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作者:雁九(起点2012.6.29vip完结,种田,扮猪吃虎)-第90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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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历是皇孙。跟在御前,上百侍卫簇拥,数千护军包围,的确不会有什么危险。
曹颙寻思。
十六阿哥冷哼一声,道:〃恒生那小家伙不只是你儿子,还是爷的女婿。不单你一个人惦记。〃
这做儿女亲家的话,十六阿哥玩笑间提过几遭,曹颙都没有多话。
宗室格格的指婚权,都在宫里,并不在十六阿哥手上。就算十六阿哥想要为女儿做主,也要恒生真袭了汗王爵位,才能身份匹配。
见曹颙淡笑不语。十六阿哥也想到此处,叹了口气,道:〃换做其他人,见爷主动要做亲,早就巴上来。你就不能算计些,就算恒生不成,将天佑送爷做女婿也成啊。咱们旗人做亲,只讲年岁想当,并不拘泥与辈分。〃说到最后,倒是带了几分认真。
二格格夭折后。包只剩下一个嫡女,就是现年九岁的大格格。在他心中,对这个嫡女的宠爱已经超过了其他庶子庶女。
虽说大格格距离及笄并还有数年,现下提亲事太早些,但是想到那些抚蒙古的公主格格的凄凉下场,十六阿哥不得不为女儿提前筹谋。
听十六阿哥这么一说,曹颙吓了一跳,心里已经将天佑与十六阿哥家大格格的辈分算了一遍。
天佑的曾外祖父。是十六阿哥大格格的祖父,四代之内的血亲。
〃十六爷,近亲婚配,不利子嗣。〃曹颙见十六阿哥眼睛发亮,忙道。
他说旁的还好。毕竟曹家是汉人,对礼教上守得更严些,咬住辈分问题,十六阿哥也不会多说什么。说起这近亲问题,却是半点力度皆无。
十六阿哥瞥了他一眼,道:〃难道你家天佑他们兄妹三个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曹颙哑然,摸了摸下巴,看着赵丰带人将烤炉蔬菜都搬进帐子
…
东山围场。
远远的都是兵丁的吆喝声,康熙已经下马,端坐在一把鉴金的檀木龙椅上。
在他面前,是随扈的皇子皇孙交上来的猎物,多是鹿、羊之类,还有些狐、兔参杂其中。
恒生穿着行服。同弘历一道,跟在二十阿哥身后。同侍卫们一道清点那些猎物。
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十三阿哥在龙椅后侍立,人到中年,已经失了少年锐气,懒得再跟年轻人一道去折腾。
这时,就见有十来个侍卫,扛着个木排过来。
木排上,黑乎乎的,竟是一头大熊。
〃皇上,奴才们猎了一头熊。〃其中一人,疾行几步,上前跪禀道。
看了半天的羊、鹿,难道有个大家伙,康熙也来了兴致,道:〃好,好!〃
那头熊,有七、八尺长,远远地就传来一股腥膻之气。
康熙行围数十年,也曾亲手猎过熊。这几年年老体衰,每次行围不过走个过场,多是侍卫代劳,鲜少自己去狩猎。
今日这只熊。不用说,还要记在他的名下。
康熙站起身来,脸上添了笑意,仿佛身上多了把力气似的。
六十九岁的帝王。还能猎熊,这也是男人的荣耀。
见他起身,那些抬熊的侍卫,将熊尸放下,尽数跪倒。
康熙没有急着叫他们起身,而后一步步走向熊尸。
三阿哥、四阿哥等人,自是跟着在他身后。二十阿哥见状,侧身到一边,避到十三阿哥身后。
只有弘历,拉着恒生两个,避到康熙左手边。
康熙最近身子并不算好,鲜少在人前行走,就是因为他不只左臂麻痹,右腿左腿也有些僵硬,走路有些不稳当。
弘历是晓得这点的,在行宫时,偶尔康熙出行,弘历都是站在左侧,为祖父充当拐棍。
