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恩选集-第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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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71人。这些作者或许对于《圣经》的编者很有
帮助,但是对于需要真实和确切的地方,却没有什么用处。下一本书是《尼
希米记》。如果以斯帖夫人认为献身于阿哈秀鲁,做他所收养的情妇,或者
作为凡斯蒂王后(她拒绝来到同一群醉鬼为伍的醉君眼前而被人耻笑,因故
事中说他们喝酒为乐已有七天)的情敌,是一种荣誉,那么就让以斯帖和莫
但恺自己去管那种事吧,它同我们无关:至少和我无涉。除此以外,故事本
身大部分看来是假的,而且是隐名的。现在我要研究《约伯记》。
《约伯记》和我们迄今已经研究过的各书有本质上的区别。阴谋诡计和
“约书亚靠近耶利哥的时候,举目观看,不料对面站着一个人,手持拔出来的刀剑。约书亚走到他那里问
他说,你是帮助我们呢,还是帮助我们的敌人呢?”在第十四节中,“他回答说,不是的,我是作为万军
之主而来的。约书亚就俯首在地,相拜后对他说,主啊,你对仆人有何吩咐?”万军之主对约书亚说,把
你脚上的鞋脱下来;因为你站立的地方是圣地,约书亚就照办了。”后来怎样;没有了。因为故事到此为
止,这一章书也就算结束了。要末这桩故事中断了,要末这故事是由某一个犹太幽默家讲的,来嘲弄约书
亚冒称上帝的使命;《圣经》的编者不了解这个故事的图谋,把它当作一件严肃的事情讲出来。作为一个
幽默和讥笑的故事,是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因为这故事夸大地在人物形象中引出一个天使来,他手执一
把拔出来的刀剑,约书亚就俯首在地下拜,(这是违背第二条诫命的);而且这个极重要的从天而降的使
节,最后对约书亚说,把你脚上的鞋脱下来。也大有可能叫他把裤子也脱下来。虽然,可以肯定的是,犹
太人对于他们领袖告诉他们的事情并不件件都相信,就象他们以傲慢的态度讲述摩西登山的故事那样。“他
们说,至于这个摩西,我们不知道他后来怎样了。”《出埃及记》第三十二章第一节。——作者
杀戮等事,在这本书里是没有的;它是一种深印着人生变化的思想的反省,
并且交替地处于压力之下,或对压力作斗争。这是一本介乎自愿屈从和非自
愿不满之间有高度影响的作品;它表明,人,象他有时候那样,可能存在,
但更偏于顺从。书中讲到忍耐在人的品性中仅占一小部分;相反,人的悲痛
常常是激烈的;但是他依然力图保持警惕;在积累的疾苦之中,似乎决心维
持艰苦的知足心。
杀戮等事,在这本书里是没有的;它是一种深印着人生变化的思想的反省,
并且交替地处于压力之下,或对压力作斗争。这是一本介乎自愿屈从和非自
愿不满之间有高度影响的作品;它表明,人,象他有时候那样,可能存在,
但更偏于顺从。书中讲到忍耐在人的品性中仅占一小部分;相反,人的悲痛
常常是激烈的;但是他依然力图保持警惕;在积累的疾苦之中,似乎决心维
持艰苦的知足心。
不知道嗣后所学到的东西;这就是从我能够收集到的一切证据看来,《约伯
记》不属于《圣经》。
我曾经看到过两个希伯来的经文解释者阿伯索士拉和斯宾诺莎对于这个
问题的意见;他们两人都说,《约伯记》没有内在证据说明它是希伯来人的
书;写作的天才和作品的戏剧性,不是希伯来人的;那是从另一种语言译成
希伯来文的,而且作者是一个异教徒。用撤但为名所代表的人物这个名字(在
《圣经》中第一次提到,而且是仅有的一次)和任何希伯来人的思想是不一
致的;再者,推定为神所召集的两次会见,诗中称他们为上帝的儿子,还有
