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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达·芬奇传-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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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话说,他为很多人都提供过这种服务,那些人的底细我心里很清楚,现在我列出部分人的名字。这些人鸡奸过上述那个雅科博。我向天发誓句句属实。 
  告密者随后列出了四位所谓的雅科博的同伴或客户的名字。他们是: 
  ·巴尔托洛梅奥·迪·帕斯奎诺,金匠,家住瓦凯雷奇亚大街。 
  ·列奥纳多·迪·塞尔·皮耶罗·达·芬奇,与安德烈亚·德尔·韦罗基奥住在一起。 
  ·巴奇诺,紧身上衣制造商,家住奥尔桑米开莱教堂附近,住的街上有两家大型剪羊毛的店铺,街的一头是谢尔奇家的凉廊。巴奇诺新开了一家紧身上衣店。 
  ·列奥纳多·托纳博尼,又名“特里”,一袭黑衣。 
  这四个名字下面写着:“无条件等待传唤”。此处表明这四个人还没有被抓起来,正在等待进一步的调查,如果受到法庭传唤,必须出庭。两个月之后,也就是6月7日,四个人被传唤出庭。最终法庭似乎是撤消了这起案子。 
  这份耸人听闻的文件1896年第一次被公之于众,但之前就已经为人所知。在加埃塔诺·米拉内西编辑的瓦萨里《著名画家、雕塑家和建筑家传》(出版于1879年)的第四卷中,他提到列奥纳多曾被人“控告过”,但没有明说是因何罪名。让-保罗·里克特和古斯特沃·乌兹利都提到列奥纳多曾有过犯罪经历,也都未指明是何罪行。乌兹利称之为“恶意的谣言”。在尼诺·斯米拉利亚·斯科纳米利奥最终将那封举报信公布于众之后,他不遗余力地为列奥纳多辩护,说在这件案子里他已“不受怀疑”,还说他“从未参与过违反自然法规的各种形式的恋爱”。 
  自弗洛伊德以来,很多随后对列奥纳多的研究,像朱塞皮纳·福马戈利的《列奥纳多的性爱》,都矢口否认列奥纳多是个同性恋者,这似乎有些奇怪。现在人们普遍接受的观点是:列奥纳多是同性恋者。至少还有一位早期的列奥纳多的传记作家对这个问题没有含糊其辞,他就是乔瓦尼·保罗·洛马佐,他在写于1564年的《论梦》中想像出下面这段发生在列奥纳多与古代伟大的雕塑家菲迪亚斯之间的对话。菲迪亚斯询问列奥纳多关于一个他“最钟爱的弟子”的情况: 
  菲迪亚斯:你跟他玩过佛罗伦萨人疯狂迷恋的“后背游戏”? 
  列奥纳多:太多次了!你应该知道他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年轻人,而且也不过15岁左右。 
  菲迪亚斯:你这样说难道一点儿都不害臊吗? 
  列奥纳多:一点儿都不!我干吗要害臊?在品德高尚的人眼里,没有什么能比得上这件事更为光荣的…… 
  洛马佐这里指的是列奥纳多跟他来自米兰的学生贾科莫·卡普罗蒂(又称“萨莱”)的亲密关系。瓦萨里在描写这两人关系的时候则谨慎多了,但他对萨莱的描述可能表达了同样的意思:“他面目俊美,清秀标致,一头小鬈发,列奥纳多看了极为喜欢。”瓦萨里文中用了一个形容词“vago”,意为“清秀标致”,暗示了萨莱身上带有一种“女人气”。列奥纳多生活中出现的其他的同性恋者可能还有:一个名叫保罗的学徒和一个名叫菲奥拉万蒂的青年,这两个人我会在后文介绍。尽管列奥纳多素描簿里的很多画像都是男子裸体,但坦白地说,其中也有一些关于同性恋爱的素描。最明显的一个例子是所谓的《天使变身》,画中人前面的阳具已经完全勃起。人们也因此将这幅画与藏于卢浮宫的《圣约翰》联系起来,《圣约翰》可能是列奥纳多最后一幅画,那是一幅用感伤的笔触画的雌雄同体的年轻男子,他一头鬈发,就像列奥纳多“极为喜欢”的萨莱的鬈发一样,鬈发成为他15世纪70年代初第一幅画之后每幅画中必会出现的物体。 
