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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696-士谔医话-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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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翘三钱,鲜生地一两磨冲犀角尖五分,磨冲羚羊角尖五分,鲜竹叶四钱,鲜竹茹四钱,甘中黄八分以上两方,服后效果如何,希示知为感。至问国医初学入门指导之书,则上海世界出局出版之《医学南针》最为合用,参考之书,世界书局最新出版有《医药顾问大全》,校经山房有《国医新话》皆可看得。

陆士谔《医林》开场白《钻报》新辟《医林》,抱有最大之希望三:1、希望国人对于本国医学之认识。

2、希望世界对于吾国医学之认识。

3、希望做医生者对于国医真面目之认识。

中国医学,有五千年之历史,五千年之经验,炎帝、轩皇、伊尹,发明药性、汤液、按摩、导引、针灸、砭石诸术于前,扁鹊、仓公、仲景、元化、叔和、弘景、王焘、思邈,继志述事于后,金、元四大家,明、清各名家,继往开来,因时制宜,民少夭折,族繁人众。

为世界冠,此皆医学之功,国人不可不认识。

世界各邦,医术日新月异,然其弊在全仗器械之精利,反蔽耳目之聪明,对于人体最要紧之手足十二经,脏腑十二官,营卫气血之分,井营输合之穴,反不认识,明见万里,不能目睹其睫,忙忙碌碌,不过是抱了小孩寻小孩,现在东邻日本,巳知研究’汉医,希望世界医林,急起直追,认识吾国医也。…近来作医生者,见异思迁,喜学时髦。不妨人云亦云,难免张冠李戴,此其祸,大者害及整个的学术,小者关及个人之名誉,皆缘未曾认识国医真面目耳,希望做医至者,放开慧眼,扫除障碍。认清吾国医之真面目。

开场白是过,请看下面正文。

论中西医或有问于余目:海通以来,欧美与我接触日繁,新病之发生。月异而岁不同,而吾国医术,犹是五千年相传之旧法,以陈旧之医术,疗新生之奇病。是犹仗弓刀骑射,抵抗飞机大炮也,乌能有功?

余曰:人体之组织,古今相同也,古人有五官四肢,今人亦只五官四肢,未尝闻今人之五官四肢有增于古之人,为六官,为七官,为五肢六肢;古人有五脏六腑,今人亦只五脏六腑,未尝闻今人之五脏六腑,有增于古之人,为六脏七脏,七腑八腑,人体之组织,既古今相同,则病来虽新,而吾中医只消认清六经三焦,辨明营卫气血,审实风寒暑湿燥火之属于那一邪,表里虚实脏腑之属于那一类,诊视确当,自然绝无错误,弓刀骑射,飞机大炮,都是身外之物,与身内之组织绝不相类,举以此况,可谓拟不于伦。

或曰;诊断即使确当一治疗有无方药?余目:此可不必虑,中医治病,在方之组织,不在药之神灵,不比西医仗特效药为唯一之武器,病而新生,药非夙制,即行束手。无法对付矣。吾中医既审确病之所在,知其在表在里,在腑在脏。属热属寒,是虚是实,即可因证撰方,使药直抵病所,故新病何名,虽未确定,而治之不悉无方,此则中医之所长,万非西医所能企及。虽中医亦有成药。丸散膏丹,类乎西医之特效。然所贵圆机活法,在乎变通,因证加减,从未有执死方治活病者,吾敢断言。

或曰:学术无国界,古亦有言,“泰山不让土壤,河海不择细流”,今尔辈中医。对于西医学说,掩耳却走,拒之惟恐不远,墨守旧法,自封固步,中国之医学,何能进步?

余日:凡是一种学术,必有其根据地,必有其立脚点,丝毫不能迁就,丝毫不能通融,现在中医以风寒暑湿燥火为外感病之总因,爱恶悲恐惊喜怒为内伤病之总因,与彼万病由菌之说能相通否?中医以表里虚实、脏腑营卫、气血为病之所,与彼某部炎某脏炎之说能相通否?假使必以迁就西医学说勾入时,立案论证,满纸发炎细菌,则根据尽失,立脚毫无。就为西医之病名,惟西药能主治,用中药治西医之病,为西医书所不载,毫无根据,此其一也;而中医书上,素无发炎细菌等新奇名词,中医方药,又从无治疗此种新病之纪载,试问有何根据,有何把握,胆敢以人为试验品,以草根树皮医治发炎细菌,私心自用,绝无师承,毫无根据,此又其一也。

论病盲从西医,处方仍用中药,治而得愈,西医定诬吾为幸中,治而不愈,病家定咎吾有过失,试问主张学术无国界者,身当其境,将用何法以对付?

