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机与人格--马斯洛-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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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就是不能再把自我放入其中了(46)。
我越来越相信对自身幸福的熟视无睹是人类罪恶、痛苦以及悲剧的最重要的非邪恶的起因之一。我们轻视那些在我们看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所以我们往往用身边的无价之宝去换取一文不值的东西,留下无尽的懊恼、悔恨和自暴自弃。不幸的是,妻子、丈夫、孩子、朋友在死后比生前更容易博得爱和赞赏。其他现象,如身体健康、政治自由、经济富强等也是如此。它们的真正价值只有在丧失后才被认识到。
赫兹伯格(Herzberg)对工业中“保健”(hygiene)因素的研究(193),威尔逊(Wilson)对圣·尼奥兹“阀限”(margin)的观察(481,483),我对“低级牢骚、高级牢骚和超级牢骚”的研究(291)都表明,如果我们能象自我实现者那样对待身边的幸事,我们的生活将得到极大的改进。
神秘体验;海洋感情
对于我们的研究对象来说,这些被称为神秘体验的主观体验。是相当共同的体验。威廉·詹姆斯对此有过很好的描述。前
一节谈到的那种强烈感情,有时变得气势磅礴.浑浑沌沌、漫无边际,所以可称为神秘体验。我在这一题目上的兴趣和注意,首先得到我的几个研究对象的支持。他们用暖昧而又通俗的措辞来描述他们的情欲高涨。我后来想起这些措辞曾被各类作者用来描述他们称为神秘体验的东西。在这些神秘体验中都有视野无垠的感觉,从未有过的更加有力但同时又更孤立无助的感觉,巨大的狂喜,惊奇、敬畏,以及失去时空感的感觉。这最终使人确信,某种极为重要极有价值的事情发生了,在某种程度上,感受主体结果被改变了,增强了,这种体验甚至在日常生活中也有。
把这些体验从所有神学的或超自然的关系中分离出来是非常重要的。尽管它们已经混淆了上千年之久。虽然在后来的谈话中,有几个人引出了半宗教的结论,例如,“人生必然有意义”等,但是,我们的研究对象没有一个自发地制造这种束缚。因为这种体验是一种自然的体验,很可能属于科学研究的范围,也许用弗洛伊德的术语来描述它更为合适,例如,海洋感情。
我们也可以从我们的研究对象那里了解到,这种体验能够以较小的强度出现。神学作品一般地假定,在神秘体验与所有其他体硷之间,有一种绝对的性质上的差异。一旦从超自然的关系中发现了神秘体验,并把它作为自然现象来加以研究,就有可能把神秘体验按从强烈到微弱的数量上的连续统一体加以整理。我们从而可以发现,微弱的神秘体验在许多人那里,甚至可能在大多数人那里都会发生,并且,在幸运的人们那里,一天可以发生数十次。
很明显,强烈的神秘体验是一些极大增强的、有着自我的丧失或自我的超越的体验,例如,正象贝尼迪克特所描述的:以问题为中心、高度的集中,献身行为,强烈的感官体验,对音乐或艺术的忘我的热切的欣赏(40)。关于高峰体验的进一步研究请见另一些文献(252,293,295,31O,315)。
自从这研究从一九三五年开始以来(现在仍在进行中),我已逐渐将注意力更多地集中在高峰者(peakers)与非高峰者(no…peakers)的区别上。很可能两者之间只是程度与数量的差别,但这却是非常重要的。在z理论(315)一文中我已作了详细的陈述。如果需要简单的总结,非高峰型的自我实现者似乎是讲究实际,追求实效的人,是成功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中的中间变体(mesomorp…hs)。而高峰者除了上述情况外,似乎也生活在存在的领域中,生活在诗歌、伦理、象征、超越的境界里,生活在神秘的、个人的、非机构性的宗教之中;生活在终极体验(endex periences)中。
