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恩选集-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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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场,而不是采取头衔这种空想立场,他们已经把头衔供在祭坛前,把它们
作为对理性的烧供品。
那种有些国家称为“贵族”而另一些国家称为“望族”的东西,来源于
以征服为基础的政府。它本来是一种用来支持军人政府的军人等级(因为所
有以征服为基础的政府情况都是如此);为了世代保持这种等级以达到所以
要建立它的目的,所有那些家庭的幼嗣都被剥夺了继承权,长子继承法也应
运而生。
在这个法制中,贵族的本性和特征暴露无遗。这个法制反对其他每一个
自然法则,自然本身要求把它消灭掉。要建立家族的公正无私,贵族制就得
垮台。按贵族的长子继承制,一家六个儿女,其中五个要被遗弃。贵族制不
容许超过一个孩子,其余的都遭殃。他们被投给吃人者吃掉,自然的父母准
备了一份不自然的食物。
凡是违背人情的东西,多少会影响社会的利益,这件事也是如此。所有
为贵族遗弃的子女(长子除外)通常都象孤儿被交给教区抚养一样,由公众
来供给,不过费用更大。在政府或法院中建立一些不必要的机构和场所,而
由公众负担其经费。
父母还能用什么双亲之情来关心他们幼小的子女呢?从性质来说,他们
是孩子,从婚姻来说,他们是后裔;但从贵族制来说,他们却是私生子和孤
儿。一方面他们是父母的骨肉,另一方面又同父母毫无血统关系。因此,为
了把父母还给儿女,把儿女还给父母——恢复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以及人和
社会的关系,并且彻底消灭贵族制这个怪物,法国宪法已经废除了长子继承
制。这个怪物就躺在这里,柏克先生乐意的话,可以给它写个墓志铭。
以上我们主要是从一个观点来考虑贵族制,现在应当从另一个观点来考
虑它。但无论从前面看或后面看,从侧面看或其他任何角度看,从家庭立场
看或公共立场看,贵族制终究是个怪物。在法国,贵族制的五官比别的贵族
制缺少了一官。它没有组成一个世袭的立法集团,它不是象我听到过拉法叶
特侯爵形容英国贵族院的那种“贵族公司”。那么,就让我们来考察一下法
国宪法所以决定反对在法国有这样一个议院的理由吧。
第一,因为,贵族天然不配作为一个国的立怯者。他们关于公平分配的
观念从根本上已经败坏了。他们的生活是以践踏他们所有的弟妹和其他各种
亲戚开始的,并受到这样去行事的教育。一个人独吞同胞弟妹继承的遗产,
或者妄自尊大地把少得可怜的一部分财产作为恩赐分给他们,这种人能有什
么公正思想或荣誉观念可以进入立法机构呢?
第三,因为,世袭立法者的观念正如世袭法官或世袭陪审官一样地不合
理;也象世袭数学家,世袭哲学家,或世袭桂冠诗人一样地荒谬可笑。
第四,因为这帮人自己对任何人都不负责,所以也不应当受任何人的信
任。
第五,因为贵族制继续推行以征服为基础的政府的野蛮原则以及人以人
为财产并以个人权力统治他人的卑劣念头。第六,因为,贵族制倾向于使人
种退化。从自然法则可以得知,从犹太人的例子可以证明,在一小部分人与
社会大众相隔离他们之间经常通婚的情况下,人种有退化的倾向。贵族制甚
至破坏它自命要达到的目的,早晚会把人的高贵品质转向反面。柏克先生奢
谈贵族,就请他说明贵族究竟是什么?世界最杰出的人物都是平民出身的。
贵族始终跟不上平民的步伐。在大自然”贵族”面前,人为的“贵族”变得
多么渺小;确有那么少数几个贵族(各国都有这样一些人),在他们身上还
奇迹般地保留着赤子之心,但那些人都是轻视贵族的。现在该转入一个新的
题目了。
社会大众相隔离他们之间经常通婚的情况下,人种有退化的倾向。贵族制甚
