被蛋液侵泡得皱巴巴的雏鸟。
噢,那就是我和小九的孩子吗?真是……太丑了。
可是我心中却十分期待小家伙的出生。它是我和小九之间感情的见证者,无论它是怎么来的(蛋族与别的种族繁衍后代的可能性为零,所以小九即将产下的蛋族幼崽必定不是我的)——他都将是我的儿子,我和小九的儿子。
11、
今天我又向小九确认了那孩子的事情,小九说蛋族只会把第一眼看到的那个生物当做亲人。这就意味着,如果我能够让那只小崽子一出生就看到我,那么无论它真正的父亲是谁,它只会将我当做亲人。
我苦思冥想,决定从现在起一步不离地守着小九。
据说蛋族很护短,若是我能抓牢它,是不是就等于我已经抓住了小九的心?
12、
夏子玉被重伤,她施加于李默脑海的心理暗示有些崩乱。
父亲说他已经无法控制李默了,因为李默似乎被改造过,他的大脑已经与寻常地球人的大脑有了很大区别。他的大脑有93%以上都处于活跃状态,更可怕的是,李默似乎可以瞬间将他接触到的固体化成液态——所幸的是,他的这种能力还处于萌芽阶段,极不稳定,往往只能持续数秒钟。
即便只是这数秒钟的爆发,李默时不时的反抗也对父亲那边造成了极大的压力。
若不是顾忌小九的情绪,我真想派人直接干掉他一了百了,也省了这么多烦心事。可是放任他不管的话,他对我始终是个威胁。尽管我知道,他已经活不了多久了——人类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过于发达的大脑长时间、高强度的运作——那位出手改造他的高人显然也没有安什么好心,激发了李默内在潜力的同时,也透支了他本就不旺盛的生命力。
留着他也好,让小九亲眼看到他自然衰老死亡,自然就不会再那么惦念他。
如果小九降落在地球上之后,第一眼看见的是我,一切会不会变得十分不同?若是他能像对李默那样对我……
我出神地摸了摸手中那团软软的羽毛,心中有块极为柔软的地方产生了某种蠢蠢欲动的莫名情绪。我突然很想重伤他,令他进入休眠状态,然后再细心照顾它,直至他重新破壳而出。兴许那个时候,我可以有与李默一样的资本。
13、
天气晴朗,我将肌肉僵化得像是块石头的小九用蚕丝被卷巴卷巴,弄成一条抱上了阳台。
一路上,小九哼哼唧唧地说想要个气垫船躺着晒太阳。
我毫不客气地坐在阳台上的藤编沙发椅上,然后将小九横放在自己腿上,将他那一头散乱的头发打碎,用手指轻轻地梳了梳。
李九一舒服地眯起眼睛。
阳光下,他的皮肤像闪烁的霓虹灯一样忽明忽暗,转换了数种奇特的颜色之后,在阳光的照射下一点一点地透出珍珠白色。
我伸出手去,不自觉地在他下巴上用轻柔的力度挠了挠。
小九咂了咂嘴,微微抬了抬下巴,脸上露出享受的表情,神态像极了一只惬意的家猫。
“小九……”
“嗯?做神马?”
我低头,顺着他的发际线、额头、眉心一路吻下去。
小九眯着眼睛,流里流气地哼道:“小林子卖力点,伺候舒服了大爷给赏银的~!”
我忍住爆笑的冲动,一口咬死小九的鼻尖,大力在上面留了上下两个牙印子。
小九被痛得嗷嗷直叫:“啊啊啊小林子你谋杀亲夫!!!”
“你是‘亲夫’?”
小九嬉皮笑脸:“当然是!夫人有意见咩?”
“……没意见。”心头雀跃,我又忍不住亲了亲小九的额头。
小九:“来来来,亲耐的夫人,来叫声相公听听!”
我内心挣扎了好久,也没好意思叫出口来:“……”
良久,只听小九佯装愤怒:“娘子!!!再这么不上道为夫就休了你!”
=口=~
“相……公。”我迅速且小声地叫道。
小九听得心花怒放,眼睛弯成了小月牙:“娘子,等为夫能跑能跳了,就摁倒你好好疼爱!啊啊啊你太可爱了!!!”
(掩面)
祖宗八辈子的脸都被我丢尽了……………………
83、第 83 章
几日之后,我终于褪掉了一身老乌龟一样的颜色。扒在镜子前,我瞧着自己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差点泪流满面,只见又白又嫩的脸皮上零星分布着好多雀斑一样的小污渍。
我擦了又擦,洗了又洗,终于确认:老子我被毁容了!
