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眉-我爱影迷情人-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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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们手牵手在花前月下漫步,情投意合地互许终生,简直就是佳偶天成、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想了一大堆,结果──
麻辣锅店里,人声鼎沸,既没有浪漫的烛光,也缺少乐师弹奏催情名曲,有的只是服务生推著餐车,四处高喊:“牛肚、大肠、牛肉、羊肉……”
“来一盘牛肉!”秦栈风向服务生招手,他的头上戴著向造型师借来的假发,鼻梁上架著平光眼镜,朴实的穿著像个平凡的公务员,毫不起眼。
“牛肉。”服务生将新鲜的牛肉盘送上桌,转身继续忙碌,“牛肉、羊肉、大肠──”
涮著肉片的同时,秦栈风终于发现坐在一旁一直没有举箸的女人的存在,“你不喜欢吃吗?”
“不是──”纯真摇头,氤氲的雾气蒸融了她花三千块大洋请名化妆师打点的妆容,眼线和睫毛膏早已糊成一团。
“那吃吃看啊!”他主动夹了一块肉片,放入她的碗里。
纯贲好为难,但又不想泼他冷水,说出拒绝的话语。“好……”为了与他拥有相同的饮食偏好,就算是毗霜、老鼠药,她都吞得下去。
“好吃吗?”
肉片一入喉,她的脸立即皱成一团,看起来好痛苦。
“好……”好辣啊!又辣又呛的滋味直冲脑门,双眸汪上一抹湿意,鲜艳欲滴的红唇肿成了两条小香肠。
“好吃就多吃一点。”秦栈风看她猛灌水的模样,似乎怕极了吃辣,但那可爱至极的举措,让他一时玩心大起,想好好逗弄她一番。
“嗯……”她含泪硬吞。
“我觉得中辣不过瘾,不如我们直接挑战重度麻辣。”这句话绝对不是征询,而是结论,因为他立刻招来服务生,换上另一锅汤头。
“我特地替你涮了一片羊肉,吃看看。”体内恶作剧的因子不断酦酵、膨胀,仿佛已经玩上瘾了。
“谢谢……”纯真尽管内心犹豫彷徨,可又无法抗拒那双鼓励的眼眸,硬是咬下一口──
陡地,两管黏稠的鼻涕没有预警的流下,毁了她自以为是的完美。
秦栈风见状,拚命压抑往上窜升的大笑冲动。此刻她的模样像极了卡通人物,超滑稽!
美丽性感的女人他见多了,调情高手与媚功一流的也遇过不少,就是未曾与这种类型的女人交过手。
一个单纯又好玩的女人。
一般热情外放的女人,擅长主动勾挑男人的欲望;偏执的女人则会跃上预楼,以死相逼;麻烦的女人特爱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而她却独具一格,让他愿意花费心神观察。
“对不起……我去一下洗手间。”坞住鼻子,纯真以尿遁法,逃离眼前的窘境。
化妆间的镜子映照出她脸上狼狈的残妆,加上硬是挤进五号半高跟鞋的脚趾,肿到连站立都困难……忍了好久的泪水于是纷纷坠落。
她居然让心上人看到她又蠢又丑的模样,她还有什么脸回去见他?干脆一头撞死,一死百了。
“小姐,不要一直占著洗手台好不好?洗手台不是你家的吧!”一名身形臃肿的妇人,不客气地将她挤到一旁。
“对……不起。”纯真瘦小的身子禁不起对方这么一推,重心不稳遂往地面跌去──
经营重口味的麻辣锅店家,也许是弥漫空气间的分子就充满了油脂,又或者是因人来人往的踩踏,女厕的磁砖上竟泛著一层油光,纯真这一跌,雪白的洋装顿时染上一层油腻的污渎。
好痛,她绝望地爬起。没比这还更悲惨的了吧……
岂料,更悲惨的事还在后头等著,一阵剧烈的绞痛自腹部席卷上来,冲击了她的全部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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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一夜后,仁爱医院病床上,一名女病患听见访客的姓名,连忙拉起雪白的床单罩住自己,藏在被单下的脸烧成了红炭,心跳如擂鼓。
“纯真,我说你的偶像来看你了,快点出来‘见客’啊!”阿丁跷著二郎腿,不要脸地啃著剧组送来给纯真享用的富士苹果。
“不要叫我,我没脸见他了啦!”纯真羞惭欲死地缩在棉被里,如果可能,这样死去也无妨。
满心期待的第一次约会,先是被麻辣锅蒸坏了一脸的妆,这还不打紧,最糗的是──她竟然在厕所拉肚子,拉到脱水昏倒,送进医院。
这下可好了,她还有什么颜面见秦栈风呢?