中西医学比较中西医学说,大判天渊,中医主张六气。西医倡言微菌,一恃经验为武器,一仗科学为壁垒,旗帜鲜明,各不肯屈。

然而人同此身,身同此病,当病魔缠绕时,呻吟床褥,困苦万状,惟冀医者速愈吾病,更无馀暇管理六气学说、微菌学说之孰是孰非,经验牌子、科学牌子之谁长谁短。

试观一切设备极科学化之西医,西式之诊室,舶来之诊器,药针、药水、药片、药膏,无一不购自欧西,或采自东瀛,观其头衔,煌煌乎博士、学士,听其论文,几可推倒岐雷,排斥仓扁,真若可信,一旦有小疾苦,就使诊治,无不轻病变重,重病变危,议论与事实之不相似也,形式与效果之适相反也有如此!

再观中医,虽没有西医之神气活现,开出口来。老老实实,又不及西医之大吹特吹,相形之下,不免有一点土气,但是他的诊病,目视、口问、耳闻、指切,五官并甩,精神贯注,十余分钟功夫,早诊察得疾苦所在,使病无遁形,撰方用药,君臣佐使,组织得此方之药,可以直抵病所,药效捷如桴鼓,使病者覆杯而愈。

形式上比较,西医为优;治疗上比较,中医为优;器械上比较,西医为胜;药效上比较,中医为胜。为迎合世界潮流,应用西医,为配合国人体质,应用中医。准诸既往,逆测将来,吾中医不但畅行于中国,必且普遍于全球,吾敢断言。

好生恶死,好健康,恶疾苦,无古无今,无中无外,人同此心,心同此理,世界各邦,见中医之学术如此其优胜,自然舍彼就此,日本之复兴汉医即是铁证。

再论中西医中医对症发药,按病定方,犹之各菜馆各饭庄之厨师,可以凭了顾客的意志,配了吃客的口味,簇崭新鲜做起菜来,总使你吃的人满意。

西医诊病用药+犹之各食品公司的罐头食物,虽然一般的用鸭鸡鱼肉,一般的是荤素名肴,吃在口中,是否能够人人满意,恐怕不能无问题吧?

食品对于口味,没甚大关系,至多不过是可口不可口,可口多吃些,不可口少吃些,独是药品之对于病症,那就有生命出入的大关系,丝毫不能通融,丝毫不能迁就。

再有一件事,中医审定是热症,就用凉性之药,根本治疗。西医审定是热症,则甩大块寒冰,冰其外面,譬如救火,不用水浇,却用大量冰块,围绕火宅四周,虽高叠如墙。试问于宅中之火,是否有丝毫影响。

至于假寒真热,假热真寒,认错病证诸事,我都不谈,吾所谈者,见病知源,中西医的眼光,都不曾错,其治都各合法,而见效已大判天渊。

最好请西医诸公,平心静气,再研究我中医书,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则于医术上必然大放出异样色彩,西医诸公其有意乎?企予望之。

论盲从西医之害国医界中有一股投机份子,眼见这个年头,西医十分时髦,十分神气,大为社会所重视,不免因羡生慕,不惜降志辱身,做起效颦的东施来,他那种做作,攒眉蹙额。我见了真欲作三日呕。

中医学西医样,抄袭西医病名,拾人唾馀,就显见得中医没出息,无志气,如果光是没出息,无志气,也还罢了,那里知道经你这么一来,就有两种大害,一种是害人,一种是害己。

提起害人这一件事,中医的学说,对于人体,除肌肉、腠里、骨骼、毛发之外,最重要的是脏腑十二官,手足十二经,营卫气血之分,井营俞合之穴,现在一切都不讲,只谈那原子细胞、神经淋巴腺、赤血球、白血球一派西医话。外人见了总以为中医的学说靠不住,所以弃此就彼,自己打倒自己,这是人体学说上的动摇。对于疾病,中医分做内伤、外感,风寒暑湿燥火,病之由外来者,名叫六淫;喜怒哀乐悲惊恐,病之由内起者,名叫七情,再要判分寒热表里虚实,现在一切都不讲,只谈那某部炎、某膜炎、某某菌、某某菌一派西医话,外人见了。总以为中医的学说靠不住,所以弃此就彼,自己打倒自己,就是疾病学说上的动摇。这是属于害人一方的。

