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火-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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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事实上,不是很巧合的原因,我真的永远不会知道正是你。”
“好吧,就算这个理由不能说服你,”陈优说,“我的手机是CDMA的,就算我买不起另一个手机,没法用大众卡神州行,就算我是那么有雅兴的人,一边拆台一边唱戏——但有一点你要想,杜蔻死了,我为什么还要给你发,把你对她的怀疑转到我自己身上?我脑子里有虫?”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唐沁甜拼命打着自己的脑袋,“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在联通营业厅里看到你的名字,我只能怀疑是你。就算不是,至少从第一次我告诉你,你就知道是有人在用你的卡发的短消息。”
陈优嘴唇动了动要说话,唐沁甜已歇斯底里地大喊起来:“不要说你不记得这号码,不要用这种无聊的借口打发我!那不是你的习惯!我不会信!我今天要你亲口告诉我,告诉我你从没爱过我,告诉我一切全是你在逢场作戏……”
“说起作戏,我还远远比不上你。”陈优幽幽地说,“我刚刚还跟你的男朋友做了一笔小交易。你说过,在地摊上能买到我自己的碟,那个价格可远远超过地摊价。”
唐沁甜从乱发中抬起头来,两腮颤抖,没了呼吸:“他还是找了你。”
郑均的声音在寥寥几人的大厅里凄凉地重复着
“那道门已经被破坏,
欢乐再也回不来。
那道门已经被破坏,
欢乐再也回不来……”
“是啊,这么好的一出戏不能创造经济效益,我就想不出你当初演出时的动机了。”陈优优雅地喝了一口咖啡,“真的,唐沁甜,我很少佩服一个人,可今天实实在在地佩服了一下你。就在几分钟前,你还在扮演着你爱得多浓烈,多刻骨铭心。”
“是他偷拍的,我事先不知道!我说你能买到自己的碟,那全是玩笑……”
“呵呵。”陈优不置可否。
“他已经从我这里拿了20万,”唐沁甜哆嗦着嘴唇,“我本来不想告诉你。上次找你借钱就是为了给他。你一定要相信,我真的……”
“是啊,你真伟大,为感情付出了这么多,被人偷拍勒索还不忍告诉我。你一个人承受得太多了,宝贝。”陈优端起杯子,将剩下的咖啡一饮而尽,“我也觉得你这故事的确有可能是真的,”他带着嘲讽,把“有可能”三个字咬得重重的,“可是,这么离奇的巧合,你怎么能让我相信呢?”
他押了100块钱在杯子底下,站起身走了出去。
为了配合唐沁甜的心情,老天不失时机地洒了几滴夹杂着灰尘的暗黄老泪。唐沁甜神情麻木地走在下班的人潮中。发短消息的人还是一个谜,不过她已经没心思理会了,她的整个心全用来憎恨夏予非了:他还是找了陈优!她费尽心思,凑了20万给他,他还是去找了陈优!她早该想到了,从昨天下午开始他就没再骚扰她了,那一定是他找到了新的解恨项目。这个暴戾无常的人,嫉妒和仇恨让他变成了魔鬼,怎么可能给她一刻安宁。
可是,她怎么可能再使陈优相信她呢,相信她真的只是被偷拍?她在镜头上说“明天你就能在地摊上买到你自己的碟”,谁能相信有这种巧合?!“我也觉得你这故事的确有可能是真的”,她一遍遍回想着他说这句话时嘲弄的神情,“你怎么能让我相信呢?”……怎么能让他相信呢……突然,从旁边斜蹿出一个人,飞快地将手往她胸前一伸,“啊……”唐沁甜吓得一声惊叫还没叫完,愣在那里。那个人使劲一扯,将她的项链抢到手里,飞奔而去。
“抢劫呀——”
这刺耳的叫声只是引来了路人的好奇,罪犯早已跑得没了踪影。唐沁甜摸摸自己的脖子,慢慢地感觉到了火辣辣的疼痛。后颈上沿着链子原来的位置,长长地全破了一圈皮。真是配套服务,不止是咖啡厅的歌,不止是这场善解人意的雨,她的“惹火”也被洗劫而去。
围观的人瞅过一眼,又漠然地赶往各自的目的地,只有唐沁甜一个人痛着心扉,站在原地。刚刚被粗暴抓走的,不是她的惹火,那是她的爱情,她的全部,是她的心。
她想起那次给夏予非做饭时买的鱼,那条内脏全被掏空还疼痛地一路弹跳着的鱼。
离婚协议
一迈进大门就觉得气氛不一样。楼下、院子里空无一人,二楼主卧旁的小起居室插着很大一把红玫瑰,香味四溢。
“今天是什么日子呀,买这种浪费有余,实用不足的东西。”陈优指指那一把红玫瑰,“是99朵吗?”往布艺的沙发上使劲一屁股坐下去。
“你猜。”苏紫端上一只漂亮的水晶缸,里面装得满满的加着炼乳的各式水果。
“你的生日?我们结婚纪念日?我们认识的日子?还是第一次上床的日子?”明知都不是,陈优还是故意一个个猜下去,可苏紫并没有象他预料中的那么生气:“是我们协议散伙的日子。”
“哦。”陈优点点头,“那是的确值得庆贺的。”
他拿起嵌着带翅膀天使的银制叉子,叉起一块草莓。
“保姆都打发出去了。”他们家有两保姆,一个负责做饭,一个负责卫生。
“不是吧?”陈优皱起眉头,“没了观众事小,等下你摔起东西来没人拉,我的损失可就大了,要知道这全是我的钱。”
“我至少占一半。”
“这就是今天的谈判主题,对吧?”