坐跪起来,被单坚持罩住整副身躯,纯真继续沉浸在自己营造出来的湛蓝忧郁中,眼角泛闪著泪光,“这一定是上苍给我的试炼,老天一定是想要拆散我们这对苦命鸳鸯……”
好想死,好想死……阿丁真的想死,草莓之耻又要开始耍白痴了。郝纯真啥本颌没有,学人家西施捧心最厉害了!
“我进来啰!”秦栈风一手抓著一束鲜红玫瑰,一手提著水蜜桃,走入病房。
乍闻声响,纯真连忙褪去生龙活虎的姿态,第一时间换上奄奄一息的病容,火速在床上躺平,羞喜交集地期待他的靠近。
“你们慢慢聊,我先出去。”阿丁为了自己的肠胃著想,不想被纯真恶心话语搞得消化不良,决定留给他俩一个独处的空间。
“谢谢。”秦栈风关上门,将花插在花瓶里,拉了一把椅子坐下。
“谢谢你来看我……”纯真努力装出娇弱无力、楚楚可怜的模样。
“对不起,我不晓得你的体质不能吃辣,否则我一定不会带你去吃麻辣锅。”他将椅子移近床沿。
“不!不是你的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不关你的事……”垂下眼眸,眼角余光瞟见他自责的神情,纯纯少女心再度掀起一阵涟漪。
他一定在心疼她,由爱生怜……
“幸好你没事,不然我一定无法原谅自己。”一片宁静的氛围下,秦栈风的低语显得格外醇厚温柔。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都怪我扫了你的兴致,还让你送我到医院,真抱歉……”瞄到桌上鲜艳欲滴的玫瑰花,纯真不自在地红了脸,却又忍不住满心欢喜。第一次有男人送她花耶……
“在医院躺了一天,肚子饿了吧,吃一颗水蜜桃好不好?”他自水果篮里挑了一颗递给她。
“谢谢。”纯真捧著水蜜桃,开心得快飞上天。他那副关心的态度好诚恳喔!
“这几天你没来片场,剧组的人都很想念你,你得快点康复起来才行。”其实大伙是想念休息时间的点心,和放饭时便当的菜色。
“那你呢?会不会也……”她欲言又止,难为情的低下头玩著自己的手指,以遮掩内心的波涛汹涌。
“我当然比他们更想念!”秦栈风不假思索说道,“你不在身边,我就像缺了只胳臂,又像断了条腿,非常不方便,所以你一定得赶快好起来。”因为最大受益人是他。
纯真心花怒放,喜上眉梢。“真的吗?”
“当然。”他一瞬也不瞬地凝视她,演戏一般温柔地执起她的手,却十分惊讶于手下细滑柔嫩、苑如珍珠的触感。
迎视她的眼眸,灿亮的眼色直凝视著他,她的眼底仿佛只见到他的存在,而他就是全世界。
这个发现大大地满足了他大男人的虚荣心。
纯真晕了、傻了,在他炙热的注视之下,她的心跳愈来愈不规律,心漾神荡。
“我……”应该把握时机说些什么吧,她知道的,但又担心自己不中用又爱幻想的脑子,轻易地泄露了对他的那些不安分的意念,让他从此拒绝她的靠近。
刹那间,秦栈风竟觉自己无法将视线自她身上转移,她欲语还休、红唇微张的模样,让他的身子涌上一阵怪异的紧绷。
他发现她不只可以胜任全能小女佣的职务,亦能满足男人的虚荣心。
他沉吟一会儿,接著开口说出令人震惊的话语:“我想……我们也许可以试著交往看看。”
“什么!?”纯真骇著了,瞠著一双惊愕大眼看他。
是她春心悸动而大作美梦,还是他刚才真说了要与她交往的话?
“我认为你具有某种特质,可以与我的频率相互呼应,所以如果你不反对,我们不妨试著交往看看吧。”
“你、你是说……男女之间的交往!?”震惊过度教她连话都说不清楚,甚至接二连三地咬著了自己的舌头。呜……痛痛痛……
“嗯。”秦栈风含笑睇视她,短暂的三十秒钟之内,她让他见识到了何谓表情丰富。
“你是说打破影迷和偶像之间的藩篱、进一步成为一对男女朋友吗?”仍是难以置信,纯真黑眸瞠大再放大,再次询问:“也就是说我可以光明正大的摸你、碰你、亲你、爱你?”
