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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我是豆腐!不是渣!-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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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小金一起看了场电影出来,又吃了顿夜宵,才回家,到家已经快十一点多了。 
  钱律一直没有打电话过来,就算是看电影时我也是把手机拿在手里,然而,一直没有响过。 
  我有点恨自己,干嘛把这么多注力意放在等钱律的电话上,不打就不打呗,这样一想,便直接把手机扔进包里。 
  楼道里很黑,声控灯不怎么好用,我跺了两脚,灯也没亮,便借着外面照进来的光上楼去。 
  到我住的那层时,楼道里有浓重的酒味和一个男人粗重的呼吸声,我看过去,住在我隔壁的那家,门开着,一个男人靠在门框上,一双眼瞪着我。 
  我知道这个男人离婚后独居,以前我同学没嫁与我同住时,那男人正好那段时间离婚,我们总能听到男人在半夜里哭泣的声音,当时虽然觉得害怕,但因为是两个人,也没放在心上,后来方非住在这里时,一直提醒我,要小心,因为那男人总是酗酒,并非面善之人。 
  这回他就这样靠在门上,腿伸在楼梯口,挡了我的去路。 
  我有些害怕,且不谈他是不是个好人,单单喝醉的人就不可理欲,市区的邻里关系不像郊区,邻里之间门一关,各不相干,我看看其他几户门户紧闭,心想,万一那人发酒疯我该怎么办? 
  但又不能站在这里不过去了,我要回家,要睡觉。 
  看那男人盯了我一会儿,闭起了眼睛,我壮了壮胆,心想,就是现在,跨过去。 
  人抓紧包,看也不敢看那人一眼,直接跨过去,身体却在同时猛然被一扯,我没有站稳,朝那男人身上跌去,尖叫一声,人下意识的推他一下,身体却因为反力,朝后倒去。 
  其实朝后的力道不大,但身后就是楼梯,我一个没站稳,脚一落空便朝后滚了下去。 
  一连滚了好几个台阶,我伸手死死的抓住旁边生锈的栏杆,这才止住向下的力道,人吊在那里,铁锈刺进了手心,手臂和腿上都磨破,头也撞了一下,但我顾不了那么多,听那男人在那里笑,还含糊不清的叫着某个人的名字,我咬咬牙,腿上用力,蹬住一步楼梯,让自己坐起来,这才敢松开手。 
  坐了半天才缓过劲,回头看看那男人还坐在那里,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再过去了。 
  报警吧?好像没那么严重,而且那男人此时口中叫的名字分明是个女人的名字,算不算个痴情种呢? 
  我觉得欲哭无泪,妈的,你痴情就关了门家里痴好了,拦在楼梯口算怎么回事? 
  头上有什么东西淌下来,我伸手一摸,一手的血。 
  丫的倒霉催的。 
  我站起来,想干脆到楼下去,走了几步,发现手臂和右脚的脚踝都有点不对劲,走一步,右脚踝就刺痛一下,我干脆又一屁股坐下,心想,不报警是不是该叫救护车? 
  这就是一个人的凄惨,我总说一个人不错,自由自在,但遇到事时,一个人却异常无助。不过,我现在并不算一个人吧,我有男朋友,是个大金龟,他高大英俊有能力,但实际上…… 
  我还是一个人。 
  头上的血还在流,撞破的那处一下下的疼,我从包里摸了半天,才找到手机,还好,没有摔破。 
  在通迅录上翻了一会儿,找到一个电话,我播过去,很快的接了,然后是温和的一记声音。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哭,刚才坐了这么长时间也没哭,一听到这个声音我却忽然的泪湿眼眶。 
  我说:“非非,你能过来一下吗?” 
  方非抓着我的手,用酒精棉一下下的替我洗嵌在掌心里的铁屑,消毒水碰到伤口,很疼,我吸着气,尽量忍着。 
  方非一直抿着嘴,一句话也不说,本来温和的脸上笑意全无。 
  我实在不太习惯这样的方非,用脚踢踢他,道:“非非,我没欠你钱啊,你干嘛这表情对我?” 