“今天我会文明谈判。”苏紫说。她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关了刚在看的无聊连续剧,打开播放器,“谈判之前我们先看段录像。”为了强调气氛,她拉上了重重的遮光窗帘。
陈优继续用小银叉子叉着水晶缸里切成小块的香蕉、弥猴桃和草莓。
投影上,陈优抱着包着浴巾的唐沁甜出场。
“这个片子太老了。”陈优说,依旧不紧不慢地吃着水果。苏紫对这个反应很是吃惊,可陈优挥着手说,“没事,继续放,继续放。虽然很老,可上次我只看过一些片段。而且你估计也是花大价钱买来的,不能让你失望。”
投影上,陈优将怀里的女人平放在床上,掀开浴巾,一边亲她乳房一边一只手摸她下体,“你这个淫妇,这么多水”……
“这个导演水平太低,事先没跟我说一声,害得我总是屁股对着镜头。”陈优皱着眉头说,苏紫气得一把端起水果盘朝他泼来,陈优躲闪得快,沙发上马上洒满了浇着炼乳的水果块。“你的脾气从来没有上限。”陈优摇着头冲到阳台,一只手抵住厚厚的玻璃门,防止苏紫其他武器再扔过来,一边拿出手机。
接电话的是夏予非。
“你这个生意做得可不厚道。”陈优说。
“可我们并没有签《独家协议》,”那边夏予非得意得忍不住狂笑,“没有说卖给你不能同时卖给你的竞争客户。我以我女朋友的贞操起誓,我不希望这会给你带来太大麻烦。”
“不麻烦,不麻烦,我也希望不会给你带麻烦。”陈优说着挂了电话。
屋内的苏紫拉不开门,早就将遥控器、抱枕、花瓶连同大把玫瑰劈里啪啦朝玻璃门上一顿乱砸。看她砸得差不多了,陈优才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将拦在路上的瓷器碎片和花用脚尖踢到一边去,“我说浪费有余实用不足吧?这么贵一大把玫瑰,砸得没一点点威力。”
“陈世美,我们离婚!离婚!”苏紫歇斯底里地喊着,一把扑过来抢他的手机,狠命砸到他身上。
“没事,我不会不同意。你坐下来。”陈优拼命点头说,做出一副很头疼的样子,“女人的逻揖真混乱。如果主题是抓奸、复仇,你是有资格砸东西,可你明明是要分行李上路,这录像应该是有力武器才对呀,怎么看着看着也要砸东西?”他抬起脚,一脚踢到电视的电源开关,关了那两个身材姣好的男女滚成一团的画面。
苏紫冲到装饰柜前,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拍到桌上:“签字!”
