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歌传-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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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小花雕抽泣着,“师父明明就在这里,他只是睡着了,大师兄,师父只是睡着了……”
“对,师父只是睡着了,花雕别哭”,杜康轻拍着小花雕的头,“你要是哭,师父会醒不过来的……”
“那我不哭了……”小花雕抽噎着强行忍住泪水,眼眶里泪汪汪的。
轻歌仿佛没有有看到他们就在面前一般,怀抱着申不知冰冷的身躯,只自顾的唱。
杜康静静的看了她许久,突然狠狠的开口,“别唱了!”他大声的喝道,双手用力的抓住她的双肩,一向温文的脸此刻在通红灯火的映照下显得有些扭曲,“他已经听不到了!”
轻歌置若罔闻,仍旧仰着脸,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张开,却十分空洞,嘴里发出的歌声仍旧清冷。
“我让你别唱了啊!”杜康咬牙切齿的大吼,见轻歌仍是不听,不由暴躁的握着她的双肩使劲摇晃,然后伸出五指,一记耳光重重的甩在轻歌脸上。
轻歌踉跄着向后倒去,双手蹭在地上,手上的鲜血已经结痂,只是有一只手却流出鲜红的血。那是她方才赤手握剑造成的。原本伤口已经自行合上,这一用力,伤口再次裂开。
杜康看在眼中,更加心疼,于是起身走过去想扶起她,却被突如其来的人影一把撞开。
“杜康,你好大的胆子!”李禹把地上的轻歌护在怀中,对着杜康沉声喝道。
杜康怔了怔,默然不语,随后蹲下身去,抱起申不知的遗体,一言不发的走开。
“霓衣……是你,真的是你……”,李禹看向轻歌,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脸,拂开她贴在脸上的青丝,喃喃自语。
轻歌靠在他怀中,木头一般,眼神空洞,毫无生气。
嘴巴机械的一张一合,她在轻唱:
霓衣罗裙白羽扇,
看尽繁华满。
画屏闲展珠帘散,
斜月半倚窗。
尤来惆怅无处诉,
衣上酒痕干。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节更多,
泪痕干
不思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李禹面前,你休想再伤害鱼儿,不然,我会杀了你!”他的口吻很淡,与他的眼神全然不符,可言语间的冷意却叫人无法忽视。
若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绝不会对这句话有半分怀疑!
李禹打了个冷颤,却还是咬牙抬起了头,黑亮的眼神对上不思的视线反问道,“你是霓衣的父亲?”不思冷笑,俯身从李禹怀中横抱起轻歌,似乎是不屑答话般转身,很快就消失在一片灯火的尽头。
李禹有些发愣,看着不思的背影,一时无法回过神来。
今晚实在太不同寻常,一切都无法显得真实。原本以为轻歌只是同霓衣有着关联,却不想原来她就是霓衣!
五年了,终究是过得太久了,以至于她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竟然认不出她来了。
曾经设想过无数遍,若她还能回来……一切重新开始……
可是,在最初知道她原来还活着的时候,心里涌现出的愤怒,甚至压过了惊喜!
原本以为她是永远都回不来了,不管他怎么想,怎么念,怎么爱,怎么恨,甚至,因为她而绝望,因为她而同天下人赌气而当他终于决定要摆脱阴影之时,他突然得知原来她还活着,事隔五年,却得知她原来一直都活得好好的。他突然感觉自己像是跳梁小丑,被人暗地里嘲笑却不自知!
他迫不及待想再次见到她,质问她为何如此狠心绝情?!然后狠狠的虐她一辈子,一定叫她尝尝欺骗他的恶果!
而刚才,他真的见到了她。www;16K.CN更新最快。没有任何地心理准备,只是因为突然心血来潮,晚上也偷溜出宫来逛这热闹的夜市。不小心碰到了打斗,然后又不经意听到了她的歌声。
他记不清楚她地容貌。可是她清丽独特的歌声,她宛如天仙般惊鸿地舞姿,却早已经刻在了心上,有很深的痕迹。
终于再次见到了她,她唱着歌。却是在无声的哭泣,半跪在地,抬望着天空……
而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凡人居”里,一夜之间满堂缟素,在一片热闹的氛围之中,愈发的显得沉寂。
一夜间,温度急骤下降,第二天早上,屋外飘起了细雪。纷纷扰扰。
灵堂之上,一个灵位,两只流泪地白烛。三柱烟雾袅袅的香。堂下是一口没有盖上的棺材,申不知安静的躺在里面。仿佛是睡着了正做着美梦一般。
杜康一身孝衣。跪坐在蒲团之上已经一整夜了。不思安静的立在一旁,久久的注视着这灵堂。小花雕昨晚被人哄着睡着了。而。轻歌昨晚一直唱,唱得嗓子哑了,音调也变了,谁都拿她没辙,不思只好点了她的睡穴才让她安静下来。
“凡人居”的大门紧闭着。昨晚发生的事又迅速传遍京城,只是很少人知道死者就是杜康地师父,更没有人知道他就是妙手神医!