据说这个假定的撒但和神的相知,也都属于同样情况。
再有可以观察到的是,这本书本身表明它是一个头脑受过科学训练的人
的作品。在这方面犹太人是远远不足称道的,是无知的。书中对于自然哲学
问题的论述是常见的和强烈的,和希伯来人了解的书中的任何事物是不同类
型的。天文学上的名称如“七女所化的群星”、“猎人座中三明星”,和“牧
牛座中恒星”都出于希腊文,而不是希伯来的名称,在《圣经》的任何记载
中都找不到这些名称。若说犹太人懂得些天文学,或者说他们研究过,但是
他们没有把这些名称译成为自己的语言,它们只在诗中发见过。
犹太人没有把非犹太民族的文学作品译成希伯来语,也没有把它们和自
己的文学混合在一起,这是没有疑问的。《箴言》一书的三十一章中就是这
一点的证明。在该书第一节中说,“利慕伊勒王的言语是他母亲教他的真
言”。这一节作为全书的序言,书中的话,不是所罗门的箴言,而是利慕伊
勒的箴言;这个利慕伊勒不是以色列王之一,也非犹大王之一,而是别国的
君王之一,结果是一个非犹太人。虽然犹太人却采用了他的箴言,但是他们
不能说明《约伯记》一书的作者是谁以及怎样获得此书;因为此书在性质上
与希伯来人的著作不同,所以和《圣经》中任何其它篇章全不连贯。从有关
证据看来,原是非犹太人的一本著作①。
《圣经》的编者和那些时间的规定者,年代学家,似乎不知道把《约伯
记》放在什么地方,以及怎样处理它;因为这书没有一点历史情况,也没有
①《箴言》第三十章的祷告文名为亚古珥,就在利慕伊勒的《箴言》之前,那是《圣经》中唯一明智的、
善于设想的和工于表达的祷告文;从表面上看来,很象是从非犹太人那里得来的一篇祷告文。亚古珥这个
名称除了这里以外,在别处没有见过,他是和他的祷告文一起被介绍出来的;在后面一章中介绍利慕伊勒
和他的祷告文时,所用的方式和介绍亚古珥时所用的方式是相同的,其言语亦几乎相同。第三十章第一节
中说:“雅基的儿子亚古珥的言语就是真言;”这里所用真言一词与利慕伊勒的下一章中的用法相同,和
预言一词毫无关联。亚古珥的祷告文是在第八和第九两节中:“求你使虚假和谎言远远离开我;使我既不
贫穷,也不富足,但要赐我适合需要的饮食;唯恐我饱足而不认你,说耶和华是谁呢?唯恐我贫穷就偷窃,
以致亵读我神之名。”这里一点没有犹太人祷告文中的特点,因为犹太人从不祷告,除非他在困难之中;
而旦除了胜利、报仇和财富以外,也从不祷告。——作者
提到可以用来决定它在《圣经》中的地位的任何事情。但是它没有回答已将
他们的愚昧告知人世间的那些人的意图,所以把时间定于公历纪元前的
1520
年。在这期间,以色列人是在埃及。对在那个时期以前有一千年的说法,他
们有同样的权威,但并不比我更权威。然而,这本书比《圣经》中任何其它
各篇有可能更为古老;也是唯一令人读后不会感到愤慨和厌恶的书。
我们不知道古代琴泰尔道(照这样的说法)在犹太人以前,是什么样子,
只知犹太人的习惯是有诽谤和污辱其他民族的品性;我们就是从学过犹太人
的记事以后,才称他们为异教徒的。但是就我们知道的相反情况而论,他们
曾是一种公正和有道德的人民,而不象犹太人那样沉迷于残暴和报复之中,
但是对于他们信仰的宣扬,我们并不熟悉。似乎他们的习惯是把德行和罪恶
都用雕像和画像加以人格化;象现在流行的雕像和绘画一样,但是这样并不
是说,他们对这些的崇拜要超过我们的崇拜。现在我要转到对《诗篇》一书
的讨论。
《诗篇》,我们不需要多加论述。其中有些是道德的,其它部分是非常
具有报复性的:大部分是讲在写作时犹太民族的某些局部情况,这些和我们
无关。虽然,把它们称为大卫的《诗篇》是一种错误或谎言,但它们是一种
文集,象现在的诗集一样,把不同时代的诗歌作者的作品汇集在一起。《诗
篇》第一百三十篇不可能是在大卫时代之后四百多年以前写的,因为它是为
纪念把犹太人掳到巴比伦这个事件而写的,这件事非经过那段时间,不会出
现。“我们在巴比伦的河边坐下,一想起锡安就哭了。我们把琴挂在那
