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机与人格--马斯洛-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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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掌握的技术和设备可以进攻哪些课题呢?而不是象通常应该的那样向自己提问;我可以为之奉献精力的是关键最紧迫的问题是什么?如果不是如此又怎样来解释下面的现象呢:大多数平庸的科学家将毕生耗费在一个狭小的区域内,这个区域的疆界不是由关于世界的一个根本问题来划定而是由一件设备或者一种技术的局限性来划定的。④在心理学中,很少有人会体会到“动物心理学家”或者“统计心理学家”这些概念的幽默。它指的是那些只要能够分射使用自己的动物资料或者统计资料就不在乎它们是否能解决任何问题的人。这最终会使我们想起那个有名的醉汉,他不在丢失的地方,而是在路灯下寻找钱包,理由是:“那儿光线好”。或者,使我们想起这样一个医生,他使自己的病人大为光火,因为他只知道一种治病的方法。用唯一的药方对付所有的疾病。
方法中心论的另一个强烈倾向是将科学分成等级。这样做非常有害。在这个等级中,物理学被认为比生物更“科学”,生物学又比心理学更“科学”,心理学则又比社会学更“科学”,只有依据技术的完美、成功和精确度,才可能设想这样一个等级。以问题为中心的科学是不会提出这样的等级的。因为根据它的观点,没有谁会认为在某种本质上,失业问题、种族偏见问题、爱的问题不如星体问题、钠的问题或者肾功能的问题重要。
方法中心论往往过于刻板地划分科学的各个部门,在它们之间筑起高墙,使它们分属彼此分离的疆域。当有人问J·洛布他究竟是神经病学家、化学家、物理学家、心理学家还是哲学家时,他只回答说:“我解决问题。”假如科学界中有更多象洛布这样的人就好了。但是,我们迫切需要的这些特性却遭到这样一种哲学的明确的抵制和干扰.要使科学家成为技师或者专家,而不是成为富有冒险精神的追求真理的人,即,成为懂得什么而不是思考什么的人。
如果科学家们将自己看作是提出问题和解决问题的人而不是专业技术员,那么现在就会有一股洪流涌向最新的科学尖端,涌向那些我们本应了解最多然而实际上却了解最少的心理学和社会学问题。为什么很少有人涉足这些领域呢?从事心理学问题研究的科学家与从事物理学和化学研究的科学家的人数相差悬殊,这种现象到底是怎样产生的?让一千个头脑敏捷的人专注于生产更先进的炸弹(就算包括更好的青霉素),或是让他们去研究和解决民族、心理治疗或者剥削的问题,两者哪个于人类更有利呢?
科学中的方法中心论在科学家与其他寻求真理的人之问,在他们理解问题和寻求真理各种不同方法之间制造了巨大的分裂。如果我们为科学所下的定义是寻求真理,顿悟和理解.关心重要问题,那么要将科学家与诗人、艺术家以及哲学家作个区分一定很困难。①他们关心的可能是同样的问题。当然最终还是应做一个语义学上的区别,但它必须主要以预防错误的方法和技术的不同为根据。然而,假如科学家与诗人,哲学家之问的界线不象当今这样不可逾越,这将显然有利于科学。方法中心论仅仅将他们归于不同领域,问题中心论将他们考虑为互相帮助的协作者。多数伟大的科学家的个人经历表明,后一种情况较前一种更接近真实。许多大科学家本身又是艺术家和哲学家,他们从哲学家那里获得的营养,不亚于从自己的科学同行那获得的营养。
方法中心与科学上的正统
