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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瑾纪 作者:零穸(晋江2013-11-09完结)-第9节

小说: 瑾纪 作者:零穸(晋江2013-11-09完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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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皇恰�
重色轻友的丫头!
潋焱这样想着,原本漠然无绪到近乎茫然的脸突然柔和下来,她掸了掸外袍上的积雪,推开了落驿虚掩的大门。
果然,大厅里除去光可鉴人的几张椴木桌椅以及一个倚在窗口的青衣侍童并无旁人,隐隐有浅漫的箫声从楼上传来,仿佛轻漾的水波,缓缓地流淌过来。清涩孤寒的音调好像把周围的温度也降低了几分。这样的曲子让潋焱不由想起死在他面前的引黄泉,这样的箫声,只有这般爱而不得的人才吹得出吧。
忽然想知道,这样的夜里,是谁吹奏了这样的曲子。潋焱举步,正欲往楼上走,一声清脆的童音破空而来。
“站住!你是谁?”潋焱缓了步子,少年顺势挡在她面前,喝道,“落驿是你随便出入的地方吗?”
潋焱有些苦恼,自己刻意放轻了脚步,竟还是被这个十一二岁样子的少年发现了,难怪凤舞敢把落驿留他一个人看管。她微微倾下身子,耐下性子问道:“你不认识我?”
少年匆匆扫了潋焱一眼,目光再次滑向窗外:“不认识。”隐约,可以看见远处盛开的绚烂的烟火,拦着潋焱的少年直盯着窗外,目光里闪烁着刻意压制的雀跃。别人都去看热闹,凭什么他还要在这守着只有一个人的落驿,凤舞姐姐也真是的,一走就八九天不回来,害得自己脱不了身。
“喜欢看烟花?”潋焱看着他忽而欢喜忽而愤怒的表情问。
少年不耐烦起来:“诶呀,你还是快些离开这吧,反正我是不会让你上去的。”少年并未回头,窗外,又一朵金色的烟花盛开,光芒照亮了半个天空。
“真的不认识我啊?”少女似乎有些懊恼,是真的想上去呢。
“我说你这人······”少年终于转过脸来,一抬头,正迎上女子的眼睛,她眉头微皱,微褐的眼睛里像融化了一池春水,某一瞬间,那双眼睛里恰好倒映了最盛大的一朵烟花。
好漂亮的姐姐。他不由红了脸,怕对方察觉似的,他又故意高昂着脖子提高了声音,却再没有移开目光:“姑娘还是回去吧,落驿不是谁都能来的。我看姑娘也是个大户人家小姐,想必知道,就算官府也不能随便搜查这里。今天我负责守着这,没有主人的命令,谁也不许上去。”说道最后竟暗自垂了头,要是可以,他真想让着神仙般的姐姐在这多待几日呢。
居然拿官府来压她,看来这个少年真的不认识自己。
八年前,猎户川建了这个驿站,名字还是自己取的,原是想取清高寡合,落落不苟同之意,竟不想落驿最后成了猎户川的敛财之所。落驿来往之人并不多,而出手之阔绰却是让人无法想象——正如这少年所说,并不是所有人都进得来这里的。
潋焱无奈只得解下头上的发带:“这个可以了吧。”散下头发的少女撇了撇嘴,这发带还是瑾澌送的,只得明天再亲自来取了。
此时的少年早已呆愣在原地,手里的两指宽发带长两米有余,呈透明状,重叠处却是微微的蓝色,在烛火的映照下融化了一般缓慢流动起来,少年下意识地去抓,未料发带依然在手,丝毫未动。
难道是传说中的“锁月”?据说这发带本该随前王妃入葬,却辗转流落于江湖最终不知所踪,却怎么会出现在这女子手里?
烛光下,流动的发带显得美丽而妖娆。
这个白衣姐姐,到底是什么身份?

少年发愣的片刻,潋焱早已信步上楼,回过神来的少年在背后喊了两声,见她并不为所动索性也就装作没看见,兀自回到窗边视线却老是不自觉地瞟向手中浅浅流动的发带。

清澈如水的箫声清洗地传出,潋焱站在虚掩的门前,却久久没有推开。犹豫的片刻,箫声戛然而止。
窗外,依旧是绚烂的烟火,潋焱看着门里的少年绽放了温温的笑容。
“好久不见。”

