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降苍龙(原皇家贱奴)-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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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老夫人连连笑嗔,拉着梦儿挨坐在自己身边,又指着身边一个身着水红色衣裙的小姑娘说道:“这是清流他大哥留下的姑娘,我见着乖巧可人的,就做主接过来养了,还以为自家的是极好的,哪知今日见了一年多未见梦儿,才觉得真该自打嘴巴子!”
听了这话,倚了窗边的一个夫人笑道:“老夫人家的女孩谁能比得过,我也正悔着呢,早知今日有梦姑娘和大姑娘在,再不愿带咱们家的女儿来现眼的!”
众人都笑了,却都岔开了话,纷纷说起了谁家的姑娘俊俏,谁家的小姐多才。
那夫人也带来了她的二女儿,十四五岁的年纪,正要急不急的要许人家的年纪,模样虽比不得梦儿,却是大方有礼。
余老夫人听出了那夫人口中的不对味儿,也不计较,只顺着众人的说话。
梦儿探头看了眼旁边安静坐着的水红衣裙的女孩,六七岁年纪,眉眼温柔,瘦瘦小小的,总像带了股怯懦,虽有些不喜,但又可怜她没了爹娘,就趁着姑奶奶在同母亲说话,便凑过去同那小姑娘说些悄悄话。
余老夫人见,只一笑,也不理会。
梦儿也姓楚,是她娘家这一辈的长女,同她一样随了祖先女将楚锵红的姓,性格最是活泼有趣,同性格内向的余琳在一处顽笑也很好。
这时,却见个小丫头远远跑过来,在檐下冲云钗招了招手,云钗见了,笑禀道:“回老夫人,老爷同刘公子来啦!”
众位夫人连小姐不约而同的静了音,一齐看向那小道。
那曲折小道百步后便弯延到一处假山后,云钗话音落了只几息,就见一双新人并肩婉转行来。
梦儿也好奇着,今日母亲原不想带她过来,可她撒娇卖乖的硬跟过来,不过就是想瞧瞧这由陛下赐婚,而“嫁”进她姑奶奶家的男人是什么模样!
左边那人是她余叔,梦儿自小见的也不好奇,遂只略瞧了一眼,视线就急忙转到旁边矮些的年轻公子身上。
那刘公子生着一双杏核大眼,玲珑俏鼻,唇若娇花,两排小扇子似的睫毛却随着主人的不安轻颤着。
直到余叔同刘公子走到了檐下,梦儿才回过神来随着余琳站起身来,脸颊居然热热的升起一抹羞红……
四季阁里的夫人小姐除了那几个年长辈份高的诰命,皆迎起身来。等众人看清这二位人物后,不止是梦儿,连那位二姑娘同几个年轻媳妇也都臊红了脸。
余老夫人抱着余瑗,笑将二人请了进来,余清流拉着元遥向母亲请了安,才同几位老诰命见礼。
余老夫人命人端了两个小几在她旁边,二人谢后坐了,众人也都坐了下来。
梦儿福了一礼,笑道:“梦儿给余叔、刘叔请安!”
余琳也站了起来,怯生生道:“给五叔请安,给、给……”话到这时,竟好像不知该如何称呼元遥了。
余老夫人笑道:“琳儿称元叔罢”,又指着楚梦和余琳转头对元遥说道,“这位是我娘家侄孙女梦儿,这是清流族中大堂兄的女儿琳儿,我见着乖巧就留在身边陪伴了,日后都是一家人了!”
元遥起身应了,又受了余琳的礼,夸了二人两句,这才接过身后红霜递过来的两个荷包,分别递给了楚梦和余琳二人。
梦儿见那一双如玉纤手捧着个绣了兰花的荷包伸到自己面前,脸上红晕更胜。反观余琳,仍是怯怯的,却好似松了口气的。
元遥同余清流并肩坐着,余老夫人仔细看了眼元遥,见他换下了那套绣麒麟的大礼服,身上穿了套大红色的团花立领仕子常服,领口露出一截粉颈,八宝玉带束纤腰,脚下粉底皂面长靴,发束红玉冠,穿插一支五蝠如意红玉簪,美如白玉的手指上戴着一粒红玛瑙戒指,明艳富贵,气度逼人。
余老夫人何时见过元遥这样一番富贵打扮?想到他身份尊极贵极,自然不同旁人,不由喜欢中又带了些敬畏。但又想如今是在苍龙,元遥又是晚辈,何必生分?只当是个晚辈罢了。
这么一想,对这个漂亮的年轻人不由的越看越爱,与那一身沉紫的余相坐一处,竟也般配的很,便满意的点点头,对元遥笑道:“老身常叹清流没个兄弟扶持作伴,幸感陛下垂怜赐恩,如今你们二人既得此良缘,需得和睦相处,不过,倘若清流欺负了你,老身定会替你作主!”
