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蛋-裂爱-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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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辰洛”有点怪。
为什么,他不直接拂袖而去?
是因为他知道了我在哭泣?他不能、也无法走开,因为他在意!
我怕死了这样的在意!
可不可以,不要爱的这么激狂?
忍不住,我发抖,将自己往被窝里更加畏缩了。
真的、真的,好害怕……
身后的那个人,慢慢的靠近我,他幽黑的眸,写着深深的疼惜,他轻声叹息,将我从被窝里挖了出来。
而我,只能维持着僵凝的姿势。
“辰洛”的怀抱怎么会突然从如夏日激狂的火热,变成了如春天一样的温熙?!
“纱缦,发生什么事了?”他轻声询问我,帮我披上衣服,一个纽扣一个纽扣的帮我认真的扣好,目光极致的专注。
而我,在那极致的温柔下,发颤。
见我依然害怕,他想将我搂入怀里。
动作不可思议的温柔。
但是,我戒备的支起手肘,拒绝他的靠近。
我的身体怕他!真的好怕!那种被施暴的痛,让人由心底悚发。
而我,更怕“他”一定要我帮他生一个孩子那样的偏执。
“别怕……”他连声音也温柔的不可思议,好像望着这样受伤、敏感的我,心房紧揪着一样。
先握住我的手心,他慢慢、小心翼翼的挪开抵制在他胸口的“戒备”,轻轻的拥我入怀。
“纱缦,别怕……”他的下巴,柔柔的顶着我如云般的发丝,细细的抚蹭着,给我安抚。
象哥哥的怀抱……更象爱人的怜惜……
我呆住了,眼泪象直线一样,往下掉。
这样的他……好可怕……
因为,会让我产生一种幻觉,居然会以为眼前的人,是辰伊哥哥……
但是,很奇怪,他的表情,好象真的不太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到底,怎么回事。
扯着他的衣襟,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现在的他,肯定很好“说话”。
“放、辰伊哥哥、出来”我哀求着,“求你、求你……”
“什么、我都答应你……别关着他……求你……”
如果眼泪能让他心软,能让他放了辰伊哥哥,我愿意在他面前示弱。
他一怔,好半天,才明白了我的话语。
“我没被他关着……”他怔怔的说,“……只是思绪太混乱,我想安静一下……”
流着眼泪,急切盼着他点头的我,错过了关键的语法。
我、没被他关啊,而不是,我没关着他。
“我会解决,别担心。”他软声细语的哄着我。
见我一脸的狼狈,他扶平我,想让我早点休息。
而我,愣愣的觉得一切不对劲极了。
他帮我整理衣裳时的温柔,那么的熟悉,他轻哄着我的样子,那么的相似记忆里“他”的样子。
帮我扯平衣服,他在接触到我的脖间,那一圈又一圈被放肆、疯狂啃咬留下的红痕,僵住。
“是不是,很痛?”他的手指有点冰凉,轻轻的抚过我脖颈上的红痕,问的声音很轻。
语气里,有难掩的心疼。也有难掩的……嫉妒……
为什么,我连他手指的温度,也如此熟悉。
我惊慌,失措。
曾经被欺骗的阴影,却上心头。
“它,永远开不了花。”我的手指,指着那株“英雄之花”一直在发抖。
我只是,想转移话题。
或者,正确的来说,想让他变回原来的“他”,这样,我就不会在那样的温柔下,那么害怕、无措。
他的掌心,有一道尚未愈合的疤痕。
而我的,也是。
两道刀疤,不深,但都触目惊心。
他的目光,随着我的手指,转向“英雄之花”清眸,淡淡的惆怅。
我知道。他轻声的应着,并没有我以为会有的怒气。
“我不要替你生孩子!”我哭出了声音。
为什么,还不发火?
“生孩子?……”他怔了又怔,完全理不清状况。
“药丸,避孕……”我抓着他的衣袖,执意向他讨要避孕药丸。
在沙国,女性是没有避孕的权利,而避孕的权利,全部掌握在男人手里。
“他动你?还居然……”他淡泊的脸,痉挛了一下,“……疯子……”
指责下,隐藏着淡淡的,不易察觉的怒然……及嫉愤!
