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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节

毒妇重生记 作者:某茶(晋江vip2014.8.11完结)-第8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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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沅便抬了眼,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

    萧源只觉这点小心思被戳破了,面上一红,但又舍不得做出正经样子不去瞧她,仍是目光不住的往她面上、颈上去看。

    朱沅啼笑皆非,竟然十分自然的拧了他耳朵,将他越凑越近的头推开了些:“且正经些,同你说,明儿我便回宫了。”

    萧源只觉心里一沉,面上就下来了,瞪着眼看她:“沅姐姐如何不多留几日?我们一年见面的次数,一只手也数得清,姐姐好狠的心!”

    朱沅见他平素混世魔王一般,此际却做些小儿女之态,心中又好笑,又柔软。

    手下的力道便放轻了些:“宫中形势复杂,既然无法不回宫,那末离宫久了也是不妙……你在御前,也需当心些。”

    萧源难得正经起来,坐正了身子,沉吟片刻才低声道:“沅姐姐,我瞧着皇帝,怕是不好了。”

    朱沅比萧源还清楚这事的起源,不由微微点了点头。

    萧源皱着眉头:“御医虽说无事,不过粉饰太平,皇帝的身子,是一日比一日亏败了。如今是皇后娘娘日日陪在皇帝身边,我们一干武骑侍从也只能远远的看上几眼,皇帝是许久未曾同我们说话了。以前他是常常来了兴致,便让我们同他去演武场比试。”表现出色的武骑侍从还大有赏赐,萧源许多财物便是这么来的。

    “我瞧着情形不妙,皇后娘娘像是完全把持住了清元宫,皇旁只听得进她一人的话……这些御医,也像是看她眼色说话。太子又不在京中,只怕快则一月,迟则三月,清元宫恐要生变。”

    朱沅微微有些讶异,不想萧源瞧着粗疏,倒也细心,又十分大胆,如此设想,一般人怕是想也不敢。

    这一番话,十分要紧,不是同谁都能说的。只一个非议皇帝、皇后娘娘,便可入罪。

    萧源却是毫不隐瞒的同她说了,不由得朱沅心中不感动。

    只听他道:“我只觉着皇后娘娘并非瞧着那般贤良,得势之后腾出手来,恐怕要对沈娘娘不利。沅姐姐却是沈娘娘身边的得意人,我只怕会牵连到姐姐。姐姐且劝沈娘娘当心,此际且莫争宠,倒是远远的避着清元宫为妙。”

    朱沅微微颔首,沉吟片刻才道:“到此关头,真要有事,我是躲不过的。”

    萧源脸色一沉,哼了一声:“我自会盯紧了清元宫,凭她是谁,想伤到沅姐姐,我也放她不过。”

    朱沅听得心中柔软,难得犹豫半晌,才悄声道:“你莫冲动,鹿死谁手还未知……太子也并非当真就这般痴傻的离京撂手不管了,自有后着。情势复杂,你也需仔细,莫让人当了枪使。”

    这话中的关切之意,萧源立即捕捉到了,刚才的凝重顿时一扫而空。他立即眉开眼笑的涎着脸贴近了些,看朱沅并无反对之意,便去嗅她的发丝:“我省得……,嗯,真香!”

    等了一会不见朱沅斥责,又得寸进尺的将脸渐渐的贴近她的颈项,用唇鼻去蹭她凝脂一般的肌肤。

    朱沅只觉得颈项间一股热息,又被他蹭得发痒,不由得又伸手拧了他耳朵将他的头推远:“你且消停些,瞧着是个好的,偏又像个色中饿鬼。”

    萧源只粘着她:“我对别人再不这样的,一年里也见不了沅姐姐几次,姐姐且容我一二。”

    朱沅只觉得对着他,多数时候竟是哭笑不得,只得问道:“你家中这出戏唱得如何了?你爹爹可还嫌弃我?”

    萧源这笑就挂不住了:“只差一分火候了。姐姐莫多想,管旁人作甚,只消知道我定会一世捧着姐姐,任什么都听姐姐的。”

    作者有话要说:两天没时间码,我凌晨三点就起来,接着昨天码的半章,专心码了一章肥的

    对了,现在的标准是“脖子以下不能写”,这章我是写了一段脖子的,咳,不算违规哈,小源手都没敢放人腰上。

    wwmmyy扔了一个手榴弹 投掷时间:2014…07…15 10:53:09

    止殇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7…14 23:55:13

    tjh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7…13 21:03:30

    感谢三位MM的打赏,我会努力哒~

 第96章

    朱沅回了宫,沈娘娘忙召了她去解闷。

    这还多得朱老太太专请了个女先生说书;朱老太太也喜欢让这女先生说些坊间的趣事;朱沅听了一两耳朵,用来给沈娘娘解解闷也够了,一会就将沈娘娘逗得前俯后仰的。

    沈娘娘如今在宫中倒真是过得平静;只是太闷了些。为了解闷;让人新送了只通体雪白的猫儿来玩。此际她一边笑盈盈的逗着对猫儿,一边问道:“朱沅啊,你说太子何时能回来啊?”