  他不吭声,手上力道稍重,我轻叫一声,手下意识的往后缩,却被他握住,继续用消毒水洗。 
  我只好闭嘴,转头看看旁边围着的几个护士,冲她们无辜的笑笑。 
  洗伤口,包扎,这些本都是护士的事,今天方非全包了,旁边的护士不舍得离开,毕竟平常这位帅医生很少来这里,就站在旁边看着,方非如果要帮个手,几个人争先恐后的上来。 
  终于将铁屑全部洗干净,他小心的用纱布替我缠了一下,这才松开我的手,看着我。 
  “你给我马上搬家。”他道。 
  “马上?搬哪儿去?今天是意外,人家只是想老婆了。”我看着自己手,道。 
  “明天我替你找,不然我把今天这事告诉你妈。” 
  “方小非?”告诉我妈还得了。 
  我叫他方小非,旁边的护士掩口笑起来,方非看了她们一眼,冲她们道:“马护士长查房快回来了。” 
  几个护士表情一变,忙拿了东西自己做自己的事去了。 
  我还不知道方非有这么厉害的一面,歪着头看他,他瞪我一眼,道:“看什么看?脚伸过来,让我看看还肿不肿?”说着伸手过来。 
  我很自然的把脚伸给他,脚踝还肿着,他扶着我的脚动了几下,抬眼看我:“还疼不疼?”声音柔和下来。 
  我故意可怜兮兮的叫:“疼,疼死了。” 
  他有些急:“拍过X光了,没断啊,不行,我得再看一下X光照。”说着要站起来。 
  “好了,”我拉住他,“吓你的。” 
  他不太相信的看着我,确认我不是在骗他,这才又坐下,手还握着我的脚,掌心温暖,包裹着我的脚趾,我有些不自在,这只脚又不听使唤,便道:“看过了就放开,抓着不嫌臭啊?” 
  我以为他会顶我一句,却没说什么,拿了袜子小心的替我穿上,然后又蹲下来背对着我:“上来,我背你。” 
  我瞪着旁边的轮椅道:“不是有轮椅。” 
  他不理我:“上来。” 
  我依然不动:“非非,你有毛病啊?” 
  他回头看我一眼:“我是有毛病,就喜欢背你行吗?” 
  我笑,这才听话的趴在他背上,想到他刚才赶到我住的地方,看到我时的表情,问了好几声“怎么回事”,脸白的吓人,然后将我整个人抱起来往楼下奔,还差点因为走的急摔倒。 
  现在,他走的极慢,是因为怕走的急,震动我的伤口,他身上还是我熟悉的味道,有点温吞,却无比安心。 
  “非非。”我不由自主的叫他名字。 
  “嗯?”他轻声应。 
  “非非。”我又叫了一遍。 
  “嗯。”他又应。 
  我觉得我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觉得周身都暖了,脸靠在他的肩上,无比舒心。 
  然后,手机响了。 
  在我的口袋里一直震着,让我从莫名的情绪中回过神来。 
  “睡了吗?”是钱律的声音。 
  “哦,还没。”我应着,感觉方非的身体僵了僵。 
  “怎么了?”也许是我的声音有点虚弱。 
  我不想说今天的事,反正已经没事了,说出来只会让人担心,便道:“没什么,只是有些困了。” 
  “嗯,”钱律应了一声,“那你早点睡,我改天再打给你。” 
  就是这样,我等了一天的电话就是这样,我忽然有点想发怒,叫道:“钱律。” 
  “什么?”这句他答的很快。 
  “你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处理完这边的事就回来,杨娟娟……” 
  “恩?” 
  他停了半晌。 
  “没事,睡吧。”说完,挂了电话。 
  那头只剩下空洞的忙音,我看着手机,很久,叹了口气。   
  我们分手吧   
  方非的宿舍。 
  方非让我睡他的床,自己则把客厅的沙发整理了一下,准备睡在上面。 
  半夜一两点了吧,他煮了南瓜粥给我当夜宵,开了电视,边看我吃,边看着电视。 
  我其实并不饿,但看着那南瓜粥相当诱人,便一勺勺的吃着。 
  “这里不错啊。”我看了眼四周,整理的井井有条,那只被我拧断了头的米老鼠被补好了,放在窗台上。 
  我的伤并不需要住院,但我不敢回家去,方非也不放心,所以被背来了他的宿舍。 
  说是宿舍却与学校里寝室的概念完全不同,是医院旁一个居民区里的其中一幢楼,楼上楼下,左邻右舍都是那个医院的医生。 
  “嗯,还行吧。”方非用遥控器换着台,很晚了,有节目的只有不多几个台,他这样开着电视不过是为了陪我而已。 
  “不吃了,我想睡。”看着他眼下的阴影,我把粥放在一旁,还打了个哈欠。 
  “那走吧,我抱你到卫生间,刷一下牙,再洗下脸。”他说着站起来要抱我。 
  我睨着他:“我只是扭了脚,不是残废,非非,为什么我觉得你这是想占我便宜,背来抱去的,成何体统?” 
