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第1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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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强盗们胆颤心寒的回答。
向这群失去副业的农夫道别，雷震等人再度踏上旅程。季行云还很高兴地跟他们说道：“以后别再做这种事了，你们一点也不合适。”这群人只能很无奈又颓丧地接受季行云的建议。
“喂，老超，怎么办？我们要就此收手吗？”等到雷震等人走远了，一位强盗问了切身的重要问题。
那位拿着锯刀的男子说：“没办法……今年的运气真差，本来还以为可以提早盖新房……不过，等他们到镇上也要一两天的时间，怎么可以白白浪费这个空档！听说做了还没开张就要打烊的生意会倒楣三年，要收手至少也得干成一笔生意。就算这里比较偏僻，等个两天也该有人送上门。”
其他人也都用力地点头。
老天似乎相当关照这群业余的强盗，没等多久远处又有旅人接近。
“阿山，你眼力好，看看是什么角色？”
“哈……运气好象不错，是个娘们……嘿，看她的衣服就知道一定是个有钱人家……还带着一只白色的大狗？”
“太好了！大伙准备好，这一次一定要拿到工资才行！”
渐渐走近的是一位穿著淡青色衣物的女孩，因为还披着一件灰绿色的斗篷，让人看不清楚长相。不过多重略为半透明的布料，在洒下林间的阳光下散溢出淡淡的青光，让人觉得这女孩仿佛是迷途的仙子。强盗们一个个都看呆了，这位女孩子的穿著就像是要去参加盛宴的轻便礼服，活像是跳出童书的小公主。
虽然强盗们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不过早在去路摆开阵式的他们，还是挡住了女孩。
女孩停下来，拨开头上的斗篷露出她那像是精致雕琢而成的面容，强盗们更是说不出话来……
“几位大叔有事吗？”宛如天上传下的清铃之音荡漾在强盗耳际。
本来应该以凶恶的态度先发制人的强盗，这时显得有点慌乱，你推我，我推你，最后还是带头的老超站出来，用不像是强盗该有的语气和态度发表他们的抢劫声明。
“小姐……这是抢劫。呃，我们不会乱来，只要……不对！我们只是要收取过路费，请您配合……收费的标准为大人五金印、小孩三金印，马匹、坐骑……呃、宠物另收二金印。所以请您拿出五金印。”
“真讨厌，”女孩脸上展露出不情愿的表情，对她身旁的“宠物”抱怨：“白银，我们的运气真不好。就是想避免无谓的麻烦才选人烟稀少的路线，结果还是遇上一群奇怪的大叔。你们是歹徒吗？”女孩巧声问了。
“啊……您这么说我们可是很困扰的……就行为而言也许有点不恰当，不过我们一点伤人的意图也没有……只要你乖乖的缴钱……啊，如果你好好配合，我还可以护送你走出这片森林。可别小看这块地方，吃人的老虎和凶猛的朱猩可是出没其中呢！”老超似乎对这名女孩起了爱护之心。不过一位女孩单身在大陆上旅行，身边还带着一头巨大的银狼，也不可能是寻常的人物。（强盗们无法把这头看似温驯的生物与狼联想在一起）咕咕噜噜，白银叫了几声。女孩蹲下来，搔搔它的喉咙、轻抚它的银毛，轻柔的说：“没关系，我来处理就可以了……不能把他们当成食物，会引起骚动和恐慌。这样你会被当成怪物被猎捕喔。”
“怎样，考虑的结果是……”
“很抱歉，我不需要多余的服务。”女孩断然拒绝。
“可恶，连一个小女孩也看不起我们吗！”一位冲动粗鲁的强盗，终于发作了，提起手上的柴刀……是大砍刀，作势要砍！
“唉……”女孩叹了口气，说道：“好象是无法讲道理的一群人……白银乖乖的别乱动，你伤了人就不好了。”
