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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春色满园-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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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相对立着,温声软语低声交谈,一个是温婉柔美,一个是英俊挺拔,落在花满春眼里,怎么都是一副清丽雅致的画卷,令人移不开视线。
  “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啧啧。”她小声赞叹,君凝雪在一旁听见,眼里闪过一丝忡怔,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抬眼看一眼萧逸紧抿的薄唇,还是默默地别开头去。
  “等我去接了袖儿回来,就暂住你这听雪楼,我会让江烈守在这里。”萧逸沉声说完,又冷冷看了花满春一眼,“你也搬过来陪着袖儿,务必让她高兴起来。”
  “咦?”花满春愕然地抬头看萧逸,见他眼中的不耐逐渐堆积成怒意,心知不妙,忙不迭点头:“奴婢明白奴婢明白。”
  今天这九王爷脾气出奇的暴躁,她惹不起哟。
  好在萧逸也没多说,只淡淡地看了君凝雪一眼,便转身要走,待走到门旁,却又停下转过头来像是安抚她,低声道:“以后的事我会替你好好安排。”
  说完,转身便大步离开,花满春伸长脖子看去,只瞥见珠玉的光亮在日光下微微一闪,他已经是走得远了。
  “好好安排?呿,把千娇百媚的姑娘家扔在这荒凉地界,也算好好安排?”她难得愤然,只是因为刚才那一首曲子,勾起了她心底的酸楚,烟雨朦朦地湿了她的心。
  天下男子多负心,花满春犹记得宁儿对她说这句话时,她们正坐在畅春酒肆的大浴池里,满室的雾气氤氲了彼此的脸,她看见宁儿脸上滚落下水珠,不知是雾气凝成,还是她眼角滑落的泪水。
  那时候,她只记住了宁儿眼中的哀凄。
  天下男子多负心。
  花满春轻轻拉住君凝雪的手,低声道:“天下男子多负心,莫要空悲戚。”
  她说得真情实意,君凝雪却忽地扑哧一声笑起来:“满春,我真是喜欢你。”
  “嗳?”花满春愣住,这是唱的哪一出?她这边还在替她伤感着,她却还能笑出声来?
  君凝雪却也不向她解释,拉着她的手轻声道:“满春去归云居收拾了东西搬来罢。”
  花满春瞪圆了眼还在心中大起疑云,君凝雪已经将她推出门去笑道:“速速地收拾了搬过来罢,今夜我们再好好说。”
  门外的小青和娴儿早就候着,见她被推出来,笑嘻嘻地挽住她的膀子去归云居收拾了衣物,当天就搬了过来。
  等到了入夜时分,萧逸果然带着袖舞公主回了听雪楼,只是,去的时候是个活泼俏皮的小姑娘,回来的时候却是目光呆滞面无生气,由着萧逸抱在怀中大步走进门来。
  萧逸脸色铁青,神情阴寒嗜血,君凝雪一见,吓得面色越发的苍白;小青和娴儿更是吓得站到一旁去不敢出声。
  花满春跟着君凝雪到门口迎接,一眼瞥见萧逸怀中的袖舞公主,心里咯噔一声,好好的一个姑娘此刻竟是像是被丢了魂魄,眼神暗淡无光,白玉一般的脸上两道泪痕未干,却又浅浅地滑下来一串泪珠。
  萧逸抱着妹妹,只觉手臂上一热,低头一看,却是袖舞将头倚着他小臂,脸颊上滚落的泪珠蹭到了他手背上,一阵湿热。
  他双眼倏地变为血红,蓦地暴怒,朝屋内几个人吼道:“还不去收拾床铺给公主!”
  小青和娴儿吓得不轻,张口结舌地应声,逃命一样跑了下去。
  “王爷,你会惊吓到袖舞公主。”还是君凝雪镇定,她只是轻轻一句话,就让萧逸将到了嘴边的咆哮吞回了腹中。
  花满春悄悄抬头看他怀中荏弱娇小的袖舞,只觉和初见之时相差太多,那时候,袖舞娇蛮任性,谁都不放在眼里,现在的她纤细娇小的身躯窝在萧逸臂弯中,双目无神、泪眼迷离,她心里悄然生了同情。
  丫鬟们收拾好了房间床铺,战战兢兢地来请,萧逸看也不看她们,抱着袖舞大步进了房去,动作极轻柔地将她的鞋袜去了,又将她小心翼翼地平放在床上。
  萧逸刚给她盖好了薄被起身要走,她却倏地坐起来放声大哭,不再是默默流泪,而是敞开了声音嚎啕大哭。萧逸慌了,连忙过去搂住她安抚:“袖儿乖,袖儿乖,九哥哥不走,九哥哥陪着你。”
  袖舞却使劲要推开他,一面哭着一面断断续续地低声喊着什么,萧逸凑近前去想听清楚,却被她在空中胡乱挥舞的手推开,他进不得身去,脸色越发的铁青,紧抿的薄唇隐隐含了怒噫,周身散发出暴戾之气。
  袖舞哭得凄厉,满室众人都是手足无措,君凝雪站在一旁,已是泪眼汪汪,捂住嘴低声道:“袖儿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明明是好好的一个姑娘,出了府去几日,再回来就成了这样,谁不难受?
