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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

春色满园-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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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瑾哪里不知这个狡猾得如同老狐狸的七叔必然是有话要说,便索性单刀直入问道:“七叔,有事只管说。”
  烛光照着萧楚从容的面颊,忽地流光一闪而过,他换了好奇的神色道:“皇上准备如何处置先帝遗诏?”
  萧瑾盯着他镇定淡然的脸看了半晌,忽地笑了:“先帝遗诏中提及我成年后亲政一事,到时候自然会与两位皇叔商议。”
  他又饮下一杯酒,朗笑道:“好,总算是喝完九叔的喜酒了,我也该回宫了。”
  说罢,朝萧楚行礼道别,唤了外间候着的太监德安,大步离去。
  烛光流转,照在七王爷萧楚的脸上,隐隐地露出了笑意:“瑾儿,你以为我没瞧过那遗诏么?林破浪这老小子可是曾经向我求救过。”
  九王爷萧逸血统不正,剔出皇籍,并废除二位摄政王之职,取南疆二城分封,子子孙孙永留南疆不得还朝。
  “二哥,你恁地心狠,却没料到瑾儿并不像你那般心胸狭窄。”
  萧楚淡淡地笑了一声,低声唤道:“郦城,回府。”
  夜色越发浓重,喧嚣至,万物歇。

  番外之惊羽篇

  这一年的寒冬来得早,才十一月初,胤城便落下了第一场雪。
  大雪是在天明后才飘起的,寒风刮了一整夜,彤云密布的天色不见放晴,倒是絮絮地落下细密的雪花来。
  到了下了早朝时,雪越发的大,在呼啸的北风里打着旋迎面扑来,冰凉刺骨。
  舒惊羽踏雪走到宫门前,肩上、发顶已落了薄薄一层雪,寒冬的天气里,呵气成雾,滴水成冰,他足下的厚底皂靴沾了积雪,寒意穿透黑缎鞋面,贴住他的脚背。
  “这天果真有些冷。”他微微皱了眉,笑道。
  宫门前立着不少家丁仆佣打扮的人,远处还有数十乘轿子,马车停在更远一些的地方,都是来等候官员下朝的各家家仆。
  雪地里极冷,这些人抖抖索索,将脸都埋进了衣领中去,不停跺脚取暖,只盼着自家老爷能早些出现,也好早早起轿走人。
  舒惊羽立在宫门前向外张望,蓦地被皑皑雪地中一抹绿影勾去目光。
  那是一乘绿呢小轿,停在一匹神骏的黑马旁,牵马的高壮汉子憨厚笑着拍了拍马脖子,这才松了缰绳走过去替轿内之人掀开帘子。
  他认得那匹马,也认得那牵马的汉子,九王爷的坐骑射月,与九王府护卫江烈。
  那轿中人款款地下了轿,一抬头笑靥如花,目光绕过江烈向他望过来。
  眉若远山,眼若秋水,肌肤胜雪,美人如玉。
  这美人身披火红大氅,一点鲜红在雪地中更是无比扎眼。
  他怔了怔,身侧忽地一阵劲风过,九王爷萧逸大步向那女子走过去。
  她笑盈盈地迎了上来,取了怀中抱着的锦袍递过去,又替萧逸撑起了油纸伞,萧逸皱了皱眉头说了句什么,他隔得远,听不真切,依稀听得倒像是在责备她不该随意出门。
  宫门旁有几个官员的家仆低声议论着,舒惊羽听了一会,才知她便是胤城内风传的九王爷二房小妾君凝雪。
  他淡淡地笑了笑,低声道:“姓萧的好艳福。”
  这么清雅绝色的美人,自然是要深藏着不让外人瞧见,免得遭人觊觎。
  那匹神骏黑马忽地长嘶一声,他抬头看去,萧逸已翻身上了马,也不撑伞,低声向江烈吩咐了几句便先行了,留君凝雪孤身一人立在雪中。
  “这厮……”舒惊羽愕然。
  君凝雪却又遥遥地望过来,对着他嫣然一笑,竟提着裙裾缓缓向他走过来。
  雪积得有些厚了,她脚下打着滑,却还是小心翼翼地撑伞走来,张着秋水明眸上下打量他数眼,蓦地温柔笑道:“雪下得大了,侯爷将我的伞拿去罢。”
  说罢,也不管舒惊羽目光如何古怪,不由分说将油纸伞塞入他手中,转身便走。
  舒惊羽一怔,正要赶过去将伞再还她,她已灵巧地钻入追来的江烈的伞下,由江烈护着走回了小轿旁,掀了帘子坐进去。
  轿夫吆喝一声起轿,江烈打伞随侍轿旁,一行人渐渐地走得远了。
  宫门前静默了许久,再无人开口议论,舒惊羽收回目光,怔怔望着手中油纸伞的木柄出神。
  忽地不远处跑来了个少年,喘着气招手高呼:“侯爷!我来迟了!”
