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秋-桃之夭夭-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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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谤是有罪的,小蜜儿,我的婚姻不破裂碍著你的眼呀!」这小鬼,恶得无法可治。
她小脸一黯。「茉莉姨,委屈你了。」
白茉莉笑笑地看著丈夫和好友的女儿。
「你们唷!老爱把我扯进你们的玩笑中。」
「唉!茉莉姨,你还年轻貌美,外面的好男人多得像蚂蚁,别因为你是社工的使命而牺牲自己屈就。」
「少煽动我老婆,你没人可玩了吗?小恶魔。」他把娇妻搂到怀中一吻。
「谁说的,我是先来打声招呼,免得你们嫌我不够诚意,忘了来上香。」好玩,下回找玫瑰姨试试。
「上香?!」他眉尾邪邪一挑。
聪明人不拿生命当赌注。「是送香,法国最新出品的香水一瓶。」
向亚蜜赶紧掏出茉莉香味的产品,玩笑适可而止,否则这些「可亲」的长辈是会动手问候她可爱的小屁屁。
低人一辈的无奈就是在此。
「你哦!鬼灵精怪一个,就会讨人欢心。」小丫头,变化莫测。
「不对,白叔叔你算错了。」果然是人老,智力退化了。
「嗯?」
她弯著指头数。「鬼、灵、精、怪是四个,怎么会是一个呢?」
「因为你集天地之大成,四邪附体,一个可抵四个。」白向伦没好气的说。她的破坏力简直无人可敌。
「原来我这么伟大呀!难道我总是断人姻缘。」她沾沾自喜的说道。
「相信报应吗?」白向伦轻笑地一眄,该有人来为她上一课。
向亚蜜俏皮地还上一记。「相信,茉莉姨不就是来还债了。」
顿时,他微恼的一笑。
「白叔叔,我亲爱的姊姊已成精,你还是顾好我未来的丈母娘才是。」
向亚蜜赏他一记爆栗,「小鬼。」好个弟代姊受过。
「哇!谋杀了我,坷坷就是寡妇命。」好狠,脑袋瓜差点开花。
向亚泛话一完,落井下石的嘲笑声马上到。
「命是可以改变的,先杀了你再借尸还魂,我会挑个好料给你的『末亡人』。」向亚蜜说得满像回事。
「你们姊弟真是……」哭笑不得的白茉莉无力地摇摇头,坷坷才几岁呀!笑笑闹闹,时间很快的过去了。
刚下班的大法官白耘生和广告界女强人何娴芝也加入他们的行列,抱著小孙女微笑。
向亚蜜突地往外走。
「咦!蜜儿,你要去哪里?」
白茉莉的问话让她回过头一笑。「讨债啊!」
嗄?!
所有人表情一空,随即面露悯色,小恶魔又要危害人间了。
谁是下一任祭品?
第四章
「老大,都快半个月了,你的天使怎么还没现身?」她再不走出天堂大门,他都要升天去击鼓鸣冤了。
日趋暴躁的吼声几乎要掀了屋顶,这低气压已笼罩了大半个月,人人自危地想远离暴风圈,像那一干任劳任怨的佣人已忙著打包,准备随时逃命去。
而誓言等待的龙断天开始不耐烦,额上的皱纹一条条浮跃而出,沉如深海火
山,微冒星红焰熔。
「呃……瞪我也没用,我是杀手出身,不是007情报员,无法和天堂通话。」我也要住院。
此刻,李谦羡慕起住院冶潦的孟宽,可藉此逃过大灾难。
「把你自以为是的幽默收起来,霍氏企业那方面谈得怎么样?」闭著眼,龙断天冷声的问道。
「我去找了霍董不下十数次,可他坚决不肯吐露天使的下落,要你死了心。」挺酷的男人。
他嗤鼻一哼!「我要你谈今夏车展的代埋权,约签了吗?」
「这……」原来牛头接到马尾,他都忘了这档事。
「合办两千年世界顶级房车展是今年度首要工作,你当『灵』集团不需要营利就能永远不倒?」
「一时疏忽,我马上要秘书连络霍董,一定争取到合作契约。」他立即拨电话吩咐。