赶紧起身,他翻箱倒柜的搜找着,终于,在一个小抽屉里找到了白色的药丸,他暗暗松了一口气。
倒了一杯白开水,将药丸放进我的掌心。
他一直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见我,一边抽着鼻子,一边松了口气,吞下了药丸,他才淡淡,惆怅的问,“为什么,成了这样?……”好像压抑了好久的东西,爆发的程度,根本无法想象。
他的目光看着那株“英雄之花”,突然,他抱住了我,“对不起,我不该把你丢下……”
“对不起,是我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声音,难过到哽咽。
而我,呆着身子,任他抱着。
为什么,温柔这么相似,相似到灵魂也发颤?
他,到底是辰洛吗?
卷五『命定的恋人』 二十章
他很奇怪,真的很奇怪。
每天白天,他一改“慵懒”,都在内阁处理公事,有时候做不完的公事,他甚至会带回房内继续完成。
回房间后,也不象以前的那个“他”一样,一回房就将自己甩在床上,邪魅的双目,含着孩子气的撒娇,东指挥我,西命令我。
现在的他,真的好安静好安静。
而我们之间,结婚至今,这两个月里,难得的平静。
办公桌前,他一页一页认真的阅读着公文,偶尔觉得房内寂静得太可怕,他会抬头,凝视一下端端正正坐在房里,等着他的我,怕我寂寞,他会温暖,抱歉的冲我一笑。
而,在那样的笑容下,我局促无措。
他累,阖眸休息的时候,我会在他的桌前放一杯浓郁香醇的咖啡。
夜深的时候,我会在他的旁边旋转一件薄衫。
这样的他,总让我的目光不停的停留在他身上。
思考着的他,专注着他,淡淡浅笑着的他,每一个他,都让我有种错觉,“他”回来了。
但是,是错觉吗?
如果是的话,为什么连我自己也不愿不忍揭穿?只想让这样的平静,永远的蔓延下去。
现在,有时候晚上的时候,班达也会腻在我们的房里不肯离开,
我很奇怪,为什么他不再对班达避之不及,反而每次轻声细语的样子,总是很有耐心。
只是,班达要求留在房里和他一起睡的请示,他一次也没有答应。
“不可以,班达,爸爸已经和姑姑结婚了。”摸着班达不解的小脑袋,他一直不敢抬头望我。
即使抬头望着我,他的眸里,也充满了温柔的心虚。
有时候,班达会常常哭着找妈妈,眼泪鼻涕都胡乱的擦在他干净的衣裳,我以为他会发火,但是,他,只是深藏着浓浓的愧疚,将孩子搂在怀里,轻声的哄慰。
直到孩子睡着为止。
而他,那一夜粗暴以后,因为我们是夫妻,夜晚,我们中能依然同眠。但是像我和辰伊哥哥小时候一样,只是身贴着身,单纯的心灵取暖。
没有逾越半步。
而我,从起初的害怕,戒备,到慢慢放开心怀……
甚至,有时候清晨,会发现自己早已不知不觉得依偎在他的怀里。
有几次夜里醒来,发现他竟然并未入睡,只是支肘默默凝视着我,指尖细柔轻触我的颊畔,望着我的眼神,像失而复得的珍宝一样珍视。
见我醒来,他总是低低的问了句:“以后,你会恨我吗?”
