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态心理揭秘 +作者:王溢嘉-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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罚情景的“预演”。但他却在镜前孤芳自赏起来,因为他觉得这样似乎更能表现出他的男子气概,最后,在仿佛听到别人的喝彩声中,他忍不住倒在床上兴奋地自慰。
解析:
这也是一个受虐症的个案。乍看之下,它似乎和前面个案中的受虐症极不相类,但本质上,K君的性兴奋还是来自肉体的折磨——因过紧的服饰所产生的束缚与不舒服感。母亲威胁要将他送往军校,意味着一种惩罚,对这种惩罚,他不仅不逃避,反而是迫不急待地加以“预演”,并主动安排更严厉的惩罚——穿得更紧、时间也更长。这种渴望被惩罚,而且因被惩罚而产生性兴奋的情形,正是受虐症的表现。
并非所有的受虐症患者,都可以从他们过去的经验中找到“痛苦”与“快乐”间的制约性联配关系。从精神分析的观点来看,对性怀有深沉的罪恶感是造成受虐症的深层心理动因之一,如果性被认为是肮脏的、不被容许的行为,那么具有这种观念的人不仅会压抑他们的性行为,而且会在可能被惩罚的阴影中从事性行为,为了减轻性的罪恶感及压抑,他们甚至会渴望“被惩罚”——既然“已经”被惩罚,那就不必再那么压抑,而可以更纵容自己去追求那畅快的满足。有些受虐症患者之所以会对种种肉体、精神的折磨与羞辱甘之如饴,似乎就是来自这样的心理机制。
我们在前述案例里提到的有“被去势幻想”的H君及有“被屠宰幻想”的女士,似乎也含有这样的心理动因。它不仅存在于幻想的层面,更会表现在具体的行动中。譬如有一位中年男子,一再寻找妓女为他做如下的服务:他自己像狗一样趴在地上,而要妓女骑在他身上,边拧他的肉、打他的屁股,边说:“你这个坏小孩,你这个脏小孩,竟想和我做爱,你真无聊!真下流!”而他则在“是的,夫人,以后我再也不敢了”的连声哀鸣中,兴奋地勃起。他的受虐行为显然也属于这种模式。
对生性害羞、内向而拘谨的受虐症患者,这种解释也许言之成理,但本个案中的K君却原本是一个喜欢捣蛋、反抗权威、道德意识并不怎么浓厚的人,他过去即不时自慰,母亲也曾告诫过他自慰是不良行为,但他却当耳边风。这样的人会在肉体的层层束缚和折磨中产生性兴奋,似乎并非为了减轻他的罪恶感,而是来自另一种心理机制,他的心里似乎在呐喊:“即使你(母亲)把我送到军校去,即使受到种种的束缚和惩罚,我还是照样要自慰!”他的性兴奋乃是来自对道德的叛逆。
但不管是要减轻罪恶感或是对道德的叛逆,受虐都成了通往快乐之门的曲径。
互虐夫妻的床上前戏
太太后来开始担心起来,因为彼此虐待的时间越来越长,虐待的方法也越来越激烈,说不定有一天会真的死在床上。
有一对结婚多年的夫妇,在床上有着异乎寻常的激情演出:
结婚伊始,丈夫即发现自己经常举而不坚或半途而废,惟一能让他产生激情,以维持勃起及稍后性交中高潮的方法是在“前戏”中折磨他太太。他试过各种折磨太太的方法,譬如勒她的脖子、拧她的乳头、打她的屁股、将她五花大绑等,但慢慢地,拉扯太太的头发成了他的最爱,经常将太太的头发连根扯断。结果太太的头发越掉越厉害,而不得不经常去美容。
对丈夫的这种折磨,妻子不仅不以为忤,而且还相当欢迎。像“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般,她也从丈夫的折磨中产生性兴奋。在折磨与被折磨中,两人的情绪越来越高昂,然后才水到渠成地如正常夫妇般性交。
但在性交完后(丈夫射精),整个情势即奇妙地逆转,在“前戏”中扮演虐待者的丈夫,于性交后却渴望成为受虐者,要求太太在“后戏”中换她“杀”他,而太太竟也恭敬不如从命,由受虐者摇身成为虐待者,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开始百般折磨、凌辱她的丈夫,而这种行为也让她兴奋无比,事实上,她最大的满足是来自性交完后对丈夫的折磨和凌辱。
