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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医行天下-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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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眼睛发雾,视力下降。我说可能胸椎、颈椎有错位,她说这个解释很新颖,但不知如何证明,我说趴下正骨就知道了。她当场趴下让我正骨,胸椎有三下异响,她站起来后顿时满面笑容,说自己整个换了一个人,头晕全消,而且眼睛亮堂了许多。我再为其调整颈椎,亦有连串异响,她颈椎的不适也全消。

  西藏之旅,从去年就开始和香港的友人开始计划,本欲在四川云游结束后从成都直接入藏。然而好事多磨,入藏日期几经改变,直到2007年7月22日才终于成行。此行的目的地是昌都地区的类乌齐县。打开地图仔细寻找,才发现这是个与青海交界的偏僻角落。因为友人拜了类乌齐的活佛蒋杨钦哲索甲仁波切为上师,我几次在香港听她谈到索甲活佛的慈悲和智慧,仰慕已久,只等机缘到了就和他们一起入藏参拜求法。 

  上飞机前,我顺手从家里的书架上拿了一本宗萨钦哲仁波切写的《正见》,这是深圳友人送我的一本讲佛教的书。飞机到成都的当晚,我终于见到仰慕已久的活佛蒋杨钦哲索甲,只见他的床头也放着这本《正见》。巧合还是缘分?这是位二十多岁的年轻活佛,满脸慈祥,满目慈光。久闻其智慧和慈悲超群,此次相会便是见证的开始。我知道我自己的问题所在,便告诉活佛说,我这人脾气急,火气大。活佛笑着说:〃对别人的宽容,就是对自己最大的宽容。〃 

  这是他对我第一次也是迄今为止令我印象最深的开示。 

  次日凌晨,我们一行十人从成都乘飞机到达昌都的邦达机场,再乘车在弯曲险峻的土路上颠簸了一天,终于在太阳落山前赶到类乌齐。供奉活佛父亲灵塔的寺庙前,法鼓咚咚,法号齐鸣,成群结队的喇嘛和群众夹道欢迎活佛的归来。索甲活佛身披法衣,登台主持盛大法会。法会开幕式过后,大厅内念经颂咒的法事继续。我们到隔壁房间休息、吃饭。这时活佛过来给排队等待的藏民摸顶。因为同行的几位友人都是活佛的弟子,其中一位他们称作〃泓姐〃的还是位西医的主治医师。他们都叫活佛为上师,我干脆随喜,也跟着一起叫上师。过了一会儿,上师把一位约十五岁的男孩领到我和泓姐跟前说,我知道泓姐是西医,洪慈会中医,能不能请你们给这孩子治治眼睛。我吓了一跳,孩子眼睛又红又肿,处在糜烂状态,瞳孔因化脓变了颜色。泓姐检查了一下,说眼下没有西药和设备,看来只有用中医治疗更方便,就让洪慈看病,我来替他把关。我让他看了一下墙上的照片以检测其视力,他说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见,一米以外的东西就看不见了。 

  我在峨眉山看老杨治过眼疾,自己从未治过,更别提在眼睛上扎针了。慎重起见,我致电老杨,咨询了一下穴位,然后开始治疗。我看其病太重,除了老杨用过的穴位,我在随身带的医书上查询研究了一下,决定加上几个。因为病人说这是一场大病后的结果,所以我判断是伤了肝。过了二十分钟左右,拔出针,他居然可以看见照片上的人物,尽管不是很清晰,却说明视力已经好转。 

  从此开始,我治病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先过来一个肘痛的,我在腿上一针扎下就好了。立刻又来了两个肘、膝都痛的,也是当场扎针就好。同行的香港友人只知道我会点穴,不知我能扎针,于是也有几个上来请求治疗,再后来,连当地的部队首长、公安局政委和上师本人也都要求治一下,其中多为头、颈、肩、腰、膝之痛症。我本欲先实施拉筋,但鉴于当时他们对我还不了解,不易产生信心,而且给每人拉筋需要二十分钟,时间太久,西藏人都穿着厚重的裙子也十分不便,所以决定等他们对我有信心后在实施拉筋。为了尽量少用针,我先用了正骨手法,先给他们调整脊椎,祛除部分症状之后,再用针治疗剩下的痛点,果然效果明显。以下是当天的记录: 