方法中心通常不可避免地产生一种科学上的正统,后者相继制造一种异端。科学上的问题和疑难几乎不可能用公式来表达,将它们分类或者归入档案系统,过去的问题现在不再是问题,而是答案。将来的问题尚未出现。但是用公式表达过去的方法与技术并将它们分类则是可能的。于是,这些公式就被称作。科学方法的原则”。它们被奉为经典并罩上传统、忠实和历史的光环,因此往往成为对于今天的束缚(而不是仅仅具有启发和帮助作用)。在缺乏创造力、墨守成规和胆怯的人手中,这些“原则”实际上就是要求我们只按照先人解决他们的问题的方法来解决我们现在的问题。
这种态度对于心理和社会科学尤其危险。要做到绝对科学这道命令通常被解释为:要使用自然科学和生物科学的技术。这样,在许多心理学家和社会科学家中间就出现了这样的倾向:不去发明创造新技术,而是模仿旧的技术。然而,他们的发展程度、研究的问题、他们掌握的资料与自然科学有本质的不同,因此新的技术是必不可少的。在科学中,惯例是个危险的“恩赐”,而忠实则是绝对危险的。
科学正统观念的危险
科学正统观念的一个主要危险是;它倾向于阻止新技术的发展。假如科学方法的原则已经公式化,那么剩下的事就是应用它们。新的方式方法必然是可疑的,它们常常受到敌视,比如精神分析,格式塔心理学,罗夏测验就是如此。遇到这样的敬意,也许在某种程度上是由于新的心理科学和社会科学所需要的同时并存、相互关联的逻辑推理和数学尚未发明出来。
一般说来,科学的发展是协作的结果。否则,有局限性的个人、怎能作出重要的,甚至伟大的发现?一旦没有了协作,发展往往突然停滞不前,除非出现某个不需要帮助的巨人。正统观点意味着拒绝帮助异端。既然正统和异端领域中都很少有天才,这意味着,只有正统科学能够持续地、平缓地发展。我们可以想见,异端观点在长期的令人厌烦的忽视和反对中受到阻碍,然后突然冲破障碍(假如它们是正确的),继而变成正统观点。
方法中心论所滋养的正统观念还具有一种也许更为严重的危险性:它对于科学的范围加以越来越多的限制。正统观念不仅阻挡新技术的发展,它还往往阻挡许多问题的提出,根据是,人们满可以认为这样的问题用现有技术不能解决,比如,关于主观的问题,关于价值以及关于宗教的问题。正是这种愚蠢的根据导致了那种没必要的认输,那种自相矛盾的说法和那个“非科学问题”的概念,仿佛有什么我们不敢问,也不敢解答的的问题,的确,任何读过并且懂得科学历史的人,不敢谈论不能解决的问题,他且会谈论尚未解决的问题。依照后一种说法,我们的行动就有了明确的动力。它会推动我们进一步发挥独创性创造力。若按照当前的科学正统观念来行事,即,心里装着这样的问题:我们用科学方法(我们了解的)能干些什么?我们就会走向反面,自愿作茧自缚,退出人类兴趣的广阔领域。这种倾向会走向令人难以致信的危险的极端。
最近,议会试图建立一个全国研究基金会,在讨论中,竞有许多物理学家建议,所有心理科学和社会科学不得享受基金会的利益。理由是,这些学科“不够科学”。假如不是由于单纯尊重成功的高精尖技术,完全忽视科学的提问的本质,以及它来源于人类价值观和动机这个事实,那么,还会有什么原因来提这样的建议呢?作为一个心理学家,我应该怎样解释我的物理学家朋友们的这种以及其他类似的嘲弄呢?我应该使用他们的技术吗?但它们对于我的问题毫无用处,也不能使心理学难题得到解决呢。或许这些问题不应该得到解决?要不,科学家应该完全退出这个领域,把它还给神学家?或者,也许存在某种从个人偏见出发的嘲笑吧?那么,它是否暗示心理学家愚蠢而物理学家聪明?这种本身并不可能的说法的依据是什么?是印象吗?那么,我必须谈淡我的印象,哪个科学团体中都有蠢人,谁也不比谁多,不比谁少。哪种印象更有根据呢?