里的柳树上,因为在那里掳掠我们的人要我们唱歌。他们说,给我们唱
一首锡安歌吧。”就象一个人对一个美国人、一个法国人,或一个英国人说,
为我们喝一支美国歌,或一支法国歌,或一支英国歌吧。关于这首诗创作时
代的论述,除了指出(在其它地方已经提到过)关于《圣经》的作者,世界
上已受到的普遍欺骗外,没有其它用处。对于时间、地点和环境都不加以注
意,至于加在几本书上的人名,不可能是他们写的,就象一个人不可能在他
自己的送葬队中和别人走在一起一样。
《箴言》。本书中的箴言,象《诗篇》一样,是一种集子,是从犹太以
外,其它国家的作者那里收集而来的,和我在《约伯记》的评论中所指出的
一样;此外,有些箴言据称是所罗门的,但在所罗门死后二百五十年以前没
有出现过;因为第二十五章第一节说,“这些也是所罗门的箴言,是犹大
王希西家的人所誊录的。”从所罗门时代到希西家时代之间有二百五十年
之久。当一个人有了名,而且他的名声传到国外时,他就成了他从来没有说
过或做过的事情的公认的创始者;所罗门的情况很可能就是这样。看来,创
造箴言在当时是风行的,象现在写滑稽书一样,把那些从来没有看过滑稽书
的人说成是那些书的作者。
《传道书》,或《传道者》据说也是属于所罗门的,即使不是事实,也
颇有道理。写这本书是作为象所罗门那样一个筋疲力尽的放荡者的孤独的回
忆。他回想过去的一切,不再有所留恋,而大声疾呼:“一切皆空!”许多
隐喻和伤感是含糊难懂的,很可能是翻译过来的;但还留下一部分足以表明
在原文中是非常明确的①。从给我们的译文中看到所罗门的性格:他多智,好
夸耀,放荡,而最后是忧郁。他过着放荡的生活,临死之前,对于人世厌倦,
①那些从窗外望出去的人将会发黑,在译文中是一个含糊的比喻,意思是“失明”。——作者
终年五十八岁。七百个妻和三百个妾,不如没有;虽然表面上是高度的享乐,
而实际是破坏了爱的幸福,因为这样失去了爱的目标;分离的爱终非幸福。
所罗门的情况就是这样;如果他以多智为名,而不能预先发觉这一点,那他
是咎由自取,不足怜悯,到后来他忍受了耻辱。从这个观点来看,他的传道
是不必要的,因为要知道后果,只需要知道原因。七百个妻和三百个妾就可
以代替全书。此后也无需说“一切皆空”和精神上的烦恼了,因为要从夺去
幸福的队伍中去找幸福是不可能的。
终年五十八岁。七百个妻和三百个妾,不如没有;虽然表面上是高度的享乐,
而实际是破坏了爱的幸福,因为这样失去了爱的目标;分离的爱终非幸福。
所罗门的情况就是这样;如果他以多智为名,而不能预先发觉这一点,那他
是咎由自取,不足怜悯,到后来他忍受了耻辱。从这个观点来看,他的传道
是不必要的,因为要知道后果,只需要知道原因。七百个妻和三百个妾就可
以代替全书。此后也无需说“一切皆空”和精神上的烦恼了,因为要从夺去
幸福的队伍中去找幸福是不可能的。
那些知道富兰克林的人们,会想到他的头脑永远是年轻的;他的脾气永
远是宁静的;科学从来不会增长白发,永远是他的情人。他永远不会没有一
个对象,因为我们没有一个对象时,我们便成为医院里的一个等死的残废者。
《雅歌》是多情的和相当愚蠢的,但是被嘲笑的盲从主义者说它们是神
圣的。《圣经》的编者们把这些诗歌放在《传道书》之后;年代学家确定它
们在基督以前
1014年,根据同一种编年纪,那时所罗门是十九岁,就在那时
他设立了妻、妾的后宫。《圣经》编者和年代学家应该把这件事处理得好一
些,或者不谈时间,或者选一个时间,跟那些诗歌的所谓神性少些矛盾;因
为所罗门在那时正和一千个妖妇度蜜月。
他们也应当体会到,如果他真的写过《传道书》,那么照他所写,远在
这些诗歌之后,而且在《传道书》中他曾大声疾呼,一切皆空,精神烦恼;
他把那些诗歌包括在那样的形容之中。这是很有可能的,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