  他大约是走得匆忙,也未打伞,只往头上扣了顶斗笠,抬头时露出一张年轻机灵的脸庞来。
  雪在斗笠上积了薄薄一层,他这一抬头,积雪簌簌地坠下地去。
  “琮光,不来送伞也无妨,这点路,走一会也就到了。”舒惊羽对这少年笑道。
  少年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眸子,眼中染上半分俏皮的神色:“若是我不来接侯爷,总管爷爷要将我剁了喂狗呢!”
  说着,一眼瞧见了他手中的伞,“咦”一声惊讶道:“莫非总管爷爷早就派人来过了?”
  舒惊羽但笑不语,又望着空无一人的街头看了一会,拍拍身旁少年的肩,低声道:“走罢。”
  少年狐疑地嘀咕一声,压低了斗笠的帽檐,夹紧腋下的油纸伞,跟着他步入漫天大雪中。
  风雪越发的猛了。
  ****
  再见已是到了第二年的春。
  柳直的夫人不知为了什么缘故与柳直大吵了一架,气冲冲地回了娘家,这厮心中苦闷,垂头丧气地邀了他出来喝酒。
  喝酒也罢,却选了南街的一家勾栏院,花香袭人,名字叫的倒是极好,院里的姑娘却是远不如畅春酒肆的姑娘来得娇动人。
  柳直喝得酩酊大醉,先前将娇妻数落成世所罕见的母老虎,又咬着牙絮絮叨叨说了许久,忽地呜哇一声哭起来,反又把自己骂得狗血淋头。
  好好的一个俊秀公子哭哭笑笑,疯癫发狂,陪酒的姑娘们都被吓的花容失色,慌忙找了借口跑掉。
  柳直却又颠三倒四地说了许久,直听得舒惊羽两耳生茧,又不好下手弄昏多年的好友,只得硬着头皮听他唠叨。
  好在柳直酒量小,他趁着他停下歇气之时稍稍使坏,哄着多喝了两杯酒,倒是顺利地将柳直灌醉了。
  房内有床有榻,柳直占了黄杨木大床昏睡,舒惊羽便倚着榻自斟自饮喝着酒,想着柳直家那剽悍婆娘指着柳直大骂的情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起来。
  笑声未歇,门却被哐地一声推开,旋风一般闪进个高瘦苗条的人影来。
  舒惊羽不慌不忙地又倒了杯酒,见那人掩好门又落了闩,这才回过身来。
  柳眉微蹙,杏眼含嗔,分明还是去年寒冬所见的娇俏模样,一身的青衣男装却又给她添了几分的明媚之色。
  “呀!”她看见了斜倚着喝酒的他,倏地往后跳开三步,险些撞回门上去,一双澄澈的明眸瞪得滚圆,分明是受了惊。
  不容她多说,门外廊中已有个气急败坏的嗓音高喊着逼近:“那小兔崽子哪里去了,给我找出来!敢偷看老子,决不饶你!”
  鸨母陪着笑讨好的声音也一并传来:“贾大爷,我们院子哪有小厮敢偷瞧您办事呀?”
  舒惊羽微微皱起了眉,门后缩着的男装丽人却尴尬不已地低着头,不敢正视他。
  门外又一阵响动,脚步声越见大起来,那人已冲到了门前,砰砰的用拳头砸门:“小兔崽子给爷滚出来!我瞧见你跑进去了!”
  鸨母更是着急,连声道:“贾大爷哟,这间上房内现在有贵客,您可莫要得罪了我的客人呐!”
  舒惊羽瞄一眼柳直,再一想他干的行当,顿时明白这贵客贵在何处。
  一版版印春宫图,一册册卖淫书,这柳大奸商不是贵客还能有谁是贵客?
