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同人 袁哲 暖灰 作者:苔藓-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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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是不把理想结合实际他才会死。当初我们哥几个就数他最天真,现在也没好意思再问他。〃
〃现在我看也是那样,你没听上次他怎么评价他要收的人呢。〃铁路想起那个吴哲来,袁朗怎么说的?坚持自己的原则,充满希望和乐观。
(1)关于希隆古堡的故事,取自余秋雨《行者无疆》一书。三兄弟被困古堡,两个弟弟都因绝望死去,小弟弟死前告诉哥哥,古堡外有美丽的景色,善意的谎话,其实他并没有看到。长兄相信弟弟的话,最后凿开墙壁活下来得见天日。
第二站 佛罗伦萨
去一次托斯卡纳,怎么能不看一眼文艺复兴的遗迹。
一位徐姓诗人给它取了一个颇具浪漫色彩的名字翡冷翠。
圣百合花大教堂,是年少无知时代对于亚平宁半岛的唯一印象。红色的顶部,但是并不让你感到刺目,只是暖春的颜色。
手里捧着一把颜色鲜艳的无花果,有少女穿着水仙花色的连衣裙微笑,Medicee的魔法好像传承至今,凤仙花和鸢尾草一同招摇着身姿,时光匆匆流淌过老桥下面,恍惚了时空忘却了思念。
原来过去的文明并不会让人哭泣,只是记起时都会心口作痛。代价太大。
脚步徜徉了人海幻化了梦境,歌剧般的动听语言响在耳边心庭,有少年在喷泉口没有顾及的大声喊着:Ti amo。人间天堂大抵如此。可为什么,是我孤身一人走过。
爱与死。这是过去留下的话题,如今,依旧是缠绕心头。
吴哲很怕单独看见袁朗,但是又莫名其妙的想看见他。至少有一点点想,他这样定义。他并不排斥同性恋这个名词,但是从未想过有一日可能自己要亲身体验。前年放年假回家的时候看过李安的《断背山》,还为那种人文主义精神着实感动了一把。姨妈家读大学一年级的妹妹看的眼泪哗啦啦的流,吴哲开玩笑逗她还被人狠狠的反驳了一把。
〃你懂吗你?这是爱情,别看你学历比我高,你个当兵的怎么知道感动。〃
吴哲心想我是真感动啊,可我总不能像你一样哭的半死不活吧。连说我懂我懂。
小姑娘还没完了,〃那要是有一个男人也这么爱你,你会答应他吗,你会吗?〃
吴哲当场哑巴了,我招惹谁了我要一个大男人喜欢。嘴上还是很镇定的说,〃会,为什么不答应。只要我也看的上他,互相吸引,分享心事,有同样的理想和追求,在这个意义上讲,能遇上这样的人就不错了,还管他男女呢。〃
可真等袁朗问过他了,吴哲才知道什么叫做站着说话不腰疼。
这段日子袁朗常想起在医院里和他站在走廊上等,吴哲略有些疲惫和侧偏着头,看起来安静的异于往日的样子。眼睫低垂,略遮了光彩,却有更加深层的东西在呼唤着要跑出来。那一天,吴哲的那个侧脸的表情,几乎烙进袁朗心底,再难磨灭。多年后想起来,总是最先从这个表情来回忆,然后整个故事交叉穿接,没有漫天炮火,没有硝烟阵阵,没有血与泪的缠绵,没有生离和死别。
只是,他那样安静的样子,让人想起家园。
这个平静却震撼人心的瞬间直接导致了袁朗几分钟后失策并且不受控制的向吴哲过早的抛出那个他自己都没有拿捏稳当的问题。
袁朗想起至少自己还有烟,刚想点就被刺鼻的消毒水味道震痛了神经,医院不能吸烟啊。袁朗心里苦笑,乖乖,真要人命。
不想和他再处在一个空间里,就走去走廊尽头的楼梯隔间。结果刚倚在墙上不到三十秒,那小子又跟了过来,喜笑颜开的说不跟着自己能跟着谁。
那你最好跟我一辈子。
想都没想这句话脱口而出,袁朗大脑一惊,神经抖动了一个秒钟的时间长度。吴哲似乎没有发觉这句话的真实涵义,依旧调笑着问是不是怕被他看穿自己。
其实,不是怕你。是希望你。
〃吴哲,我还真希望你能知道我心里面所有的事。〃
定局的一句终于离弦而出,终于还是吓到他了。脸色变了三次,有些剥落的油彩都没能遮住。以为他会后退,但他贴了过来近前很严肃的问这句话是不是关于爱情。
原来这是爱情。
原来你懂我的意思。尽管我没有直说。
〃我是可以等,但是我不会等很久。〃袁朗这句话他自己心里明白,不只是给吴哲一个期限,也是给自己一个期限。他的职责放在那里,显而易见。平心而论他不应该这样做,不公平,对自己和对吴哲都不公平。
如果吴哲同意,至少可以两个人一起承担。这趟路能否走到底。
感情和责任的交集。
这日吴哲无聊,想想干脆去查一下袁朗办公室,就拿了钥匙去了。结果去了发现门是反锁的,钥匙没打开。吴哲想起以前跑来查的事,袁朗如果在的话从不反锁门,今天是怎么了?想想走了算了,谁还没个隐私。只要不是违禁的事就好,可那个死烂人真的会做违规的事?