  众人焦急,花满春却暗暗叹息一声,走过去不顾袖舞胡乱挥舞的手一拳拳一掌掌落到她身上,牢牢抱住了她颤抖着的身体。
  萧逸眼神一黯,正要上去拉开她,却见她俯身到袖舞耳旁悄悄说了句什么话,袖舞竟慢慢放下手去,也抱住了花满春,大声哭嚎渐渐低下去,只剩抽泣之声还在满是寂静中回响。
  所有人都愣住,萧逸更是惊讶,等花满春安抚了袖舞沉沉睡去,他终是忍不住,走到床边朝她低声道:“你随我来。”
  花满春点点头,又替袖舞掖了掖被角,起身朝君凝雪眨眨眼,君凝雪立刻会意,走到床边坐下,看护睡熟了的袖舞。
  萧逸大步走出去,花满春跟着他走,竟是到了听雪楼外的竹林前。
  “你跟袖儿说了什么?”萧逸压下满心的狐疑,寒声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唱了首曲子。”花满春摇摇头,撒了个谎,在心中长叹了一声,清扬,为了你,我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对着杀人如麻的九王爷撒了谎。
  她这么说,萧逸却也还是不信,一双如寒冰一般的眼等着她看了很久,冷冷地哼一声道:“谅你也不敢在我眼前耍什么花招。”
  花满春连忙点头,晶莹的大眼瞪得滚圆:“奴婢是下人,哪里敢欺骗九王爷千岁?”
  她在心里清楚,这事定然和清扬脱不了干系,看在和他多年的交情份上,她只好帮着瞒下去了。
  萧逸总算是信了,淡淡地哼一声也就没说什么。
  这正是月上中天时,夜风沁凉,拂过竹林,哗哗作响,一片如水月华照在院落中,伴着浩浩清风、疏疏竹影,却是分外迷蒙美丽。
  花满春就立在这样的月下,睁大了双眼,头一回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
  浓黑的眉斜飞入鬓,气势凌厉;一双细长有神的眼闇黑如夜,深沉如潭;高挺的鼻,薄薄唇,总是面带着讥诮与冷峻,他不如七王爷箫楚长得俊美,却比箫楚多了一份摄人心魄的气势。

  和缓

  良辰美景,月色迷人,俊美男子翩翩立于风中,该是怎样一种别样的风致,花满春瞪大眼睛赞赏地打量萧逸半晌,忽然一拍手,惋惜地叹气:“只可惜胤城酒肆里不招待女客,要不然……唉!”
  若是城内酒肆都去了不招待女客这一条规矩,这等标致英俊的男人要是拉到酒肆去陪酒,还不叫一干女人如痴如狂,一掷千金?
  花满春惋惜的神情明明白白告诉萧逸,她花满春小奸商正在打他的主意;萧逸一面在为了袖舞担忧,一面又觉花满春胆大猖狂、蠢得可笑。
  “你胡乱想些什么?”萧逸冷冷地看着她,一身凌厉之气瞬间骇到了花满春,“若是敢在背地里做些什么事,小心我将花立春捉回来。”
  花满春一凛,又听他傲然说道:“到时候可由不得你!”
  “是是是,奴婢明白。”花满春悄悄吐了吐舌头,忙不迭点头。笑话,他可是堂堂摄政九王爷,她花满春命如蝼蚁,哪里敢得罪他?她可不想害了立春。
  她老实听话,萧逸却是心里有些不信,茶馆说书大肆诽谤皇族、酒肆台后替唱、敢与他讨价还价,无论怎么看,这花满春都不是个简单易与之人,怕是她身后有些背景才对。
  萧逸心里琢磨着,又想起袖舞的事,不由怒火又起,袖儿去了七王府没几天,出了这事,问七哥,也说不知道为何,只是一夜之间袖儿便成了这个模样,见谁都不理会,只知道默默流泪。
  “该死的七哥!”萧逸咬牙咒一句,恨恨地挥掌拍向身旁一棵粗壮的翠竹,咔嚓一声,竹影凌乱,半截竹子竟被这一掌生生拍断,连枝带叶轰然砸下地来。
  花满春“噫!”地尖叫一声,一蹦三丈远,眼看着枝叶稀疏的半截竹子一声闷响落地,惊魂未定地拍拍胸口,小声嘀咕:“哎哟喂,娘啊,吓死我了。”
  她这胆小如鼠、惊惶失措的模样却让萧逸心里恶意地畅快了些,他嗤地一声冷笑道:“胆儿这么小,可不像你花满春呐!”
