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花样]听说-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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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不说话，不久之后柳生音羽说，“呃……好吧，其实我是觉得如果你去的话，仁王前辈会比较高兴也说不准。”
　　“我诚心建议你去买一顶银白色的假发。”自从上次谈话就知晓仁王喜欢银白色头发的五月叹气。
　　女生都是平等的，单恋的不算。
　　无论是明恋的还是暗恋的，都是重色轻友一心想着男生的家伙。
　　“你们去加油就行了，我也不方便。”五月索性指了指自己的耳朵，面对着两个知道自己失聪的女生摆出一副＇真的没办法＇的神情。
　　半晌后，沙也加拉住还要说些什么的小羽，“她不想去就算了……其实也没什么，暑假还会有全国大赛啊。”
　　柳生音羽扁扁嘴。
　　五月能理解女生之间友情的黏黏糊糊，也能理解单恋着的女生细腻的心思。
　　“啊，真是抱歉了。”她笑了一下。
　　*
　　结果。
　　比赛当天小羽和沙也加一起出来买饮料的时候，在自动贩售机前面看到了一个银发的女生，一眼就认了出来。
　　“五月？”小羽没反应过来。
　　沙也加很直接地上前拍了对方的肩膀，女生回过头，果然是她。
　　“你怎么也来了？”
　　小羽抢在五月开口前说：“别跟我说是迷路。”
　　五月尴尬不已，“呃……我是……来看比赛的。”
　　造成这种有点让人费解的误差的原因其实很无厘头。
　　周六前一天晚上，五月才从神奈川回到东京，洗完澡出来准备看看书然后睡觉，却发现手机里面有没有打开的短讯息。
　　【明天本大爷有比赛，网球。】
　　看这个语气，就知道是迹部。
　　五月想了想，觉得大概是上次自己问了对方关于社团的事情，而且凌晨还给他发了短信，可能他以为自己对网球很有兴趣。
　　她一边擦头发一边回复。
　　【我对网球没有兴趣的。】
　　那边隔了很久才有新的讯息。
　　【本大爷不是在邀请你。】
　　“哈……”
　　五月对着手机，扯了扯嘴角，又忍不住加深了笑意，最后笑起来。
　　——这家伙……没看出来还挺别扭的。
　　而转念一想，或许少年是觉得其中有什么东西是值得自己去看看的？
　　网球……啊。
　　按道理来讲，一出生就注定了不可能在运动道路上走多远的迹部景吾，对于非家族事业的执着，某种程度或许算得上是徒劳——分明总有一天要远离，无论如何。
　　她把手机抵在下巴上，突然想起那天看到的仁王和柳生他们，甚至是切原，打球的时候那种兴奋和愉悦，还有打完球的畅快表情。
　　忽然有点好奇迹部在球场上的样子。
　　于是她打了很简单的语句：【时间？地点？】
　　迹部给她回了很简明的答案，后面还跟了一句话。
　　【别迟到】
　　五月原本的笑容僵住。
　　【多谢关心】
　　*
　　于是，在沙也加他们再三追问下，五月只说：“突然觉得很想见你们俩，所以就来了。”
　　这个当然是谎话。
　　沙也加瘪嘴，“其实你只是想来看看幸村君吧？”
　　“诶？”柳生音羽一连八卦地凑过来。
　　五月看着两个正在讨论的人，没多说。
　　毕竟，如果说出真实原因一定会被唾弃【你才是重色轻友嘞吧！】……
　　迹部景吾是色么？
　　三个人走到球场外边，五月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所谓关东大赛的决赛就是在立海和冰帝之间进行的。
　　“你真的不是来打酱油的么？”柳生音羽知道她这种想法，露出了非常不屑的表情。
　　沙也加一直不说话。
　　五月挑眉，直接问小羽：“她怎么了？”
　　柳生音羽看着场内加油声势不相上下的立海拉拉队和冰帝后援团，语气平淡：“她身份特殊，比较微妙。”
　　“嗯？”
　　“简单来说，她虽然是立海的学生，但她表哥是冰帝网球部部长。”
　　“冰帝网球部部长不是……”