顷刻间，强盗们就见到青色的倩影变得飘乎而不实际，然后痛感神经就传来一阵阵剧烈的反应……
日薄西山。十二个大男人七零八落的倒在地上，一声声抱怨与叫骂不停传出……
“喂……老超，都是你的死主意！”
“就是说嘛，乖乖的金盆洗手不就没事了！”
“怪我……啊……痛！也不知道是谁先动手的！”
“我哪知道一个看起来来娇滴滴的小姑娘会这么可怕！”
“小姑娘？你搞错了吧！是神仙才对！一定是仙女看我们没有遵守约定马上收山，才来惩罚我们的……”
“对！一定是这样！”
“回去后，我得画出她的神像好好供奉才行！”
“啊！巧手也帮我画一张！”
“我也要！”
“别吵了，天要黑了……怎么办！”
“能怎么办！我还是痛得站不起来……奇怪明明就没骨折也没怎样……这一定神仙的惩罚……”
“仙女啊……我以后会安分守已……所以请宽恕我……”
祈祷声、叫喊声，一直持续到太阳完全西落。而炎郡西界也因而多了供奉美丽仙女的一种信仰。
～第五章 首府盛叶～
又经过一天一夜的奔波，雷震等三人来到了炎郡的首府——盛叶。到达的时间比原本估计还要提早整整一天，这可要归功于季行云对山林道路有种奇特的引导能力，以及三人非弱的功力、迅捷的脚程。
同样身为一郡的首府，盛叶表现出与南城迥异的面貌。
三个人在大街上漫步着。
“既然提早到达，我想先到炎郡的符司打声招呼。”
司符黄象说。
“也对，我也该到军部拜见炎郡的参军、翼将。那小云你需不需到武议团……不对，炎郡的两个小队都不设在盛叶市。那你打算怎么办？”雷震关心地问了季行云。
“这座城市好象挺有趣的，你们去忙，我四处逛逛即可。”季行云的双眼忙着捕捉炎郡的风光，心不在焉的回答。
“那——在接近傍晚时你就到那家茶馆等我消息，我会遣人带你到下榻的地方。我猜炎郡不是安排我们在百草舍休息就是住在丽园。不过你还是等我消息就行了。”
“没问题，要是到时候我还没回到这边，再请茶馆传话就行。”季行云还是不太专心的回答。
雷震隐隐约约觉得有点担心，不过又不知道是在担心什么。
“啊、对了，你们要和对口单位打招呼，那行李就让我带着，反正也不太重。”季行云突然想到那包三个人带的简便物品。
“……就麻烦你了。”
季行云花了一个上午在盛叶中四处流连飘荡，中午时回到分手处的茶馆。随意点了几道小菜和茶点，就打算在茶馆中耗到雷震捎来消息。
炎郡与南郡真的大不相同，虽然因为今年的国庆大典在本地举行的关系，盛叶涌入了各郡、各国的人民，但是本地居民与外来的旅客很容易就可以分辨出来。在南城就比较难看出是往来的商旅还是本地人。而且盛叶的生活步调较为缓慢悠闲，路上四处可见停在官道上愉快交谈的景象。这在南城可是会严重影响交通的动作。而居民的服饰简朴而实用，让本地人、外地人一眼就可以分得清清楚楚……当然不只如此，当地人似乎穿著草鞋、农鞋就在大街上闲逛，对于出门的礼仪要求也是大不相同。
而运输工具也不太一样。在南城惯见大形的黑甲、巨蝓兽、百足等等，到了炎郡像是小了一号。巨兽依然可见，不过普遍的是中、小型的黑甲以拉车的方式运输货品。让季行云最感好奇的是一种像是巨形蜗牛的生物。这种生物几乎家家户户都有饲养，大到有半个人高，不是用来当作驮兽，当宠物又太奇怪，真让人无法理解。
等着上菜的季行云一面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一面消化早上的见闻。
茶馆的老板是位粗犷的中年男子。虽然还有几名伙计在帮忙，不过他好象对季行云也很有兴趣，亲身为他端来丰盛的大餐。
季行云点了一份招牌炎面、三道菜，四道茶点则等是用完餐后再和淡须茶一起上。
四个盘子组成丰盛的大餐。“大”餐形容的不是菜色的精良，而单纯是指餐点的“量”。四个盘子，摆了满满的一桌。
这回季行云才想起点菜后茶馆伙计怀疑的眼神。别说三道菜，就光是招牌炎面就可以让他吃撑。