我认为只能说他们暗暗将技术置于首要位置——也许只给技术以这样的位置,否则,我实在找不到其他可能的解释。
以方法中心为根基的正统观念鼓励科学家保持“安全、明智、稳妥”,而不是“大胆勇敢”。它使科学家的事业仿佛是在平坦的路上一寸一寸向前移动,而不是在未知领域中开辟新径。它使人对于求知事物持保守而不是进取的态度。它往往使科学象成为定居者,而不是开拓者。
科学家的恰当位置(至少间或)是处于未知、浑沌、朦胧之中,面对难以应付的神秘的尚未被表达清楚的事物。注意问题的科学每当需要时,就让他处于这样的位置。注重方法的态度却使他不会处于这个位置。
过分强调方法和技术促使科学家认为(1)他们比自己的实际状况更客观,更少主观;(2)他们不关心价值。方法在道德上是中立的,疑难和问题则未必如此,因为它们迟早会招致关于价值的难以调解的争论。回避价值问题的一个方法就是不强调科学的目标,而强调科学的技术。的确,科学方法中心倾向的一个主要根源似乎可能就是竭力追求尽可能的纯客观性。
但是,我们在第一章已经看到,科学过去不是,现在不是,并且也不可能是绝对客观的,科学不可能完全独立于人类的价值。而且,科学是否应努力作到绝对客观(而不是人类可能达到的客观),甚至也很值得讨论。本章和前一章中列举的所有错误证明了忽视人性的缺点的各种危险。神经病患者不仅为其徒劳的努力付出具大的主观上的代价,是具讽刺意味的是,他的思想能力同时渐渐变得越来越差。
由于这种想象中的对于价值的独立,价值的标准变得越来越模糊了。假如方法中心论哲学非常彻底(实际上它们很少如此),假如它们完全始终如一(实际上它们不敢这样,因为它们害怕得出明显愚蠢的结果),那么就不会有办法区别重要试验与不重要的试验,而只可能有技术上成功和技术上糟糕的试验。①如果只使用方法标准,最无价值的研究就能要求受到与最富有成效的研究同样的重视。当然,实际情况并没有这样极端,这只是因为使用了不同于方法中心的尺度与标准。虽然这种错误很少以明显的形式出现,但是它的确经常以不太明显的方式存在。科学历史中充满了证明这一点的实例:不值得做的事情也不值得把它做好。
假如科学不过是一整套规则和程序,那么它与国际象棋、炼丹术、牙科医生的行业以及防护学(umbrella010gy)又有什么区别呢?
第三章动机理论引言
这一章介绍关于动机的十六个命题,任何一个合理的动机理论都应该把它们包括进去。在这些命题中,有一些真实得近乎平庸,但我感到有必要重新强调它们。还有一些也许会被认为不易接受、争议较多。
作为一个一体化整体的个人
我们的第一个命题声明,个人是一个一体化的,有组织的整体。心理学家常常非常虔诚地同意这个理论上的声明,然后又平静地开始在实际的实验中忽视它。只有认识到它是实验上和理论上的现实,合理的实验和动机理论才会成为可能。在动机理论中,这个命题包含许多具体的要点。例如,受到促动的是一个完整的个人并非个人的某个部分。在有效的理论中,不存在诸如肚子、嘴或生殖器的需要,而只有这个人的需要。是约翰·史密斯而不是他的肚子要吃东西。并且,感到满足的是整个人,而不仅仅是他的一部分,食物平息了约翰·史密斯的饥饿感,而不是他的肚子的饥饿感。
把约翰·史密斯的饥饿感仅仅当作他的肠胃系统的功能来对待,使实验者们忽视了这样的事实;当一个人感到饥饿时,他不仅在肠胃功能方面有所变化,而且在许多方面,甚至也许在他所具有
的大部分功能方面都有所变化。他的感觉改变了(他会比其他时候更容易发现食物。)他们记忆改变了(他会比其他时候更容易回忆起一顿美餐)。他的情绪发变了(他比其他时候更紧张、激动)。他思想活动的内容改变了(他更倾向于考虑获得食物,而不是解道代数题。这些内容可以扩大到生理和精神方面的所有其他的官能(faculfy)、能力(Capacity)和功能。换句话说,当约翰·史密斯饥饿时,他被饥饿所主宰,他是一个不同于其他时候的人。
作为典型的饥饿
选择饥饿作为所有其他动机状态的典型无论在理论上还是在实践上都是不明智、不合理的。通过更严密的分析可以看到,饥饿驱力是特殊的而不是一般的动机的实例。它比其他动机更孤立(以格式塔派和戈尔德斯坦派的心理学家的方式使用孤立这个词);其他动机比它更常见;最后,它与其他动机的不同还在于它有一个已知的躯体基础,这对于动机状态来说是少有的。那么,更直接、更常见的动机有哪些呢?通过对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