  他眼里虽是在笑着,花满春却看到了一丝寒意,她嘿嘿干笑一声,搓搓手低声说道:“王爷见笑,王爷见笑了。”
  她委委屈屈做人为那般?还不是怕这暴虐凶残的九王爷一时起了恶意,端了畅春酒肆、抄了迎春客栈、烧了立春茶馆,顺便绑回立春日夜折磨?
  萧逸不知道她心里弯弯曲曲的念头,只见她低眉顺眼,心里既畅快又有些烦躁,挥一挥手吩咐:“今后袖儿就在听雪楼静养,你帮着雪儿好好服侍好袖儿。”
  “既然你唱的曲子能让袖儿安静下来,那就多陪着她,与她说说话,唱唱曲。”
  萧逸无奈地长叹一声,暂时也只能这样了。
  他抬头望着天幕中的明月出神,看也不看她,花满春还是点了点头,正要退下,萧逸又换了语气,淡淡地说道:“这几日郦城和江烈会守在楼里,若是没有大事,不得离开听雪楼半步。”
  花满春心里一惊,迟疑了一下,应声告退。
  当夜,江烈就奉命来听雪楼守着,待到了天明时分,七王府的郦城也匆匆忙忙赶来,说是奉了七王爷的命令来看守听雪楼不让宵小靠近。
  宵小?花满春在心里暗笑,清扬要是想潜进来,就算派羽林军来包围个水泄不通也不见得能看得住这听雪楼哇!
  她虽然这么想,却也担心着清扬会不怕死地趁夜潜进来,一连三天,花满春都没能睡好觉。
  她没睡好觉,袖舞却也一连三天都是浑浑噩噩,那一夜睡下后再醒来,又是原先的样子,只知道默默流泪。
  宫里的太医来过几拨,个个都摇着头战战兢兢地说公主这症状实属罕见,请九王爷恕罪,老夫无能为力云云。萧逸暴怒之下,险些一剑劈了太医。
  江烈壮着胆子拦下他,自己也吓出了一身冷汗。
  听雪楼里众人心中焦急,却也没有办法,雪姑娘忽地记起那一夜花满春搂住袖舞好似说了句什么,公主就安静了下来,当下倒是有了主意。
  “满春,满春,你去陪着公主说说话,说不定公主还真能听进几句。”她蹙眉含忧,一望秋水中尽是祈求,花满春看着,心里就软了。
  她就是八哥嘴豆腐心。
  雪姑娘开了口,小青和娴儿也连忙点头:“满春姑娘只要陪着公主说话,别的杂事由我们俩来做。”
  花满春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她们两人一左一右拥着进了袖舞的房间去。
  隔日,花满春坐在床沿,替袖舞拆开发髻,手握着桃木梳轻轻给她梳理满头黑亮的长发。
  青丝如云、娇颜如花,却是漠然了神情、黯淡了光华;花满春轻轻叹息一声,清唱那首《木兰花·春恨》给她听。
  绿杨芳草长亭路,年少抛人容易去,楼头残梦五更钟,花底离愁三月雨。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末两句带着悠悠叹息余韵散尽在满室檀香中,袖舞忽然间开了口:“满春姐姐,我想见清扬。”
  一个平日里娇蛮任性、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尊贵公主唤她满春姐姐,花满春握着桃木梳的手顿时停下,怔住。
  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袖舞,清扬再如何喜爱漂泊一身落拓,总也还是离国三皇子,这是摆脱不得的身份。
  她犹记得那一夜伏在袖舞耳旁对她说了一句:“清扬过几日就会回来。”袖舞听进去了,安静了,她却越发的难过。
  离国皇帝病重,清扬怎可能过几日就回来?他匆匆赶回胤城来看袖舞一眼,又匆匆回了离国,怕是一年半载也见不到人影了。
  血雨腥风正开始,清扬哪还能脱开身来?
  花满春不出声,袖舞也不再开口,静静地倚着她,由着她轻轻梳理长及腰的青丝,挽起发髻,戴上珠花金簪。
  一室馨香,纱帘翻飞,掩去两人沉重的叹息。
  日复一日,花满春陪着袖舞,时常唱些在酒肆学得的曲子,偶尔也说些小时候的事,每每说到清扬,她有意说得欢乐一些,袖舞便也会不自觉地轻声笑起来,喃喃念着清扬的名字,一瞬间便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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