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色撩人 作者:大红袍(晋江2013-1-7完结,军旅,天作之和)-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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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几上摆满了水果零食,罗安的手机就在旁边,屏幕时不时的亮一下。
“你电话。”罗偲碰碰罗安。
“没用的短信。”罗安伸头瞥了眼屏幕,周二哥的名字在来电显示中跳舞。
“要不关机吧。”罗偲知道罗安的电话是淘宝公开电话,每年都会收到很多的群发广告之类的,不胜其扰。
“不行哎。那样的话,等开机手机能被短信轰喽~”
罗偲不管她了。
晚会终
于到了□,新年钟声敲响了。姐俩个懒得摆桌子,就把饺子端到茶几上,电视机里主持人喜气洋洋,现场载歌载舞;窗户外万家灯火鞭炮齐鸣。
“姐,过年好。”罗安咽下饺子抹抹嘴,对着罗偲伸手。
罗偲从茶几下摸出个红包递给罗安,摸摸她的脑袋:“乖。”
吃完饺子,把盘子放回厨房,临睡之前罗偲问罗安:“你什么时候看他去?”
罗安已经在沙发上絮好窝,开着电视上着网,准备通宵了,听了罗偲的问题愣了一下:“……我头几天看过了,你也要去?”
罗偲不置可否:“头两天梦着爷爷了,爷爷跟我抱怨说他总也不去上坟。醒了我忽然觉得记不清他长什么样儿了。”
“还那样,”罗安盘腿坐起来,“要不咱明天看看去?”
“……不去。”
“老家伙活的滋润着呢。”罗安哪里肯放弃,起身拉住罗偲,拍拍旁边的沙发,“你等会儿。”
罗偲眼看着罗安在QQ里连线一个叫“馒头”的ID,发出视频邀请。
馒头的头像亮了,紧接着,视频也接通了。视频的小框框里首先出现一个手掌,然后窗口一阵晃动,估计是在调整摄像头的位置,紧接着手掌移走,一个和尚出现在视频里。
小骆驼:爸,过年好。
馒头:嗯,好。
罗偲目瞪口呆地盯着电脑,一时间语言不能了。
小骆驼:你们看联欢会了吗?
馒头:看了,我感觉比去年好,师兄说没意思。
小骆驼:也就你这么说吧,大家都说不好看。
馒头:那是你们要求高了。
小骆驼:明天你们那里会有人去上香不?
馒头:估计没有,但我和师兄要做早课的。
小骆驼:哦,那要去休息吗?
馒头:不休息,大概再有半个小时就要开始准备了。就我们两个,事情很多的,馒头之类的要现蒸,早课什么的都要在天亮前弄好。
小骆驼:好辛苦~~
馒头:(笑脸)
罗偲忍无可忍,抢过电脑,小骆驼:你不是出家了吗?不是六根清净了吗?看什么电视上什么网?
馒头:?
小骆驼:可恶可耻!
罗偲尤不解恨,发了个鄙视的图片:懦夫!!!!!
“姐~!”罗安拉着罗偲的胳膊。
罗偲哼哼一声,斜眼瞪着罗安。
视频里的和尚先是沉默,然后开始打字。
馒头:是大丫吗?
和尚的表情没有太大变化,但微微跳动的额角还是暴露了他的心情。
罗偲扫到这句对话,手指一僵,狠狠咬着嘴唇。
罗安把电脑从她手底下挪过来。
小骆驼:刚才是姐姐。
那边沉默。
小骆驼:爸你别生气,她问我你怎么样?我就想让她看看你。估计她可能是太吃惊了。呵呵,偷偷告诉你哦,姐姐眼圈红了。
小骆驼:老爸?
小骆驼:圆能大师?
馒头:我要去准备早课了。
小骆驼:哦,去吧,不要太辛苦。等过几天,我和姐姐去看你。
视频里和尚微一点头,直接下线。
“你们一直都有联系?!!”
罗安眨眨眼睛:“你不是知道吗?”
“你们……你们……”罗偲说不下去了。她是知道他们有联系,但却没想到联系的这么紧密。视频,手机,还有什么什么她不知道的?