元遥和余清流站起来身来躬身应道:“是,老夫人。”“母亲说的是。”
余老夫人听了元遥称呼,笑嗔道:“是什么?还是老夫人?”
元遥面上一红,复又一礼,唤道:“母亲……”
余老夫人开怀一笑,忙应了声,又唤来婢女,吩咐道:“传我的话,今后刘公子就是老爷的兄弟,我余家的二老爷,怎么伺候老爷的,就怎么尊敬二老爷!”
云钗、翠依、红霜等丫鬟跪下应了,又齐声唤了声“二老爷”。
王氏乖觉,上前笑道:“恭喜姑母!”又对元遥福身道:“小叔。”
众人这才都上前恭喜,人人虽不知真心与否,却皆是满面笑意。
清流、元遥二人同余老夫人和身边的几位夫人说了几句闲话,又被老夫人赶去给这阁中的夫人一一问好,元遥收了不少见礼,亦给了几个小辈和族中晚辈常礼和喜糖等物。
一通问候下来,元遥细细记下了各夫人夫君何人,是何亲属,暗想往日只想着余清流是余老相爷的独苗,却不妨族中亲戚何其多,难怪红霜拿着那么大的花篮子装喜糖喜果的。
余清流见他露出疲色,便上前悄声道:“亲戚们的礼数略尽了就罢了,本就不是什么近亲,不必太费心。咱们回母亲那里坐着歇歇。”
元遥累了脚,那被冷落多时的余瑗也累了眼,小家伙从爹爹进了屋就睁大了眼睛追着爹爹看,哪知元遥只偷偷看了他几眼就再不理他了,此时再坐不住了,手臂一挥,腿一蹬,便哇哇大哭起来!
元遥正被靖勇老侯爷的夫人拉着手说话,猛然听见儿子的哭声,不由一惊,站起身来。
作者有话要说:余老夫人告诉别人的意思就跟余清流当初跟王知文他爹说的一样,两个男人虽然成了亲,但是就跟兄弟一样相处。
事实当然不是了XD,场面话而已,现场的女人会回去跟老公说,还会别的小姐妹说,别的小姐妹会跟自己的老公说,还会跟别的别的小姐妹说……
厚厚……这样假象就造成了。
不然如果直接说元遥和余清流是两情相悦……给人当珍稀动物又干嘛?
两只自己过自己的小日子就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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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六十七回 成亲(四) 。。。
元遥正被靖勇老侯爷的夫人拉着手说话,猛然听见儿子的哭声,便不由站起身来。
余瑗哭的声儿撕心裂肺,脸皱成了一个白包子,可惜光打雷不下雨,脸上一滴眼泪都没有……
余老夫人忍笑不已,招呼元遥道:“罢罢罢,奶奶也不亲了,元元快过来!”
元遥接过余瑗,余瑗立刻便拿小手臂抱紧了爹爹,唔唔啊啊,口水直流。
元遥微笑着替余瑗擦嘴,余清流伸手揉了下儿子头顶的软毛,见余瑗直抓着元遥襟上玉佩的璎珞往嘴里塞,便问道:“瑗儿可是饿了?”
余老夫人望向旁后站着的一个年轻媳妇,那媳妇连忙笑回道:“小哥儿喂过还不到一个时辰,不过今儿哥儿高兴,许是饿了也不定。”
元遥便笑道:“那麻烦嫂子了。”
余瑗百般不愿,哭了两声,还是被带奶娘带下了。
余老夫人望望角落的沙漏,便赶了二人出去招呼外客:“外面虽有你们二爷爷和七叔招待着,你们两个新人也该出去陪一回酒,清流也该带元元认认亲戚。”
二人起身应了,便自行告退。
走出四季阁,沿着鹅卵石铺的羊肠行了一盏茶时候,元遥才长长舒了口气儿。
余清流转头看他,含笑道:“这些妇人极是聒噪,不过除了今日这般也不会有什么机会多见的。”
元遥鼓着脸颊带了些不满道:“并不是嫌她们什么,只是那些女子的做派着实让人不喜欢,面上含着笑意,口中说的却是刺探话。”
“何必为她们妇人心烦,哪来那么多女子同你母亲一般懒怠勾心斗角,既不喜欢,日后见了只避开是了。”
元遥见他一派轻松,便住了脚步,低头不语。
余清流不过是随口安慰,见他停了脚步,不由疑问:“怎么了?”