昨晚官府赶到的时候,那里只余下一地的尸体,没有见到半个活人。而从现场考证看来,官府判断这为江湖中常见地仇杀,加上那一地的尸体皆是来历不明,因此对这事也就没有深究,草草收了尸体了事。
魏青青清早不知从何处得知了消息,拉着尹子修,顶着风雪急忙地跑到“凡人居”门前拼命地拍门。
“姐姐开门!我知道你们在里面!”魏青青不安的跳脚,见无人回答又开始喊杜康地名字。
尹子修只是在她身后静静的立着,没有制止,也没有上前帮忙,眉头轻锁,神情间隐隐透着担忧。
“不开门我搭梯子爬进去!”终于,魏青青跺脚放出狠话。
就在她寻思着去哪里借来长梯的时候,门却开了,魏青青连忙跨步走进,尹子修也愕然跟了进去,身后的门再次被合上。
快步跑到大堂上魏青青见了这副情景有些发愣,原本听魏良说时她还不信,现在亲眼目睹,不由她不信。
“你们来了”,杜康淡淡的抬头招呼,随后又低下头,往火盆里添着冥钱。
“姐姐呢?”魏青青扫了整个大堂一眼,没见到轻歌。
“在她房里睡呢!”杜康的声音很平和,头也不抬的说。
他话音刚落,就见魏青青飞快的跑开。
尹子修没有再急着跟上,而是燃了三柱香,对着灵位作揖,然后把香插在香炉之中,对杜康轻轻的吐出两个字:“节哀!”
轻歌其实很早就转醒过来。她半坐在床上,身上的血渍被洗净,换了身干净了衣裳,手也被包扎得很好。只是眼神毫无焦距,显得分外空洞。
房间里的温度很低,看来似乎是没来得及生火取暖。可轻歌却没觉到丝毫的冷意,只是呆坐着,不动也不吭声。门外魏青青在敲门,她置若罔闻。
魏青青试着一推,门竟然自己开了。走进去然后随手掩上门,再绕过屏风,魏青青就见到了轻歌这副呆坐的模样。
张了张嘴,魏青青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发出声音,先前想好的那些话僵持在喉咙之中,半个字也无法吐出。
一直把轻歌当作靠山,乏了的时候可以去倚靠;把轻歌当作温暖,冷了的时候可以抱着取暖;她从前根本想象不出轻歌脆弱时候的模样。
魏青青坐到床塌上,拉过轻歌冰冷的双手捧在手中,不停的哈气,不住的摩挲。
原来,她也是凡人,她也会冷的。魏青青心疼得眼泪扑扑的往下落。
热热的眼泪掉在轻歌手上,她的睫毛微动。良久她才缓缓的抬头,零散的目光最终聚集在魏青青脸,随后勾了唇角,轻笑,“别哭”,她的声音嘶哑,发音也有些模糊。
魏青青听清楚了,却哭得更凶了……
申不知的葬礼一切从简,在他死后的第二天晚上便被火化。当时小花雕大哭着不让点火,却被人一把抱开,任他哭坏了嗓子,可他毕竟是小孩子,最后还是抽噎着睡着了。
当时在场的,除了小花雕和魏青青,谁都没有哭。
看着微笑的申不知,在不住跳动的大火中逐渐化成灰烬,轻歌只是轻轻的咧了咧嘴。
终于码完了这章……
各奔东西
杜康向皇帝告假两年,说要回乡替师父守丧。李禹准了,却说两年太久,宫中太医院不能离了他,所以只许了一年。杜康也没有再争辩,只是淡淡的谢恩,第二天就开始回“凡人居”收拾,遣散了府中的下人,抱着申不知的骨灰,同小花雕两人悄悄的离去。
魏青青又得知消息跑到“凡人居”的时候,迎接她的只有冰冷而紧闭着的大门,不由有些失落。
想去找火凤问清楚轻歌的去向,却发觉火凤也不在了。他已经变卖了所有在京城的产业,也没有人知道他的行踪。
想起从前一伙人在茶楼里的日子,魏青青的眼泪就开始翻腾。那时候多么肆意而热闹,那时根本想不到有天会各奔东西。
