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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节

重生于康熙末年 作者:雁九(起点2012.6.29vip完结,种田,扮猪吃虎)-第3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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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是怕自己名声受累,而是怕因自己个儿的缘故,耽搁了曹家子孙繁衍大事。

  想到这些,曹心下也就释怀。到底是第二个孩子,还能比初次生育更难?更何况是在京城,请个好太医也便宜。

  因此,他忧心尽散,只剩下欢喜。想着难免父母那边想着也是记挂着儿子媳妇这边的动静,他便也给江宁父母写了家书。

  这往北面去。比直隶却是更冷了,不少文官都冻病。却没有人敢在路上耽搁,怕落得个不勤勉的罪名,皆咬牙跟着。

  如今,康熙已经是甲子之年,越发忌讳〃老〃字。若真是年老的官员还好。对那些四、五十岁露出疲态的,他自是不会给什么好脸色。好似生怕别人如此是有意为之,故意提醒他,他这个皇帝老了。

  谁有这么大的胆子?不过是康熙自己多心罢了。

  最近,康熙最高兴的就是宫里传来的消息,后宫又添了个小阿哥。

  六十花甲还能添子,康熙地心情愉悦了好几天。

  腊月十一,圣驾一行才到热河行宫。康熙只在这边驻留了两日。召见了几个蒙古王爷与这边寺庙里的大喇嘛,便启程回京。

  每日四十里的行程,浩浩荡荡的大军,前后旗帜张扬,道路两侧都由八旗兵丁随行戒严。

  折腾,不过是折腾罢了。看着那些整日里咳个不停,一个劲地擦鼻涕的官员。曹颙觉有些庆幸。

  夏天跑了一次外蒙古,虽说劳累,但是曹身子骨也健壮不少。被晒得黝黑的肤色,过了这个月后,已经渐渐回复旧日白皙,看着整个人很有精神气。

  回京途中,德特黑与纳兰富森找过曹好几次,几句车轱辘话不外乎李鼎之事。不管李鼎生死如何,侍卫处这边俱是已经除名,有新侍卫顶替进来。

  曹他自己身上还挂着侍卫地缺。因此以为侍卫处那边肯定有不少空额。李鼎虽然失踪,但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就这般免了差事,太凉薄了。

  他说出心中疑问,就听德特黑道:〃如今哪里还有什么空缺,但凡出缺,宫里宫外不晓得多少人惦记。〃说到这里,压低了音量道:〃听说一个缺能值好几千两银子,等着分这份钱的人可不少。〃

  〃那……那万岁爷……〃曹闻言,不由诧异。这两年康熙整顿宫闱。处置了不少内侍,内大臣与内务府总管也变更了几次,怎么还有人敢这般行事?

  纳兰富森在旁,低声道:〃万岁爷这两年面上严厉,但是每次都高高提起、低低放下。能宽免的都宽免了。大家都瞅出来了。万岁爷他确实渐老了。〃

  就算康熙摆出帝王的威严,但是在臣子心中。他已经是垂暮之年。虽然面上没人敢糊弄,但是私下里老实的也没有几个。

  曹心里叹了口气,根据京里送来的消息,李煦已经抵达京城,正在京中等着陛见。虽说侍卫处那边除了李鼎的名,终要经过康熙的批准。

  向来优待李家地康熙,这次不留情面,是为了安抚身边的近臣,还是对李家已经厌了?

  部亏空那边,李家这两年已经还得差不多,却是用两淮盐税填补的。虽说这样填补亏空,是出自康熙授意,但是盐税本是要入内库。

  李煦这般,相当于用皇帝的钱,补上了皇帝留下的亏空。这不算是什么功劳,也不算是什么罪过。只是李煦生活奢靡,江南皆知,康熙自是也晓得。

  李家那份亏空,明着是为接驾拉下的,其中李家自己的抛费也不在少数。这样算下来,却是康熙自己掏腰包,供李煦地江南奢靡。

  人人心中都有杆秤,皇帝的便宜是那么好占的?

  曹想到这个,有点感叹李煦的看不透。就算是帝王,也不要指望他真有包容四海的心胸。

  李熙的脸色很是阴郁,这寒冬腊月的赶路,路途本就劳乏。结果,刚进京,便得了消息,晓得李鼎的侍卫缺已经除了。

  这人是生是死还不晓得,就这般迫不及待,这是半点颜面都不给李家留啊!因这个,李煦还特意往八阿哥府上走一遭。

  如今的领侍卫内大臣是阿灵阿,八阿哥的铁杆支持者。按理说,大家都不算外人。为何这般刻薄行事?

