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义无价-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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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楚行飞点头,剑眉紧聚,双唇严凛地捐着。
“他带走她做什么?”
“为了动摇我吧。”楚行飞叹息。
“动摇你?你在乎她?”
“非常在乎。”
乔星宇愕然,没料到会得到好友这样直率坦然的回应。他什么时候与戚家的掌上明珠发展出这样的亲密关系的?听楚行飞提及她的神态与语气,仿佛早已认定她是他心中最珍贵的小公主。
“长风会怎么做?他会伤害她吗?”他问,开始为好友感到担心。
如果他真的如此在乎戚艳眉,现今肯定心焦如焚。
可他错了。楚行飞的确焦急,可却不是担心蔺长风会伤害戚艳眉。
“长风不会伤害她的。事实上我想,他真的有点喜欢艳眉。”楚行飞涩涩地说,“我想他带走她,除了要让我紧张外,也为了说服艳眉乖乖嫁给他。”
“嫁给他?”乔星宇不觉拉高声调,惊讶至极。
“他想试探我对他的事情到底摸清了多少,带走艳眉,多少也是为了逼我早点摊牌。”
“你打算怎么做?”
“我们分两路进行,我直接去找他,你设法引开FBI监视的人马……”才说到这儿,一阵粗鲁急迫的脚步声忽地逼近楚行飞的办公室,跟着卷入的是墨石闪电如风的身影。
两个正在商议的男人抬头怔怔地瞧着眼前这个谁也没料到他会忽然出现,神情阴暗愠怒的天剑。
“墨石,你不是在华府吗?”
“CIA不是交代你新任务?”
两个人同时发问,墨石却理也不理,径自沉声问道:“究竟怎么一回事?”
“什么怎么一回事?”两人莫名其妙。
“为什么寒蝉要绑架天儿到纽的来,还威胁我如果要她活着就马上过来?”
“什么!”乔星宇闻言大为震惊,倏地明白事情的发展已快到他无法想像的地步。寒蝉是蔺长风的心腹,她绑架行飞的妹妹肯定不怀好意。他转向楚行飞,想知道这个总是不动声色的好友打算如何处置这一切。
楚行飞接收到他的眼神,无奈地一勾嘴角,“墨石,看来是必须让你知道一切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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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蔷情义无价第10节
第10节
当墨石依照计划先行前去营救楚行飞的妹妹楚天儿后,乔星宇与楚行飞亦一前一后离开了戚氏集团的办公大楼。
计划是由乔星宇伪装成楚行飞先行引开负责监视楚行飞的FBI探员,接着楚行飞再悄悄潜出办公大楼,直接前去会见蔺长风。
“你一个人先去我不放心,行飞。”在三人商议时,乔星宇曾这么说道,一旁的墨石亦表示同意。
“放心吧,你们以为我真的会就这样孤身前往?”楚行飞微笑,蓝眸流过灿光,“我早在长风附近布下暗桩,随时听我号令。”
“你早就在长风附近布下暗桩?”墨石瞪大眼眸,不可思议,“你到底掌握他的动态多久了?行飞。”
“够久了。”他淡淡地说,“久到足以跟他下完这一盘棋。”
乔星宇凝视他,再次惊叹这位好友的深藏不露。为什么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早在他意料当中?
但他仍决定无论如何必须让楚行飞等他,“你要等到我跟你会合,才能采取行动,行飞。”他说,语声带着浓浓的警告,大有不如此做朋友就别交的意味。
楚行飞聪明地听出了,嘴角扬起的笑弧几乎可以说是略带调皮的,“知道了,星剑。”
确定得到楚行飞的承诺后,乔星宇才放心先行乔装离开这栋大楼,只是他没想到,他的乔装虽然瞒过了FBI,却瞒不过另一个人——
蔺长风!
当久违的沉冷嗓音从手机的另一端传来时,乔星宇竟有打个寒颤的冲动。
“星宇,你果然还是决定站在行飞那边。”他阴恻恻地说,语声不知怎地就是满蕴邪佞之意。
“我跟他目标一致。”乔星宇力持镇定,“他要销毁龙门,而我绝不希望龙门再兴。”
“这么说你们全希望龙门灭亡?”