没走出几步,门开了,吴哲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只得转过来去门口,〃报告!〃
天气阴着,袁朗没点灯,屋里一片黑,他看是吴哲,也没打算拦在外头,〃进来吧。〃
顺手开了灯,坐回原来的位置。
吴哲进去了可吓了一跳,好家伙,整个房间烟雾缭绕的,吴哲大声咳嗽几下,心想袁朗你是要谋杀我啊还是要自虐啊抽这么多。
袁朗看吴哲受不了了,就去开了窗,笑说,〃你身边没个抽烟的?怎么这么不济。〃
清新空气灌了进来,风吹散烟。袁朗桌前烟灰缸里,桌子上,甚至地上,都是烟头。他没心思去收拾,就这么一地乱着一屋子乱着,心想你吴哲来的真不是时候。
没谁想伤疤被人撞见。
烟散了,灯又开着,吴哲一眼看出袁朗面色如灰,整个人好像大出血后硬挺着立正一样,这是怎么了,那个平日里一肚子坏水A起人来不费吹灰之力的中校呢?那个桀骜不驯小组对抗时丝毫不手软生猛如狼的队长呢?
如果面前是齐桓,吴哲会上前一把拍在他后背上,哥们,怎么又相亲被人甩了?
如果面前是许三多,吴哲会讲冷笑话或者拉了人去看他的妻妾。
如果面前是连虎,吴哲会精神抖擞的问是不是今天的游戏又没打通关。
但是,他面前是袁朗。
是一个他从没见过的袁朗。甚至于,他有些不敢去确认,这个人是袁朗了。
到底怎么了?
吴哲想知道,又不能问,生怕触及底线。他去墙角拿起笤帚收拾地上的烟头,又拿张废旧报纸把桌上散落的一一包起来扔掉,最后倒空烟灰缸。站了一旁看袁朗的眼睛,那里面有隐隐的某种东西起伏平落,话在嘴边就是说不出口。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这样。
袁朗忽然怔住了,他原本不打算就自己的事说什么,可吴哲的安静和动作让他忽然有平静下来的感觉,好像是,在家里一样。
有人陪你伤心,有人陪你难过。他不一定要追着问,但是他会等你开口说。
压抑了很久的东西终于缓缓流出来,袁朗拿出一张照片,吴哲瞧见是袁朗年轻时候和另一个人的合影。
吴哲第一次看到袁朗那个时候的样子,青春飞扬而张狂,身边的人也是同样英气十足。看样子至少是五年前。
〃他是我在刚来A大队最好的朋友,兄弟,战友。〃袁朗一停,等秒针嗒嗒的转动的声音。
吴哲止住呼吸,他知道后面还有话,那应该是他这么压制自己情感的理由。
〃四年前一次反恐演习,他从高处跌落,当时没有任何反应,马上就能动。后来演习结束,他才昏迷不醒,送到医院才发现早就颅内大出血,用尽一切医疗手段,可还是没辙。。。。。。植物人。四年了。。。。。。今天他弟弟托人来告诉我,人走了。〃
最后一字说完,袁朗拿起烟盒,吴哲无法开口。谁都有或者惨痛或者伤心的往事,可真当死亡摆在面前的时候,吴哲才意识到,当一个兵究竟要付出什么。
本来他想知道袁朗为什么如此低郁,现在他知道了却连安慰两个字都不知道怎么编排,他想起医院里的许三多,想起那天演习中他看到许三多重复同样的高空跌落的画面,猛然心房血液不顺。
是否,那个时候,你的痛比山重。
袁朗发觉吴哲有些异样,他抽动嘴角笑笑,〃吴哲,我和你们保证过,要让你们每一天都过的不一样。但是我无法向你们保证,让你们永生不经生离或者死别。〃
死亡。任谁都要低头。
吴哲很默然,他无法对袁朗说一些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在经历后站起来的鼓励。那样很没有意义。如果我能安慰他,他会不会比较好过?可自己有这个资格吗?而且袁朗锁了门就表示想一个人,这样不知所谓的进来,他会不会不高兴?可门是他开的,也是他让自己进来的,这,又说明什么?