  有人一直将列奥纳多的性取向看作是微微发亮的小天使和两性人那种浪漫的、佩特似的模式。但他们必须要辩驳下面这些史料文献,例如《阿伦德尔抄本》的44页,这页上有一个词汇表,上面列有cazzo(它是“阴茎”的粗俗叫法,译为“鸡巴”)的各种同义词;一本福斯特笔记本中有一幅素描,卡洛·佩德雷蒂谑称其为“奔跑的鸡巴”;《大西洋抄本》的新近被发现的一张散页中,其背面画着两根阴茎,下面还连着两条腿,样子如卡通动物一般,其中一根用“鼻子”轻触一个环,或者是个洞,画的上方草草地写着“萨莱”这个名字。这张涂鸦式的素描并非列奥纳多所画,但列奥纳多的学生们却不无幽默地告诉我们他们眼中的老师是什么样子。   
  “萨尔塔雷利事件”(2)   
  不管怎样,列奥纳多的性取向是个见仁见智的问题。同许多研究列奥纳多的学者一样,笔者认为他是个同性恋。但是还有一些惊人的事实证明他不完全是个同性恋,对此我后面会详细介绍。1476年对他的指控并非空穴来风,但也不能说就一定确有此事。 
  在15世纪的佛罗伦萨,同性恋到底意味着什么?可以预见,答案肯定是复杂而又不确定的。一方面,正如洛马佐那段对话所暗示的那样,同性恋爱当时非常普遍,鸡奸这种“后背游戏”与佛罗伦萨密不可分。德国人甚至用“佛罗伦萨人”来指代“鸡奸者”。在美第奇家族的社交圈里,人们公开接受同性恋行为,雕塑家多那太罗、诗人波利齐亚诺、银行家菲利波·斯特罗奇的同性恋身份已是众所周知。波提切利也是个同性恋,他与列奥纳多一样曾成为一封匿名举报信的攻击目标。后来涌现的同性恋艺术家还有米开朗基罗和本韦努托·切利尼。切利尼既是同性恋也是异性恋,他在自传中津津乐道于玩弄多名女性的经历,但1523年他还曾因与一名叫乔瓦尼·里戈利的人发生“有伤风化的行为”而被佛罗伦萨地方法官罚款。雕塑家班迪内利斥责他是“肮脏的鸡奸者”,切利尼不屑地反唇相讥道:“我倒是希望上帝告诉我如何进行这项崇高的艺术,朱庇特与盖尼米德在天堂里就做过此事,而尘世间最伟大的国王和皇帝也无不如此。”他这段带有讽刺意味的话与洛马佐的对话中列奥纳多表达的意思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同性恋爱是“品德高尚的人”从事的“更为光荣的事业”。 
  同性恋爱能够流行的另一个原因是佛罗伦萨人对柏拉图主义的狂热。柏拉图关于成年男子与男孩之间的爱情理想当时已是妇孺皆知,费奇诺在《论爱情》中也多次提到这一点。尽管费奇诺强调称这种爱情是纯洁的、无性的,但“柏拉图式的”或“苏格拉底式的”爱情却成为同性恋爱的时髦面具。我们知道列奥纳多与费奇诺的圈子关系紧密,也许风雅之士之间的性爱也是吸引列奥纳多的因素之一。 
  这些事实对15世纪70年代的佛罗伦萨的同性恋爱赋予了新的注解,但这与惩恶扬善的“守夜官”机构对同性恋的理解却截然相反。名义上,鸡奸算是死罪,同性恋者是要绑在火刑柱上被活活烧死(理论上是这样,但实际上几乎从未这样做过)。“守夜官”收集的诉讼数据显示,在75年多的时间里(1430-1505),超过一万个男人曾被控鸡奸罪,粗略算下来平均一年要有130个人。大约五个被控此罪的人中就有一个被判有罪。有几个人会被施以死刑,其他惩罚犯人的方式有:流放、打烙印、罚款,以及公开施以羞辱。因此,1476年列奥纳多被人控告并无任何特殊之处,但也是件不大不小的事情。几乎无疑的是,他被人逮捕,可能会遭受酷刑的惩罚。令人无力的柏拉图式的爱与“守夜官”的监狱之间相差十万八千里。 
  此外,起诉同性恋者是大多数笃信上帝的人作出的更为广泛的谴责。神职人员对同性恋往往是大加挞伐。贝尔纳迪诺·达·谢纳传教士是其中的一个极端分子。他煽动信徒们向圣十字教堂的地板上吐口水,齐声高喊:“施以火刑!烧死所有鸡奸者!”1484年,局势进一步恶化,一份教皇下达的训谕将同性恋定性为“恶魔”,声称同性恋者“异端的变态行径”无异于“与魔鬼乱淫”,之前人们常说巫婆能与魔鬼乱淫。文学作品对同性恋的态度也发生了180度的转变,但丁的《地狱篇》就是明证,同性恋者在书中受到了永恒的惩罚。罚到地狱第七层的是一些“违抗上帝、自然和艺术的人”,他们分别是上帝的亵渎者、鸡奸者和高利贷者。