    朱沅微微一笑:“臣女想来;快了。”

    沈娘娘又叹了口气:“这日子,过得真慢。”

    朱沅陪着沈娘娘逗了阵趣;眼看着时辰到了,才退了出来,回了自个屋子。

    绿珍忙打了水来,伺候朱沅洗漱更衣。

    等绿珍退了出去,朱沅并不睡下,倒是将灯移到桌前,坐下翻开本书来看。

    这书外头糊着本医书封皮,内里却另有乾坤。

    书中所记正是当今皇帝的言行政令得失。

    按大燕朝的规矩,皇帝在位之时,本人是不能翻看的,得到皇帝驾崩之后,才由新帝正式印制成史册。不过,能梗着脖子拒绝皇帝的史官也没有几个,暗里多多少少都是给皇帝自身审阅过的。因此书中难免有些对皇帝言行的美化。

    朱沅很是费了一番心思,暗里花了不少银两才请人悄悄抄录了一本。

    朱沅前世也不过是个深闺女子,对于时政从无半点挂心。虽然世人都说皇帝英明神武,但是几乎每一任皇帝在位之时,都少不了这句评语。即便是驾崩以后,只要此皇帝不是过份荒淫,也没人敢推翻这“英明神武”四字。除非这个王朝彻底的改了姓,才会有一个比较公允的评断。

    如今朱沅想要了解一个相对真实的皇帝,又不好公然向人细问,只得自己去看他过往的言行政令了。

    倒也并非她闲得发慌,

    皇帝以往,不也将朝野内外压得服服帖帖么,这福寿膏,虽说是让人时而疯狂,时而昏沉,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清醒的时候。

    这段时日以来,窦皇后和窦家宫里宫外动作不断,朱沅只是,觉着窦皇后未免太过顺遂了点……

    **

    转眼到了深秋,太子离京已两月有余。

    皇帝一日里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由以前的每日花费一个时辰召见重臣,到如今三、五日的只抽半个时辰向高阳王问话。

    他龙体一日日的衰弱下去。太医院的太医都提心吊胆,生恐出事。

    沈娘娘派人打探着皇帝和皇后的消息,却是半点也不曾瞒着朱沅,不管要紧不要紧,都教朱沅在一侧听着,替她分析一二。

    朱沅未免觉着沈娘娘这种信任太过了些,尤其是在她辜负了沈娘娘的一片“美意”之后。

    朱沅不免迟疑起来,并不敢再给沈娘娘乱出主意,不过说些中庸附和的话来捧着她。

    沈娘娘自是有所察觉,却似并不在意。

    这一日她更是笑着问朱沅:“你最大的心愿是什么?来日我得势,定然要将你的心愿一一满足的。”

    朱沅笑道:“娘娘恩典,臣女愧不敢受。

    沈娘娘却道:“你帮我许多,实是功不可没的,我如今除了能赏些财物给你,旁的也不能。你且先说来听听,也算说些闲话。”

    朱沅只道:“也没什么,就指望我母亲能一世安稳,幼弟能有些出息。”

    沈娘娘点了点头:“这个却是容易,你且放心。”

    朱沅心中一惊,却面色不改:“朱沅身为娘娘身边的女官,为娘娘出些微薄之力,实在是应当应份,不足挂齿的。却是娘娘的恩典,教臣女感激涕零。”

    她一边说,一边仔细去看沈娘娘的神情,更是生疑。

    直到从沈娘娘身边退下,她才敢舒出口大气来。

    **

    跃动的烛光透过薄薄的金色纱帐,照出床上躺着个身形高大的人。

    一只纤长白晳的手缓缓的挑起了帐子,就此停滞不动。

    窦皇后面无表情的站在床边,皇帝静静的躺着,他曾经很魁梧,如今却枯瘦如柴,光剩个骨架子了。

    他面色腊黄,眼窝沉陷,连头发也失去了光泽,就这样一动不动的躺着,连呼吸的起伏都很细微,简直就像是……

    窦皇后看到此处,闭了闭眼,过了片刻,她又睁开眼来,轻轻的替皇帝掖了掖被角。

    就这么个轻轻的动作,皇帝就似被惊扰了,他缓缓的睁开无神的双目,好半晌才看清了是窦皇后,又闭上了双眼:“有事?”