  八阿哥地心情也好不到那里去,他执掌刑部多年,刑部尚书哈山与侍郎王企都是他的心腹。

  这几日却因〃常名案〃,这两个都被定了〃有玷官方〃的罪名,俱著革职。

  〃常名案〃还是托和齐案的余波,当初有个卷进案中的官员叫常名。京城人士,原本定了流刑,发往宁古塔,今年二月发遣。

  因晓得万寿节要大赦天下,常名便诈称患病,在中途逗留。等到三月大赦天下后,他便回到京城,如今住在房山县。

  得麟地案子出来后。康熙命人核查托合齐案中的其他罪官,这才查出常名来。

  刑部又将常名缉拿,虽然他坚称没有行贿之事,但是刑部尚书哈山与侍郎王企两个却是行事偏颇。今年诏款,原未有〃中途遇赦、即免发遣〃一条。两人这般行事,乃是〃擅引宽律〃,如今追究起来。倒也是师出有名。

  刑部尚书哈山与侍郎王企,加上十一月革职的工部尚书满笃、侍郎马进泰,八阿哥在朝中的势力减了大半。

  就算康熙对八阿哥并无异样,但是如此剪除他的羽翼,他如何能不惶恐?

  当初康熙二废太子前,就是这样一步步地将太子地人罢官地罢官、问罪的问罪。最后剩下个光杆太子,说废便废了。

  就在这光景,李煦这个皇父倚重的老臣登门拜访,如何不让八阿哥忌讳?指不定有多少双眼睛望着他这贝勒府,他怎么敢待客?

  他心中暗骂李煦老糊涂。就算你要借着差事的名号,也要往雍亲王府跑才对。李煦春日间身上兼了户部侍郎地衔,户部同他八阿哥可是半点也牵扯不上。

  见是不能见地,他便托口病中不宜见客,叫人打发了李煦。李煦资格再老,在八阿哥眼中,不过是多他不多、少他不少的钱袋罢了。

  如今九阿哥这边经营得力,每年地银钱数以十万计,因此李家在八阿哥眼中便也没有先前那般看重。

  李煦不是鲁莽之人,八阿哥是分管内务府地几位皇子阿哥之一。就算他登门请安,询问儿子之事,也不算是逾越。

  只是八阿哥正避讳得紧,惶恐之下,没想起来这个。

  李煦宦海沉浮四十来年。什么没见过。自是晓得所谓〃病中不见客〃不过是托辞罢了。

  他气了个半死,却也只能忍下。打贝勒府回家。

  李煦心中有些拿不定主意,瞧着八阿哥这般架势,并不如平日所说的那般器重李家。就算他真登上大位,李家又能如何,左右还是包衣奴才罢了。

  原本他还在心中劝慰自己,李鼎差事被顶之事应不是八阿哥所为,说不定是阿灵阿他们因贪图银钱私下为之。

  如今,见了八阿哥避而不见的态度,李煦心里敞亮。虽然他自己个儿自视颇高,但是在那位受到百官拥戴的〃贤阿哥〃眼中,怕是没有将李家当盘菜。

  是京城权贵心腹的利益重要,还是顾及李家的脸面重要,答案显而易见。

  李鼐肃手站着,见父亲打外头回来后便带着怒气,小心翼翼地不敢应声。

  他也是将六十的人,就李鼐与李鼎兄弟两个。虽说长子愚钝,但是李鼎伶俐,也算使他宽慰。如今,如今……李煦只觉得悲从中来。

  李煦端起茶盏,刚想喝一口,压压气儿,不想正好扫到长子这副窝窝囊囊地样子,立时怒气横生。他将茶盏往地上一摔,喝道:〃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真是个废物,这都两个来月了,你查出个屁!〃说到最后,已经气得浑身发抖。

  李鼐唬得忙跪下,央求道:〃是儿子不好,是儿子没出息,父亲大人还请息怒!打儿子两下,骂儿子几句都使得,只求父亲大人别气伤了身子!〃

  若是换做是李鼎挨了训斥,即便不出言诡辩,也要想着话儿来哄父亲开心。

  这两相对比之下,李煦越发念着次子的好,叹了口气,对李鼐摆了摆手,道:〃起来吧!〃

  李鼐应声站起,李煦说道:〃已经打听了消息,圣驾后日便到京中。为父陛见后,看能不能祈旨意,留到年后再回去。顺天府与步军统领衙门那边,这两日你再跑一趟,寻几个说得上话的,别省银钱。就算你兄弟真有了不测,也要先将尸首寻了再说……〃