她亲亲热热地叫他爸爸,他也默认了不去纠正。
当年她那么求他他都不回来,后来甚至只要她去了他就闭门,任她在外面怎么哭怎么闹。还记得那天下雨,大雨,天阴的黑锅底一样,她顶着雨一声声叫他,以为他总会心软,可是他就那么任她被雨淋着,她从门缝里看到他的打坐的背影,至始至终没有动摇一分。
下山的路都被雨水淹没了,她趟着到脚脖的水往下走,凉鞋折了三根梁,穿不住,只能光着脚走。等她全身湿透地回了家,天已经完全黑了。十二岁的罗安抱着书包坐在门槛上,傻乎乎地说:“姐,我饿了。”
从那以后,罗偲再不指望他。
难道罗安不应该和她一样恨那个人吗?为什么她能毫无芥蒂的叫他爸爸?罗偲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
知道她们有联系是一回事,但联系的这么亲密又是
另外一回事。
“姐~”罗安搂住罗偲的胳膊,“你别生气~”
罗偲瞪视着前方,眼睛里一阵一阵发热,是要哭了吗?她罗偲才不会哭。于是她更努力瞪着眼睛,把眼泪都瞪回去。
“姐你别生气~”罗安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又说一遍。
罗偲一摔胳膊站起来,准备回屋,罗安立刻蹦起来,一把从背后抱住她,紧紧紧紧地抱住:“姐你别生气……”
罗偲身体僵了僵,她的小妹妹就挂在她身后,整个脸都埋在她后背上,隔了一会儿,后背湿了一小块儿。
“大过年的,哭什么呢。”罗偲空洞地说。责备她吗?骂她吗?可是那是她的小妹妹,她不舍的。该哭的是我吧?
“你别这样……姐你别这样……”罗安说不好,她从来不是个善于言辞的人,这样的罗偲让她难受,心疼,很疼。
“我没怎么样。挺……晚了,我睡觉去,你上网吧。”罗偲拍拍她的手。
罗安搂得更紧了:“我知道,我知道爸爸不对,我也不想理他的,真的,可是姐,我会想他啊……可想可想,我知道我不该想他,可是我就是想他啊……”
“想他?”
“嗯,想。小时候他给我买棉花糖,骑自行车前面带着我后面带着你,一起上河边放风筝,看大闹天宫的电影,还有打口袋赢的兽棋,还有晚上他给咱们讲故事……可多可多了姐……”
“那你也……想妈妈么?”
罗安不说话了。
罗偲握住她的手,那指尖微微颤抖。
“小安……你想的真多。”轻轻掰开她的手,罗偲走回卧室,到门口停了一下,有些话还是忍不住要说一说,“你想他们,他们想你吗?”
“……”
罗偲轻轻笑了:“傻。”
卧室的门轻轻关上了,罗安站在沙发前,维持着僵硬的姿势,好半天,眼泪吧嗒掉下来。
他们不想我,我不用他们想我。我想我的就好,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第 37 章
37
大年初一中午,罗安被罗偲从沙发上挖起来,逼着她洗漱干净,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一起去给姑奶拜年。昨晚那场争执,好像并不存在一样。
她们到姑奶家的时候,刚过了午饭点。她们是特意这个时间来的。姑奶家是个大家族,人很多,她们不想赶饭口。年礼是早就送了的,但作为她们认可的唯一长辈,还是要在初一这天上门来拜个年。
姑奶快八十了,打扮的金碧辉煌的。真的是金碧辉煌,她穿着……寿衣。
老太太是很传统的人,“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所以从七十二那年开始,她就开始坚定的穿寿衣过年。这是老规矩,老人认为穿上寿衣就能骗过阎罗王,而且,“走”的时候万一比较急,来不及在还有气儿的时候换上寿衣,那寿衣也是可以带走的。因为已经穿过了嘛~
所以老太太,快快乐乐地穿着九件套的寿衣,盘腿坐在沙发上接受晚辈的拜年。谁来拜都给红包,当然,红包有大有小,包装一到百元不等。
罗偲罗安拜过年,接过红包就被老太太拉着手拽到了身边坐下。
“大丫二丫都乖,不搭理那帮东西。”老太太瞪了一眼打麻将的几个亲戚,从罗偲姐妹进来,那边就有人说风凉话指桑骂槐。
罗偲罗安脱了外衣,把那帮人当空气。对于亲戚间的冷嘲热讽开始还会争辩、难过,这么多年早想开了。
“姑奶,你看着气色可好!”罗偲摸摸老太太的脸,那脸上红扑扑的。