在几年中,两个人就这样相互折磨着,但后来太太开始担心起来,因为彼此虐待的时间越拖越长,虐待的方法也越来越激烈,说不定有一天会真的死在床上。
最后他们寻求治疗,因为考虑到潜在的危险性,医师要丈夫住院,借以打破夫妻在床上折磨游戏的恶性循环。在住院期间,医师发现这位丈夫有“射精失常”的现象,他无法在阴道内射精,只有靠“前戏”中的虐待太太,才能有正常的射精现象。
解析:
“受虐症”一词的字源来自奥地利的小说家,而“虐待症”(sadism)一词则来自法国的小说家萨德(Marguis de Sade),因为他在他的著作里,曾细腻描绘了六百种不同的痛苦,并以残酷的痛苦加在他人身上以获得性满足。
如前所述,受虐症意指在肉体或(及)精神上接受折磨、痛苦、羞辱才能产生性兴奋的性变态,虐待症则刚好相反,意指对他人施以肉体或(及)精神上的折磨、痛苦、羞辱才能产生性兴奋的性变态。虽然受虐症和虐待症都能单独存在,但仍不乏两者并存于同一人身上的情形,只是当事者较“偏好”何者而已,此时就称为“虐待—受虐症”(Sadomasochism)。本档案中的这对夫妻,即同时都具有“虐待—受虐待”倾向。
为什么看似南辕北辙的性变态行为会同时存在于某些人身上呢?从生理学的角度来看,这种人的情欲通常不容易被唤起(aroused),或者说要产生性兴奋的门槛较高,寻常的视觉刺激及爱抚等都无法让他们兴奋,需要借助能激起较强烈情绪反应的其他刺激来“热身”,而“痛苦”就成了最大的“性觉醒剂”——不管是让自己或别人痛苦。因此,虐待与受虐待的目的若单纯是为了唤醒性欲,则它们是可以互换的。
从心理学的角度来看,虐待与受虐待同样以“痛苦”为主轴,只是一个主动、一个被动而已。虐待与生物本能性的“攻击欲”有关,而受虐待则是此一攻击欲的“反转”。譬如有一位男士,他最大的性满足是穿着黑色的长裤,弯下腰来,让人从后面打他的屁股。他说这种性癖好乃是来自小时候的一次特殊经验:他和父母到某个温泉疗养胜地度假,自己不意闯进浴室,看到脱得赤条条的母亲背对着他,双腿涂着黑泥,正弯腰想从地上捡起什么东西。他说他当时兴起了一股想要打母亲光溜溜臀部的冲动(他曾见过父亲拍打母亲的臀部),后来当然是不敢下手,但这一幕景象却对他小小的心灵造成很大的冲击。他日后的性癖好,可以说是对母亲角色的模仿(穿着黑色长裤的自己就像昔日双腿涂着黑泥的母亲),渴望人家打他屁股原是渴望打母亲屁股的“反转”。
从这个例子可以看出,在某些情况下,虐待与受虐待乃是一体的两面,受虐待是自己更深的虐待冲动的“示范演出”,当事者的心里好像在说:“我希望你做的,就是我自己想做的。”
在痛苦的“施”与“受”之间,认为“施”比“受”有“福”的,成了虐待症;认为“受”比“施”有“幅”的,成了受虐症;而认为“施”与“受”同样有“福”,两者都要的,就成了虐待—受虐症。
可怕的“感觉饥渴者”
犯下连续性谋杀滔天罪行的库登,在执刑前夕说:“我现在最大的渴望是能在自己的头颅被砍下时,听到鲜血滴到盆子里的声音。”
1931年7月2日,48岁的德国男子彼得·库登(Peter Kurten),因谋杀九名女子及十四次重伤害性攻击的罪名,而被架上断头台斩首。在执刑前夕,狱方为他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晚餐,他吃得津津有味,还要求再吃一顿。酒足饭饱后,他笑嘻嘻地说:“我现在最大的渴望是能在自己的头颅被砍下时,听到鲜血滴到盆子里的声音。”
德国警方的心理学顾问柏格教授(K。Berg)曾和库登在狱中有过无数次的晤谈,以下是柏格教授所透露的库登案史:
库登出生在一个极端贫穷的家庭,有一段时期,全家大小十三人挤在一个房间里生活。他父亲是个性情残暴的铸模工人,经常喝得醉醺醺地返家,殴打库登的母亲,并强行交合;有一次还企图强暴自己的女儿。小库登对此都看得一清二楚,“性”过早即以一种异常的方式进入他的生活中。
当他8岁时,认识了一个抓狗人,这个抓狗人教他如何替狗手淫及折磨它们,他觉得很有趣。在进入青春期后,库登一方面以割破火车座位、拉断电线、打破火警警报器的玻璃等来发泄他对社会的敌意,一方面则耽溺在过度的手淫中,并企图强暴他的姐姐和学校的女学生。但他最初的“做爱”对象是动物,如狗、山羊、猪、绵羊等,无事时经常沿着莱茵河边的草地游荡,寻找能让他性交的动物。有一次他发现,在和绵羊性交时,用刀刺杀绵羊能增加他的快感。
16岁时,他步着父亲的后尘,去当铸模的见习工,但因不堪苛待而偷钱逃到他乡,和一位妓女同居,不久,因偷窃失风被捕,而开始了总共十七次的第一次监狱生活。在狱中,他接受了罪犯常有的纹身。出狱后,他带一个女孩子到森林中,性交时勒住她的脖子。库登回忆说,这次经验使他第一次体会到在性交时伤害对方能带来无上的快感。
库登的第一桩性谋杀发生在1913年,他在夜里潜入一户人家,家里的人都去参加宴会,只剩下一名13岁的少女在床上熟睡。库登勒住她的脖子,割断她的喉咙,并用手指刺入她的阴道。这些举动带给他强烈的快感,以致在十六年后,库登仍能栩栩如生地描述当时的细节。
此后,库登即开始在他夜间的窃盗活动中增添了对性虐待激情的追求。他买了一把斧头,有一次用斧头击倒一对男女,看到他们流血后,库登自己兴奋得射精。另有一次,在想用斧头劈杀一名熟睡中的少女时,因他人闯入而仓皇逃逸,将斧头留在现场。另外,他还烧毁了一辆篷车,想勒死两名妇女。很显然,他已走上了强暴与性谋杀的不归路,但就在这个时候,他又因窃盗罪被捕,入狱八年。
出狱后,他和一个年纪比他大、曾因用枪射杀爱人而入狱的女子结婚。有数年之久,他安分守己地在小镇做个铸模工。事实上,除了偶发的性变态行为外,库登并非一个残酷的人,甚至是一个能讨人欢心的人,他从未虐待过他太太,但他太太却需忍受他到处拈花惹草,因为他经常调戏妇女,而妇女也很容易上钩。对引诱上手的妇女,他也不是都加以伤害,有些女孩子只是觉得他做爱的方式有点粗鲁而已。
虽然在数年之间没有过任何谋杀行为,但他的虐待性幻想仍然持续着,后来,似乎在某种神秘的召唤下,他又带着太太回到了大都会,都市里的匿名生活使得他的虐待癖好再度复苏。当在夜间当女侍的太太出门工作后,库登也出外去寻找他的猎物。起先,他只是攻击数名女子,但并未将她们置于死地(有两人报案说她们被勒杀未遂)。不过慢慢地,光是勒住女人的脖子不再能满足他,他对“血”的饥渴已日渐高昂迫切,有一次,在找不到猎物的煎熬下,他割下一只白鹅的脖子,并生饮它的血。
最后,他终于开始在性攻击中使用水果刀、剪刀及斧头等利器。第一位受害者是位太太,她在黑暗中受攻击,库登将她刺了二十四刀,结果使她在医院里躺了几个月。随后,他又刺死了一名酒醉妇人。接着是一名8岁女童,他先将女孩的尸体藏在一处篱笆后面,第二天清晨又带了一桶煤油去焚尸。库登后来解释说,他这样做主要是为了增加罪行的恐怖性。第二天,他站在附近的人群中,听他们惊惶的议论而兴奋得射精。
随后几个月,他又谋杀了数名妇女,从死者陈尸的姿态可看出她们遭受过性攻击,但犯人似乎均未完成性交。警方对如此重大的罪行甚感头痛与愤怒,他们原先猜测这可能是数名不同的罪犯干的,因为它们接二连三地发生,实在令人难以相信一个人在星期天晚上连杀两名女童后,在星期一下午又会压抑不住冲动,而再度杀人。
但也许对谋杀已感到厌倦,库登又回复到以勒住妇女脖子为主的方式来满足他的虐待癖。警方并未怀疑到他,他的被捕可说纯属“意外”。原来库登勾搭上一个女佣,曾将她带到僻静之处,“温和”地勒住她的脖子,然后性交。这名女佣写信告诉她的一位朋友,但地址写错了,被另一个人收到,在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