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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解毒于丹-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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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者进行比较,人们历来认为后者更加能够体现出禅宗的精髓。以致有人认为:“中国佛教的禅宗,是由慧能创始的,慧能以前,只有禅学,并无禅宗。”(《坛经校释》的校释者——郭朋语) 
  当然,无论是北派还是南宗,都重视“坐禅”,主张通过坐禅,推动自己进入觉悟的体验之中。在全身投入、持之以恒的坐禅体验中,修行者独立面对,亲身体悟,才能做到禅宗主张的“当下直见”,“自见自性”;这与于教授所说的:“觉是一个瞬间,悟是一个过程。把所有觉的瞬间,与长长一生的悟结合起来,你所到达的就是终于看见我的心。这是人生的大觉悟。”还是有区别的。于教授将禅宗思想纳入自己的书中,却对禅宗的观点,做了粗陋的解释,读者很容易在她看似轻松愉快的文字中,接受这样一些错误的知识。   
  是“认识自己”,还是“忘却自己”(1)   
  ——论《庄子·人间世》之“心斋”文/姚曦于教授在《于丹〈庄子〉心得》之四——“认识你自己”的第三小节继续这样写道:“我们需要认真想一想,我们需要不断地追问:这一生我们曾经多少次错失过自己?我们真正找到了被开发的那个机会了吗?怎么样才能找到那个机会呢?”(《于丹〈庄子 〉心得》第35页)紧接下来的正文又引到了《庄子·人间世》中一个重要的概念:“心斋”,于教授写道:“庄子在《人间世》篇中教给我们一种认识自己的能力,总结成两个字,叫做‘心斋’,就是用心的斋戒去真正反恭内省,看看你自己。”(《于丹〈庄子〉心得》第35页 )用一贯晓畅的语言,简略地叙述了庄子假托的颜回与孔子之间的故事之后,于教授做出了结论:“他写的这段话是告诉我们每个人一种认识自己的方式。其实我们每个人的眼睛都有向外发现和向内观看的两种能力。向外可以发现一个无比辽阔的世界,向内可以发现一个无比深邃的内心。……可惜,我们这一生一直用于外在的发现,而从来看不见自己的心到底有什么愿望。”(《于丹〈庄子〉心得》第36页)“心斋”真的是如于教授笔下“用心的斋戒去真正反恭内省”吗?让我们把庄子笔下的心斋原原本本还原到《庄子·人间世》的上下文中,看看庄子如何谈心斋。 
  “回问:‘敢问心斋。’仲尼曰:‘若一志,无听之以耳而听之以心;无听之以心而听之以气。’”对这两句,于教授在《于丹〈庄子〉心得》的第36页给出了读者很明白的解释。可是,庄子原文中明明接下来还有:“听止于耳,心止于符。气也者,虚而待物者也。唯道集虚。虚者,心斋也。” 
  这更为关键的几句就被于教授有意或无意地忽略了。这几句之所以关键,是因为庄子在此用他极为严密的逻辑推理着:何以听之以气?凭虚而待物;何以为虚?唯道集;何以心斋?虚者心斋。沿着这样一条推理的线索,庄子至此就清楚推论出了何为心斋,为何要听之以气。为什么不用耳听而用心,为什么不用心听而用气。难道像于教授所说的是为了用气息去“进行一切的感受”,最终“回归到心里,得到自我的确认”吗?难道心斋就是“用心的斋戒去真正反恭内省,看看你自己吗”?于教授所言与庄子原本欲言在这里再一次谬以千里了!何怪乎签售会上有人打出那面“庄子很着急”的人体旗帜! 