“这、这真的是我点的东西？”季行云指着桌上的午餐，用惊讶的神色问了正看着他的老板。
“你果然是外地来的。”老板笑着回答：“我还以为遇到了一位大食客呢！”
“那……这些东西可以……”
“浪费农夫辛苦栽种出来的食物可是罪大恶极之事。”
“这……”见到四盘大大的午餐，季行云显得不知所措。
“呵……你虽然吃不完，但是再加几人如何？”老板指着几位才进门的客人说着。
“太好了！”
“老高，你家的手艺还是一样棒！”本来是只有一个的人桌子现在坐了四个人，就连老板也身列其中，一位高壮的汉子拍拍肚子称赞。
“有人请客嘴巴就变甜了，唐老师平常怎么都不肯赞美一下。”老板拿出他珍酿的美酒，在每个人的大碗上各倒了一杯。
季行云可见识到炎郡庄稼汉的惊人实力了。这两位客人和老板，不但帮忙把季行云原本点的东西清光，老板又高高兴兴地取出三大盘，现在也已经被清空了，而这三位当地人好象还意犹未尽。桌上一壶淡须茶和装得满满的四样茶点好象也能轻易地送入肚子，就连盛酒的碗也像个小碗公……
“季兄弟，练武的人就该多吃一点。特别是武议士活动量更大就更该补充体力，这酒可是清壳所酿，再加以长蛇、骨虫和几十种药物混泡三年而成，可以舒筋活骨。来，多喝一点！”
“是……是……”季行云心想这酒又香又辣，酒气也强，来个两碗人可就要醉倒了。却见老板和两位熟客当作开水喝，真不知道是炎郡的人都这样豪气，还是遇到了几位特别的人物。
“小兄弟难得老高作东，你可要多吃一点。”另一位高廋的汉子一面喝酒，一面招呼季行云。
“好，好。”季行云笑笑的回答，心中却是暗叹东西虽然好吃，可是面对这种过多的量可就有种可怕的感觉。
“季兄弟，你是第一次到这边，觉得炎郡怎样？”一名当地人问着。
“很不错的地方。不像南城，大多数的人好象都打着种种心机。炎郡感觉爽快多了。”
“我就说炎郡是法天最棒的地方。”老板自豪的说：“不过到哪里也都有小人，最近外地人多了，麻烦事也变多。还有一些可恶的人专门在骗观光客，前两天我才救济了一位行李被摸走的外地人。你也得小心一点。”
“老高你多心，谁敢动武议士，又不是活久嫌腻了。”
“哈，也对，也对。”
虽然和这几位炎郡人只是萍水相逢，不过季行云生性开达，这几位也是好客质朴之人，一同饮酒（茶）谈天倒也融洽。酒酣耳热之间太阳也渐行西下。
三位大叔喝得愉快都带五分醉意，季行云只是小口品酒、饮茗，神志倒是依旧清楚。还好季行云在这高歌畅谈之间还能保持耳目清晰，注意到一位年约十五、六岁像是服务人员的男生走到茶馆中，四处观望。
季行云心想这可能就是雷震派来的人，就向他招手。
“是季大人吗？”男孩问了。
在大叔们忘我高歌喧哗之下，季行云点点头又问道：“是雷大哥派你来的？”
男孩也点点头，用力的说：“请随在下到百草舍休息。”
听罢季行云就起身。
“喔，你朋友来接你啦？”高老板醉眼朦胧的问着。
“是的，”季行云提高音量回答：“感谢高大叔的招待，来日再登门道谢。”
“谢什么谢，能招待到南城的武议士可是小店的光荣，哈，这可是值得炫耀的事。”
季行云看看其他客人，大多喝得神志不清，摇摇头说：“好象很难跟其他人好好道别。”
“哈哈……别管他们了，现在就是在他们头上放鞭炮，恐怕还会大声叫好，就别理那些醉鬼了。有空记得再来玩就行了。”
“谢谢。”
与老板打声招呼后，季行云就随着小男孩离去。虽然在路上曾经遇到拦路的盗匪，不过在这边又让季行云感受到炎郡人好客纯真的一面。不过他们的饮食文化还是让季行云发现，数大不一定就是美。
盛叶接近市郊的地方，一位身穿青色简便礼服的女孩踽踽前进。明月已经高升，清淡的月光洒在她身上，让神秘的身影更为虚幻不实。炎郡以农业为主，在朴实的生活方式之中，夜间是属于寂静之主。
这回她没有带着忠实的伙伴——白银，有点犹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