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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鞉香名剑断肠花-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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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你还想毁我‘九华官’不成?”

  “那非我所愿,但我非得到满意答覆不可。”

  “我刚才已经作过答覆了!”

  “但是芳驾的答覆,并不能让我满意。”

  “这么说,你是非毁我‘九华官’不可了?”

  “我说过,那非我所愿,我是希望在不必动手拚门的情况之下,贵官能给我满意的答覆。”

  冷艳黄衣女子脸色微变,道:“我知道,你一身修为极其高绝,但是你也要知道,‘九华宫’并不怕谁。”

  李玉楼双眉微扬,道:“除非那用‘无影之毒’暗算我的,就是‘九华宫’的人,否则芳驾大可不必如此。”

  冷艳黄衣女子道:“我刚说过,‘九华官’并不怕谁,也不怕事,如果用‘无影之毒’暗算你的,确是‘九华官’的人,‘九华官’绝没有不敢承认的道理,但是,既然不是‘九华官’的人,‘九华官’也没有理由代人受过。”

  “那么!”李玉楼道:“‘无影之毒’既是贵官所独有,又怎么会落入别人手中,可是什么时候落进了别人手中?”

  冷艳黄衣女子道:“那是本官的事,不便相告。”

  李玉楼听得目中再现威棱,倏然冷笑:“在我没来‘九华官’之前,一位知己再三叮嘱:‘无影之毒’虽是‘九华官’所独有,但却不轻用,要找务必谨慎,以免一念之差,铸成大错。

  是的,打从我进入此谷之后,便一再容忍礼让,却没有想到你‘九华宫’上下是以如此态度对人?

  不错,‘无影之毒’怎会落入他人之手,何时落入他人之手,是你‘九华官’的事,但是一旦有了受害之人,那就不再是你‘九华官’的事——”

  只听冷艳黄衣女子道:“不再是我‘九华宫’的事如何?”

  李玉楼道:“实告芳驾,‘无影之毒’下,不但受害的是我,不但害了等我二十年的一位友人,而且关系着我一身血海深仇,今天我既然来到了‘九华官’,就非查问个明白不可——”

  冷艳黄衣女子道:“要是木官坚认这是本官的事,不愿意告诉你呢!”

  李玉楼双眉一局扬,目中威棱陡增三分,道:“我本无意拚斗,要是这样,我被逼出手,不惜毁了你‘九华宫’,也要查问明白。”

  冷艳黄衣女子勃然色变,娇靥上神色更冷,一如寒霜,叱道:“李玉楼,你好狂妄,自我‘九华官’立官至今,还没有人敢跑到‘九华官’来说此大话。

  既然如此,我不妨也告诉你,你要是不毁我‘九华官’,休想从我‘九华官’得到片言只字。”

  李玉楼两眼威棱暴射,一点头道:“好,那咱们都试试看!”

  他这里话声方落,还没有动。

  他也没有打算要先动。

  那两边各八的十六名大红官装少女,突然闪动身躯,飞腾疾跃,成一圈的围上了李玉楼。

  只听冷艳黄衣女子道:“李玉楼,不要仗着你修为高绝,就欺我‘九华官’无人,今天你要是闯不过我‘九华官’的‘姹女大阵’,我就要你魂断‘神女’,骨抛‘巫山’。发动!”

  她那里一声发动,这里一十六名大红宫装女子立即移步游走,衣袂飘飘,轻若御风。

  李玉楼昂然卓立,一动没动。

  一十六名大红宫装女子游走之势越来越快,转眼工失之后已分不清人影,看不清人影,只见一个红色的圈圈绕着李玉楼飞旋疾射。

  衣袂飘风之声,猎猎作响。

  冷艳黄衣女子的神色虽然仍是那么冷,但是冰冷之中已透出凝重。

  李玉楼仍然卓立不动。

  那红色圆圈不但越转越快,而且越转越小,渐渐的,离李玉楼身周已不足一丈,就在绕近李玉楼身周八尺远近的时候——

  突然,李玉楼正前方红圈之中铮然龙吟,寒光一闪。

  李玉楼还是没动。

  他没动,寒光却动了。

  一点寒光倏化长虹,横空疾射,直奔李玉楼的左肋。

  原来,转势太快,寒光闪起的时候,是在正前方,但化为长虹,横空疾射的时候,却已经到了李玉楼身左方位。

  但是,一刹那之后,这道长虹落了空。

  要说李玉楼没动,长虹却已落了空,要说李玉楼动了,他却是还站在原处,脚底下的站立处,未差分毫。

  不知道李玉楼是有心,还是无意。

  总之,他对了。

  对付这“九华官”威力不亚于“少林十八罗汉阵”与“武当剑阵”的“姹女大阵”,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正是最高妙策。