　　沙也加打断她们，“五月以前也是冰帝的学生！”
　　“哈……”五月总算明白了，“所以你之前一定要我来就是避免你这种特殊身份更加特殊，希望有个差不多的是吧？”
　　被问到的女生讪笑一下。
　　等等。
　　五月顿住。
　　沙也加怎么知道她以前是冰帝的学生？
　　大概是通过她表哥。
　　她表哥是谁？
　　冰帝网球部部长。
　　迹部景吾会在别人手下当部员么？开什么玩笑。
　　五月直视沙也加的眼睛：“你表哥是迹部景吾？”
　　沙也加愣了愣，“啊……对……啊……话说今天天气真的蛮不错的挺适合比赛哈哈……”
　　五月有种被别人玩了的感觉。
　　“你一早就跟他说起过我？”
　　“呃……这个，不可避免啊……你知道我平时话挺多的。”沙也加对手指。
　　事实就是，迹部景吾和白鸟沙也加已经不知道多少次说起过她，而她一无所知，甚至昨晚的短讯息，或许就是少年从表妹那里得知她不会去所以才发来的。
　　五月深吸一口气。
　　“我突然想起有很重要的事情，先走了。”
　　她转身就要离开，右手攥着刚买的饮料。
　　却没想到刚回过身，却正跟要入场的运动员少年们碰上。仁王雅治看着五月没有表情的脸，露出一个笑容，“噗哩～怎么了？”
　　五月没有解释，打算绕开他们走掉，却被仁王抓住，少年在她回头后很快放开了手，一点暧昧的意思都没有，只是说：“要走了？”
　　五月点点头。
　　回过头却看到了另外的熟人。
　　“五月？！”向日先是惊讶，而后是惊喜，“你来看我们比赛么？”
　　五月扶额。
　　这世界真热闹。

　　解线索总是一念之间

　　事实证明向日岳人不是傻子，一开始看到五月的惊喜感逐渐变淡的时候，他注意到了五月的朝向，“你要走？”
　　五月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的目光穿过人群，最后落到了站在后面的忍足身上，对方带着笑容看着她，她有种莫名的令人惆怅的感觉，急忙调转视线，又看到了迹部。
　　少年还是微扬着头，站在一群人的中间，看不出特别的情绪。
　　五月叹一口气，“不是，我去买饮料。”
　　“哈？”向日一愣，“你手上不是拿着呢么？”
　　五月还没说话，手里的水就被抽走，她转头看到了柳生音羽的身影，女生表情漠然，“这是她给我的。”
　　说完了就把她推了一把，“去吧。”
　　五月冲向日点点头，扯了一个笑容回应了一下一直在看她的仁王雅治，然后走出了人群，呼出一口气，走了几步又回头，看见立海的少年都已经进场，冰帝的跟在后面，而迹部留下来跟沙也加说了什么，最后才走。
　　表哥表妹。
　　这种神奇的关系，竟然真的存在，还就是在自己身边。
　　沙也加一次都没有提起过，必定是有人提醒。
　　她随手按下一罐饮料，从底下取出来，却发现是自己不喜欢的汽水。原本只是不爽的心情似乎变得更加糟糕了。
　　小羽在比赛开始不久是发现五月情绪不对劲，而另外一边的白鸟沙也加却一言不发地盯着场上。
　　“唉……”小羽摇头表示非常无奈。
　　五月看不懂网球，因为穿着立海的校服，坐在立海的观众席上，耳朵问题也听不见加油声音，看了半天发现自己所能理解的只有分数而已。环顾四周，发现有很多外校的少年围观，都穿着运动服，背着巨大的网球包。
　　没多久小羽站起来欢呼，脸因为兴奋而有点泛红，整个人感觉都不太一样，五月把注意力收回场上，才发现立海这边双打已经取胜，柳生和仁王也已经下场。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沙也加，对方也确实在看着柳生。
　　没几秒钟，却像是察觉了五月的视线，女生转过头看着她，有点尴尬地笑了一下。
　　“柳生君蛮厉害的。”五月说。
　　沙也加的表情有点疑惑，“什么？”可能是旁边杂音太多，五月凑近她，在她耳边重复了一遍。
　　沙也加听到之后将笑容扩大，“是啊……其实迹部也很厉害的。”
　　提到迹部，五月的微笑也僵了僵。
　　旁边柳生音羽转过头拍了一下五月的肩膀，却冲着沙也加说：“她看不懂，根本不知道厉害不厉害——不过我哥本来就很强啊！”
　　两个兄长大人在场上的少女对视两秒，各自移开了视线。
