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机与人格--马斯洛-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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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制两个连续统一体。现在也许还有环境论…专制…社会主义,或者环境论…民主…社会主义,或者环境论…民主…资本主义。
总之,认为本能和社会之间、个人利益和社会利益之间存在着固有的对抗,是一个可怕的未经证明的论证前提。它的主要借口是,对于病态的社会和个人来说,实际上就倾向于这些对抗。但正如本尼迪克特(Benedict)(40,29l,312)所证明的,事情并非只能如此。在良好的社会中,至少在她所描述的那种社会中,这不可能是真实的。健康社会状况下的个人利益与社会利益是合作的而不是对抗的。只有在恶劣的个人条件和社会条件下,对个人利益与社会利益的错误看祛,不正确的两分法才依然存在。
11.正如大多数动力理论一样,本能理论的缺陷还在于,它没有认识到冲动是在一个强度有差异的层级序列里能动地互相连系的。如果孤立地对待每一个冲动,形形色色的问题一定得不到解决,许多似是而非的问题就会产生。例如,动机生命在本质上的一元性或整体性被抹煞,形成了罗列动机的无法解决的问题。此外,价值或者选择原则也被忽略了,而它们恰是使我们决定一个需要比另一个需要更高级、更重要、或者更基本的重要尺度。(与整体化相对的)动机生命原素化的最为重要的一个后果就是给本能敞开了通向涅槃、死亡,静寂、体内平衡、自满、稳定的大门,原因在于,孤立地看待需要所能做的唯一的事情,就是迫切要求满足,这就是说,要求它自身的湮灭。
这就忽视了一个明显的事实:任何一个需要的满足,随着它的逐渐平息,其他曾被挤到一旁的较弱的需要就登上突出的地位,力陈各自的要求。需求永不停息。一个需要的满足产生另一个需要。
12.在将本能解释为恶的动物本能的同时,人们认为,在精神错乱者、神经病患者、罪犯、低能者、或孤注一掷者身上,这些恶的动物本能会表现得最为明显。这种情况很自然地产生于这样的学说:良心、理性、以及道德观不过是一种后天的虚饰,与被掩盖的内容在性质上截然不同。前者于后者,恰如手臂之于罪犯。这个误解使文明及其所有机构,包括学校、教堂、法庭、立法机关等等都被说成是抑制恶的兽性的力量。
这个错误十分严重,它酿成种种悲剧。也许,从历史的重要性来看,可以将它与这样一些错误相比;崇信王权神圣,迷信某一宗教的唯一合法性,否认进化论,或者相信地球是平面的。任何一种使人们不信任自己、不信任他人的想法,任何不现实地对人类各种可能性抱悲观态度的想法,都必须对每一场战争,每一次种族对抗,每一次宗教冲突负部分责任。
很奇怪,直至今日,本能论者以及反本能论者仍然坚持这种错误的人性论。那些希望人类有更光明的前景的乐观主义者,人道主义者,一神论者,自由主义者、激进主义者和环境论者,大体上都带着恐惧的心理反对本能理论,因为本能理论己被歪曲了,它似乎把人类宣判为非理性的,诅咒人类永远摆脱不了战争,摆脱不了充满分裂和对抗的弱肉强食的世界。
本能论者对人性问题也作出了类似错误的解释,而且拒绝与不可回避的命运抗争,他们不过耸耸肩膀就一般地放弃了乐观主义。当然,有些人是非常渴望抛弃乐观主义的。
这使我们联想到那些陷入酒精中毒的人,他们当中有些对此非常热衷,有砦则很不情愿,然而最终的效果往往相同。难怪人们发现在许多问题上弗洛伊德与希特勒同属一个阵营。难怪一种恶的动物本能论能迫使象桑戴克和麦克杜格尔这样的非凡人物转向汉密尔顿主义和反民主的结论。