提起害己这一件事,中医断病开方,都有依据,都有来历,某方专入某经,某药主治某病,自《神农本草经》、《黄帝内经》、扁鹊《难经》、仲景《伤寒》《金匮》、王焘《外台秘要》、孙思邈《千金方》,直至清代作品,有书为证,历历可稽。现在新出的病名,某部炎,某膜炎,为迎合潮流计,果然是新奇可喜,然而按诸书本,都是不见经传的,依据全无,将用何种方药治疗…这是一个问题。西医之定出某部某膜炎某菌等等病名,亦极郑重,经多次之试验,解剖之证明,其用某药治疗,某种手术。亦经各国医会之通过。故某病用某药…极其呆板。今用西医之病名,随便处方,与以中药,试问此种草根树皮之治疗,世界各西医团体,是否与以同意,认为合法,又是一个问题。

用西医病名,即不该用中药治疗,用中药治疗,即不该用西医病名,进退失据,啼笑皆非,不仅自讨苦吃,且易身蹈法网,很不上算,很不值得。

中医科学化之我见有主张改进中医者,余极端赞成,主张科学化中医者,余尤极端赞成,余赞成改进中医,余赞成科学化中医,但是改进的路。必须自己打出。不要摸在人家屁股后面,人步亦步,人趋亦趋,如狨狲戴帽子,鹦鹉学人言,被人家笑话,科学化也须自出心裁做去,做成功中医的科学化,不要假冒影戤人家的响牌子,那才是改进的好手段,科学化的真颜色。

或曰:你的议论,说来十分好听,做去却非容易,你常说现在的坏,坏在人人喜唱高调,不肯实干,要挽此颓风,非从埋头苦干做起不可,你既主张自已打出改进的路,自出心裁,做成科学化那就请你老人家担任这一件工作,埋头苦干,干给我们看。

余日:这个重大工作,诸位如果客气,不肯担任,余自该当仁不让,勉为其难,不过有一个先决问题,恳求诸位,稍稍顾全中医面子,不要去抄袭生理学上的话,抄袭西医术语,大胆老面皮的向人吹牛日,我是中医的改进者,我是科学化中医也,打倒自己的依据,动摇自己的学说,为虎作伥,助桀为虐,那才好呢。

科学者搜集证据,勘出病因,定出治法,有一定之病证,就有一定之药治,扫除空言,不准稍存理想,吾中医前辈,如嘉善俞东扶、慈溪柯韵伯、武进邹润庵之读书论证,反复推勘,实事求是,就是科学化中医,只要看《古今医案按》、《伤寒来苏集》、《本经疏证》就可以知道,照此走去,永无错误。

论药性中医西医同为治病之工,同以去人疾苦为职志,而以学术源流之异,对于药性之鉴别法,亦大大不同,更何论审病论症之大判天渊也。

中医辨药,注重色香味形;辨性,注重寒热温凉;辨味,分出成苦辛甘;辨类,分作金石草木;辨用,分为汗吐和下。

论其气芳香之品,都能舒气行经;芳烈之品,都能开中祛浊。论其味厚者走阴,味薄者走阳,辛甘之味无降,苦成之昧无升,酸涩之味无散,甘淡之味无攻。论其形,则诸根皆升,升麻、葛根、黄芪即其例也;诸子皆降,麻仁、葶苈、杏仁即其例也;诸花诸叶皆散,菊花、金银花、竹叶、荷叶、桑叶即其例也,此不过畜其常耳;有不然者,乃其变也。

心以治心,筋以治筋,络以治络,皮以治皮,乃其常也;有不然者,乃其变也。凡物之中空者,皆能疏气;有刺者,皆能息风;有芽者,皆能透发;多汁者,皆能增液。论其色,则色白入肺,色赤入心…色青入肝,色黄入睥。色黑入肾,此其常也;有不然者,乃其变也。

凡此辨药诸法,以毁吾者放言高论,诬之为理想,轻之为哲学,其实在吾皆有确据,五千年来亿兆人治疗之实验,从此则效,违此则否,事实之证明有不必言语辩护者。

西医辨药,惟以一种药物,分析之为五六种。以至十余种,曰糖质,曰淀粉质。曰发挥油,如是而已。肉桂有发挥油,官桂有发挥油,桂枝有发挥油,当归有发挥油,其间所差,惟某药含发挥油成分多,某药含发挥油成分少而已。在吾中医,不仅当归与桂枝功用不同。即肉桂与官桂亦大有不同也。

西医以一种药物,分析做数种之用。夫草木秉天地偏胜之气,以成偏胜之性,吾人就利甩其偏胜之性,治人体偏胜之疾苦,今西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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