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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

潘恩选集-第21节

小说: 潘恩选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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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面包和鱼啊!这个面包和鱼的政府的危害比人民所想到的还要大得多呢。

国民议会发现了这一点,并向全世界作出了榜样。如果各国政府故意争执以

便征税来压榨人民,它们不可能比现在干得更出色。

在我看来,英国政府所作的一切都同常理相反,也同嘴上所说的相反。
议会尽管选举的方式不理想,没有准则,但总算是受国民的委托来掌管国库
的;可是英国国会组成的方式却好象一个人既是抵押人又是受押人,如果发
生滥用职权的情况,那就不啻是犯人开庭审判自己。如果投票赞成经费的人
就是投票后接受经费的人,同时又负责向那些投赞成票的人说明经费的用
途,那就等于自己对自己负责。这样,“错误的喜剧”就以“沉默的哑剧”
告终。执政党和反对党部不会提这件事,国库就成为每个人都可以骑一骑的
公用出租马。这正如乡下人所说“骑骑拴拴——你骑一阵我再来骑。” 
①在法
国,这些事情处理得比较好些。法国宪法规定,战争与和平之权属于国民,
除了支付费用的人之外,这种权还能属于谁呢?

在英国,据说这种权寓于一个在伦敦塔②展出,每看一次要付六使士或一
先令的隐喻:原来是些狮子。说这种权寓于狮子,是更接近于理性一步,因
为任何无生命的隐喻不过是顶礼帽或便帽而已。我们大家都知道,崇拜亚他
的金牛③或尼布加尼撒的金像④是多么荒谬。但人们既然看不起别人做这种荒
唐事儿,自己为什么还要继续去做呢。

有充分理由可以说,代表英国国民的这种方式不能表明这种权利归于何
者,是属于国王还是属于议会。在一切国家中,战争是所有参与分配和花费
公款的人们的共同收益。这是征服本国的手段;其目的是增加国家的收入;
既然不征税是增加不了国家收入的,就必须为开支找一个借口。只要考查一
下英国政府的历史,它的战争与捐税,一个不为偏见所蒙蔽和为私利所歪曲
的旁观者就会说,捐税不是为了进行战争而征收的,战争却是为了征收捐税
而挑起的。

柏克先生作为下院议员,是英国政府的一个成员;虽然他自称是反战者,

他却谩骂那个谋求消除战争的法国宪法。他认为英国政府在各方面都堪作法

国的模范;但他首先应当了解法国人对英国政府的评价。他们拥护自己的政

府,认为英国所享有的那部分自由用来奴役一个国家,其成效要比用专制主

义来奴役一个国家正好大一点点,而由于一切专制主义的真正目的在于岁 


①这是这个国家一些地方的习俗,当两个行人只有一匹马时,正象国库不能双重负担一样,一匹马是不能
同时骑两个人的,于是,一个人先上马骑两、三英里路,然后把马拴在一家门前,自己就往前走。第二个
行人走到以后,把马解下,骑上,越过他的同伴一、二英里路,再把马拴上,就一直这样“骑骑拴拴”下
去。——作者 
②伦敦塔系英伦敦的古城堡,中世纪时是王室住所,后来作为拘留显要人物的牢房,现主要用作军火库。
——译者 
③亚伦系《圣经》中传奇人物,他熔制金牛并向它顶礼膜拜。——译者 
④尼布加尼撒系公元六世纪时巴比伦国王。——译者

入,一个这样组织起来的政府的收益要比采取赤裸裸的专制主义或充分自由
制度的收益都来得大,因此,由于利益之所在,政府既反对专制,也反对自
由。他们也通过评论产生战争的各种动机说明这些政府为什么总是那么乐于
从事战争。对专制政府来说,战争是不可一世的心理造成的;但对那些把战
争当作征税手段的政府来说,战争就更加经常有一触即发之势。

入,一个这样组织起来的政府的收益要比采取赤裸裸的专制主义或充分自由
制度的收益都来得大,因此,由于利益之所在,政府既反对专制,也反对自
由。他们也通过评论产生战争的各种动机说明这些政府为什么总是那么乐于
从事战争。对专制政府来说,战争是不可一世的心理造成的;但对那些把战
争当作征税手段的政府来说,战争就更加经常有一触即发之势。