“好!你们也好,越长越漂亮啦~”老太太擦把汗。屋里暖气给力的很,大家都穿打底衫,老太太棉袍子还在身上裹着呢,脸色想不好都难。这一点她心里自然是明白的,但新年嘛,就要讨个吉利,所以不管别人说什么都乐呵呵。
罗安喷笑:“姑奶,我们都多大了,可别这么夸了啊~”
“傻丫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们姐俩长的好,是你们俩的福分,可不像有些人,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都怪你们那损爹,没事儿出什么家呀,让我大丫二丫平白遭人笑话——呸,也不怪你爹,你爹也是个可怜货,又可怜又软,提都提不起来——都怪你妈,个不学好的,多狠的心,扔下你们就跑了!看她死外头才好呢,死了都没人给她送终……”
麻将桌那头传来嗤笑。感情都支楞着耳朵听笑话呢。
又来了。姑奶真疼她们,在她们最难的时候,老妈把家里东西卷包会了,老爸班也不上了,发疯了似的出去找,没路费跟亲戚借,跟邻居借,跟朋友借,找了一年多也没找到。等他总算不找了也死心了,在家里闭门关了两个月,忽然出家了。
跟亲戚借钱虽然不算很多,每家三千两千的,但他一直不上班也没有收入,等他一出家可是成了新闻,满家子亲戚都炸了锅,有骂的有气的,因为大多有债务关系,谁到她们家都没好脸色,至于那两个女孩子有没有生活出路,谁在乎呢?老大都十七了,大人啦,他们没逼她父债子偿已经仁至义尽了。
在一片眼刀语箭中,就姑奶管她们,时不时给她们送吃的用的,冬天给做棉袄,夏天给送西瓜。现在谁还穿做的棉衣呢?可是她们领情,这份好深深记在了心里。老太太没老保,能帮她们的都是针头线脑,但就是这些小东西,是老太太捡瓶子一分一分攒下的。还记得刚出事儿的时候,老太太从里怀兜里掏出手绢,把攒了好久的毛票子塞给罗偲,让她给二丫交学费。罗偲捧着钱哇哇大哭,那是罗安见到的,罗偲最后一次哭。
后来罗偲就辍了学,当营业员,干到现在一路风生水起,她们没大富大贵,但姐妹俩两套房,都没贷款,实在也算不得缺钱了。
在她们心目中,老姑奶是她们唯一认下的亲戚。可是吧,这老太太越老越爱唠叨,每回见着这姐俩都要把这段扒出来念叨念叨,也不管她们爱不爱听。
“姑奶,你穿我给你打的羊绒衫没?合适不?”罗偲转移话题。
“啊?那个啊!我没穿,那薄的,得等开春才能穿吧?”
“姑奶,那是羊绒的,别看薄,可暖和呢~”
“不中不中,纸片儿一样,一打就透了,还是大毛的暖和~”老太太脑袋摇得拨浪鼓似。
罗安一打眼看到姑奶的大儿媳妇,这个年界六十的女人正倚在厨房门口嗑瓜子,身上穿的就是她们年前给老太太送的羊绒衫。她们这件羊绒衫是定制的,本来是玫红的底子黑色领口,但老太太爱颜色,于是特意嘱咐把黑色改成了正红,此刻罗安自然是一眼就认出来了,用胳膊拐拐罗偲,使了个眼色。
罗偲也看到了,对那个她该叫堂婶的女人轻蔑一笑,那女人正好看过来,愣了一下,接着就想发怒,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哼了一声,脸色难看地进了里屋。
“……我就说吧,早成家早
立业,你们姐俩都痛快地,找个婆家我也安心。三十晚上搬荤油坛子没?嗯,搬了就好,动荤动婚,多搬几次坛子姻缘就有啦……十五再搬一回,记着不?……”
姑奶陈芝麻烂谷子地絮叨,罗偲罗安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听了一个来小时,老太太总算过足了嘴瘾,这才放她们俩走。
离开姑奶家没多远,二堂叔就追出来了,身后还跟着二堂婶。二堂婶捅咕着二堂叔,二堂叔老大不乐意地往前走了几步,臭着脸说:“你爸搁我这儿拿那三千二百块钱,你们是不是该还了?”
罗偲眯了眼:“谁跟你借的你找谁要去,大过年的别找不痛快。”
二堂叔脸色一变,二堂婶嗫嚅地接话:“大丫,话可不能这么说,你小弟今年上大学,你也知道咱家现在……你看要不是没办法……”
罗偲两手插在衣袋里,短款小貂的领子立起来,衬得小脸有红是白:“打住,什么小弟?可别说的那么热乎。当年我家可是让你们划拉了个底儿掉,仓房的破自行车都拿走了,怎么?那些买了没够你们分?”
“你、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