现下,在侍卫与诸位伯父叔父面前,弘历没有去搀扶祖父,但是也不敢离了太远。
离熊尸还有几步远,浓浓的血腥味,更是扑鼻而来。
虽没有看到侍卫们猎杀黑熊的情景,但是从木排上殷红的血迹,与熊尸上累累箭痕上能看出当时的惨烈。
康熙看着跪着的十数侍卫,刚要叫众人起身。
霎时,就见惊变。
那倒地的黑熊,一下子站立起来。
随着一声刺耳的兽吼,这头黑熊红着眼圈,要向前方扑过来。
它的前方,就是康熙。
就在很多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弘历已经侧身一步,挡在康熙面前。他的手上,已经搭了把弓,弓箭所指,正是那头黑熊的咽喉处。
只听〃嗖〃的一声,箭只飞了出去。
到底年小力薄。这箭只射下去半寸,松垮垮地挂在熊颈处,不起什么作用。
这时,众人已经反应过来,大呼〃救驾〃
这黑熊距离乾隆不到一丈,就在众人的疾呼声中。它已冲到康熙面前,眼看就要将康熙扑到在地。
众人的视线定格。谁都不敢想象,接下来会是什么场面。
就听〃砰〃的一声,那熊哀鸣一声,重重地往旁边倒去,击起一阵灰尘。
康熙将手中的火枪拢回袖中,低下头看了看贴在自己身前的两个身影。
弘历手中还拿着弓,肩膀崩得紧紧的;恒生脸色骇白。手中拿着把锋利的蒙古刀。
侍卫们已经醒过神来,拿着钢刀,在熊身上又添了几刀,确认它死透了才安心〃
三阿哥看着身上染了熊血的小弘历,心中莫名生出几分惶恐〃
第十二卷 奉天运 第九百五十九章 恶年
木兰围场,弘历帐子内。
恒生涨红了脸,低着头从屏风后走出来。长了这么大,还没有这么丢人过。就算他是十来岁的孩童,知晓得人不多,他也臊得不行。
羞臊之下,倒是将方才遇熊的骇意消减不少。
弘历站在那里,面色平静下来,上下打量恒生两眼,道:〃身上没伤到吧?〃
旁人不知,弘历却是知道的,那黑熊冲上来时,肚皮就贴着他与恒生的脸。要不是这熊委实高壮,他与恒生已经伤到熊掌之下。
提及这个,恒生还有些双腿发软。
他顿了顿,才使劲摇了摇头。道:〃没伤着。衣服上都是熊血。〃说到这里,看了看弘历道:〃四爷衣裳也脏了,先更衣吧,我先回去。四爷的衣裳。。。。。。〃
这外衣还好,亵衣裤既穿了,怎么能还回去?
弘历摆摆手,道:〃不过是一套衣裳,还甥嗦什么?快些回去吧,估计这功夫,曹大人也听到消息,指定要担心的,早看到你早些安心。〃
听他这样一说,恒生惦记父亲,片剪不耽搁,告罪一声,小跑着去了。
弘历见他出了帐子,身子一晃,险些跌倒。
裆里湿乎乎的,叫人难受。他跌坐在椅子上,这场凶险,吓到的,不止恒生一个。
只是身为皇孙阿哥,他已经学会了掩饰与伪装。掩饰自己的怯懦,伪装自己很勇敢〃
曹颙这会儿,已经得了消息,正疾步往弘历帐子来。
这传话的人,也不过是说的一知半解。大意是狩猎有熊,差点攻击到皇上,恒生与弘历就在皇帝身边。
他这半日心神不宁,这才想起自己忘得是什么。
后世野史中,弘历遇熊,而后才有康熙召见弘历生母之事。
没想到,所谓遇熊就发生在今日。
走到一半,就见恒生里面跑来。
见到曹颙的那一玄,小家伙眼睛瞪得提溜圆,慢慢地染上水汽,扬声唤道:〃父亲!〃
曹颙停下脚步,上下左右打量了儿子好几遍,确然他毫发无伤,才松了口气。
〃吓坏了吧?〃曹颙摸了摸儿子的脑袋瓜子,问道。
恒生摇了摇头,不是他逞能,而是不愿意让尊敬的父亲知道自己的胆小怯懦。他〃嘿嘿〃两声道:〃要是巴拉在就好了,说不定三五拳就将那熊瞎子打倒。〃
他虽掩饰,但走到底不是弘历那样的人精子,如何能逃过曹颙的眼。
他只说没事,但是见到曹颙后,就使劲抓着父亲的袖子不肯撒手 。
曹颙也不揭穿他,只做闲话,东一句西一句,引得恒生暂时忘了惧怕。
父子两个溜溜达达的回了营帐,曹颙便让人将剩下的口蘑拿下去熬粥,父亲两个热乎乎的喝了。
天色将暮,恒生这一日经历众跺,已经乏极,吃了饭没一会儿就开始打瞌睡。