至破坏它自命要达到的目的,早晚会把人的高贵品质转向反面。柏克先生奢
谈贵族,就请他说明贵族究竟是什么?世界最杰出的人物都是平民出身的。
贵族始终跟不上平民的步伐。在大自然”贵族”面前,人为的“贵族”变得
多么渺小;确有那么少数几个贵族(各国都有这样一些人),在他们身上还
奇迹般地保留着赤子之心,但那些人都是轻视贵族的。现在该转入一个新的
题目了。
①(合五十镑),也没有任何
人高于二千到三千镑。柏克先生用什么来反对这一点呢?且听他说些什么
吧。
他说:“英国人民能够眼看一个大主教居于公爵之前而毫无痛苦或怨恨
之意;他们可以理解杜尔汉主教或者温彻斯特主教每年收入一万镑,而不能
理解为什么在坏人手里,即在这个伯爵或那个乡绅手里,可以拥有同等数目
的财产。”柏克先生把这一点提供给法国作榜样。
关于这段话的上半部分,无论是大主教居于公爵之前,或者公爵居于大
主教之前,我认为,在一般人看来,有点象斯特恩霍尔德和霍普金斯或霍
普金斯和斯特恩霍尔德②,你喜欢哪一个就把哪一个放在前面,老实说,我
不懂其中奥妙何在,所以不想同柏克先生去争辩。
但对于这段话的后半部分,我倒有几句话要说。柏克先生并没有把事情
说对。把主教和怕爵或乡绅相比有点不伦不类,应当把主教和副牧师相比,
这就成为:——“英国人民能够眼看杜尔汉主教或温彻斯特主教每年收入一
万镑,副牧师每年收入三十到四十镑或者更少,而毫无痛苦或怨恨之意。”
不,先生,他们当然不会眼看这些事情而毫无痛苦或怨恨之意的。这可是一
件触及每一个人的正义感的事,也是迫切要求制订一项宪法的许多原因之一
呀。
在法国,“教会!教会!”的叫嚷,就象在柏克先生的书中一样不绝于
耳,而且也和英国议会中提出反国教法案时一样响亮;但大多数法国教士却
不再受这些叫嚷的欺骗。
他们懂得,无论怎样花言巧语,只有他们自己才是这个问题的主要目标
之一。叫嚷的是受益高的教士,目的是不许在那些年人一万镑的人和教区牧
师之间作任何收入方面的调整。所以,大多数法国教士就把他们的景况同其
他被压迫阶级的景况联系起来,并且从中得到补偿。
法国宪法废除了什一税,这种税是什一税得者和教区人民之间永远不和
的原因。土地征收什一税是在地产为双方所有的情况下进行的;一方得收入
的十分之一,另一方得十分之九;因此,根据公平原则,如果地产经营可以
改善,使生产比原来增加一倍或二倍,或任何其他比率,这种改善的费用应
由分享收益双方按同样比例承担才是。但什一税并不如此:农民承担全部费
用,收税者除原来的十分之一以外,还要收增产部分的十分之一,这样,到
手就是十分之二而不是十分之一。这是需要制订宪法的又一事例。
法国宪法也已经废除或放弃了“信教自由”和“不容异教”,并建立了
①利弗(
11vres),法国古货币名。——译者
②即中文张三、李四之意。——译者
普遍的思想自由权利。
普遍的思想自由权利。
但是还可以用更严格的眼光来看待“信教自由”。人并不崇拜自己,而
是崇拜造物主;他要求信仰自由并非为他自己服务,而是为上帝服务。因此,
在这种情况下,一定要有把两件事联系起来看的概念:崇拜的会死的人和被
崇拜的不会死的神。因此,“信仰自由”并非把自己置于人与人之间,教会
与教会之间,教派与教派之间,而是置于上帝与人之间,崇拜者与被崇拜者
之间;并且,它还用它据以容许人们进行顶礼膜拜的窃取来的权威放肆和亵
渎地容许全能的上帝去接受这种顶礼膜拜。
如果向任何议会提出一个法案,叫做“容许或同意全能的上帝接受犹太
人或土耳其人顶礼膜拜法案”或者“禁上全能的上帝接受犹太人或土耳其人
顶礼膜拜法案”,人人都会吓一跳,骂它大不敬。这将引起一场鼓噪。这样
一来,在宗教问题上容许自由的那副专横跋扈的嘴脸就暴露出来了。但这种
专横跋扈并不由于那些法律仅仅针对“人”这个名称而略为减少,因为崇拜
者和被崇拜者这一对相互关联的概念是不可分的。你这虚妄的凡人,无论你
叫什么名堂,叫国王,主教、教会也好,或是叫国家、议会或任何别的名称
也好,究竟是什么东西,竟敢不自量力地插手人和他的造物主之间的事情?