  庄子的“心斋”哪里是为了反恭内省认识自己啊,虚者才为心斋,唯道集虚,庄子再一次将之归结为后人只可感却难以言明的“道”上。 
  一论及庄子的“道”,又不得不提及庄子论道的本体和如何修道的另一篇文章:《大宗师》。在《大宗师》篇中,庄子称得道者为真人。 
  “古之真人,其寝不梦,其觉无忧,其食不甘,其息深深。……古之真人,不知说生,不知恶死。……” 
  如何修为这与天合一的真人的境界呢?庄子在此篇中的倒数第二段又让老师孔子和学生颜回对换了一下位置,让颜回告诉老师孔子成为真人贤人的方法,即“坐忘”,孔子惊奇而神动地问:“何谓坐忘?”颜回曰:“堕肢体,黜聪明,离形去知,同于大通,此谓坐忘。”废弃肢体,废除听力和视力,脱离自己的形体,废除心智,混同于大道,这就是“坐忘”。 
  《庄子·人间世》中说“虚者,心斋”,“唯道集虚”,《大宗师》进一步阐明如何修道成真人、如何混同于大道,即要“坐忘”。把庄子在这极为相关的两篇文章中论及的问题联系起来看,一切迎刃而解,“心斋”与“坐忘”的目的同为修“道”,那么,“心斋”分明就与“坐忘”有了某种内在的联系,虽然说前者修心后者修形,但本质讲的不都是同一种修道的状态吗?那么,在庄子看来,心斋要做到的虚空分明就是“堕肢体,黜聪明,离形去知”的虚空,是全然忘却自己的虚空,哪会如于教授所说的是“反恭内省”、“认识自己”呢?以“认识自己”的结论曲解了庄子“忘却自己”的本意,这何尝不是谬以千里! 
  诚然,于教授想要告诉我们的道理,仍然是值得我们去发现感知的真理,我们应该如于教授所说的那般不但“向外”去“发现一个无比辽阔的世界”,也要“用心的斋戒”“向内”去发现一个无比深邃的内心。可是,我们也该明白庄子笔下的“心斋”本义,而不能为了于教授笔下欲言的一个真理,而曲解庄子所欲言的另一个更为深邃而浩大的真理。   
  是“无用之用”还是“总有路可走”(1)   
  ——庄子用支离疏的故事想告诉我们什么文/姚曦谁都不愿意总是鸡蛋里挑骨头,鸡蛋没有知觉,而挑骨头的人反而如鲠在喉。谁都不愿意背上吹毛求疵的名头,被吹被求的一方可以不在意,而吹毛求疵的一方反而因这个坏名头而汗颜。我们谁都不愿意再有意挑于教授的错,可是当把书一页接着一页往下翻阅,一个又一个有意无意的错误,却让尊重庄子的我们无法忽略。如果是无意的错,这也并不是什么太过羞耻的事,中国的文化典籍浩如烟海,我们不能苛求每一个文学教授对所有的典籍都了如指掌,如果是有意的,我们又怎能忍心有人如此大无畏地用曲解庄子的方式来传播她自己的思想?虽然在《人间世》中,庄子也借孔子之口说:“成而上比者,与古为徒。其言虽教谪之实也,古之有也,非吾有也。若然者,虽直而不病,是之谓与古为徒。” 
  庄子也认为引用古人的话作为依据不会招致灾难,可是,前提是“成”,即言辞允当。于教授虽也屡屡引用庄子的话作为依据,可是否言辞允当呢,不仅连允当都说不上,甚至完全是一种不顾庄子本意、随意断章取义、甚至随心所欲化妆打扮的错误。 
  再来看看《于丹〈庄子〉心得》之五——“总有路可走”,她又信手拈来地引到了《庄子·人间世》篇中一个叫支离疏的人的故事。在分析这个故事之前,先说一说篇名的问题,于教授的书里印的是《人世间》,而《庄子》所有的版本里都显赫明白地印着《人间世》。也许是印刷错误?可即使是印刷错误,却为何不能在校书阶段被校正呢?我们手里拿的可是完完全全的正版书!姑且放下这个赫然的错误引起的不快,继续往下看看于教授引用这个支离疏的故事想替庄子下的一个结论。于教授的结论是:“最后庄子得出了一个结论:像支离疏这样肢体不全的人,他只要自食其力,一样可以养活自己,安享天年。” 
  让我们再回到《庄子·人世间》原文。当然必须结合上下文来解释庄子说这个故事的用意。《人间世》的开头说的是颜回去卫国之前来向孔子辞行,孔子教诲他要心斋的故事。这个故事在本书《认识自己还是忘却自己——论庄子笔下的心斋》一文中已有详述。《人间世》接着又继续说了一连串的故事,庄子借孔子之口告诉世人要归依自然的天命,要遵循人为的义理,乘物以养心,托不得已以养中的外交之道,庄子借孔子之友蘧伯玉的话告诉世人顺应与诱导的策略,庄子用三棵大树的故事阐述了不材以全身的自处原则。再接下来,支离疏就出场了。于教授又把支离疏故事这一段的最后关键的一句省略不用了。最后一句说:“夫支离其形者,犹足以养其身,终其天年,又况支离其德者乎!” 