「灵」集团和一般跨国企业不尽相同,内部产业复杂了许多,他们以珠宝、服饰、香水和汽车为主要卖点,在各大卖场贩售。
成立以来,业绩扶摇直上,每年为集团赚进数十亿美金,正因事情繁琐,所以李谦才会忽略了几千万的合作事项,把公事、私事混在一起,伤神不已。
「上个月的南非钻销路长红,而复古的祖母禄正在流行,蓝宝石的後势看强,香港加工的淑女装在市场口碑不错,我们引进法国迷迭香香水……」
像个尽责的下属,李谦暂时把寻找一天使的大任搁下,一一报告公司半个月来的运作。
但是报告了好一会得不到回应,他看向心不在焉的顶头上司。
「我说龙大总裁,你好歹给我个面子,心都不在还要我像个傻子似的浪费口水。」他饮掉桌上的咖啡。
「自做主张。」几时要他做简报来著。
「乾脆放弃好了,大嫂……琖容还在等你回心转意。」身在福中不知福。
温雅、贤淑、美丽的痴情女子不要,偏要等待不可测的未知。
「如果你存心要惹我生气,你成功了。」龙断天已经没什么耐心。
一晃眼十多天过去,那张调皮的花颜始终徘徊不去,他是赌她的慧黠,可显然他不是操有胜券的一方。
蛰伏时期已超过他所预估,一颗鼓动的心不时在尖声呐喊,明知不应该为难忠心的夥伴,但他就像一头受伤的野兽狷急,企图攻击靠近他的人。
他知道自己的心动不是幻觉。
她……绝对奸狡。
「你可不可以哪天不发怒,护士和下人全被你赶跑了。」无助的他每天都在当劫後余生的英雄。
龙断天来回摸著石膏腿,眼未张。「也许我该自己去挖掘。」
「千万不要意气用事,医生说复杂性骨折轻忽不得,一不小心你的腿就完了。」李谦心惊胆跳地移开危险物品。
「我没邢么脆弱,你太大惊小怪。」他等不及想剥开脚上碍事的石膏片。
「我是为你著想,你以为拄著拐杖的总裁很威风呀!」自己真是空有一片丹心照沟渠。
「你……」
龙断天刚一开口,门上即传来轻剥声,怯懦的女管家探出害怕的脸。
「什么事?」
她舌头打颤地往肩後瞄去!「有位……客人来探病。」
「不见。」又不是头一天为他工作,规矩全废了吗?
「可是她说你不能不见。」她照著对方的唇语重复一遍。
「哼!谁有那个胆子敢命令我?」找死。
「她带了花……」女管家说不出口的冷抽了口气,犹豫著。
「叫他滚,等我死了再来上香。」可恶,他不是严禁商界人士进出了吗?
受伤以来,川流的人潮像赶集一般藉故上门慰问,他不为所动地全拒於门外,谁希罕这些虚伪的关心,根本是有所图而来。
他还不至於麻木到看不见众人的意图,想从他身上分一杯羹,哼!比等天还难。
「我来拜坟可不可以?」
大胆的软哝口气让龙断天倏地张开眼,嘴角隐隐住上扬,叫李谦看得又惊又惧。
「进来。」
门一开,有道抽气声发出,差点掉了眼珠子。
「我的老天爷呀!她真是不怕死。」居然是……
向亚蜜从花束後探出头,笑脸迎人的将其丢给龙断天。「恭喜呀!没死成。」
「托福,是你手下留情。」
「喜欢我送的花吧!我特别挑的,每一朵都选最大的。」
「很……别致。」他眼含笑的意说道。
李谦受不了的开口。「拜托,你撞车伤了脑神经啊?那是送葬用的。」真晕了头。
「白色代表纯洁,黑色是神秘,我送错了吗?」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教人心怜。
李谦一瞧儿她小小肩头微微抖动,莫名的恻隐之心竟让他说不出一句责备的话。
可是,她也太张狂了,送这样的花。
「我喜欢你的花。」龙断天不在乎她的戏弄。
脸一抹,向亚蜜往他床沿一坐。「很漂亮的白菊花对不对?老板说最近死人
多,你将就点用吧!」
「这上面是你绑的缎带?」
「哎呀!我还特别挑贵得要命的黑丝绒,每朵花梗我都击上一朵小蝴蝶结,感动吧!」黑与白,多相配呀!