　　五月想到白鸟同学现在心里一定很是矛盾，忍不住露出微笑。
　　沙也加拍了她一下，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迹部真的很厉害，”女生似乎想强调什么，“他其实……我平时跟他说了不少你的事情，抱歉，真的没想那么多。”
　　其实五月并不是在意自己在背后被兄妹两人讨论，毕竟说起来，她又没有什么【不能让别人说】的属性。
　　她所在意的，其实不外乎两个方面。
　　“你一开始接近我，是因为迹部么？”
　　她看着沙也加浅蓝色的眼睛问——那里是最初五月印象最深的地方，如她姓名所代表的含义一般，“清澈”。
　　沙也加没有任何逃避的意思，也直视着她，将语速放慢。
　　“你也未免太小看自己了吧？”
　　这一瞬间，女生似乎跟她血缘遥远的表哥有一两分相似。
　　五月终于笑了笑，“我信你。”
　　她所在意的，其实是身边的朋友到底是不是出于真心，是想和她做朋友还是因为自己表哥的原因愿意了解自己。
　　“我都说了是因为被你的花瓶外貌吸引了嘛！”沙也加一脸理所当然。
　　五月不觉得这是一句真话，却因为相信了前一句，抬起手拍拍对方的肩膀，简单地说，“看比赛。”
　　其二。
　　迹部景吾。
　　她将目光投回场上，看到了正在进行的另外一场双打比赛，忍足和向日搭档，对战另外两个五月不认识的人。
　　小羽在这时候转过头，皱着眉头说，“情况有点不妙哦。”她指指场上站在后场的忍足，“上次我就觉得了，那个人不好应付。”
　　她说得上次是以前跟立海所留意的冰帝和青学的比赛，五月和沙也加自然不知道，不过长期看比赛的沙也加对忍足不会陌生，“哦，那是冰帝的忍足君，据说是个天才，类似于柳之类精于算计的人吧。”
　　“嘁，”小羽撇嘴，“这年头天才未免太多了点吧。”
　　没几分钟沙也加反应过来，“五月怎么不说话？我以为她也要吐槽的。”
　　“你被吐槽已经习惯了么？”小羽笑起来，“说了这家伙看不懂。”
　　一直到最后冰帝那边赢了比赛，五月转过头指着场边正在喝水头顶毛巾的忍足，“你们知道他么？”
　　沙也加挑眉，“你对他有兴趣？”
　　“品位有待提高。”柳生音羽不屑，“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我哥哥？”
　　五月看了一眼沙也加，“知道么？”
　　“嗯，”小羽回答她，“挺厉害的。”
　　五月点点头。
　　她转过头再看回去的时候，见忍足已经走到另外一边，坐在了迹部旁边，跟少年说了什么，迹部点了点头，似乎没说话，又抬首看向了五月这边。
　　五月一愣。
　　感觉迹部像是在看自己，又像不是——想来是在看自家表妹沙也加。于是也不敢自作多情地回应什么，却没有移开视线，下一秒钟少年勾起嘴唇露出了一个笑容，转过头没有再看过来。
　　五月下意识去看旁边的沙也加，女生正盯着喝水的柳生，不久之后转过头撞了五月一下，“你说……如果今天立海胜了，我就去表白怎么样？”
　　五月愣了一下，“然后呢？”
　　沙也加眉头一皱，似乎有点不耐，“然后就被拒绝，我也就彻底死心了呗！”
　　五月抽抽嘴角，“你能死心？”
　　那边沉默半晌，“哦，那算了。”
　　“什么表白？”小羽问。
　　五月略带笑意，“哦，她想跟她邻居的邻居家女生的哥哥表白。”
　　“哥哥？”
　　“嗯，”五月顿了顿，“亲生哥哥。”
　　她这么说完，突然觉得这世界上的“哥哥”还真有点多，光是自己身边就有两个，想起来，上辈子是独生女的自己确实比较悲催……不过，这一辈子似乎也是独生女。
　　“香椎家的独女”，迹部似乎不止一次说过这句话。
　　几秒之后，五月像是被雷击中一样猛得站起来，脸上的表情丝毫不掩惊讶，因为在比赛进行期间非常突出的原因，迹部也看了五月一眼。
　　她咬着嘴唇，被脑袋里前一瞬间所想到的事情震得有点无措。
　　如果香椎家真的是个大家族，有着自己的家族企业，那么一个“女儿”到底能做些什么？
　　何况是一向不怎么出众没什么能力的独女？
　　哪怕她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