    窦皇后笑道:“无事,都好着呢。太子亦遣人回来报了平安,说是到了交南一带,日赶夜赶的,再过上十天半个月的,就能从德见关去攀涂了。这信却是月前写的,想来如今太子已是身在攀涂了。”

    皇帝唔了一声,并不再和窦皇后多说。

    窦皇后看了他一阵,微微的屈膝行礼,再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等她走了,皇帝才又睁开眼来,意味不明的看向她离去的方向。

    一片寂静之中,皇帝沙哑的嗓音突然响起:“王得宝。”

    立在墙根的王得宝就像是突然凭空钻出来一般,恭敬的伏倒在床下。

    “万岁,小的在。”

    皇帝咳了一声:“外边是什么天了?”

    王得宝道:“很有些寒凉了,一连半月都是好天,没风没雨的。”

    皇帝嗯了一声,又道:“沈氏如何了?”

    王得宝只觉着心里颤了颤,皇帝如何就想起她来?

    但王得宝嘴上却不敢含糊:“沈娘娘成日闭门不出,不过看书下棋,倒没旁的。”

    皇帝唇边似乎牵动了一下,似笑非笑:“就一次也没来求见?”

    王得宝听着这话音不对,头埋得更低了:“回万岁爷的话,不曾。”

    皇帝是真的哼笑出声了。停了一会又道:“皇后呢?”

    王得宝额头贴到了地上:“……皇后娘娘将付大总监给换下去了,由李敬顶上了。”

    皇帝直直的瞪着帐顶,看着上头隐隐约约的金龙正在腾云驾雾:“她的动作,渐渐儿大了。”

    **

    萧源悄悄的躲在暗处,让过一队巡夜的侍卫,凭借着他过人的身手,和对宫中地形、巡夜规律的熟知,在黑暗中前进。

    朱沅在廊下站定了脚步,望了望半空中的明月,同绿珍叹道:“你瞧瞧,这月亮,朦朦胧胧的,明儿怕是要有雨了。”

    绿珍看了一眼道:“可不是,这天儿晴了有大半个月了,也该有雨了。”

    朱沅说着就往前走了一步,一时偏着头没往前看,步子又大了些,竟不慎撞着了了个拎着壶热水的宫人。

    因为怕惊着沈娘娘,众人慌里慌张的,也只敢压着嗓子惊呼出声。

    几个站在外头的宫人都围了上来,有人就去斥责拎壶的宫人:“如何这般不小心!”

    有人就连忙去看朱沅:“朱女官可烫着了?”

    朱沅不过衣摆湿了些,上下看了看,便道:“怪不得她,原是我没看着路。”

    众人小声闹了一阵,才收拾了干净,各自散去。

    朱沅回了屋子,反手关上门,听了听外头的动静,这才小声道:“萧源?”

    萧源正是趁乱潜进了朱沅的屋子,此际听到声音,推开了柜门,跳了出来:“沅姐姐,急着找我,有何急事?”

    朱沅几步上前贴近了萧源:“我觉着,就这两日,将有大变。”

    萧源说到正事,并不敢嘻笑,沉吟片刻:“姐姐何以这般以为?”

    朱沅手脚都有些乏力,理了理思绪才道:“太子虽人不在宫中,但经营多年,耳目是不少的,必然有事也会回给沈娘娘。若有大动静,她提前知晓也不为怪……她的言行,不妥!”

    萧源因从前说起时,朱沅从无慌张之态,此时却少见的有些心神不定的模样,连忙发问:“沅姐姐为何有些惧怕?不如明日向沈娘娘告几日的假,先躲了开去。沈娘娘为着不露异样,照往常对姐姐的宠爱,必然会允的。事发之时姐姐不在当场,也能躲过一二。我在宫中见机行事,必要博一个功劳,事后追究起来,也能凭此功劳保住沅姐姐。”

    朱沅心中十分犹豫:“……这一局,鹿死谁手,尚且不知。只是我疑心,沈娘娘恐怕有意趁乱除了我。”

    萧源一惊:“这从何说起?”

    朱沅想起今日沈娘娘言行,蹙着眉,边琢磨边断断续续的道:“她像是……问我的心愿……倒像是问我的遗愿了。”

    这话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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