  如此治下去,当晚大约就治疗十多个,全部都有立竿见影之效。次日来看病的人渐多,除了各类痛症之外,内外妇儿各科的病都有,这逼使我将朱大夫的手法,老杨的针法和老李的点穴全用上了。泓姐是名牌军医大学毕业的军医,有丰富的临床经验,由她替我在治疗上把关实在是上天恩赐。由于疗效显著,病人越来越多,有的藏民为了早点治疗,天不亮就赶来排队,有的干脆就睡在寺庙的走廊里。有时我每天治疗超过一百人,后来为维护秩序不得不按序发号。本来到西藏是向活佛求法的,没想到由此开始,佛道与医道接轨,我的求法之旅也成了行医之旅。 

  活佛笑着对我说:〃你可能在这里待上三个月还不够。〃

  当晚我和其他几位同道和司机就住在治病的这个大屋里,上师住在里屋。这间大屋相当于上师的会客厅,中间一个炉子,四周都是卡垫,如同北方的土炕,我们就睡在羊毛织的卡垫上。卡垫既可坐又可卧,值得推广。在此后的两个星期里,这间屋子就成了我的诊所、卧室、饭堂、客厅,我天天都在这里过着足不出户的日子,除了给人治病,就是听活佛讲法。 

  我跟西藏的因缘很深。早在20年前,我就对西藏有一股不可遏制的情感和冲动,我一共写了七封申请书才被批准到西藏工作了一年,并在那年利用假期和工作之便走遍西藏,包括西藏的三条大路:川藏公路、青藏公路和阿里(新藏)公路。那时不为别的,就为一种好奇、梦想和疯狂,甚至就是为了流浪。现在,好奇和梦想依旧,只是流浪变成了云游。 

  只要一闻到酥油茶的香味,西藏的色彩、声音、质感就会象精灵一样在我的内心徐徐升起,仿佛灵魂因闻到了同类的气味而心动。寺庙的屋顶、卡垫、用具都让我想起当年住在拉萨大昭寺情形。那时我作为平叛工作组的英文翻译进驻大昭寺,如今又作为追随佛教的求道者和民间中医而住进喇嘛寺。回头一看,这真是一道妙不可言的人生轨迹,像个圆:当年我从西藏回到北京,又从北京到美国留学,再到纽约、香港工作了十几年,然后回到北京,现在又以新的身份返回西藏。我从一名所谓〃海龟〃,变成了地地道道的〃土鳖〃,因为我目前的工作从形式到内容,全是最土的,亦即最传统的。 

  正是用这些最土的疗法治病救人,在西藏却产生了不可思议的疗效。我动手扎针才一个月,在紧接着的半个月之内,就治了一千多病人,而且90%以上都有显著的疗效。除了最常见的腰腿痛症,光各类耳聋病人就治了几十个,有时一天就治十几个聋子。除了两个天生的耳聋者之外,其余后天致聋的几乎全部有效,听力有不同程度的恢复。因为我的治疗不用药,减少了对药物、器械的依赖,所以在偏远落后地区尤其适合。记得当时有人提议明年把某某名医也请来,活佛当即就说,请来也没用,因为这里没有中药店,藏民也没有煎药、喝药的习惯,所以实施起来很难,还是手法治疗又好又快。 

  西藏因风寒引起的腰腿痛病人特别多,我后来要求他们先拉筋,这样等候看病的人和正在治疗的人可以互相帮助拉筋,也等于互相观摩、学习,结果很多人拉筋完毕,腰背和膝盖的痛症就会减轻或消失,连头痛、头晕、胃痛、胁痛、心痛等病症也会随之消失。剩下的病症再用手法调整后病痛又去了大半,如果还有个别病症未消,就可以用针灸寻经治疗。 

  我的云游于2006年从鄂西、湘西开始,学医和临床实践于2007年由鄂西、湘西开始,大规模临床实践从四川开始,独立治病救人从西藏开始,而且仅此一次就治疗了一千多人。回头一看,不知为什么我的使命和线路全在西部,看来我像个开发西部的先头部队。 

  开了这样一个头,以后我的日记就基本上成了医疗笔记,比较完整地记录了当时的病人病情、治疗方案和治疗效果。因为我全是用中医手法治疗,所以可能对信中医的人有一定参考价值。若对中医没兴趣,你就只当这是本游记。

  2007年7月31日 

  从早晨一直治疗到现在。很累,但内心喜乐。晚上治疗时抽空溜到野地上撒尿,抬头眼望一轮晶莹的满月,正好贴在对面的山头。面对如此美景,我想到的却是无常。月光淡淡地撒在黑乎乎的山峦上,美而宁静。远处传来的狗吠使之更显静。附近的木桩上,靠近我睡觉的窗户下,栓着一条狼。这是一条差点被猎人消灭的生命,活佛慈悲,认为众生平等,要求猎人不要杀死它,然后将其带回庙里,一直养到现在。 