「感动。」只要是她亲手别上的,他都视若珍宝。
「你猜我买了几朵死人花?」她一脸兴匆匆的期盼他数。
「四十四。」
她为之一愕的瞪著他。「你怎么猜到的?」
「以你的个性判断。」他知道她刻意提起数目,其中一定有古怪。
四十四朵白菊花已除去了绿叶,大剌剌地用一条黑尼龙绳束捆,狂妄地黑绒花正放肆嘲弄,他不用费心计量,也知道她定会搞鬼。
而她一开口就是来拜坟,选的花束又是菊花,闭键必不脱与死有关的讳语!
「祝你死死(事事)愉快,死死(事事)平安!我本来还要带一捆冥纸让你上
路打发小鬼呢!」
「东西呢?」他相信她是做了万全打算。
「被抢走了。」
「抢……抢冥纸?」是他听错了吧?
她得诉诉苦。「台湾的冶安真是太糟糕了,瞧我一单身小美女在街上游荡,二话不说抢了就走,好歹也要尊重我一下,又不是不给他。」
「有没有伤著你?」龙断天口气轻柔地握起向亚蜜的手。
「有。」
「有?」他紧张地拉近她抚摸,顾不及腿伤。
「自尊。」
松了一口气的龙断天捏捏她的鼻尖。「别拿你的安危开玩笑。」她的安全比他的性命还重要。
「那个笨蛋太伤人了嘛,至少要劫劫色吧!难道我长得太可怕,连一捆死人钱都不如?」
左手抱著花,右手提有装著冥纸的大包包,走在南京东路的人行道,她才嫌重想歇歇脚,可那大包包尚未放置地面就被抢了,让她为之傻眼。
什么玩意不好抢,偏抢买路钱,原来那笨蛋早知自己生死时辰。
「他敢碰你,死路一条。」
向亚蜜不屑地拍拍他的脸。「他是死了,比你先走一步。」
「你干的?」
「我不是故意的,是他命中注定活不长。」她从来不吃亏。
「是吗?」他相信她的所作所为,没有一件是「故意」。
「你不相信我?」
龙断天从容地握握她的细白小手。「说来听听。」
「也没什么,我不过大喊了一句话,他就脸色发白地朝大卡车冲去,死得零零落落的。」她还不小心踩到他一截犹在跳动的指头,真是脏了她的鞋。
「一句话?」有多骇人呢?
她无谓地耸了耸肩。「你肩上有只鬼。」
一听,他当场发出低沉的笑声搂她入怀。
「大叔,你在非礼未成年少女。」胸无三十六D,抱起来会舒服吗?真不挑剔。
「小蜜心儿,你忘了我的警告。」他亳不顾忌地浅吻她的唇。
像触电般的向亚蜜眉头一蹙,「你再吻我一次。」
他乐於听从。
这次,他给了她一个长而深刻的吻,辗转地吮红小小桃瓣。
「你有抽烟的习惯。」麻麻的,烟草味有点苦涩。
「嗯。」
「戒掉。」
「你不喜欢?」
「讨厌至极。」
「好,我戒。」十几年的烟瘾戒之不易,不过他要宠她,只要她不喜欢的东西一律扬弃。
「这才乖嘛!我疼你。」向亚蜜像哄小孩似地抬高身子轻拍他的头。
龙断天轻笑地环绕比他手臂粗不了多少的小腰,她真的很纤细,此时像在拥抱一个娃娃新娘。
「我在等你。」他轻语。
她推开他半臂距离平视著。「我知道你在等我。」
「为什么迟了这么久?」磨人的小魔女。
「公平。」
「我有得是时间听你解释。」龙断天的眼神落在动弹不得的伤脚。
她随之一瞧,毫无拘束的放声大笑。
「别净顾著笑,我清净耳垢了。」
习惯被众人疼宠的向亚蜜不设防地坐上他的小腹,两手勾搭著他的肩,露出迷人的天真笑容。
今天的她扎了个可爱的马尾,笑起来一甩一甩地闪著光亮,桃红色的无袖T
恤,搭配著天空蓝的俏皮裤裙,而脚下是一双十元的廉价拖鞋。
她向来不爱肓从流行,一切以她高兴为主。
鱼子酱配豆浆、红酒配牛肉面、左脚戴钻练、右手是手编环……人们不敢苟同的眼光她皆视同赞美,一向自由地随兴而活。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