管好你自己的事吧!如果他的信仰和你不同,这就证明你的信仰和他不同,
而人世间没有一种力量能够决定你们谁是谁非。
说到宗教的派别,如果让每个人来评价自己的教,没有一个教是错的;
如果让人们去评价彼此的教,那就没有一个教是对的;因此,要末大家都对,
要未大家都错。但就宗教本身而论,不管名称如何,作为人类大家庭对神灵
的崇拜,这是人献给“造物主”的心灵的果实,虽然这些果实象大地上的果
实那样可以彼此不同,但每个人满怀谢意的贡品都被“造物主”接受。
杜尔汉主教或温彻斯特主教,或居于公爵之首的大主教,不会因一捆十
中纳一的麦子,不是于草而拒绝接受,不会因一捆十中纳一的干草不是麦子
而拒绝接受:也不会因一头十中纳一的猪既非于草又非麦子而拒绝接受;但
就是这些人,在国教的姿态下,却不许人们以种种教派形式向造物主效忠。
柏克先生书中不断弹出的调子之一是“教会与国家”。他指的并不是某
一特定的教会或某一特定的国家,而是一切教会与国家。他用这个说法作为
总的公式来提出各国教会应永远与国家相结合的政治理论,并且责怪法国的
国民议会没有这样做。让我们也对这个问题提一些看法。
一切宗教在本质上都是仁爱慈祥的,并且同道德原则相结合。它们不能
一开始就宣扬任何罪恶的、残酷的、害人的或不道德的东西,否则就罗致不
到信徒了。象其他一切事物一样,它们都有自己的开端,都是从说服、劝导
和示范着手。它们又是如何失去其原来的温和而变得难弄和心地狭窄的呢?
这种情况是从柏克先生的推荐的那种结合开始的。把教会与国家相结
合,于是产生一种只能从事破坏,而不能养大的杂种动物,名字就叫依法建
立的教会。这个教会甚至从它诞生时起对他的亲娘来说也是陌生人,到头来
总会把她一脚踢开和干掉。
西班牙的宗教裁判所不是从原来宣扬的宗教而是从教会与国家所产生的
这个杂种动物开始的。斯密斐尔德的烈火也是从同一异种怪物开始的;而且
正是这种怪物后来在英国重生,使人民中间的怨恨和反宗教的情绪重新迸发
出来,并且把称为教友派教徒和非国教徒的人驱逐到美国去。迫害并不是任
何宗教的原有特征,却向来是一切“法律宗教”或依法建立的宗教的显著特
征。去掉“依法建立”、各种宗教都会恢复它原来的宽厚性质。在美国,一
个天主教神父是个好公民、好人、也是个好邻居。监理会牧师也是同一类人;
其所以如此,不在于这些人本身的表现,而是因为在美国没有依法建立的教
会。
这个杂种动物开始的。斯密斐尔德的烈火也是从同一异种怪物开始的;而且
正是这种怪物后来在英国重生,使人民中间的怨恨和反宗教的情绪重新迸发
出来,并且把称为教友派教徒和非国教徒的人驱逐到美国去。迫害并不是任
何宗教的原有特征,却向来是一切“法律宗教”或依法建立的宗教的显著特
征。去掉“依法建立”、各种宗教都会恢复它原来的宽厚性质。在美国,一
个天主教神父是个好公民、好人、也是个好邻居。监理会牧师也是同一类人;
其所以如此,不在于这些人本身的表现,而是因为在美国没有依法建立的教
会。
①
我对法国宪法原则所作的比较到此为止,下面再就法国和英国政府组织
形式作一点考察,以结束这部分的讨论。两个国家的行政权都掌握在一个称
为“国王”的人手中;但法国宪法把国王和主权区分开来。它把国王的地位
看作公务上的,主权却交给国民。
国民议会由国民代表组成,国民代表拥有立法权,由人民选举产生,而
选举则为人民的天赋权利。英国则不然;这种权利来于所谓君主这个原始制
度,因为,由于征服,人民或国家的一切权利都集中在征服者手里,征服者
把国王这个称号加在自己头上。那些在法国目前作为权利掌握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