  适才那寒光一闪,就是一方面为惑人耳目,一方面为诱使阵中人采取应变的行动。

  因为谁都会在入目那寒光一门之后,认为对方已动,而急忙采取应变行动。

  只要阵中人一动,这“姹女大阵”紧接着就是来自四面八方,连绵不断的剑化长虹,横空疾射,狂风骤雨般的攻势。

  而且,越来越快,越来越凌厉。

  试问,在那种情形下,谁应付得了,谁逃得过?

  尤其是一十六名姹女之进攻退守,出招补位,配合得天衣无缝,功力再高,修为再深,也抵不住十六名一流剑手等于联手的连环凌厉攻势。

  如今,李玉楼这看似未动,其实已动的高绝身法,虽未能使得“姹女大阵”的攻势不能发动,却已使得“姹女大阵”的攻势化为断续的零星出击,始终无法首尾衔接成为一连串的连接攻势。

  这么一来,使得“姹女大阵”的威力,整整打了一个对折。

  威力既然倍减,自然便好应付。

  偏偏李玉楼是只守不攻,只躲闪而不还手,是以盏茶工夫过去,“姹女大阵”丝毫没有见功奏效。

  血肉之躯,体力有限,尤其是这“姹女大阵”是由一十六名少女组成,女子的体力,在先天上就不及须眉男儿。

  再加上没有见功奏效,难免心浮气躁,减弱士气,所以盏茶工夫一过,一十六名少女的游走之势渐缓,攻势也渐缓慢无力。

  就在这时候,忽听旁立冷艳黄衣女子撮口一声轻啸。

  轻啸起时,发自各个方位的长虹一时俱敛,轻啸声落,却是突然间一圈寒光暴闪,突化长虹,横空疾射。

  刹时间只见一片光华由外而内,疾若奔电,立时罩住了阵中的李玉楼。

  这是“姹女大阵”之中,最厉害的三招之一“剑幕天罗”。

  现在,李玉楼是真动了,他身躯突作疾旋,恰好跟十六名少女游走的方向相反,就在“剑幕天罗”即将收口的刹那间,他带着疾旋冲天而起,直上半空。

  然后,在半空中李玉楼突然折腰翻滚,变为头下脚上,带着疾旋,盘旋下扑,逆向盘旋下扑。

  冷艳黄衣少女入目此一身法,脸色大变,不由骇然,她退后两步,探手出剑,长剑顺势上指,她就要腾空迎向李玉楼。

  就在这时候,一声娇喝传了过来:“玉楼兄,手下留情!”

  喝声方落,李玉楼身躯疾旋之中,逆向盘旋下扑之势,正好接触到那片光幕。

  只听铮然连声,光幕刹时收敛,一十六名大红宫装少女不但游走之势立即顿住;而且抛物似的一个连一个摔了出去,都飞出丈余外砰然落地,没一个站得起来,手里都握着一把软剑,却都只剩半截。

  那冷艳黄衣女子也似被劲风扫中,立足不稳,一连退出好几步,直到以剑支地方始停住退势。

  再看李玉楼,他已落回了原站立处,双眉高扬,目射奇光,威态慑人,身周一圈断剑,整整齐齐的一圈。

  任谁都知道,他已是及时收势,手下留了情。

  不然一十六名大红官装少女被震断的不只是手中软剑,还有腔中心脉,非一个个狂喷鲜血,摔出三丈之外,落地气绝毙命不可。

  再看那声娇喝传来处,那白玉般的高高石阶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位姑娘,一位身着紫衣的姑娘。

  蛾眉淡扫,脂粉未施,娇靥上还带着无限憔悴,但却掩不住她的艳丽秀色,绝美姿容。

  不是那曾经易钗为弁,化名水飘萍,且出手相救,清除了李玉楼体内的“无影之毒”的池映红是谁?

  李玉楼呆了呆,威态渐敛。

  那冷艳黄衣少女抬手收剑,一十六名大红官装少女也都勉强站起,与另外一名大红官装少女、四名淡红衣裙少女,向着石阶上的池映红恭谨躬身,齐声叫了声:“姑娘!”

