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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千年战争 作者:[美] 乔·霍尔德曼-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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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士兵的休息室分为男女两个,条件比军官休息室差多了。这一切使我意识到,要想在这二十个月的漫漫征途结束之前保持部队的士气,绝非易事。 
  我们随后又来到了军械库。军械库就像健身房或餐厅那么大,相当于两个休息室加在一起的面积。军械库是该大一点,步兵武器在过去几个世纪里有了长足的进步。当然,最基本的步兵武器还是作战服,但比起Aleph—O号塌缩星战役之前我所穿的作战服来要复杂得多了。 
  军械库管理员是瑞兰德中尉,他正带着他的四个从每个排抽调来的士兵对存放的武器做最后一道检查。这或许是飞船上最重要的工作了,飞船在以二十五节的速度高速飞行时要是照料不好这些成吨的爆炸物品和放射性物品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我对中尉还了礼:“一切都正常吗,中尉?” 
  “是的,长官。只是这些该死的剑有些问题。”他是指在静态场中使用的那些武器,“它们很可能被折弯,但愿别把它们弄断了。” 
  我不懂静态场原理,因为我读物理学硕士时还没有静态场这一概念,那时的物理学不同于现代物理学,其问的差距就如同伽利略与爱因斯坦两个时代的物理学之间的差距一样,但是我大体知道静态场的效应。静态场中没有电磁辐射,无电,无磁,无光。, 
  在静态场中,一切常规武器都会失灵,所有生命,不论是太伦人还是托伦星人,只要他们陷入其中又没有适当的绝缘保护,都会在瞬间死亡。 
  这样看来好像我们有了置敌于死命的武器,在五次战斗中,托伦星人的基地被完全摧毁,而我们没有任何伤亡。只要我们携带着静态场发生器到敌人阵地,就可以把他们完全消灭。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当我们六次使用过静态场武器时,托伦星人已有了准备。他们穿着防护服,手执锋利的矛,用长矛可以刺穿我们携带静态场发生器的士兵的甲胄。 
  迄今为止,我们只见到三个关于使用静态场武器作战的详细的报告,尽管配备这种武器的特遣分队有十几个。他们有的或许正在作战,有的可能还在路上。不等他们回来我们就不可能进一步了解这种武器的性能。但是,只要托伦星人还控制着他们的领地,上级是不会轻易把他们撤回的。 
  “这次我们使用静态场吗?”瑞兰德问。 
  “也许。但开始先不用,至少是在托伦星人赶到那儿前不用。一天到晚呆在作战服里让我受不了。” 
  我看了一下手表,说:“我们再到加速舱走走,上尉,看是不是一切都安排就绪了。再过两个小时就要开始进入塌缩星轨道的程序了。” 
  加速舱所处的房间看上去像个巨大的化学工厂,那房间足有几百平方米,里面装满了各种各样的被涂成灰色的设备。八个加速 舱对称地设在中央电梯周围,有点不协调的是其中有一个比其他的大了足有一倍。那是个指挥舱,是为高级军官和专家们准备的。 
  布莱恩斯基中士从一个舱后面闪了出来,向我们行了个礼。我并没有向他还礼。 
  在四周一片灰色之中我突然看到一个特殊颜色的东西。 
  “哎,那是个什么东西?”我问。 
  “是只猫,长官。”中士答道。  ’ 
  “你倒是敢讲实话。”那是一只体形巨大的猫,身上有鲜明的斑点,坐在中士的肩膀上。“让我再问你一次,你弄这猫在这儿干什么?” 
  “它是我们维修班的吉祥物,长官。” 
  那猫懒洋洋地抬起头朝我叫了一声,然后又缩回身去。 
  我转过脸来看着查利,他向我耸了一下肩,对中士说:“这确实有点残忍。你怎么把猫弄到这儿来了?当飞船航速达到二十一节时,它就会粉身碎骨的。” 
  “噢,不会的。我们是在镇关星的一家商店买来的这只猫,买来之前它已经被改良了。很多飞船上都有猫。这也是经过船长允许了的。” 
  是的,船长有这个权力,机械维修人员接受我和船长的双重指挥。飞船是归她管,她允许了的事我也不好再说什么。 
  “你们为什么不去弄条狗?” 