我预言这将是关键的性格逻辑的“种类差别”(class differe…nes)之一。这对于社会生活来说尤为重要,因为那些“健康的”非高峰型的自我实现者似乎更可能成为人类社会的改革者,成为政治家、社会工作者、改良者、领导者,而那些超凡脱俗的高峰者,则更可能去写诗、作曲、研究哲学,献身宗教。
社会感情
由A·阿德勒创造的“社会感情”这个词,(2)很恰当地描述了我的自我实现研究对象们对人类的感情的风范,在这方面,它是唯一可通用的术语。尽管自我实现者偶尔对人们表现出气愤、不耐烦、或者厌恶(下面将具体描述),但他们对人类怀有一种很深的认同、同情和爱的感情。正因为如此,他们具有帮助人类的真诚愿望,就好象他们都是一个大家庭的成员。一个人对于兄弟的感情总体上是爱的感情,尽管这些兄弟愚蠢、软弱、或有时显得很卑鄙,他们仍然比陌生人更容易得到宽恕。
如果一个人的视野不够开阔,其中容纳的历史时期很有限,那么他就可能体会不到这种与人类一体的感情。自我实现者在思想、冲动、行为、情感上与其他人毕竟大不相同。当自我实现人在这些方面要表现自己的时侯,在某些基本方式上,他就象一个异乡的异客,很少有人真正理解他,不管人们可能多么喜欢他。他经常为普通人的缺点感到苦恼气愤,甚至被激怒,而他们对他来说,通常不过是一些不断给他制造麻烦的人,有时甚至变成痛苦的不幸。不管有时他与他们之间的间隙有多大,他总是感到与这些人有一种最根本的亲缘关系,同时,如果不说有一种优越感,至少他必定认识到,许多事情他能比他们做得更好,对许多事情他可以明察而他们却不能,有些在他看来是如此清楚明了的真理太多数人却看不见。这也就是阿德勒称之为老大哥态度的东西。
自我实现者的人际关系
自我实现者比其他成年人(当然不必与儿童相比),其有更深刻和深厚的人际关系。他们比一般人具有更多的融合、更崇高的爱,更完美的认同,以及更多的摆脱自我限制的能力。然而,他们的这些人际关系有着一定的特殊性质。首先,我观察到,这些关系的其他成员比一般人很可能更健康,更接近(常常是非常接近)自我实现者。考虑到在全人口中,这种人只占很小的比例,这里就有一个很高的选择标准。
这种情况,以及某些其他情况说明:自我实现者只与少数几个人有这些特别深的联系。他们的朋友的圈子较小,他们深爱的人在数量上是很少的,其原因部分在于在这种自我实现状态中去接近某人似乎需要占用很多时间。忠诚不是一时的事情。一位研究对象对此这样说:“我没有时间照应许多朋友,也就是说,如果要交真正的朋友,是不可能同时交很多的。”在我的小组里,唯一的一个例外是一位妇女,她似乎特别善于交际,简直使人感觉到她生活的天职就是与她家庭的成员、家庭成员的家庭成员,以及她的朋友们、朋友的朋友们保持密切、温暖、美好的关系。也许,这是因为她没有正式的工作和事业,是一个未受过教育的妇女。这种专一的排他主义的确能够与普遍的社会感情、仁慈、爱和友谊(正如上面所描)同时存在。这些人倾向于对几乎所有人和蔼,或至少对他们都有耐心。他们对儿童有一种特别温柔的爱,并且为儿童们所接近。在一种非常真实即使是特殊的意义上,他们爱或者更确地说同情整个人类。
这种爱并不意味着缺乏鉴别能力。事实上,他们能够的确也以严厉的口吻,认真地谈到那些应受谴责的人,特别是那些伪善实际的低评价甚至在与这类人面对面地接触时也并非总是表现出来。对此,有段话大致可以作出解释:“太多数人毕竟没有什么了不起,但他们本来有可能很了不起。他们犯各种愚蠢的错误,以致感到极为痛苦,但仍不明白他们本意是好的为何会落得这个结果。那些令人不愉快的人往往会在深深的痛苦中付出代价。他们应该受到怜悯而不是攻击。”
也许,关于他们对他人的敌对反应,最简明的解释是:(1)这是理所应当的;(2)这是为被攻击者或某一个人好。按照弗罗姆的意思,他们的敌意的基础并不是来自性格,而是反应性或情境性的。