当战争与和平的权力问题在国民议会进行热烈讨论时,英国人民对此显
得很感兴趣,并高度赞扬国民议会作出的决议。作为一种原则,这个决议适
用于一国,也同样适用于另一国。征服者威廉作为一个征服者,独揽战争与
和平的大权,从此他的子孙也跟着要求把这种大权据为己有。

虽然柏克先生肯定革命时期的议会有永久约束和控制国民及子孙后代的
权利,但同时又否定议会或国民有任何改变他称之为王位继承的权利,除非
是部分地改变或作某种限制。他通过采取这一立场,把事情上溯到诺曼征服
时代,这样,他就从征服者威廉以迄今日划了一条继承线,从而使人们有必
要查究一下征服者威廉是何人和什么样的人,他是哪儿出生的,并深入到所
谓特权的起源、历史和性质。凡事必有一个开端,应当透过时间和远古的云
雾予以发现。就让柏克先生拿出诺曼底的威廉来,因为他的论证是追溯到这
个起源的。不巧的是,在划这条王位继承线时,另一条与之平行的线也出现
了,就是说,如果王位继承是顺着征服这条线走的,国民则是顺着被征服这
条线走的,这样柏克先生的论证就应当将它自己从这一非难中解救出来。

也许有人会说,虽然宣战权是从征服者继承下来的,但因国会有权停止
给养而受到牵制。一件原本错误的事,修修补补并不能使它变得正确,这是
必然的。另外,修修补补的坏处不亚于它的好处,这也是屡见不鲜的,故争
就是这样一个例子。因为,如果一方以行使权力为名草率宣战,另一方以行
使权力为名断然停止给养,那么,治病的办法就会变得和病一样糟或者更糟。
一方强制国民打仗,另一方则捆住国民的手脚;但更加可能的结局是,争斗
将以双方相勾结而告终,并成为双方的掩护。

关于战争问题有三点应当加以考虑。第一,宣战的权力;第二,战费;
第三,宣战后进行战争的方式。法国宪法把宣战权给予战费的担负者,两者
只能体现在国民身上。至于宣战后进行战争的方式,则委托给行政部门。如
果各国都这样做,我们就不会听到什么战争的消息了。

在我进而谈法国宪法的其他部分之前,为了减轻论争的劳累,我想讲一
件从富兰克林博士那里听来的轶事。

当富兰克林博士在独立战争期间作为美国的公使驻在法国时,他接到世
界各地形形色色的投机家向他提出的无数建议,他们希望到这个充满牛奶与
蜂蜜的国家——美国去;其中有一个人提议让他自己来做国王。他写信(此
信现在巴黎市马歇先生手中)向博士提出建议说,第一,美国人既然已经废
黜或赶走了他们的国王,他们想必需要另一个国王。第二,他本人是诺曼人。
第三,他出身于比诺曼底公爵还要古老的家族和更加荣耀的门第,他的家系
也从未败坏过。第四,英国已有过国王来自诺曼底的先例。根据这些理由,
他提出由他本人做国王的建议,并责成博士将此项建议转达美国。但富兰克
林博士既没有照办,也没有给他回信,这个投机家就又写了一封信,信中确
未以亲自出马去征服美国相威胁,而只是庄严地提出,如果他的建议不被接


受,可以付给他三万镑左右的谢礼,以报答他的宽宏大量!现在,由于一切
有关王位继承的议论必然要联系到它的起源,柏克先生关于这个题目的议论
就表明国王并无英国血统,他们都是靠征服起家的诺曼家系的后裔。因此,
把这个故事讲出来,对他的理论也许是有益的,同时也可以告诉他:如果由
于任何人都不可避免的自然死亡,还可以按照比征服者威廉便宜的价钱,从
诺曼底再搞些国王来;因而, 1688年革命时期善良的英国人也许会干得
好得多,如果象这个如此宽宏大量的诺曼人知道他们的需求,而他们也知道
他的需求的话。柏克先生钦佩得五体投地的骑士风味比起一个难对付的荷兰
人来肯定是要容易成交得多了。但还是回到宪法上来吧。