认清似本能的需要并不是恶的,而是中性的,或者是好的,许多似是而非的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仅举一例:对孩子的培养将会来一场革命,在培养他们时甚至用不着说一句含有教训意味的恶语。当我们转而承认合理的动物需要时,会促使我们去满足这些需要,使我们更加宽容。
在我们的文化里,一个丧先了部分天真,但尚未被彻底同化的儿童,即,那些健康的动物性需要尚未被完全剥夺的儿童,总是以他所能发明的每一种方式,不断地要求赞许,要求安全、自主、爱等等。对此,复杂的成年人的一般反应却是:“喔,他不过是在卖弄、炫耀”。或者说;“他只是想引人注意”。于是,就把孩于从成年人跟前轰走,也就是说,这个诊断通常被理解为一道禁令,不要满足孩子的追求,不要评论、不要赞许,不要喝彩。
然而,如果我们逐渐将这些对承诺、爱、以及赞许的恳求视为合理的要求,就象孩子对待饥、渴、寒冷或疼痛的抱怨一样,我们就会自然而然地成为满足者而不是挫伤者。这样做的唯一后果就是绐孩子和父母都增添了乐趣,在一起时更愉快,因而也就必然增进相互的爱。
这不应理解为无限度的,毫无区别的宽容。某种最小限度的文化造型,即通过培养使孩子获得外界文化所要求的习惯,将是必要的,——虽然在基本满足的气氛中,这种外界人为制造的收获不应引起什么特别的麻烦。另外,吸毒的需要,习惯的需要,熟悉的需要,固恋,或其它任何非似本能的需要,是不能放任自流的。最后,我们再次绕过有关挫折、灾难、不幸等等有益的效果问题。
似本能的基本需要
前述所有考虑促使我们提出这样的假设:从某种意义说,基本需要在某种可以察觉的程度上是由体质或遗传决定的。目前,不可能直接证明这个假设,因为所需要的遗传或神经学的技术尚未出现。其他分析形式,例如行为、家庭、社会、人种则大都被用来反驳而不是证实这个遗传假设,只有很明确的情况才是例外,而我们的假设绝不是很明确的。
以下我们尽可能搜集并提出一些可以利用的资料和理论上的研究来支持似本能的假设。
1.提出新假设的主要理由是由于旧的解释的失败。本能论被环境论和行为论联合起来罢黜了。这两种理论几乎完全依仗联合学习来作为基本的、几乎是全能的解释工具。
总的看来,可以很有理由说,这种研究心理学的方法不能解决动力问题,例如动机问题,动机的满足与挫折,以及由此引起的后果,如健康状况、心理病态,心理治疗等。
因而,没有必要进行一场详细的辩论来证实这个结论。只要注意以下这点就够了:临床心理学家、精神病医生、心理分析家、社会工作者、以及所有其他临床工作者,几乎从不采用行为主义理论。他们固执地以一种特别的方法在并不充分的理论基础上营造一个庞大的实用结构。他们往往注重实践而不是注意理论。值得注意的是:就临床工作者所使用的理论而言,它总是一种粗糙的、非系统的动力论,其中本能总是扮演着重要的角色,这就是弗洛
伊德的理论。
一般说来,非临床心理学家在确定似本能的心理冲动方面意见一致。他们认为只有诸如饿、渴等心理冲动才算是似本能的。据此,再借助于条件作用,从而假定所有高级需要都是后天获得或学得的。
这就是说,我们学会爱父母是因为他们供给我们吃的,以及在其它方面满足我们。根据这个理论,爱是满足或交易的副产品,或者正如那些广告者所说的,是顾客的满足。
据笔者所知,没有一个实验曾成动地证明这种理论对于爱、安全、归属、尊重,理解等需要的解释是事实。它不过是没有进一步论证的假设。实际上,人们从未对这些理论作过严格的考察,这或许就是它得以生存的唯一原因,
条件作用的论据当然不支持这个假设,相反。这类需要表现得更象条件作用最初赖以为基础的无条件的反应,而不象次级条件反应。
其实,具有一般观察力的人也可以看出这个理论漏洞百出。母亲为何如此热切地满足一切要求?她自己又有些什么报酬呢?怀孕的损害和分娩的痛苦有何益处?如果这种关系本质上就是一种交易,那么母亲又为何要做赔本的买卖?再者,为什么临床工作者一致坚持说,婴儿不仅需要食物,温暖,良好的护理以及其他诸如此类的满足,而且也需要爱,好象爱是这类满足以外的某种东西?难道爱不过是多余的东西吗?难道仅能满足孩子的要求,但对孩于没有爱的母亲会比穷困但却慈祥的母亲能更多地获得孩子的爱吗?