〃你别这样,你这样搞的好像是天塌了似的,吴哲,我说那个不过是想让你知道可能我们将来会面临同样的情况,不是要你板个脸憋死自己。〃袁朗又说,〃我是没有权力和死亡说话,但是我想我有能力让你们远离它。〃
一句话完。句号终结。袁朗很自然的给吴哲和自己都找到了出口。
吴哲在思考,他本来就是个勤于思考的人,在这里遇上袁朗后更是发现自己愈发需要思考。
他不想去同情袁朗,首先他没这个资格,他比自己经历了太多东西。七岁的差距第一次让吴哲感觉像山一样难以逾越。既然我们都是毅然选择了这条道路,顾不得很多东西,那么,当沉重的炮火夹杂着蔑视生命的结果扑过来的时候,我们是不是应该并肩靠近,勇往直前。
〃我不想说那些蓝天白云还有美好的人生什么的,队长,太扯淡了。如果死亡就这么挺在我们前面,我想我会勇于接受它。但是,我会努力做到您平日让我们做的,每一滴,每一点,我想那都是为了让我们有本事和死亡说滚蛋的实家伙吧。〃
〃对,没错。吴哲,我很满意你的回答。〃袁朗露出自吴哲踏进门内的第一个微笑,虽然很短暂,却是真心的。
不愧是我的兵。我想我留下你,绝对没错。
铁路那时评价:你总会要些很有个性的部下。你是会喜欢他。
袁朗思及此事,心里轻叹,大队长啊,现在可不止是喜欢这两个字就说的清了。真是有点头疼了。抬头对视,吴哲年轻的双目里满满的自信和把握,真希望他永远这样。
吴哲被看的又有些不自在了,心道袁朗你能不能不这样笑,〃那你呢,你能和我保证你不会出这种事故吗?〃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一语完毕才想起大事不好,可话已出口又收不回来,只好面上不露颜色站得越发笔直。
袁朗迷了眼睛看他,心道这小子这句话是出自什么源头说的啊,他怎么看着没什么劈头问了这么一句出来。
〃你希望我和你保证?〃
吴哲再撑不住了,〃去去去,当我多稀罕一样。你最好是抽烟抽到憋死。〃说完转身就走人,再待在这里恐怕他要疯了,大脑高速运转一会儿,断定自己对这个死烂人关心过度了,莫非是?君有意,郎有情?得出这个结论后吴哲差点摔倒在楼梯上。
袁朗看他跑一样的离开,门都忘了关,有些无奈。捏起空了的烟盒揉成团,掷入垃圾筒。好吧,吴哲,我真的想知道你再躲一阵子怎么面对我。
其实那一次对话,才让吴哲真正认识了袁朗这个人。以前是没见过他脸上张扬过哀伤,现在是见了之后他自己反而不知所措,袁朗说的很明白,我是没有权力和死亡说话,但是我想我有能力让你们远离它。
这句话在吴哲心里激起的浪,不小于那句更加煽情的常相守。但是这比常相守更令他看重,在能力范围内,他会尽其所能守护他们。
袁朗,但是你没有说,你会不会软弱。
他没说,但是吴哲确信自己看见了,他脸色铁灰,灰得蒙了绕了自己全部视线。这个人不止是表面的那些肆意妄为,他有更多的东西其实我们都没看到。
心里升腾起别样的感觉,非疼非酸非难过,但是随着血液流淌在身体每个角落里翻滚。
我想认识,那个真实的你,全部的你。
此后一整天的日间训练,吴哲听话少言的如同吃错了药。面对袁朗他再难有当面咒骂之言论,但是袁朗仿佛完全遗忘了这个插曲。A起人来愈发兴致高昂,并乐此不疲。
A大队三分队的生活,过的仍然动力十足十。
第三站 阿姆斯特丹
黄昏在阿姆斯特丹降临。
城墙、微波、金箱,统统被染成灿烂的颜色。奢侈得让人移不开眼睛。佛兰芒式的古老房屋,荷兰人在暗红色砖墙上开了硕大的窗子。
红河在夕阳的映衬下若隐若现,岸边泊满了白色游艇。
大片大把的晚霞镀了颜色在临河的房顶上,孤雁振翅飞翔。水面的倒影里没有你,那么,你在哪里。
郁金花环的梦幻色彩让人想起颤抖的波澜,没有你眼底的颜色深邃。银色的博物馆在夕阳里投下紫艳的影子,灰色的鸽群在广场上信步慢走,来自北海的暖风吹得游人醉,眼泪滴碎在青砖石路上,留下微涩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