  形体支离残缺的人,还足以养活自身,终享天年,又何况支离其德的人,成玄英说支离其德“犹忘德”,林希逸说支离其德是“以无用为大用”。总之,不管是哪种理解,大家的共识是,支离疏的故事最终归结的道理都是无用即为大用,这也照应了前面的故事,归依天命,顺应自然,不材为大材,同时也顺合了《人间世》整篇“涉乱世以自全而全人(王夫之言)”的主题。不管怎么说,庄子的意图绝不是崇扬支离疏虽肢体不全却仍自食其力的精神。 
  于教授也仍有不少精当之言,在她书中接下来的第43页开头,她说:“一个人即使外貌丑陋、身体残缺,也可以自食其力,得享天年,这是因为他找到了一条属于自己的人生道路。” 
  这仍然是一个很能鼓舞人的真理。可是,她却总喜欢在真理前面加上一句“庄子的寓言告诉我们”。庄子的支离疏的寓言告诉我们“无用就是大用”,与“找到一条属于自己的人生道路”没有太多关联。我们虽然和于教授一样,与对待肢体健全人一样的态度,以对人性和生命的绝对敬意和尊重去对待肢体残疾的人们,可是我们并不认同于教授的解读角度。庄子的寓言可以让我们联想到一个像支离疏一样外貌丑陋、身体残疾的人可以找到属于自己的人生道路,可是为什么偏偏要说“庄子的寓言告诉我们”?我们不禁担心庄子也会出离愤怒了。既然庄子也会对监河侯“忿然作色”,既然庄子也会对曹商辛辣讽刺,既然庄子也是一个著书立说以期后人理解的人。那么于教授的曲解怎能不会令他生气! 
  应该说支离疏的故事是庄子在表达,“无用为大用”;同时,支离疏的故事也可以给我们以启示:找到一条属于自己的人生道路,即使外貌丑陋,即使身体残缺,也可以自食其力,也可以得享天年。但愿我们记住“与古为徒”引用古人言辞的前提是“允当”,但更愿我们可以从不同角度区分庄子的表达和庄子可以给我们的启示之间的分别。   
  论“浑沌”兼驳于丹妄解“七日而浑沌   
  死” 
  文/庄樗 
  这是个非常著名的寓言,它的内涵之深广,以至虽经过极多的阐释,却仍然不会过度。这是令人惊奇的,庄子的玄想竟是如此深邃,以至于任何解释都似乎是合理的,反过来说,也即是没有一个解释能够敢于说是完全合符庄子原意的。当代先锋小说家马原极为推崇这个寓言便因为它的意义深广。 
  《庄子》中的原文和解释已在本编《“谈笑论生死”是庄子的生死观吗》一篇中论述了。此处不加赘言。从该篇寓言可见,这几乎就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短篇小说了。如果说小说家们要抒写的总难免是人存在世界上所受到的悖论,以及因为这种悖论而带来的痛苦的话,这个寓言的悖谬之处更超乎于现实,渗透在我们生活的种种经历当中。这就是庄周的伟大之处。 
  《于丹〈庄子〉心得》第34~35页写道: 
  “这仅仅是一个寓言吗?所谓人的社会化,就是在我们成长的过程中,被社会凿开了我们的一窍又一窍。到最后,我们变成一个社会标准下的成人,但离我们的赤子之心、浑沌之态又有多远呢?” 
  然而,“浑沌之态”并非可以妄断为“赤子之心”,而且以上的比喻也有些不甚恰当之处。 
  在这里,我们需要对这个寓言作一梳理。 
  何为“浑沌”? 
  历代对“浑沌”的解释大致有四类解释: 
  第一,浑沌是“无”、是“道”。清代学者王夫之的《庄子解》说:“知与不知,皆出于一真之大宗,而还以伐其宗。知者任其知,不知者任其不知,心无与焉,则浑沌常存,应物而不死。故或欲明民,或欲愚民,皆非以复其朴也。”简单点可以做如下解释:倏和忽这两者,代表着“知”和“不知”,游离在“一真之大宗”之中;在这里“一真之大宗”是指“道”;但是存在于“道”之中的“知”与“不知”两者却反过来攻击它,浑沌死,也即是指“道”一分为众,比如分为“知”与“不知”等。但是,无论是“知”欲让天下的人民都聪明起来,还是“不知”要运用愚己政策,使天下人都陷入不能更加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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