酸辛四季,多少次回头,顾鎏离都会想命运真是令人讨厌的东西。那些他明明已经说服了自己要放弃的,偏偏会回过头来。等他重新拾起接受的勇气时,却又再次推开自己伸出的手。
命运便是以如此高高在上的姿势告诉自己,你斗不过。
就如此时,朝思暮忆的少女站在自己面前,浅笑盈盈,而自己竟只说了一句:“你怎么会在这?”
“那你怎么会在这。”
顾鎏离不由笑了出来。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她,眼角有淡淡的无理取闹。
“笑什么啊你?”潋焱皱眉,刚刚还是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吹箫,还以为这小屁孩儿终于长大了,怎么又露出这么玩世不恭的表情。
“没什么啊,”顾鎏离这样答着,笑容却没有丝毫收敛,他就带着完事不恭的笑容坦言道,“焱姑娘今天,很漂亮。”
“······”

潋焱接过顾鎏离递过来的茶盏,在最近的那一刻,她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青草味,像黍离花的味道。却没来由地难过。她俯在窗口的的栏杆上,手里紧握的茶盏慢慢失温,她却没有喝的意思。从黎国回来也有大半年,半年里她一直在找这个叫顾鎏离的少年,又或者,她只是无意识地躲着瑾澌。
竟是这么久没见过他了。即便在路过梏城时看见他亲手画的告示:据说是因为他始终坚持要寻找,才把这寻人的告示贴到这么远。只是,在他徒劳地寻找自己时,却是另一个人陪在自己身边,与她同生同死。
她与他之间隔了太多的东西:猎户川,瑾王,权力,地位······所以,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了,即便他们或许都并不曾想过要放弃彼此。
顾鎏离凝望少女出神的眉眼,胸口是欢喜的疼痛。他们站在触手可及的地方,而他却不敢妄自伸出手。然而即便是这样的凝望他也希望此刻能久一点,再久一点。
“听说祭川的水解冻了,顾少爷可有兴趣陪我去泛舟?”少女悄然回眸,对上他恍惚的眼,轻轻地,微笑着。
“乐意奉陪。”顾鎏离倾身作了个揖,眉眼里尽是调皮的温柔。

“那是什么?”潋焱与顾鎏离并肩躺在草地上,如洗的碧空上并没有云,而潋焱晒成红色的眼睑上突然投上暗影,她警惕地睁开眼——天空中,一群黑色正在他们头顶掠过。
衔着草叶的少年懒洋洋地挑眉,却也吃了一惊:“鸷鸟?”
潋焱把手遮在额上以便眺望,确定果然是那种生性凶残的猛禽,疑惑道:“可是鸷鸟怎么会成群出现?”
“鸷鸟是以腐肉为生的,可能是哪里出现了瘟疫或者······,总之,是有了足够的食物,所以它们才会结队而行。”顾鎏离虽然同样皱着眉,语气却显得相当漫不经心。
潋焱注意到鸷鸟飞行的方向竟是瑾城不由心下不安,她匆忙坐起:“我回城看看。”
他的手却在此刻攀上她的手腕:“别去管,好吗?”
阳光太强烈,某一瞬间,潋焱看不清他逆光的表情。她撇唇要他放弃这无聊的恶作剧,他的表情却并没有因此松动。潋焱从没见他露出这样的表情,迷茫的,无助的,甚至是恳求的。
她迟疑着,不肯开口。
“你犹豫喽!”顾鎏离突然坏笑,“逗你啦,快去吧。我知道你是猎家大小姐,身担重值,我可怕我这张风靡万千少女的脸被猎户川派人祸害掉。”他兀自站起身,拍拍身上的草屑,然后拉起坐在地上一脸不可置信的她。
“没见过你这样······”潋焱皱眉,似乎在思索怎样形容他这样骗取“同情”的卑鄙行径,最讨厌的是自己差点“中计”。
“我怎样?”顾鎏离眉眼含笑。
“臭不要脸啊!”潋焱一边起身伸手去打拉着她手腕的手。
“不要脸的还在后头。”顾鎏离突然一把拉过她,猝不及防的潋焱跌进他的怀里,而他就那么顺势吻了过来。
只是蜻蜓点水的一吻,他的手却始终牢牢钳着她的手臂。即使微闭的双眼貌似气定神闲,手上过重的力道只有自己明白,他有多怕她躲开。
他再不动,就那么站着,仿佛如此下去,就能等到天荒地老。
直到手里抓着的人开始挣扎:“我······我先走了。”她推开他,慌乱得不肯抬首。
“我送你。”
“不、不用了。”顾鎏离看着她的落荒而逃,笑容慢慢凝固在了嘴角:如果有一天潋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她会不会像今天的自己一样,也傻傻地问一句“别去管,好吗?”。
潋焱,你的王命,我的父命,我们的、宿命,还有可能,改写吗?