  我知,只需多站一会儿,月亮就会走远,其周围的风景都会变。 

  活佛在今晚10点加入了治病的行列。刚开始他只是代央珍当翻译,当时我连治4个病人都是一针解除痛苦,藏民高兴得伸出舌头,活佛越看越来劲,终于决定下水一试针灸。一个膝痛的老太太成了他的第一个病人,他按照我的指示在胳膊上找到痛点穴位,结果一针下去膝痛全消。活佛非常开心,治病的信心顿时大增。每天看着我从早晨忙到半夜,活佛一直在想尽办法减轻我的负担,又坦言大家帮不上忙,现在好了,我一忙他也可以上手。朋友们敦促我多修行,我说我治病正上瘾,义务治病大概也算修行吧。我问活佛为什么来的人越来越多?我感觉有点吃不消,我从未治疗过这么多病人。活佛说:这就对了?如果来的人越来越少,说明没效果。他说他还特意问了那些被治好的人病情有没有反复,答曰:没有。 

  活佛的家族也是当地有名的藏医,只是他从未介入行医。现在看来,中医的针灸倒可能成为他重新恢复家族传统之契机。活佛治完第一个病人后,来了父子俩,一个是眼疾,一个是阑尾炎,我指导活佛扎针,结果当场手到病除。皆大欢喜! 

  除了普通的痛症病人,今天来了更多的耳聋和眼疾患者,治疗的速度和质量皆有提高,耳聋和眼瞎者在治疗前后都会当场测试,全部有效。除了以手法正脊,今天还将肩痛者都施以抖肩,效果也很好。专门跟活佛一起抖了个老人,其颈椎痛和肩痛当场就好了。 

  送走病人后活佛和我一直聊到现在。主要谈藏传佛教的利美运动,就是在保持传统清静的基础上进行不分教派的学习修正。他格外谈到活佛不应成为职业,境界需要自己实证。 

  今日印象深刻之病例和疗法: 

  1、小男孩腹痛。其父曰阑尾炎。 

  查之,压痛点在肚脐及其右边两到三寸处,不一定是阑尾炎;但中医不管病名,只要寻经而治,祛病解痛即可。活佛当翻译,正好和我一起检查,然后由他扎针;取:阳陵泉,当场止痛。此穴属胆经,也可能是胆囊炎之类的毛病或外伤。 

  2、藏妇:头痛、颈项痛、背痛、腰痛。 

  先正脊,胸椎有响声若干,其腰、肩之痛顿时好了大半;正颈椎,颈项痛亦消失;再抖其双肩,所有痛症全部消失,没有扎针; 

  3、约8名单侧从肩到脚痛、麻、寒者。 

  先正脊,他们轮番趴着被我压按脊椎,每人都有几处错位,起身后个个都感觉很爽,然后坐着被我轮番扎针,几乎用完我所有的针;取穴主要在对侧沿肩到手、沿膝到脚的主要痛点,肘关节处重点加几处痛点穴位,取针后痛、麻、寒症几乎全消; 

  …… 

  今天来人太多,把我团团围住,挤得无法治病,我不得不一遍遍请他们在门外等候,后来干脆将腿脚上没扎针的患者请到对面屋子里休息,过一会儿再叫过来拔针、测试,屋子稍微空了些。但最后还是没挡住藏民一拨拨往里挤,连活佛也没办法。他慈悲为怀,为了方便病人等待,给他们提供免费午饭。活佛今天还给自己扎了一针,我建议他扎三阴交,因此穴用处大,可治他身上的几种病。估计他从此对中医会更感兴趣,并由针灸而进入医道,与佛法融会贯通。连扎西央珍和赤林央宗这两个翻译也在我的指导下开始尝试着扎针,效果都不错;她们俩一个是高中生,一个在藏医学院读本科,都是未来很快就能动手治病的可造之才。尤其可喜的是,她们学习的途径与我完全一样:从临床开始。

  2007年8月1日 

  我们还在吃早饭,求医的人已成群结队在门外等候。活佛鉴于昨天的拥挤状况,让央珍每次开门放进来5个人治疗。刚开始实施的还可以,但后来还是挡不住,人们渐渐围拢来,治疗空间越来越小,所有椅子和卡垫上都坐满了病人和等待的人,我完全在人堆里干活。这屋子是个会客厅,活佛每天也在这里陪着这次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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