“没错。”
一阵阴沉的笑声扬起。
“……想不到到头来我竟然是唯一一个希望龙门壮大的人!楚南军在九泉之下要是知道他苦心经营的龙门竟是在我手中再兴,肯定气得吐血。”说着,蔺长风冷哼一声,语调内的讥讽意味流露无遗。
乔星宇深呼吸,“为什么要重新振兴龙门?长风,难道你不觉得龙门做的都是伤天害理之事,都是欺压善良百姓的恶行?”
“是吗?我怎么不觉得?”蔺长风沉沉一笑,“我只觉得这世界既然对不起我,从别人身上讨回一点公道也是应该的,不是吗?”他阴冷地说,语调毫无一丝感情起伏,“这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
乔星宇倒抽一口气,“如果这就是你的价值观,那么很抱歉,我们三剑客的情谊到此为止。”
“我们之间的情谊早在三年前龙门崩毁的那一刻便不存在了。不,也许更早,”蔺长风冰冽地冷哼,“或许应该说从来就没有存在过。”
“长风!你……”听闻曾经以为可以肝胆相照的好友这么说,乔星宇又惊又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对他气结的反应,蔺长风只是一阵毫无忌讳的朗笑,他笑得那么畅快、那么得意,刺得乔星宇的双眉紧紧纠结,一颗心阵阵发疼。
终于,蔺长风停住了笑,慢条斯理地开口,“星宇,记得你生平最遗憾的事吗?”
“你的意思是……”
“你最遗憾的,莫过于红叶临死那晚,你为了替行飞办事来不及为她送终,对吧?”
“是又怎样?”他咬紧牙。
“你希望同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吗?”
乔星宇闻言,心韵一乱,“什么意思?”
“你的儿子。”
“醒尘?”他真正紧张了,禁不住提高嗓音,“你对他怎么了?”
“也没什么。我只是邀请他来纽约玩玩而已。”
“你绑架醒尘?”他喊,心底燃起漫天怒火,“他现在在哪里?你对他怎么了?你……如果你敢伤他一根寒毛……”“伤他寒毛?”商长风怪声怪气地笑,“我甚至还没荣幸亲眼见到他呢。”
“……什么意思?”
“那个女人劫走了他。”
“谁?”乔星宇间言,先是片刻茫然,接着心念一转,一个清晰的美丽倩影浮上脑海——“曼笛?”
“我本来以为故意让那个女人潜伏在你身边会给你带来一些威胁,没想到我们星剑果然魅力不凡,竟然迷得那女人神魂颠倒,连自己是FBI的人都忘了!”他冷哼一声,“你赶走了她,她竟然还天天守在你家附近,天天盯着你们。要不是她那么执着,又怎会破坏我的好事……”
“曼笛没离开,她救走了醒尘……”乔星宇喃喃,从蔺长风微微带着愠怒的语气清到了事情的发展,方才绷得奇紧的心弦总算稍稍一松。
可这放松还不及数秒,他便又被蔺长风另一句话给逼得惊骇难安。
“别高兴得太早,星宇,那个女人跟你儿子依然在我掌握之中。”他平淡地说,“他们逃不过我手下的追捕的。我只怕那些笨蛋一个不小心,忘了我只要活口的命令……”
☆ ☆ ☆
当刘曼笛看到前方在黑夜暗幕笼罩下,显得格外阴森的哈得逊河(HudsonRiver)时,一颗心不禁直往下沉。
在这样的十二月初夜晚,纽约的气温早已降到摄氏零度上下,河面就算不结冰,温度肯定也冻得可怕。
那冰冽的温度绝非一般人所能承受——
可怎么办呢?后有五位以上的追兵,四方无处可躲,只有一条流向海湾的河。
如果她是孤身一人,为了逃离追捕,即便河面结冰她肯定也会试着跳下,向海湾中的自由女神像潜去。
但她不是孤身一人,她带着醒尘。
小男孩的身体别说在冬天的河流中潜泳,即便只是跳下去待个数十秒,怕他都会枉送性命。
她不可能带着他跳哈得逊河的,绝不可能……
“怎么办?老师,他们追上来了!”乔醒尘微微破碎的嗓音轻轻拂过她耳畔,气息凌乱的童音,蕴含着显而易见的惊慌。
该怎么办呢?她也不晓得啊!