廖澌园。
“知道了,下去吧。”
瑾澌坐在案前,右手不自觉的用力地按压额角:果然是跟他在一起吗?当年,拼命护着我的人难道不是你吗,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在他身边?
出离愤怒的少年突然掀翻面前的书案,白玉的茶盏刹那粉碎,青碧色的茶水晕了一地。
“来人!”
焱绝
潋焱强自压下心里的不安。猎户川说,瑾城出现了许多无名尸首,而且这些尸首无一不腐烂得见骨。
潋焱去看了几具据说昨日还好端端的人的尸体——骨骼和暗红色的肌肉分离,正湿漉漉的滴着臭水的尸首,只能凭衣服辨别身份。看一眼也让人心惊胆战,甚至忍不住作呕。就算是夏天,尸首也不会腐坏如此之快,何况还只是初春。然而这诡异的死状,验尸的仵作亦解释不出个所以然来。
“可能是黎国的人干的。大约是又制了什么新毒,竟来我们瑾国抓人实验。那些巡城的卫兵我可信不过,不过是些啃咬国库的蛀虫,从今天晚上起,你便去案发各处巡视察看。抓住了凶手,为父在瑾王面前也好举荐你。虽然是个女孩儿,为父也希望能看到你早日独当一面。”这样的场面,猎户川显得淡定许多,他拍拍潋焱的肩,如是说。
“是。”潋焱单膝跪地行礼,“多谢父亲大人。”

从猎户川处告退,潋焱不禁蹙眉细思,似乎顾鎏离与黎国关系匪浅,上次的七夏之毒,便是他带了自己去了黎国才医好的。
想起毒发的情景,潋焱还是心有余悸。黎国向来已制毒闻名,其狠毒多样使黎国名副其实的“毒”霸一方。虽然黎国女祭司似乎并不待见自己,说到底,她还是欠了黎国一条命,而现在她最担心的却是这件事千万不要与顾鎏离有什么联系。
一直以来,顾鎏离都是个神秘的存在。从黎国回来的半年里,潋焱一直在找他,虽不敢明目张胆,但旁敲侧击之下,竟是无人知道。那一夜,她明明记得他杀了那些人,怎么可能会了无痕迹。潋焱甚至一度怀疑记忆里那个倔强任性到有些孩子气少年只是自己的幻觉。直到那次落驿重逢,她知道,他不会是个普通人。而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连身份都不肯轻易让别人知晓的人,竟是不惜一切的救了自己,甚至释放出了自己的灵宠。
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灵宠,灵宠与主人之间的联系更贴近于血咒——养灵宠需要将灵宠从小用自己的鲜血喂养大。一个人的一生只能有一只灵宠,换句话说,你的灵宠在某一方面会是你一生中最亲近的对象。虽然灵宠的主人自己会采取办法延长灵宠的寿命,但动物终究是动物,灵宠的寿命通常不会很长。而顾鎏离的阿青,看个头已经成年。至少养了十年了吧,潋焱实在想象不出,当少年还是男孩儿模样时就用鲜血喂养灵宠的样子。那时候,便已经有了唤醒灵宠的灵力吗?

月光给大地蒙上了一层白翳,明明很亮,却什么也看不真切。远处有蒙蒙的人影,然而只一眼,潋焱便确定那个怀里抱着个女子的人,是顾鎏离。
潋焱安静的藏身在槿树的背后,她看见他抚着她的背,看她扑在他的怀里。她只恨周围太静,静得连那女子的喘息都一览无余。她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抱着她走,直到他们消失在路的尽头。
潋焱突然感到一阵恶心,抓着槿树的手指逐渐收紧,有冰冷粘稠的汁液渗于指尖,潋焱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天翻地覆般的难过里,她听见有人喊自己:“焱,是你吗?”
潋焱直起身子回过头后,突然就很想哭。
瑾澌站在远处,身上宽大的白袍让他显得挺拔而消瘦,他遥遥地伸着手臂,似乎想触碰自己,却因为不确定而犹豫不前。冷淡的清俊面容却在看清自己的那刻露出了由衷的温暖笑容,然后整个人如一片温柔的花瓣般翩然而起,轻盈盈地落在她身旁。她看着他柔软的表情,突然想陷进去再也不出来。

“焱,你手里?”他走近,轻车熟路地执起她的手。
潋焱摊开手心,黑浊黏稠的汁液底下是顾鎏离送给自己的玉玦,她竟不自觉地把它从怀里掏了出来。那时候他还戏称这是送她的定情信物,威胁她收了就不能反悔。而现在,它还有什么意义呢。
丢了它吧,这样的玉他不知送出过多少,亏自己还视若珍宝。她冷冷地握回手,然而嘴角自嘲的笑意却因瑾澌的下一句话而凝固在嘴边。
他说:“你怎么会有瑾澈的玉玦?”
瑾澈?小自己整三岁的七皇子吧,听说他的双目有蛊惑一切的力量,听说他的声音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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