  上帝,我痛恨猫,它们总是偷偷摸摸、溜来溜去的。 
  “不行,长官。狗还不能适应,经受不住自由滑落。” 
  “你们是否还得为这东西在加速舱里作些特殊的安排?”查利问道。 
  “没必要,长官。我们还多余一张床。”真是太妙了,也就是说这回我得和个畜生共居一室了。“我们只不过要把安全带缩短一点。加强它的细胞壁需要使用一种不同的药物,这也包含在售价里了。” 
  查利摸了摸那个生灵的耳朵后部,它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怎么看上去木呆呆的,我是说这猫。” 
  “我们已经提前给它用了药。”难怪它那么无精打采的,给它服的药已经把它的新陈代谢减缓到刚刚能维持生命的水平。“这样可以比较容易地把它固定在床上。” 
  “那就好。”我说道。我想这样可能对士兵们的士气有好处。“可我得把丑话说在前头,要是它碍手碍脚的,我就会立即采取措施。” 
  “是,长官!”他说道,看上去像是松了口气,他或许在想我决不会对这个可爱的小家伙下手的。 
  查看完这个地方,最后剩下的就是飞机库了。在这个巨大的库房里存放着许多架战斗机和无人驾驶飞机。所有飞机都被牢牢地固定在巨大的架子里,以防飞船加速时被损坏。 
  查利和我一同来到机库的门前想看个究竟,但门上没有舷窗。我知道另一侧有个窗户,但仅仅为满足一点点好奇心而绕一大圈实在不值,所以我们也就作罢了。 
  我开始觉得自己好像是多余了似的。我给希利波尔打了个电话询问她那里的情况,她报告说情况一切正常。          
《千年战争》作者:'美' 乔·霍尔德曼                    
第四章    
  想到还有大约一个小时才开始行动,于是我们回到了休息室,在计算机上玩起了军棋游戏,刚玩到兴头上,十分钟准备的警报就响了起来。 
  加速舱使用超过五个星期,它的安全性概率只有百分之五十,也就是说你可能在头五个星期浸泡在加速舱里而安然无恙,但这时间一过,有的阀门或管道就可能出现故障,一旦出现这种情况,你就会像一个被踩在巨人脚下的昆虫,顷刻丧命。实际上,很少出现使我们必须配合默契连续两星期使用加速舱的情况。像这次航行,我们在里面呆十天就够了。 
  五个星期或是五个小时,对加速舱里的人来说是无所谓的。一旦压力上升到一定的水平,你就丧失了时间流逝的感觉。你会感到自己的身体和大脑都凝结成了固体,所有的感官都停止了工作。一连几个小时,你可能只会不断地呼唤自己的名字。 
  所以,当我的身体突然变干并渐渐恢复知觉时,我丝毫没有感到时间的流逝,但这并没有让我感到惊奇。那地方简直就成了哮喘人的大聚会。三十九个人外加那只猫在不停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咳嗽声喷嚏声响成一片,好像是人们想把体内的氟化碳的残余清理干净。我正在整理我的安全带时,加速舱的侧门打开了,刺眼的光线射了进来。那只猫头一个跑了出去,跟在后面的人乱作一团。可能是为了保持军官的尊严,我等到最后才出来。 
  加速舱外一片混乱,百多口人在那儿手忙脚乱地整理自己的装备。尊严!在一群赤条条的女士兵的包围中,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们的脸,脑子里开始运算一道高难度的微积分方程,极力地压抑着自己某种本能的反应。虽说是权宜之计,但它使我体面地来到了电梯旁。 
  希利波尔在大声地下着命令,让人们列队。所有的门关上时,我发现有一个排的人的作战服上都带着划痕,从头到脚。二十双乌黑的眼睛。我必须和维修人员和军医们谈谈。 
  当然是等穿好了衣服再说。 
  我们的飞船以1节的速度飞行了三个星期,有时也进行自由滑落以便检查飞行状况。玛萨科二号飞船先是兜了个大圈,飞离Resh—l0号塌缩星轨道,然后再飞回。 
  一切情况正常。士兵们状态良好,都适应了飞行。我尽量减少官兵们的工作量,给他们尽可能多地留出时间来做些身体训练。我认为这样做对他们有好处,但并不认为他们也这么看。 