受,可以付给他三万镑左右的谢礼,以报答他的宽宏大量!现在,由于一切
有关王位继承的议论必然要联系到它的起源,柏克先生关于这个题目的议论
就表明国王并无英国血统,他们都是靠征服起家的诺曼家系的后裔。因此,
把这个故事讲出来,对他的理论也许是有益的,同时也可以告诉他:如果由
于任何人都不可避免的自然死亡,还可以按照比征服者威廉便宜的价钱,从
诺曼底再搞些国王来;因而, 1688年革命时期善良的英国人也许会干得
好得多,如果象这个如此宽宏大量的诺曼人知道他们的需求,而他们也知道
他的需求的话。柏克先生钦佩得五体投地的骑士风味比起一个难对付的荷兰
人来肯定是要容易成交得多了。但还是回到宪法上来吧。

头衔不过是绰号而已,每个衔号就是一个头衔。这种东西并无害处,但
它标志着人性格上的一种浮夸习气,从而使它降格。它使男人在大事中变得
渺小,女人在小事中变得虚伪。它象姑娘一样夸耀她那美丽的蓝缎带,象小
孩一样卖弄他的新吊袜带。一个属于老一代的作家说:“当我孩提时,我心
里想的是孩子的事,但当我长大成人后,我就把孩子气的事情忘得一干二
净”。

废除头衔这个笨东西,当然是出自法国的高尚心灵。法国已长大,穿不
上伯爵和公爵的儿童服装,而穿上成人的服装了。法国没有被推倒,而是升
高了。它已抛开矮子,扶起大人。象公爵、伯爵这类不足道而又毫无意义的
字眼已不再讨人喜欢了。即使那些拥有头衔的人也抛弃了这种莫明其妙的称
呼,他们既然摆脱了软骨病,也就讨厌较骨病发出的戛戛声。人类的真挚心
灵渴望回到他的老家——社会,对那些把他同社会隔离的小玩具嗤之以鼻。
头衔象魔术师的魔杖划的圆圈一样,把人的幸福范围缩小了,他被禁锢在头
衔这个词儿构成的巴士底狱中,从远处观望值得羡慕的人类生活。

如此说来,法国废除了头衔,又何足惊异呢?别的地方还保留这些头衔,
岂不更令人惊异吗?头衔是什么?它们有什么价值?“它们一共值多少?”
当我们想到或谈到法官或将军时,我们把它同职务与品德等概念联系起来,
我们会想到前者尊严,后者骁勇;但如果我们把这个词儿仅仅作为一个头衔,
就没有什么概念可以同它联系了。在亚当的全部词汇中没有“公爵”与“伯
爵”这类动物;我们也无法把什么概念同这些词儿联系起来。不论这些词儿
意味着强大或弱小,聪明或愚笨,孩童或成人,骑士或马匹,全都是含糊不
清的。对这些既不形容什么也不具体说明什么的东西,又何必放在眼里呢?
人的想象力曾经赋予半人半马的怪物、马耳马尾的森林神直至一切妖魔鬼怪
的形象和性格;但头衔却甚至使幻想也无能为力,是一种想象不出的怪物。

但这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如果全国人民都蔑视头衔,那它们就一钱不值,
谁都不要头衔了。只有舆论能使头衔威风凛凛,或威风扫地,或比威风扫地
更糟。没有必要硬把种种头衔去除,因为一旦整个社会都嘲笑它们,头衔就
会自动去除。这种假想的东西在欧洲各处都明显地在走下坡路,而当理性世
界不断上升时,它就会迅速消亡。曾经有个时期,人们对所谓贵族中的最低
层的想念,要胜过现今对贵族中的最高层的想念,而一个披坚跃马,驰骋于
基督教国到处保险的人物,要比现代的一个公爵更引人注目。全世界的人已
看到那种愚蠢行为倒下去了,而且是在人们的嘲笑声中倒下去的,头衔这种


滑稽剧也会遭到同样的命运。法国的爱国者已经及时发现,社会上的地位和
尊严必须采取一种新的立场。旧立场已经垮了。现在必须采取性格这种具体
立场,而不是采取头衔这种空想立场,他们已经把头衔供在祭坛前,把它们
作为对理性的烧供品。

滑稽剧也会遭到同样的命运。法国的爱国者已经及时发现,社会上的地位和
尊严必须采取一种新的立场。旧立场已经垮了。现在必须采取性格这种具体
立场,而不是采取头衔这种空想立场,他们已经把头衔供在祭坛前,把它们
作为对理性的烧供品。

那种有些国家称为“贵族”而另一些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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