我所掌握有材料的那些研究对象还一致表现出另一个特点,在此也不妨一提,这就是,他们至少吸引一些钦佩者,朋友、甚至信徒,崇拜者。自我实现者与他的一系列钦佩者之间的关系往往是一厢情愿的。钦佩者们要求的总是多于被钦佩者愿意给予的。而且敬佩者们的热心常常使被钦佩者为难、苦恼、甚至厌恶,因为他们常常越轨。情况总是这样,当被迫建立这种关系时,我们的研究对象通常是和蔼的、令人愉快的,但是,一般都尽可能有礼貌地回避那些钦佩者。
民主的性格结构
从最深刻的意义上,我的研究对象无一例外地都可称为是民主的人。以前对于民主的和集权主义的性格结构的分析是这个观点的根据(303)。但这种分析过于复杂,这里不便重复,我们只可能简单地描述这种表现的某几个方面。这些人都具有显著的民主特点。他们可以也的确对于任何性格相投的人表示友好,完全无视该人的阶级背景、教育程度、政治信仰、种族或肤色。实际上,他们甚至好象根本意识不到这些区别,而这些区别对于普通人来说却如此明显而且重要。
他们不但具有这个最明显的品质,他们的民主感情也更为深厚。例如,他们觉得不管一个人有什么其他特点,只要某一方面比自己有所长,就可以向他学习。在这种学习关系中,他们并不试图维护任何外在的尊贵或者保持地位、年龄之类的优越感。甚至应该说,我的研究对象都具有某种谦卑的品质。他们都相当清楚,与可能了解的以及他人已经了解的相比,自己懂得太少了。正因为如此,他们才可能毫不装腔作势地向那些可以向其学习的,在某方面较自已有所长的人们表示真诚的尊重甚至谦卑。只要一位木匠是位好木匠。只要某人精于自己使用的工具或是本行中的能手,他们就会向他表示这种真诚的尊重。
必须小心地将这种民主感情与缺乏对各种趣味的鉴别力,与笼统地将一个人同另一个人等同的作法区别开。这些研究对象本身就是杰出人物,他们选择的朋友也是杰出人物,但他们是性格、能力、天赋上的杰出人物,而不是出身、种族、血统、家族、家庭、寿命、青春、声誉、或权力方面的杰出人物。
自我实现者有一种难以琢磨的最深奥也最模糊的倾向;只要是一个人,就给他一定程度的尊重,甚至对于恶棍,他们似乎也不愿超越某种最低限度去降低、贬损、或侮辱其人格。然而这一点与他们强烈的是非、善恶观是共存的。他们更可能,而不是更不可能挺身抗击邪恶的人和行为。对于邪恶引起的愤怒,他们不会象一般人那样表现得模棱两可,不知所措或者软弱无力。
区分手段与目的、善与恶
在我的研究对象中,没有发现有谁在区分自己实际生活中的是非时经常没有把握。不管他们能否用言词将这种状态表达清楚,他们很少在日常生活中表现出混乱、疑惑、自相矛盾,或者冲突,而这些在普通人处理道德问题时是很常见的。可以这样说,这些人的道德力量很强,有明确的道德标准,他们只做正确的而不是错误的事。不用说,他们的是非概念往往是不合习俗的。
D·列维博士曾提出一个表达我描述的这个品质的方法,他指出,若在几个世纪之前,这些人会被称为与上帝同道或神圣的人。说到宗教,我的研究对象中没有一个信仰正统宗教,但另一方面,我只知道有一个人自称无神论者(整个研究小组里共有四人)。我所掌握情况的其他几人在确定自己是属于无神论时犹豫不决。他们说他们信仰一个上帝,但与其说他们把上帝描绘成一个有形的人物,不如说描绘为一个形而上学的概念。因此,他们这类人是否可以称为有宗教信仰的人完全取决于我们选用的关于宗教的概念或定义。如果但从社会行为的角度来解释宗教,那么这些人,包括无神论者都属于宗教信仰者。但如果我们更为保守地使用“宗教”这个术语,包括并强调超自然的因素和传统的宗教观念(这当然是更为普遍的用法),那么我们的答案就是截然相反的——他们当中几乎无人信仰宗教。
自我实现者的行为几乎总是表现得手段与目的的界线泾渭分明。一般地说,他们致力于目的,手段则相当明确地从属于目的。然而,这种说法过于简单。我们的研究对象经常将对其他人说来只是达到目的之手段的经历和活动视作目的本身,这就使情况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