元遥低声道:“怎能避得开……总是要交际的……”
余清流心思一转,不由好笑,对着身后跟着四个丫环使了个眼色,红霜便带着她们行了一礼后远远走开了。
余清流这才笑道:“你该不会是以为日后要你同这些女子处在一处罢?”
元遥抬头疑道:“难道不是?那为何方才……”
余清流抚额叹道:“不过是让你认认人,她们也认认你,知道我余家多了个人!”复又笑了一笑,接着道,“这些夫人小姐聚在一处,一不过为了家族结党营私,或为夫家打听风向,胡吣乱语,二是为着子女婚配,先不说朝堂大事岂是女子能左右置喙,咱们家的余瑗日后娶亲,难道也要盲婚哑嫁?”
元遥听他说了这一车话,才知道怎么回事,脸上也热了热,水汪汪的眼睛看了余清流一眼,抿唇道:“有些该夫人做的事,我做着都很是不便,又如何是好?”
余清流含笑道:“女眷客人母亲自会料理,管家理院,你愿意便罢,不愿意让余管家料理着就是,再者不过是打点人情往来,这都是极简单的,你自有工夫做些喜欢的事。且咱们家里又不会有什么七个八个的姨娘小妾,孩子也只有余瑗一个,哪来烦琐之事?”
元遥点头,又撇撇嘴嘟囔道:“你愿意娶……”
话未吐完,便被余清流捂住唇,只听他轻笑道:“这话无论顽笑还是赌气,都不该说出来伤人心……”
元遥望向余清流澄澈爱意流转的双眼,忽然觉得那藏着华荣信笺的胸口烫得厉害。暗想道,清流明明爱我至深,华荣的话比着清流的话……
余清流见他呆呆的,想着什么愣住了似的,便伸手往元遥身后的掐了一朵含笑花,斜斜插在他的发髻上。
元遥伸手去摸,却被余清流握住手,柔声道:“美人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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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头余老夫人待他们二人走后,又重置了酒菜,都道了不必拘礼后,便各自行令,来回取笑。
戏台上演的都是什么大闹天宫的热闹戏文,楚梦眼见无趣,看了眼身旁的余琳,腹中鬼主意便生了出来。
梦儿一手拽着余琳,一手拉着余老夫人的衣角撒起娇来:“姑奶奶,我同琳儿可亲近的很了,她邀我去她房里看新描的花样子呢!”
余琳被她拉着手,怯怯的站着,也不敢说话。
余老夫人却知楚梦的脾气,定是觉得此处无趣了,才拉着余琳做筏子,便笑允了:“你们一处顽儿,可莫淘气。”
余琳稚年丧父,母亲改嫁了,极少同女孩子一块儿顽,就算今被接到五堂叔家里来了,也没相近年龄的姐妹,今日见着楚梦,也是觉得几分欢喜的,兼她又活泼有趣,大方和善,更是多了份羡慕亲近。
楚梦拉着她一路攀花折柳的,唧唧喳喳个没完,余琳只小声应一声,或是说上几个字。这一番路程下来,梦儿竟觉得这个小妹妹有几分讨人喜欢了,便嘻嘻笑道:“琳儿你可真乖巧,不像那日我家里来的那个女孩,说是探花之女,可冒失的很,没一会儿就弄坏了我的玉笔洗,那可是我好容易从爷爷那里求来的,好笑我还没来得及心疼,那女孩居然自己就哭了出来,我娘还以为我欺负了她似的,累的我受了一通好骂!真是过分……”
琳儿才七岁,个子比她矮得多,就仰头看着她,认认真真的也说了句:“过分……”
梦儿被逗笑了,自己挥挥手,浑不在意的说道:“算了算了,不过是个笔洗,日后还有好的,反正她要是再来,我死也不会让她进我屋里了……”
她身后原跟着一个穿翠绿衣裙的丫头连忙止道:“我的好姑娘,这些话哪能乱说!”
梦儿吐了吐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