鸡奸者被斥为“卑劣的畜生”和“肮脏的人渣”,他们被罚围着一片“燃烧的沙漠”永无休止地绕圈。沙漠和要自己走完的圆圈(“他们使自己变成一个车轮”)是“不育”的象征。鸡奸是犯忌的行为,是“对自然的违犯”,因为这种性行为不能繁衍后代。但丁的解读较之传教士们憎恨同性恋而发出的咆哮要更为细致,下面暗藏着焦虑和不安。列奥纳多读过但丁的书,还曾在笔记本中摘引过他的话。他一定也看过波提切利为《神圣喜剧》作的插图,这些插图是波提切利最早的作品,可能画于15世纪70年代。兰迪诺曾为1481年佛罗伦萨出版的但丁的书画过一些版画,其中一些版画是以波提切利这些插图为样板。流传至今的只有15世纪90年代中期为洛伦佐·迪·皮尔弗朗切斯科·德·美第奇所作的版本。画上赤身裸体的同性恋者受尽燃烧的火把的折磨,痛苦地转着圈子,就像一群铁链锁住的囚犯。此图意在警省世人,告诉世人因犯有鸡奸而被逮的敏感年轻人可能会遭受的罪罚和凶兆。 
  这就是1476年4月地方当局收到举报信事件的背景情况。关于此事的动机我们只知道:举报者是要给雅科博·萨尔塔雷利,以及被控与他淫乱的四个人找麻烦。检举人想要给他们定罪,或者说这还只是第一个阶段。 
  雅科博·萨尔塔雷利这个人到底是谁?举报者告诉我们他年约17岁,有一个叫乔瓦尼的哥哥,并与他住在一起,雅科博在瓦凯雷奇亚大街上一家金匠店里工作。在佛罗伦萨的地籍册里,我们发现萨尔塔雷利家是个大家族,家族成员集中住在圣十字教堂的卡罗区里。在1427年的地籍册上登记的七个萨尔塔雷利家庭里,有六家住在这个区。家族中最为富有的人是乔瓦尼·迪·伦佐·萨尔塔雷利,估计拥有资产2918弗罗林,资料上显示他的职业是皮毛商,主要经营灰蓝色的松鼠毛皮。1427年,乔瓦尼手下雇有7名侍从,后来我在1457年的地籍册中发现他的三个儿子巴尔托洛梅奥、安东尼奥和贝尔纳多当时仍然住在那里。雅科博·萨尔塔雷利很可能就是这一家族中的一员。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可能也是在圣十字教堂周围长大,列奥纳多也是在这个区里工作和生活的。   
  “萨尔塔雷利事件”(3)   
  可以想像,这封举报信和所提及的内容是多么的狭隘。萨尔塔雷利和帕斯奎诺这两个被控告的人都在瓦凯雷奇亚大街工作生活。(从信上的措词我们看不出他们是否在同一家金匠店,或相互毗邻的两家店里工作。)告密者也是个当地人,因为他称雅科博工作的店铺的对面就是一个“桶”,大概指的就是他投信的那一个。瓦凯雷奇亚大街长度虽短,却很宽大,一路直通西纳里亚宫殿的西南角,北面相邻的是奇马托里大街,另一个被告的紧身上衣制造商巴奇诺就住那里。这封举报信也许是出自一个爱管闲事的邻居,因为讨厌人们进进出出而写;也许举报人是他的竞争者。瓦凯雷奇亚大街上另一家金匠店铺的主人是艺术家安东尼奥·德尔·波莱沃洛,他在1480年的纳税申报单中宣称那家店只是他的各种“规模不大店铺”中的一个。该店的经营者是保罗·迪·乔瓦尼·索利亚尼,他被称作波莱沃洛手下的“画家和助手”。索利亚尼是否有可能就是那个举报人?这样他就可以轻而易举地使两个竞争对手——萨尔塔雷利和帕斯奎诺,以及画界竞争者列奥纳多陷入困境。直到今天,用匿名举报信对付商业竞争伙伴的作法在意大利仍时有发生。 
  名单上最奇怪的一个人是列在最后面的那个:列奥纳多·托纳博尼,人称“特里”。信上没有写明他的住址,可能因为佛罗伦萨人都知道在托纳博尼宫里很容易就能找到一个叫托纳博尼的人。托纳博尼宫位于宽阔、设施完备的街上,街的尽头就是圣特里尼塔大桥。托纳博尼是佛罗伦萨大家族之一。15世纪40年代初,皮耶罗·德·美第奇与卢克雷齐娅·托纳博尼的联姻使两家族的长期结盟关系更为牢固。编年史家和评论家对卢克雷齐娅都是赞誉有加,称她温柔可人,幽默机智,既能吟诗作赋,又懂经商赚钱,是佛罗伦萨新女性的代表,为吉内弗拉·德·本奇等后来的女性作出了表率。卢克雷齐娅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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