陈优慢里斯条地拖把椅子,坐到桌旁,拿起纸张,一个字一个字地念着:“《离婚协议书》:陈优,男,1972年4月17日出生,汉族;苏紫,女,1971年9月18日,汉族。陈优与苏紫于X年X月经恋爱结婚,现无子女。婚后感情不和,兼之陈优生活作风问题,双方协议离婚。离婚时陈优一次性付苏紫赡养费300万美金(或折合成离婚当日等价人民币),其余财产归陈优所有。”下面的落款一左一右,苏紫已经在自己的名字后签了大名。
“300万美金?”陈优皱起眉头,“你把自己看得太值钱了。”
“太值钱又怎么样?要不我们让法院来裁判!”苏紫又一把跳起来,“我相信我能拿到的不少于这个数!你所有的银行帐户、股票帐户我全留了底!所有的房产证我也都有复印件!我相信法律是公正的!”
陈优忙说:“你坐下,你坐下。”一只手往下压着,“你一喊我就头痛。真没办法。”
苏紫狠狠瞪他一眼,在对面坐下。她最讨厌的就是他的口气,无论发生什么事,他从不着急,从不生气,她在他面前,永远都象一只正在被玩弄的老鼠。
“法律当然是公正的,但我不希望我们两的小事去麻烦法庭。”陈优说,“人家多忙啊!”
“那你给我300万!”苏紫要站起来,又被陈优用手掌在她肩头上压下去,她重又坐下去,补充说,“是美金!300万美金!”
“苏紫,”陈优摇头说,手越过面对面的小茶几,甚至替她整了整蓬乱着的头发,“我爱过你。可是在你身上,我怎么一点也找不到从前的痕迹?苏紫,有一点你应该知道,事情到了法庭,你根本拿不到你要说的这个数字。你什么都拿不到。你能拿到的,只有一粒花生米——中国是有死刑的,你不会忘了吧?”
苏紫正要使劲打回那只在她头发上乱动的手,一听这话,吃惊得停了下来。
“苏紫,其实我早知道,你杀了杜蔻,那个可怜的小女孩子。”陈优摇着头说,“我一直在想着,找什么机会提醒提醒你。”
“你……你有什么证据?”刚刚还被满腔怒气冲满胸膛的苏紫,一下子变成了无脊椎动物,她说:“你不要信口雌黄……”但语气软弱无力。
“她是谁杀的,对别人来说,或许是个谜,可是对于我们俩,是一个只有两个选项的单选题。因为不是我,所以一定是你。”陈优说,“很简单,苏紫。从你在我这里偷走杜蔻的遗书和那瓶有毒的VE时,我就盯上你了。”
“你知道我要杀她。”苏紫摇着头,“你明知道我要换掉她床头每天吃的那瓶VE,可你从没提醒她。你心知肚明地看着她死。你从来就是这样对待你自己的女人。”
“每个女人都有她自己的命。”陈优说,“她不死,我迟早也要被她弄死——你还真好心啊,这个时候还有心情替别人抱不平。你想想,她不死,我上哪里去找这种跟你谈判的大筹码?”
“你这个毒蛇。”苏紫拼命咬着自己的嘴唇,“你有什么证明,是我偷了她的遗书和VE?说不定正是你自己,你希望她死,你偷偷换了她的药瓶,你杀了她——”
“老婆,”陈优说,“我暂时还能用这种称呼叫你——从那天下午我打电话给老宠,知道你真的刚刚从他那拿过氰化纳开始,一直到杜蔻死了一星期,我都在外地,有不在场证据。”
“你明知道我要杀她,你明知道她要死。你出差只是为了找不在场的证据,所以你先到杭州,能找的人都找了,再去上海,天天跟那个姓唐的在一起,因为她会很快知道杜蔻的死,她们认识……”苏紫微微地摇着头,“可是,你凭什么说是我杀了她!”
“首先,是你租了杜蔻隔壁的房子,并钻个孔装24小时摄像器,想抓我跟她的通奸证明,对吗?”
“你有什么证据?”
“不要老是重复这句话,使你显得更蠢。”陈优冷冷地说,“幸亏我对女人和床都很挑剔,每次都带她去了宾馆!哈哈。要不你早就有今天这样高质量的碟片来跟我讲价。那时我可还没准备好。她发现摄像头后,你动作麻利,马上就去把东西撤了,让她没了证据。可是杜蔻这个人除了很倔外,的确是比你聪明。她利用你的那个洞,在上面装了猫眼,由被偷窥变成反偷窥了。”说到这里陈优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其实她那时候还不怎么认识你。我也不太清楚她使用了什么可爱的小把戏,弄到了你的名字。她给我发短消息说‘我隔壁住的女人是你钱包里那个’,哈哈,那时我就知道你们干上了。”陈优将