这就好比一颗毫无瑕疵的羊脂白玉被染上了许多小墨点、好比一只光滑圆润的鸡蛋从硫酸里打了个滚——噢,不!!!
我捧着脸兀自惆怅。
董玉林憋着笑意,从后面拍了拍我的肩膀:“没关系,这大概只是妊娠反应。我见过好多孕妇,大多数怀孩子时都会长色斑。”
我不吭声。
董玉林居然装可爱地扒在我肩头用脑袋蹭了蹭我:“话说相公大人,我买了好多盆花要搬到顶楼去,我一个人搬不完。”
我臭屁地掳起袖子,做了个“有力”的握拳动作。
“夫人,不是我吹,别说是区区盆花,就算你买了一辆大卡车,我也能给你搬上楼去。”我牛皮吹得很响。
董玉林也不戳穿我,只是将唇角弯了弯,将我领到了庭院里。
一出门我就被高墙中那阳光照射下粉红热闹的一大片被煞到了。
我:“董董董董……董玉林,你怎么可以买这么多盆?!”
董玉林:“我发现你很喜欢晒太阳,突然想起顶楼装了一颗人造小太阳——当初是想将顶楼布置成空中花园的,不过因为我养不好花草所以放弃了。现在……”
“咳咳,等等,”我打断了董玉林的话,奇问:“如果你想搞个室内花园,不是应该弄些不同种类的花草么?这么一大片熙熙攘攘的‘大粉红’全都堆上去,好看是好看,可你不觉得太单调了咩?”
董玉林瞧了我一眼,尔后将目光落在花丛中。
沉默了许久,他才说道:“这是杜鹃花。”
“唉?”
“这是杜鹃花。”董玉林固执地重复了一遍,神情认真得可怕。
有一瞬间,我觉得他看着杜鹃花的目光像在看着多年不见的情人;又觉得他似乎想扑过去将那些兀自在庭院中喧闹着的“大粉红”通通撕碎。
没等我再去询问什么,董玉林率先蹲下去,挑了盆看起来比较轻的盆花噌地一下抱起来,径自往楼上走去。
我捞起一盆迅速追上:“唉,夫人哇,你倒是等等我。啊啊啊,话说你为毛不出钱雇几个工人来搬这些死沉死沉的‘大粉红’,这么多唉,只有我们两个的话搬到日落也搬不完啊!”
董玉林:“这些花不能给他们碰,一定要自己搬。”
我:“……夫人你脑子进水了?”
“相公,我这是在磨练你的意志,你要感谢我给了你这个机会。”
“屁!董玉林这个死老抠,都快赶上李默了!那么有钱,都不肯撒点银子请几个工人来弄。”
“相公放心,待会儿搬完了,我一定给你发工钱。”
这还差不多。
我奔过去先在小色魔脸颊上亲了一口,“这个算订金。待会儿收工钱!”
小色魔眯着眼睛,心情大好地抱着那盆花哼哧哼哧爬上楼去了。
我追在董玉林后面,屁颠屁颠地拎着那盆杜鹃跟了过去。
上楼、顺手关门、反锁、尾随小色魔在空荡荡的顶楼安置好那两盆花,我扑过去搂住董玉林的脖颈猛亲。
这些天董玉林趁我暂时不能动,没少占我便宜。
吃饭、睡觉、晒太阳、看电视,他走到哪儿都抱着我,又是摸又是捏又是蹭……老子我早就憋不住了。今天消化掉了最后一点累积在体内的毒素,恢复了活力的我哪能再任小色魔这家伙逍遥下去?
我推着他一路将他推到墙边。
阳光穿过透明的天顶照射在董玉林脸上,只属于少年的幼细绒毛被阳光描了道金边,使得董玉林看起来又柔又软又细腻。
我忍不住舔了舔他的脸颊。
董玉林失神地看着我。
“夫人,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董玉林愣愣地摇了摇头。
很好。
“你真当我是什么也不知道的外星人吗?”我不满地哼道╭(╯^╰)╮“杜鹃花的花语贴得满大街都知道了——‘永远属于你’、‘自我制约的爱’——难道你不是想借着这些花来跟我表白?”
董玉林狠狠地盯住那两盆杜鹃,仿佛在怨恨它们告了密。
两团粉红悄悄飘上小色魔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