  以 l节的速度航行了大约一个星期之后,列兵鲁德科斯基(厨师助理)弄了个小酒坊,每天大约酿制八升酒精度为95%的烈酒。我并不想禁止他喝酒,这里的生活够枯燥乏睐的了。只要不影响工作,有节制地喝点酒我也不在乎。但是我感到纳闷的是,他是怎样在我们这完全与世隔绝的环境里弄来原料,别人又是怎样付酒钱?于是让艾尔萨福去调查一下。 
  她找了吉蔚尔,吉蔚尔问了卡里拉丝,卡里拉丝去问奥本厨师了解情况,最后才知道这全是奥本上士一手策划的。 
  如果平时我和士兵们一起进餐的话,还会发现一件怪事正在周围上演,但这事并没有涉及到军官。 
  通过鲁德科斯基,奥本在飞船上建立了一个以酒为主的经济体制,其运作方式大致如下:每次进餐都有一碟非常甜的甜点——果冻、牛奶蛋糊或果酱饼。如果你能享受得了它的甜腻,吃了它,这是免费的。但是如果你不吃,鲁德科斯基就把碟子收了,把甜点倒入一只发酵桶里酿酒,然后给你开据一张十美分的凭单。这十美分的凭单积攒起来可以买酒。他共有两个发酵桶,一个在酿酒时,另一个就用来收集甜食。 
  鲁德科斯基酿造的酒卖十美元一升。五个人一个星期每日三餐的甜点都倒掉,凑起来约可买一升酒。这些酒足够开个晚会了,但还不至于损害他们的身体。 
  黛安娜告诉我这件事,并带来一瓶鲁德科斯基酿的酒。这酒的口味真是糟透了,经过这么多人的手传到我这儿,一瓶酒才下去了几厘米。 
  这酒有一种草莓和蒿子混合起来的味道。黛安娜很爱喝这酒,她痛饮起来,我只倒了一杯,兑上一些冰水,喝了两口就不喝了。没过一个小时,黛安娜就喝得大醉了。我只倒了一杯,而且没有喝完。 
  我并没有更多地留意黛安娜,只是听见她在喃喃地说些什么。突然,她扭过头来,像小孩子那样毫不掩饰地紧紧地盯着我。 
  “威廉少校,你遇到真正的难题了。” 
  “问题再大也赶不上你明天早上将要遇到的麻烦,黛安娜中尉。” 
  “哦,是吗?”她醉醺醺地把手在面前摇了摇,“我顶多来点维生素,打点葡萄糖就行了。你那问题才是真正的麻烦。” 
  “听着,黛安娜,难道你不想让我——” 
  “你应该和威尔德思谈谈。”威尔德思是男性性生活顾问。“他很善于设身处地为别人着想,这是他的工作。他可以使你——” 
  “这我们以前谈过,还记得吗?我只想过和从前一样的日子。” 
  “我们谁不想那样,”她一边说一边擦去眼角流出的泪水,我敢说那泪水至少百分之一是酒精。“他们都叫你老顽固,不,他们——” 
  她盯着地板,然后抬起头看了看墙:“他们都叫你老怪物。” 
  我以为还有比这更难听的,看来这也就到头了。“没关系,哪个长官没有外号呢?” 
  “这我知道,但是——”她突然站了起来,身体摇摇晃晃的,“我喝多了,得躺下。” 
  她转过身去,伸了个懒腰。这时,她衣服上的拉链打开了,她抖了抖身子,衣服滑落在地。她踮着脚尖走到我的床边,拍了拍床垫说道:“来吧,威廉,你可没别的机会了。” 
  “看在基督的分上,这不公平。” 
  “没什么不公平的,”她咯咯地笑道,“再说了,我是个医生,这决不是心血来潮,不会出事的。来帮我一把。五百年都过去了,怎么这乳罩还是在背上系扣。” 
  在这种情况下,有的人可能会帮她宽衣,然后悄悄地离开;有的人可能会不顾一切夺门而出;而我两者都不是,所以我走上前去,已经无法控制自己压抑已久的欲望。 
  幸运的是,还没等好事开始,她就昏睡了过去。我在一旁长时间地欣赏着她的胴体,抚摩着她的肌肤,最后给她穿上了衣服。 
  我把她抱下床来,这时我突然意识到假如有人看见我把她抱到她的舱室,她就会成为所有人的笑料。 
  我给查利打了个电话,对他说我和黛安娜一起喝了点酒,黛安娜可能是醉了。我问他能不能来陪我喝点,然后帮我把黛安娜送回去。 
  查利敲门时,黛安娜已经和衣坐在一把椅子上睡着了,不时发出轻轻的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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