不知怎地,她的形容词听起来好甜蜜,教他心痒痒的。
“甚至可以对我为所欲为。”他坏坏地附耳补充,低嗓骚动芳心。
纯真全身感官为他所收慑,每次呼吸都混合著他炽热且危险的男性气息。
“这样好吗?”嫣红扑上娇颜,少女的娇羞溢于言表。
虽然午夜梦回时,她已在心底脑海里做过千万次的演练,但“真人操演”这是第一次,怯场自然难免。
“有什么不好,除非──你不喜欢我?”秦栈风精锐的利眼早已看穿她心底的幻想小角落,狡黠的语调像戏鼠的猫,愈逗弄愈上瘾。
“我怎可能不喜欢你!”一见圣洁伟大的爱情受到污辱,纯真赶忙替自己辩白,“我当然喜欢你,能跟你交往是我梦寐以求的心愿耶!”
她爱死他了,更相信这世上不会有人比她更爱他。
“那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喜欢你偶像的风采、偶像的长相、偶像的气概、偶像的个性、偶像的魅力、偶像的……”她愈说愈害臊,心里头却忍不住想著,肯定是双亲在天显灵,也可能是三太子大显灵威,抑或茅山道士的爱情符咒产生了效果,否则他怎会突然间对她示好?
望著那张单纯爱恋的傻相,秦栈风快要笑翻了,想想她都说了好几分钟了,但似乎什么重点也没有。
“你不相信我的话?”见他低笑不语,纯真好不激动地拽住他的手臂,“要是你不相信,我可以对天发誓──我是真的非常喜欢你,从六年前你出道接演那部‘拳王’开始,我就是你最忠实的影迷了……”
接下来的数十分钟,她仿佛在口述“秦栈风的半生传奇”,大至他如何踏入演艺圈,小至他用的牙膏品牌,她都一清二楚,让他不由得对她刮目相看。
这厢,房内人儿忙著表达真切爱意,房外那队人马也不甘寂寞,就著小小的门缝偷觑里面的进展,并发出阴恻恻的歹毒笑声。
然后,一道镁光灯亮起──
“这样好吗?”陪同阿丁在门外偷窥的阿国,忧心仲仲。
“阿国,你忘了报社的宗旨──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只要能抢到头条新闻,牺牲一下纯真又何妨?”阿丁将相机收起来。
“再说今天我们不写这条新闻,明天一定也会被香蕉的人抢去,所谓肥水不落外人田,纯真也算是为报社尽了一份心力。”一旁的组长理直气壮的说。
“只要能打败香蕉日报,这点牺牲算得了什么!”南宫社长不惜纡尊降贵到医院来探病,只为了让纯真产生足够的向心力,毕竟她是草莓目前的唯一王牌,也是最后一张牌,安抚她的情绪成了当务之急。
抚著八字胡,他嘿嘿贼笑著,“你看前几天阿丁下的标题多耸动,照片拍得多漂亮、多生动──秦栈风夜会女友、麻辣锅里诉衷情!写的真好!”
“社长,咱们这星期的销售数字太漂亮了,整整赢了香蕉五个百分点,持续这个优势下去,将香蕉日报赶出台湾,已是指日可待,届时我们在八卦报坛,就是实至名归的‘一报独大’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阿丁跟纯真这个小狗腿相处久了,谄媚的功力没学到十成,也有了七、八分。
组长怎能允许阿丁一人专美于前,赶紧提出他的绝妙点子,“社长,我看咱们明天的标题就来个‘秦栈风恋情加温、病床前互许终生’?”
“不错、不错……哈哈!”南宫社长仰头长笑,乐不可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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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直片场里,欧阳骥和美术指导指挥著工作人员搭设场景,而秦栈风正在一旁忙著与武术指导对戏,准备一场由二十二楼的顶楼鹰架上摔下来的戏。
“栈风,等一下你会在这里中枪,然后小黑沿著血迹找到你,你们在这个地方会有一场武打戏,然后你就从这里趺下去……”欧阳手拿著剧本,指导演员如何走位。
“我知道,等会儿血包就绑在这里,可以吗?”秦栈风将血包固定在腰部,再套上黑色的戏服。
“秦大牌,我们要不要先对打一下,我怕招式没对好,正式开拍可能会伤了你的脸……”小黑喜惧交集,喜的是能和超级巨星演戏,忧心的是倘若不幸伤了他,恐怕连饭碗也会砸了。
“没关系,我这人不拘小节,我们就见机行事、临场发挥吧,太拘泥形式,反而会让观众感觉不到真实性。”秦栈风拍拍他的肩膀,给予鼓励。
“灯光和摄影机,准备定位。”欧阳大喊,所有人员纷纷回到自己工作岗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