还有其他一些需要澄清的问题。到底什么是满足——甚至包括生理上的满足?我们不得不假定它是一种生理快感,因为该理论试图证明一切其它快感都派生于生理快感。但是得到温柔的拥抱、不被粗暴地对待、不被突然摔在地上,不受惊吓等等,这些安全的满足难道是生理满足吗?为什么当对幼儿喁喁细语、温柔微笑,或把他抱在怀里,或对儿童表示关注,亲吻,以及拥抱他们时,他们会显得很快活呢?给予孩子、满足孩子、喂养孩子、为孩子牺牲,从何种意义上讲是有益于给予者的呢?
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满足的方式与满足本身一样有效,这对满足的概念有什么意义呢?喂养的定时与可靠满足了饥饿的需要吗?或者是一些其他因素?允诺所满足的又是哪一种需要呢?尊重孩子的需要又是哪一种需要呢?当孩子需要时,对他断奶或进行大小便训练又满足的是哪一种需要呢?为什么收容所里的孩子无论受到多好的照顾,即生理上得到很好的满足,他们仍常常出现病态的发展呢?(158)假如爱的饥饿最终是对食物的要求,为什么它不能为食物所平息呢?
墨菲的疏道作用的概念(350)在这一点上是非常有用的。他指出任意的联系可以在无条件刺激和任何其他刺激之间发生,因为后一种任意的刺激只是一种信号,而不是满足物本身。当一个人要满足生理需要时(如饥饿),信号不能给予满足,而且有满足本身才达到目的。只有食物才能减轻饥饿。在一个相当稳定的世界中,信号学将象餐铃一样会产生作用。但更为重要的学习是疏通作用,面不仅仅是联系作用;也就是说,应学习哪些东西是适当的满足物,哪些不是;在这些满足物中,又由于某种原因哪些是最令人满意的或最值得选择的。
笔者所观察到的与我们的论点有关的是:爱的需要,尊重的需要、理解的需要,以及其他诸如此类的需要的健康的满足,是由于疏通作用,亦即内在的适当的满足,而不是任意的联系。凡是任意联系出现的地方,我们就认为是神经病态,是病态的需要,例如物恋。
在这里,由哈洛和他的同事在威斯康星灵长目动物实验室所作的各种实验是非常重要的(175一178)。在一个著名的实验中,让一群猴婴离开它们的母亲,代之以一个用金属做成的、可以喂奶的母猴和另一个不能喂奶,但裹了一层毛圈织物的母猴。猴婴宁肯选择可以拥抱和依恋的后者作为母亲的代理者,而不是前一个“金属母亲”,尽管从这位母亲处可以得到食物。这些没有母亲的猴婴虽然喂养得很好,但在各方面成长极不正常,包括完全失去了他们自己的母性的“本能”。很明显,即使对于猴子,仅有食物和保护也是远远不够的。
2.本能的常规生物学标准不会给我们多少帮助,这部份地是因为我们缺乏材料,也因为我们现在必须允许自己怀疑这些标准本身。(参看Howells的挑战性的论文'201,202'。它提出了回避这一困难的新的可能性。)
如以上我们所看到的,早期本能论者的一个严重错误是过分强调人与动物世界的连续性,而没有在同时强调人种与所有其他物种的深刻区别。我们至今还可以在他们的著作里看到这种自信的倾向:在一般动物的意义上来解释和罗列本能,以便使每一种本能都适应于任何一种动物。由于这个原因,任何只在人身上有的而在动物身上没是的冲动都被认为是非本能的。当然,任何在人和其它动物身上发现的冲动或需要都因此被证实为本能的,无须进一步的证据。但是,这并不能否定这样一种可能性:一些似本能的需要只有人才有,或者由人与动物界中的黑猩猩所共有,如爱的冲动。通信鸽.鲑鱼、猫、等等,都有自己特殊的不同于其它物种的本能。为什么人种不能有自己特殊的本性呢?
流行的理论认为,当我们进入种系层级上的高级需要阶段时,本能会逐渐消退,而被一种适应性所取代,这种适应性是以大大改进了的学习、思考、以及交往的能力为基础的。假如我们用低级动物标准来解释本能,把它说成是由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