“紧跟着我,醒尘,紧跟着我……”这是她唯一能对小男孩说的安慰之语了,她不愿他听出她的旁徨无计,勉力维持声调平静。而步履丝毫不停,如旋风般地拉着乔醒尘狂奔,穿入一条狭窄的巷弄。
由他愈来愈粗重凌乱的呼吸,她听出了他体力已在衰竭边缘。他不能再这么跟着地狂奔下去了,再这么跑下去,他会心脏病爆发……
穿出小巷后,她慌乱地抬眸,四处搜寻着可能的救援。没有,没有!怎么可能连一处可供藏躲的地方,连一个偶然经过的路人都没有?
这是什么见鬼的世界?她不信上天会如此残酷!
刘曼笛飞快地转着念头,既怨又慌,满腔激愤几乎令她一口气这不过来,直想仰天长啸。
蓦地,她眼前一亮,看见一个穿着黑色大衣、身材矮胖的男人。
NYPD!虽然他身形尚远,她仍从他在黑夜中分外璀璨的胸章认出了他纽约市警的身份。
“去找前头那个男人!”她急促地命令乔醒尘,一面松开这一路逃亡一直紧紧牵住她的小手。
“找那个男人?为什么?”乔醒尘茫然。
“他是纽约市警察,告诉他我们的状况,要他找人来帮忙。”
“可是……我去找他,那老师呢?”
“我必须在这里引开那些追我们的人。”
“不行!”一听她的决定,小男孩惊慌地叫了起来,“老师不可以……”
刘曼笛心一紧,虽然很想对为她担忧的小男孩温言几句,但急迫的情势已不容她再浪费一点时间。
她一面旋身奔往方才穿出的暗巷口,一面抛下澄透清楚的指示,“快走!醒尘,快走!”
语音尚未消逸,她人已重回暗巷口,举起佩枪瞄准第一个试图穿过狭窄甬道的男人。
随着尖锐的枪响划破纽约寂静凄清的夜,天空亦同时轻柔且和缓地落下了初冬的第一场雪。
望着一瓣晶莹剔透的雪花在黑色的枪管上迅速消融,刘曼笛有片刻失神。
属于她的战役开始了,而她在初雪中朦朦胧胧地意识到,自己或许已来不及向任何人道别——
☆ ☆ ☆
初雪。
望着忽然自天际飘落的银白雪花,乔星宇不禁微微迷惘。
下雪了。
很平常的一件事,毕竟已经是冬季了啊。
既然如此,为什么他胸腔会忽然有种空空落落的感觉,仿佛被人狠狠挖去了一大块?
为什么在看着雪花在自己肩上消融的时候,他会忽然这么心痛,痛得他几乎无法承受?
下雪了。
漫天雪花轻轻幽幽落满一地,消去了尘世间所有喧嚣,只余一夜静谧。
枪响。
朦胧传来的声响惊动了他,唤回他游走不定的神思。
在这么清寂静谧的深夜,究竟是由何处传来的枪响?而且,一声接一声,连绵不绝。
心跳开始狂野地加速,不受任何羁绊与控制,催促他提起步履,沿着河岸狂奔。
有种预感,他脑海里掠过某种预感,一种不吉利的、可怕的预感!
终于,他看到了,看到她摇摇晃晃的倩影,直直往冰冷的河流里坠落。
是曼笛吗?是她受了枪伤,还跟着落入在冬夜里足以冻死人的冰流里?哦,不!千万不要!千万不要是她,千万不要是曼笛——
极度的震惊与恐慌瞬间种住乔星宇所有意识,教他不由自主狂啸出声。
“曼——笛——”震慑人心的呼唤响彻整座纽约城,任哪个陌生人听闻了都能感受到这声呼唤的锥心刺骨。
可她已经听不见了。
☆ ☆ ☆
加护病房。
跟着人工呼吸管起伏的,是刘曼笛的胸膛,以及乔星宇一颗徨不定的心。
如果没有人工呼吸管辅助,她也许再不能顺畅呼吸。而如果她不能呼吸,他不晓得自己的心能不能不死,继续跳动。
他坐在床前,双手紧紧地、紧紧地握住她昏迷中更显苍白柔弱的小手,他握得那么紧,仿佛想藉此将自己的生命注予她。
“曼笛,别死。”他祈求着,将额头抵在自己与她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