  池映红像没看见上双失神的美目直盯着李玉楼,失色香唇嗡动,轻轻叫了一声:“玉楼兄!”

  李玉楼定过了神,却为之心神震动,忙道:“池姑娘!”

  只听一声冷叱传了过来:“红儿大胆!”

  地映红身躯为之一颤。

  李玉楼抬眼循声望去。

  只见池映红身后那座宫殿之中,凌空御虚般,飞掠出来一位身穿彩色宫装的中年美妇人。

  美妇人气度雍容高华,神色冷漠,不怒而威,几乎令人不敢仰视。

  池映红低下了头:“娘!”

  冷艳黄衣女子等再度恭谨躬身:“宫主!”

  敢情中年美妇人是池映红的母亲,“九华宫”宫主?

  中年美妇人“九华宫”宫主也未看冷艳黄衣女子等,冷怒直叱池映红:“你好大胆,竟敢违抗我的令喻,擅离禁闭!”

  只听地映红轻声道:“红儿知罪,但红儿是为拦阻玉楼兄,以免他盛怒出手,造成不可收拾的局面。”

  冷艳黄衣女子又躬下了身:“启禀宫主不是姑娘及时现身阻拦,属下跟十六名宫外巡察势必命丧一一”

  她话还没有说完,“九华宫”官主立即转脸冷叱:“住口,你不用帮她说情,不管什么理由,她违抗我令谕,擅离禁闭,就该罪上加罪,倍加惩罚。”

  冷艳黄衣女子躬身低应一声,没敢再说。

  “九华宫”主转脸再向他映红,叱道:“你还站在这儿干什么?还不给我回官禁闭去!”

  池映红忙抬起螓首,叫道:“娘——”

  九华官主沉声道:“难道你还敢违抗我的令谕?”

  池映红神色一肃,毅然道:“红儿情愿领受娘的加倍惩罚,但求娘准许红儿在这儿多留一会儿。”九华宫主勃然色变,历叱道:“大胆,你竟敢——来人,把这忤逆不孝的东西押进宫去。”

  冷艳黄衣女子忙道:“官主——”

  九华官主一双凤目之中突现厉芒:“怎么,连你们也敢不听了么?”

  冷艳黄衣女子头一低道:“属下不敢!”

  她迈步就要登上石阶。

  李玉楼及时道:“等一等。”

  池映红跟冷艳黄衣女子忙转眼望李玉楼。

  冷艳黄衣女子同时收势停住。

  九华宫中目中厉芒则霍然逼视李玉楼。

  李玉楼视若无睹,泰然安详,道:“请问官主,池姑娘犯了‘九华官’那一条规法,而遭到官主的禁闭?”

  九华官主厉声道:“这是我‘九华官’家务事,你不配过问,就算她没犯任何规法,我是她母亲,我就是要她死,她也不能违抗。”

  李玉楼道:“我无意过问‘九华宫’的家务事,也不敢让池姑娘违抗慈命,我只是想跟池姑娘说几句话,不知是否可蒙官主见允?”

  九华官主道:“不可以,我‘九华官’的规法,凡‘九华宫’人,绝不许擅自跟外界有任何交往,也不许擅自跟外界的任何一个人交谈,她不认识你,她也没有什么话好跟你说。”

  转望池映红,冰冷道:“你是自己回官,还是我让人押你进去?”

  池映红转脸望了李玉楼一眼,头一低,飞奔而去。

  转眼,没入了官殿之内。

  李玉楼心中为之一阵难受,但这的确是“九华官”的家务事,他不便阻拦,即便他有所阻拦,一旦真闹起来,池映红也未必真不听她这个母亲的。

  只听九华宫主道:“李玉楼,该说的我‘九华宫’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仗技凌人,我‘九华宫’自知无人是你的对手,你可以杀尽我‘九华宫’的人,但休想让我‘九华宫’告诉你任何你想知道的事。”

  李玉楼道:“官主,我李玉楼跟‘九华宫’无密无仇,也从没有得罪过‘九华宫’,宫主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九华宫主道:“一句话,都因为‘九华宫’几代传下来的规法!”

  李玉楼道:“我遭人以‘无影之毒’暗算,一位跟我有二十年之约的前辈,又在‘无影之毒’下惨死,事关我李家一门的血海深仇,还望宫主指点二,李家存殁感激不尽。”

  九华宫主冷然这:“那是你李家的事,我只能告诉你,你所中的‘无影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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