  君凝雪越加的慌张,他倒是不急,慢悠悠喝完杯中美酒,下了榻将她一把捞起,扔进床帐中,以锦被盖住柳直的身躯,又将那藕荷色纱帐扯下了大半,俯下身低声吩咐道:“将发髻散开了俯卧在床上。”
  君凝雪也是机灵,慌忙除去外衣卷起塞入被褥间,露出里边穿着的月白单衣,又拔去发簪任一头乌黑长发散开在肩上,这才脸朝内卧倒在床上。
  门哐一声被推开,门闩断作两截,原先在外面大吵大嚷的汉子大喝一声迈进门来,见到屋内场景,却是一愣。
  床帐间有个披散乌黑秀发的女人俯卧着,舒惊羽衣衫半解坐在床沿,一手正捉住了那女人颈间的单衣。
  此情此景,分明就是寻欢作乐的寻常景象。
  那汉子忽地就噤了声,鸨母冲进来,慌忙推着他往外走,不忘向舒惊羽陪笑道:“对不住对不住了,今日酒菜算是我请了。”
  舒惊羽不做声,却发觉原先在床上老实卧着的君凝雪却忽地抬起头来朝那鸨母眨了眨眼。
  鸨母一惊,更是手上用力,将那汉子推出门去,回身帮他们掩好门时又朝她使了个眼色。
  一切都落入舒惊羽眼中。
  他不动声色地起身,整理好散乱的衣物,重又坐回绣榻上,执壶倒酒。
  君凝雪慢慢坐起,挽起长发,又不疾不徐地穿回一身青衣,这才穿鞋下床来,对着他躬身施礼:“多谢侯爷搭救……”
  “君姑娘不必客气,就当我还了年前赠伞的人情。”舒惊羽淡淡瞥了她一眼,心头有些沉闷,忍不住多了句嘴,“也请姑娘放心,我不会多嘴去向九王爷提及他的爱妾混迹青楼偷看男人办事。”
  君凝雪听出他话中的讥讽,却也不争辩,只是浅浅一笑,便再一次躬身施礼,轻快地闪身出门去。
  ***
  春短初夏至,忽一日下起了细雨,檐前滴答,飘几丝绵雨入窗,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
  年前下雪之日她赠的那柄油纸伞还在侯爷府书房内放着,舒惊羽此刻看来却是烦闷至极,顺手拾起了盯着看半晌,终是懊恼地抛到了角落去积尘。
  琮光却咋咋呼呼地一路冒雨奔了过来,不知轻重地砰一声推开门笑道:“侯爷侯爷,府里来了个美得像仙女一般的姑娘,自称是九王爷府的君姑娘,来寻侯爷要回她的东西。”
  说着,挤眉弄眼地笑着推了推舒惊羽:“侯爷,你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么个大美人?还拿了人家的东西故意不给?”
  舒惊羽心头略躁,挥了挥手道:“哪里有……”
  喝,确实有一件。
  他琢磨了半晌,指了指墙角的那柄伞:“琮光,将这伞拿去还给君姑娘。”
  琮光一愣:“侯爷不自己去?君姑娘可是来见你的……”
  舒惊羽面色一沉:“君姑娘是九王爷的二房小妾,我不便和她多接触。”
  他与萧逸素来不和,更不必和萧逸的小妾多有牵连,免得惹祸上身。
  琮光闻言立时蔫了,嘀咕了几句便拾起伞出了书房去。
  雨忽地大了些,一滴滴落在瓦片上,倒是像敲在了他的心间,滴答滴答,心烦意乱。
  傍晚时终于雨停天晴,天际有道虹跨过,琮光端茶来时沾了一身的光彩。
  舒惊羽没问,琮光却自己说了:“君姑娘在前厅陪着管家爷爷下了几盘棋才走,那么好的姑娘怎的就嫁给九王爷做小妾了。”
  他不语,手中的笔停下了,滴了几滴墨在纸上,渲染开一片浓重的黑色。
  此后月余,倒是常听琮光兴高采烈地提起君凝雪,她常来府中陪着年迈的管家下棋,教侯爷府的婢女们弹琴也是常事,只是每一回都是趁他不在府中,她才会来。
  他好奇之余,拐弯抹角地怂恿琮光问了,却被琮光回来斜着眼瞪了他好几眼,告诉他说,君姑娘说侯爷不喜欢瞧见她,云云。
  舒惊羽一口气憋在心头下不去,隔了一日在下朝后拦下了九王爷,两人横眉冷对片刻,他咳一声道:“九王爷请管教好自己的二房爱妾,莫要让她三天两头往我府中跑,免得风言风语一起,全城都要看你的笑话。”
  九王爷萧逸愣了半晌,颇有些莫名其妙地嗤笑道:“本王至今只有兰馨一位妾室,何来二房?”
  舒惊羽一愣:“那时常往我府上跑的君凝雪君姑娘……”
  “雪儿是本王的表妹,年少时便被接入王府。”
  他蓦地一喜,心中不知为何轻松了大半。
  萧逸却沉下脸色,细长双眸眯起上下打量他片刻,冷笑道,“雪儿是蒙了眼还是如何,怎的会跑去侯爷府上打发时间?”
  舒惊羽又一口气堵在心头,萧逸却挥挥袖子走得远了。
  此后,却再没见君凝雪。
  琮光嚷着君姑娘被侯爷气得跑了,老管家也一连几日守在前厅就等那个清雅温柔的美姑娘来再陪他杀几盘,只是日出了又日落,过了一天又一天,她还是没出现。
  忽地有一日,来了个九王府的丫鬟,说是雪姑娘被王爷关在王府内不给随意出门,人憔悴得病了,请求舒侯爷前去探望。
  舒惊羽犹豫着,琮光却跳起来连声道:“好好,我家侯爷立马就去!”
  下人们听得君凝雪生病,都催促着他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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