曹颙这个帐子不小,后边单独隔出半个帐子安置恒生。
往年行围,他都不带丫鬟侍女。今年要照顾恒生,就让乐冬与小谢来。
乐冬擅长小灶,负责两位主子吃食,小谢打小就恒生身边侍候,照顾他起居数年。
就是今天恒生出门前的衣服,都是小榭服侍着穿的。
这穿回来的衣裳,虽也是蓝色宁绸大褂,外罩藏青色马甲,却不是早晨出去时的。这宁绸上的暗纹却不是早先的〃寿〃字纹,而是〃卐〃字纹,马甲也不是一子襟的。成了琵琶襟。裤子也是颜色相近,多少有些不同。
这外头穿得颜色、样式还算相近,这贴身的亵裤,却是同恒生常穿的截然不同。这是上等的仿绸料子,颜色淡青。恒生早上传出去的亵裤,是细棉布的,浅灰色。
曹府虽是富贵之家,但是子弟供养并不奢华。
天佑、恒生他们除了外出的大衣服,贴身的亵衣亵裤与家常衣服,多用细棉布。
若是在外头淘气,脏了衣服,换了其他人的衣服还说得过去,为何这里头的小衣也换了〃小榭俯身给恒生掖着被角,心中惊疑不定,不知该不该开口相询。
恒生却是从被子里伸出小手,抓住小榭的胳膊,低声道:〃姐姐别走,我怕〃说话间,已经是带了颤音。
小谢服侍他这许多年,这场景还是头一回见。
这个小主子向来是小老虎似的。活蹦乱跳,如此孱弱的模样,倒是少见。
小榭轻轻地拍了怕恒生的手,道:〃二爷让奴婢值夜,也得容奴婢先去取铺盖。〃
恒生点点头,睁着眼睛,只盯着小榭,不肯移开眼。
帐子后门,连着个小帐,是乐冬与小榭的住处。
小榭摸下腋下别着的金三件,用其中的金签子挑了挑灯花,让帐子亮些,才跑后帐抱了铺盖过来。恒生见她要打地铺。坐起身来,道:〃地上凉,怎么能铺地上?〃
曹府待下人向来优容,不管是早年的葵院,还是后来的松院,即便有丫鬟值夜,也都有竹榻,没有席地的规矩。
现下出门在外。却没有那么便宜。
那地上不让铺。主子床上,打死小榭也不会铺,最后褥子就铺在恒生床下的踏脚处尺多宽。半尺高的木板上,小榭年岁不大,身量不足,倒是刚好躺得下。
恒生翻来覆去的。后半夜才睡着。
小榭虽早已眼皮子打架,但是瞧着主子情况有些不对劲,就强忍了困意,一直没有睡。
直到床上传来匀称的呼吸声,小榭才松了口气。她披着衣裳,站在床边半天,眼睛适应了黑暗,隐隐约约地看到些轮廓。
她将但生露在被子外的手脚,轻拿轻放,都归置到被子中。
瞧着再无其他不妥了。小榭才打着哈欠,回了自己被窝。
迷迷糊糊中小榭还没睡着,小榭就被一阵哭叫声惊醒。
〃不要吃我,呜呜,〃不要吃我〃父亲救命〃是恒生的哭声,声音带着几分尖锐,在寂静的夜里,听着叫人揪心。
小榭忙披了衣服着灯,而后转身到床边低声唤道:〃二爷梦魇了,快醒醒。〃
恒生却像听不见似的,仍是挥着小胳膊哭闹,嘴里翻来覆去只有那几句,〃不要吃我,父亲救命〃什么的。
小谢见状,心里越发担心。坐在床边,拉出恒生的胳膊,道:〃二爷,二爷,没事了,快醒醒!〃
如此一来。连前帐安置下的曹颙也被吵醒了,披着衣服过来探看。
听恒生哭得可怜。曹颙内疚不已,后悔自己太粗心。
小小孩子。经历这生死之变,指定是留下心理阴影了。自己白日里再忙,也当多陪陪儿子。让小家伙去了胆怯才好。
转过隔段,就看到不卑不亢的小榭正拿干毛巾,擦拭恒生的额头。
恒生已经醒了。只是神情木木的,看不出是悲是喜。
见曹颙进来,恒生眼神渐渐清明,忙要下床来给曹颙见礼。
曹颙扶着他的肩膀道:〃还是好好躺着,不要怕,都过去了。〃
因为恒生方才出汗的缘故,小榭已经抱了副新铺盖过来,将床上的被褥都换下。
这一番折腾下来,曹颙与恒生父子两个都有些睡不着,就闲话几句。直到东方破晓,两人乏了。才沉沉睡去〃
同恒生相比,这一夜弘历是睡得舒坦。
黑熊来扑。亲身经历时觉得害怕;但是弘历晓得,这些上最可怕的不是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