“莫迟归”茶楼也落在了外人手中,眼看就要被改成别的招牌,于是魏青青花了大价钱把它买下。可是,茶楼里再也没有谁,能泡出轻歌那么好的茶了……
天色又黑了,月亮躲在云层后,只散发着模糊而暗红的光。
“连一个女人也看不住,朕养你们何用!”一个茶杯被狠狠的摔在地上,碎片四溅。李禹从坐着的椅子上倏然起身,脸色铁青,平素一惯嬉笑的脸上带着怒意,竟然显得有些可怖。
地上跪着两个黑影,他们低着头,即使被茶杯的碎片溅在了身上,也丝毫不为所动。
“我们原本以为轻歌姑娘会同杜康一起回去守丧,却不想她竟然一人先行离去……”黑影其中的一个用没有起伏的音调说道,“请主人责罚!”“责罚?!”李禹不屑的冷哼,然后深吸一口气。情绪总算是慢慢地舒缓了。wap;16K.Cn更新最快。不该太心急的,果然她注定是自己命里的克星,什么事一旦和她沾上关系。就无法冷静地面对。
“这次就算了,朕不再追究。”李禹淡淡的说着。又重新拿起一个茶杯,替自己倒了杯茶,“你们继续好生监视杜康那边地动向,她总会去找他们会合的!”
“谢主人!”两个黑影齐声道。
“好了,退下吧”。李禹把茶杯放在嘴边,细细的吹开氤氲的热气,另一只手朝他们挥了挥,又补充道,“记得近来要更加慎重,切不可毁于一担!”
“是!”黑影齐声应答着,一晃眼就消失不见。
李禹见怪不怪的轻抿着茶水,黑亮地眼神被热茶沾上了水雾,因而显得迷蒙。
罢了。走了就走了吧,五年都过去了,也不急于这一时。即使现在他迫切的希望能留她在身边。却也明知不可行。五年前的事,他不会再让它重演。现在。他必须让自己足够强大。才不至于无法保护她。
等,必须继续等下去。否则就会功亏一篑。
可他总是觉得自己的耐心正在一点一点的消磨,自从知道她还活着以来,似乎每一刻对他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李禹叹了口气起身,径直走出自己的寝宫,叫上一个内监掌灯,往昭月殿的方向走去。
到了昭月殿,李禹让那内监等在门外独自走了进去。
“禹哥哥!”李昭脆生生的声音传来,原来她还没睡,“怎么现在还来找昭儿玩?昭儿都要睡拉!”
“只是来看看我的昭儿好不好”,李禹眼中满是溺爱,对于这个自小体弱多病地妹妹,他是打心眼里心疼。不过现在看来,她的身体似乎真的好了许多,脸上总是红扑扑地,连说话也有劲了。
“恩?是吗?”李昭古灵精怪的朝他眨了眨眼,“我怎么看禹哥哥好象有心事呢!”
“呃?”李禹有些愕然,什么时候这个单纯地小女孩也变成大人了?
“嘻嘻”,李昭有些得意,拉着李禹地衣袍,凑到他耳边小声道,“跟昭儿说说,说出来就好了!”
看着她一脸神秘兮兮的模样,李禹不由失声发笑,宠溺地轻捏她的鼻尖,“昭儿乖,快回房躺床上去,你躺着好好听我说,就跟以前一样,你想睡的时候就睡,好不好?”
原以为李昭会跟以前一样乖巧的点头,谁知她却皱了皱鼻子,嘟起嘴,“不好!”
“为什么?”李禹再次愕然。
“昭儿听人说,女子不该随便让男人进自己的房间,除了自己的丈夫!”李昭歪着头说得有板有眼,“否则就是不贞!”
“谁说的?!”李禹恨恨的问。要让他知道是哪个家伙给她灌输这些乱七八糟的理论!哼哼!
李昭抓了抓脑袋,努力思考,“不记得了”,她说,“在杜康哥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