  他毫不在意,一把将我横抱起:“反正便宜已经占了,要不要我待会儿帮你脱衣服?” 
  我吃惊的看着他:“咦,几日不见,怎么觉得你无赖下流起来了,说,是谁带坏你了?”说着动手去掐他的脖子。 
  其实并没有用力,方非笑起来,停在那里:“杨娟娟,小心我一把把你扔地上。” 
  我当即用手臂搂住他的脖子,往他身上缩了缩:“再扔就真残废了。” 
  刚才是在医院里,现在这样的屋里,只有两人,拼命的戏闹也是为了怕尴尬,我闹,方非配合,但心里还是隐隐的觉得已不似以前了。 
  有人在这时候敲门。 
  “方非,你还没睡啊。”门外是女人的声音,问着屋里的方非。 
  我看看方非,方非将我放在沙发里,去开门。 
  是那个女孩,我记得叫小芹。 
  “你今天不是夜班吧?怎么还没睡,我刚下班,累死我了,买了生煎要不要吃?”小芹似乎对这里很熟,说话时不等方非说已经进门来,却在看到我时愣了愣,“这位是?”表情并不友善。 
  “我是他姐,表姐。”我比方非先开口,可别让人家误会了。 
  “哦,你好,”表情又友善起来,“表姐也一起吃吧。”完全自来熟,很自然的叫我“表姐”。 
  “嘿嘿,”我搓着手,“正好饿了。” 
  “小芹,不早了,还是回去吧,我表姐受了点伤,要休息了。”还没等碰到生煎,方非已拿开,还在“表姐”两字上加重了声音。 
  呃。 
  小芹怔了怔,又看看我头上的伤,吐了吐舌头:“表姐的伤不要紧吧?有没有做过CT?” 
  “不要紧,没事的。”我摆着手。 
  “那你休息,我走了。”说着她乖巧的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又回头看了眼方非,这才出去。 
  “这女孩不错啊。”我由衷的说。 
  “人家好关你什么事?”方非脸色不好看,“去刷牙快睡觉。”说着又上来抱起我。 
  “不关我事,关你事啊,非非,她赤果果的喜欢你。” 
  方非停住,白我一眼:“跟我有什么关系?” 
  本来是想第二天就回家去,但方非不让,并以我妈来威胁我,我只好妥协,又住了两晚,我打电话请了三天假,方非便在这段时间替我找房子。 
  他难得强硬,强硬起来却当真难以反驳。 
  第四天我坚持要回去一次,毕竟我是女的,很多生活用品要拿,方非总算同意。 
  隔壁门户紧闭,不知那男的在不在家,我看着我那晚跌倒的地方还是有些后怕。 
  方非帮我理东西,我看着他一样样的把东西塞进包里,不对啊,这样不是搬过去与他一起住了? 
  “非非,要不今天我住家里,等找到地方我马上搬。” 
  方非头也不抬:“不行,那男的我不放心。” 
  “那是意外,我又不是没一个人住过。” 
  “不行。” 
  “方小非,你还骑到我头上了是不是?”看他不肯退让,我当场怒了。 
  他看我一眼,心平气和的说道:“看看还有什么东西没理?”完全乎略我的怒气。 
  我握着拳,要不是我受了伤,行动不便,看我不给你点颜色瞧瞧。 
  最终还是被方非连人带行李拖了出来,因为我终究也怕再遇到那天的事。 
  虽然住在他那边不合适,但应该能马上找到其他住的地方吧。 
  两人在小区里走,我一拐一拐的跟在他后面,今天天气不错,快四月了,一派春天的气息,我跟着走了一段,心情居然很好,开始轻轻的哼着歌,方非回头看我,冲我微笑,停下来与我并排走,我扶着他的肩,继续哼歌,然后方非也跟着哼,两人仍如以前那样默契。 
  到小区门口时,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车门打开,我们正好从车边经过,方非把我往旁边拉了拉,怕我被车门撞到,我一个没站稳,人就这么顺着方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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