他惶然的眸底,总有一抹不确定,好象深藏着一个秘密,怕秘密揭穿的那一天,一切都会失去。
有时候,半夜,他会起床,细细碰触着房内的那株“英雄之花”。
“我知道,你不会开花,我知道,你不会祝福,但是,让我努力寻找一回幸福,可以吗?”他轻喃,对着“英雄之花”倾诉,更象是对着真主安拉忏悔。
执迷不悔的忏悔。
而有时候,白天的时候,他会坐在沙发上,怔怔的一回又一回听着以前沫姐姐留在房里的黑胶碟片,一直重复着,一首来自东方的老歌:
这一次,我执著着面对任性地沉醉,
我并不在乎,是错还是对,
就算是深陷,我不顾一切,
就算是执迷,我也执迷不悔。
别说我应该放弃,应该睁开眼,
我用我的心,去看,去感觉,
你并不是我,又怎能了解,
就算是执迷,让我执迷不悔,
我不是你们,想得如此完美,
我承认有时也会辩不清真伪,
并非我不愿意,走出迷堆,
只是这一次,
这次是自己,而不是谁!
要我用谁的心去体会?
真真切切的感受周围,
就算痛苦,就算是泪,
也是属于我的伤悲……
我还能用谁的心去体会?
真真切切的感受周围,
就算疲倦就算是累。
只能执迷,而不悔……
……
我并不懂中文,只是,我常常能看见他,一边听着歌,一边默默凝神。
几日后,皇宫里出现了一批白袍的医生,进进出出。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皇宫里,从来没有“好奇”之人。
包括我。
虽然,我有一点担忧,因为我知道,这一次的病人是他。
他有好几天,没有步出那间“病房”。
但是,显然“没有好奇之人”这句肯定句,不包括不属于皇宫的人。
“小老头”一直好奇的在那探头探尾。
“打探”完毕以后,“小老头”才发出深深的叹息,“妈咪,他真的好奇怪……”
【怎么奇怪了?】我搂着儿子小小的身体问着。
“为什么一个人性格转变会这么大?”儿子,不解地问。
他从来不说,其实,我已经隐约的有一点知道真相。
“我在想,他是不是生病了?他需要和我一样的医生?”“小老头”指的是心理医生。
【他现在在看和你一样的医生?】我微笑着,居然向儿子打探。
只是,那一批白袍医生并不像心理医生,反而像外科医生。
“不!他在做一件更奇怪的事情。”“小老头”去摇头,显然,这个“爹爹”连他猜不透,也疑惑了。
【更奇怪的事?】我不解。
“妈咪,你说一个国王能娶多少个妻子?”
【无数个。】我的笑容有一点僵。
“那讨那么多老婆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美色,子嗣。】虽然,我很不愿意承认,但是,那确实是事实。
历来很多国王,包括辰伊哥哥的父亲,都有数之不清的王妃,数之不清的子嗣。
“但是,如果我的怀疑没有错误的话,他至今连一个‘子嗣’都没有!”“小老头”经过那天那件野蛮事件以后,对父亲一词,有点‘感冒’,曾义正言词的告诉我,并不想与他相认。
【为什么突然提这些?】其实,我工不太愿意提。
“因为,他动了手术。”小老头的表情恐怖极了,居然双交叉护住了自己“小鸡鸡”的位置,“虽然所有书上都说,男性输精管结扎与‘太监’将睾丸‘阉割’根本是两回不同的事,切口也小,没有明显疼痛或出血,缝针也少……”
“可是妈咪,你以后别这么对我!好恐怖!”小老头话峰一转,恐怖的一步又一步向后退,紧盯着我的模样,好象生怕温柔的妈咪会随时成“魔”,“你以后说东,我绝对不敢向西,但是,你动那个人,逼那个人,就好,千万别妄想在我身上‘开刀’!”
行输精管结扎?
我完全鄂住。
什么时候的事?他……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卷五『命定的恋人』 二十一章
眼前,一个两岁多的孩子正蹲在花园里,玩着泥巴,他身上原本干净,整洁的小衣袍,已经整个沾上泥秽。
但是,小孩好象很喜欢这种脏脏的游戏,即使脸上都沾满了点点泥土,将原本一张英挺的脸,变得平凡无奇。
而他身边,温润如玉,淡若清风的男子,却像天底下最平凡的父亲一样,细心的照料着儿子,在他每一个泥秽下,一一清理。
“幼稚的小屁孩。”我的身边传来一声不悄的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