  李鼐听得难受,低声道:〃都是儿子没用,还要劳烦父亲大人操心这些。〃

  李煦心中苦笑,要是他这个长子真是个聪明人,他也不会将次子送进京来。

  虽然没有找到儿子的下落,但是有些事该查还要查个明白。他板起脸来,问道:〃什刹海那边宅子,到底是哪些官员来应酬过,你可都查仔细了?〃

  李鼐回道:〃过去吃饭的有十余人,因小弟向来行事机密,有些事不为下人所知。这十余人中,留宿的有三人,只查到其中有一个是内务府郎中,另外两个仔细身份却是不知。那边的门房小子,只是影影绰绰地听说其中一个叫图爷,一个叫六爷,却是连面目也没有看真切。〃

  这其中保不齐就有谋害他儿子的凶手,想到这里,李鼎对那边的杨瑞雪不禁起了杀心,眉头蹙起。

  想着往后那两人还需杨瑞雪指认,他便将心中地杀意按捺住。看来,今晚要往什刹海走一遭,看看那淫妇到底有没有起了外心。

第九卷 谒金门 第三百六十二章 撕书

  腊月十九,圣驾回驻畅春园。曹没有多做逗留,直接便回城了。因他自己就是太仆寺堂官,并不需要像哪个回报,因此直接回府。

  府里这边已经得了消息,初瑜早已置好了酒菜等着。

  曹心里也惦记着初瑜,在前院同庄先生说几句话后,便进了二门。按照规矩,出了远门回来,需要先给长辈请安。

  刚进了芍院,曹便听到屋子里兆佳氏的喝骂声。虽不晓得什么原缘故,但是〃家和万事兴〃,这般吵吵闹闹的,也不是过日子人家。

  曹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就见有丫鬟挑帘子出来。

  见到曹,那丫鬟忙俯身施礼:〃大爷安!〃

  屋子里听到动静,止了吵闹。就听〃蹬蹬〃地脚步声起,曹颂挑了帘子出来,满脸欢喜地道:〃大哥回来了!〃

  曹笑着点点头,随着曹颂进了屋子。

  兆佳氏在炕上盘腿坐着,手里拿了杆烟袋锅子,正寒着脸抽烟。张嬷嬷坐在炕边的小杌子上,手里拿着针线笸箩。

  曹项肃手站在地上,低着头不言语。曹项之母宝蝶则站在儿子身边,红了眼圈。

  见曹进来,兆佳氏挤出一份笑,道:〃哥儿回来了?这大腊月里的,也怪遭罪的!〃曹上前两步,躬身道:〃侄儿给二婶请安,二婶近日身子可安好?〃

  兆佳氏吸了口烟,道:〃难为你每次往家写信都记起。我这都好。侄儿媳妇又有了,这却是咱们曹家的大喜事!〃

  曹道:〃都是侄儿应当的,只要二婶过得舒心就好!〃

  兆佳氏面上有些僵,了宝蝶母子两个,想起一事来,对曹说道:〃侄儿媳妇身子渐重,家务繁杂,可不好累着。二婶这边,有几个经年地老人,最是妥帖的。去帮衬一把最是便宜不过……〃

  她话音未落,就听曹颂嘟囔道:〃母亲,就是嫂子不舒坦,府里还有紫晶姐姐呢,哪里缺人手?〃

  兆佳氏被中途打断,已经带了几分恼,听到曹颂后半拉话,立时横眉竖目,怒道:〃哪儿来的姐姐?竟摆出这个谱,敢跟主子应承做姐姐。眼里还有没有尊卑?〃说到这里,对曹道:〃哥儿,这些话我本不当说,但就算是抬举下人。也没有这个抬举法的!这若是传出去,咱们曹家主不主、奴不奴的,不是成了笑话?先前府里人少,侄儿媳妇面嫩,不好管教也是有的。如今这上下主子十来位。哪里轮得到她一个奴婢管家?就算是看在老太太面上,待她客气些,也不必如此!〃

  兆佳氏这一番唱作,曹哪里还有听不明白的?在他心中,紫晶实比这位二婶更像亲人。虽然他心中着恼,但是面上只是浅笑着,没有言语。到底要看在曹颂的面上,还需给兆佳氏留几分脸面。

  兆佳氏因曹待她恭敬,初瑜又有了身孕。便动了管家的念头。这才瞧着紫晶不顺眼,借题发挥罢了。

  见曹不言声,兆佳氏越发得意,苦口婆心道:〃哥儿,虽说紫晶是老太太用过的旧人,过去也照看过你。但也没有一直留在内宅地道理。就是宫女儿。过了二十五还要往外放人,何况咱们这样的人家?虽说紫晶年岁大了。但是咱们做主子的,帮衬着准备份好嫁妆就是……〃说到这里,就听张嬷嬷〃咳〃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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